血祭長歌 第六章 莫名其妙

作者 ︰ 湖顏亂羽

()「宇哥,你的傷好些了麼?」我吃飽,放下筷子問。

祈宇悶聲說好些了,我放心的點點頭,忽又想起豆豆,我四下搜尋而未見他的身影。張良仿佛看穿我的心事一般,說︰「豆豆住在張府,很安全。」

我看著海面,很不雅的打了個飽嗝兒,然後我嘆了口氣。

「好端端的又嘆什麼氣啊?」荊軻很看不慣,他說我老是這個樣子,活像人家欠我幾百萬一樣。

我說︰「我只是想起了我母妃說的蝴蝶谷,很想去那里看看。我的姥姥也一定在那里,我有好多問題要去尋找答案」包括我母妃的身世和這手鐲上的秘密,太多太多的疑問壓得我喘不過氣。

「有時候知道太多了並不是件好事。」祈宇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張良放下筷子走到我身邊站著︰「其實我當年曾在韓國見過你母妃歡顏。」

我大驚,抓住他問︰「什麼時候?你一定要仔仔細細告訴我,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額,貌似這麼抓著別人很粗魯,我忙松了手。

張良不以為意,臉上是雷打不動的溫和笑容,他說︰「我們張家五代相韓,韓國的公子韓非是我的良師益友。他比我大十多歲,當年我只有五歲,韓非公子游歷回來帶來一個女子,也就是你母妃歡顏,她和你長得很像。」張良頓了頓「當時她的頭上有跟你一樣的梅花胎記,我記得很清楚。她後來走了,在見時已經是十多年後,那是我只是個半大少年。當時正值秦國攻打韓國的時候,韓國被滅,韓非公子也死了。她一身華服站在馬車上,只是那時她已經是趙國的歡夫人了。還有——」張良y 言又止。

「還有什麼?」我急忙問。

「當時你站在你母妃身旁,你的頭上有著一個小小梅花胎記,而你母妃,沒有。」張良遲疑的說,顯然他也似乎不能理解。

荊軻笑道「難道胎記還能是遺傳的?」

我痛苦地捂住耳朵搖頭「越來越亂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張良拉下我捂住耳朵的手安慰道「謎底,總會慢慢浮出水面的。」

「但願如此」我說。

「哎喲,郎有情妾有意啊。」荊軻在我們兩中間瞄來瞄去。

我抽開手,怒罵道︰「荊軻你別胡說了,你能不能積點口德啊。」

荊軻聳聳肩,道︰「得得得,我不說了.」

「呵呵」淑子輕聲笑著,我卻沒看出她有多高興「你們可真有趣。」

「淑子姑娘見笑了」我微笑道,人家向你打招呼我可不能失了禮節。

淑子站起來拉住我︰「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訝異于她的請求,我驚訝的看向荊軻,他扮了個鬼臉表示女人的心思他不懂。張良見我看他,飛快的把目光投向遠處。

「好吧!」我站起來說並隨她走了出去。

以為她會帶我出去轉轉,沒料到她卻走進院中的亭子里,我只得跟上去,她在石凳上坐下,我也跟著坐下。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住在張大哥家中嗎?」淑子問,他嘴角彎成一個很好看的弧度,說話不緊不慢,動作輕柔,真是個大家閨秀。

對于她的問題,我感覺莫名其妙,搖頭說不知道。

淑子笑道︰「當年我還是個韓國貴族之後,那一年韓國為秦國所滅,我全族人都死了,我一個人流落街頭。巡街的秦兵見我頗有姿s ,想把我帶去充作軍j 。我很害怕,拼命的向前跑。我當時心想,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人侮辱。」

我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追問︰「那後來呢?」

「後來,」她頓了頓,道︰「我跑了一會兒是又累又餓,很快就被他們抓住了。我正想自盡的時候,張大哥出現了」她眼中盡是對張良的崇敬愛慕。

淑子說︰「他白s 衣袍隨風擺動,眉眼處盡是溫柔,臉上還帶著笑。他慢慢走過來要那群官兵放了我,看他的打扮不過是個儒生,我很擔心他。誰知張大哥一揮手那幾個人全死了。他把我扶起來問我還好不好,他把我帶到這里要我住在這里。

