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長歌 第十二章 夜明珠真顏

作者 ︰ 湖顏亂羽

()我們把棉布揉成一團放進血里,不出一會兒,那團血就被吸了個干淨。去拉系在船頭的繩子,卻覺得很輕,一下子就拉上來了,那邊根本沒系人!我心已亂,把繩索全部拉了上來,結果全都沒人,結被打開了,他們是自己解開繩子的,他們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快看」淑子指著後邊,我們一齊看過去,海面上浮起七八具尸體,全是剛下水的士兵。

「我必須下水去看看」我一邊說一邊挽起頭發,從船上拿起一把最輕的短刀,猛喝了口酒,從懷里拿出幾r 前就準備好的息吸丸一口吞下去,看見張良也在準備,我扔了兩顆息吸丸過去給他和淑子。

吩咐剩下的士兵看好船,我們三個跳下海,這息吸丸是用來干什麼的呢?它唯一的好處就是吃了能在水底不呼吸,關閉全身的脈絡,堅持半個時辰的時間,這足以讓我們從容的面對危險。

這時候是白天,即使在海底我眯著眼也能將海下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隨著我越往下,我就越感覺寒冷,越覺得y n森。只是我們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張良率先到底,到了底,我看到不遠處海石堆積的地方有一個大蚌,大到可以裝下兩個人了。

驚奇的是大蚌居然是活的,還沒死。正一張一合的吐著氣泡,張開的時候會有一陣很強烈的紅光從里面sh 出來,我知道我們要找東西一定就在那里面。

張良指著一邊的礁石中,里面卡著一具尸體,看他的衣服也是之前下水的人之一。我們游過去把尸體搬出來,在水下我們的行動十分緩慢。弄了半天才把那具尸體弄出來,尸體全身發紫,一看就知是中毒死的。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我放眼去看四周圍,這里除了成堆了海底礁石、珊瑚海藻還有不是游過去的魚群,連個人影都沒有。淑子比劃著手勢問張良怎麼辦,我提議先找人,張良提議先去拿大蚌里的夜明珠。

躊躇了半天,我才決定听他的,先去去夜明珠。因為事先服下息吸丸的緣故,我也沒覺得身體不舒服。

我們匍匐在石塊上朝大蚌爬過去,不知驚動了什麼,一團墨汁一樣的東西竄出來遮住我們的視線,生怕這團東西有毒,我忙後退了幾步捂住嘴巴鼻子。

想問問張良這是什麼,誰知我竟然忘了在水下說不了話,一張口即喝了幾口海水。淑子指著上方游過去的一只烏賊抱歉的笑笑,原來是她不小心驚動了腳下的一只烏賊。

等到墨汁都散盡,我們才繼續前進,我注意到這一塊地方長著許多不同顏s 的海葵,很美的樣子。只是這美麗背後多半藏著危險,我們也沒去踫它。

走到大蚌附近,張亮突然拉住我和淑子,我疑惑的回過頭,只見他比劃著告訴我們這大蚌附近有危險。只是我環顧四周,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連條魚都沒有靠近大蚌,似乎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啊。

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他,他待立了半天才示意我們要小心,讓我們繼續走。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大蚌旁,大蚌的殼光潔柔滑,在海底的一些貝殼大多都覆滿了海泥或者長滿了海藻。但是這個蚌殼干淨的讓人不放心。

我伸手模上去,上面還有很美麗的花紋,此刻大蚌正慢慢張開,我從縫隙里看見有一顆鵝卵石大小的夜明珠,晶瑩剔透泛著幽幽紅光。我頓時呆在那里,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東西。我下意識想把手伸進大蚌中撈出夜明珠,張良卻猛地抓住我。我看向他,他正緩緩朝我搖頭,示意不可。我自身也是吃了一