我開始以為張大哥喜歡我,會娶我的,因為除了我他從來沒帶別的女人來過張家,對我也是很關心。卻從來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保守距離。張大哥他從來都不喜歡我。」

我更加不解了,這漂亮小妞兒到底想干什麼啊?我問︰「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

「因為張大哥喜歡你」淑子眼里有著微微痛楚,更多的卻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大吃一驚,連連擺手︰「不不不,你一定是搞錯了。」

淑子眼神黯淡無光,說道︰「張大哥幾個月前從蜀山回來告訴我,他認識了一個很有趣的小姑娘,很會罵人像只張牙舞爪的野貓。我今天一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張大哥口中的那個姑娘。張大哥一直覺得我一舉一動都那麼到位,就像一個j ng致的女圭女圭。他說你是公主你卻一點公主架子都沒有。不光張大哥喜歡你,我見了你也喜歡的不得了。我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問你,你喜歡張大哥嗎?」

「我和子房先生交情並不深,況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說。

「是那位叫荊軻的公子嗎?」淑子固執的想問出個所以然。我搖搖頭,說︰「淑子姑娘,我和子房先生之間什麼都沒有,子房先生也沒有喜歡我的意思,你一定是誤會了。」

「我也希望我誤會了」淑子堅持己見「可是張大哥喜歡你是否認不了的事實。張大哥見了你多開心啊,眉眼中全是笑意。」

我尷尬的笑起來,張良每次看他他都在笑啊︰「子房先生他一直都在笑啊!」

「不,他平時的笑從沒到達眼底,即使難過他還是會微笑。當他看到你的時候,眼底,是濃濃的笑意。」淑子站起身,目光柔柔的看著我︰「我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明白張大哥對你的心意。也希望你可以……」

「別說了……」我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我先走啦。」

匆匆跑出去,撞到荊軻他們三個。

「干嘛啊?撞鬼啦?」荊軻罵道,斂斂心神,我說了句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祈宇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似乎一點兒都不信我說的。雖然只是不經意的一問,我卻十分高興。

張良仿佛已經猜到淑子說了什麼,他道︰「淑子說的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她心思太細了。」他說著嘆了口氣。

想起剛才淑子說的話,我看著張良微微紅了臉,荊軻緊張兮兮湊過來;「你臉怎麼紅了?生病了?」

「沒……沒有。」

見我這麼說,荊軻又恢復了本x ng︰「沒事就好,你答應我的百年好酒什麼時候給我啊?」

「放心」我跟他拍著胸膛保證「等下次去我師傅那兒的時候我讓你喝個夠,我師傅埋了很多酒。」

「真的?」荊軻突然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思考︰「說起你師傅屋前的竹子,我好像看著上面刻著字哦。好像刻的是……但願嫁得如意郎君之類的,是誰刻的哦?」

我大怒,說你怎麼能瞎掰呢?分明刻得不是這個。我追著荊軻就打,完了,一定是太受荊軻影響,我變得越來越粗暴了。

「樂施姑娘」張良拉住我「回房間吧!天s 已經不早了。另外,今天睡覺的時候把門窗關嚴實了。」

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囑咐,現在已經臨近夏天了,把門窗關著不是要熱死我嗎?但是人家屋檐下,還是听從主人家的囑咐好,我一一應下來,又指著荊軻祈宇問道;「那他們兩個住在哪兒?」

「就在你隔壁的兩間屋子。」張良說。

我緩緩走回房,關好門窗。把衣服解下搭在屏風上,只著單衣臥在床上半躺著。可能是晚上吃得太多了,始終無法深睡,就這麼半夢半醒著。

恍惚中我听到門外有些響動,我立即睜開眼,躡手躡腳朝房門邊走去。打開一小條縫兒,只見幾個黑衣人在外面進進出出,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過了半響,打斗聲從祈宇房里傳出來。我一驚,推開門跑了出去,荊軻听見聲音也跑了過來。

往祈宇房間里一瞧,四五個蒙面人正和他打在一起。祈宇身手很好,荊軻說那幾個人不是他的對手也沒去幫忙。

我正想說話,一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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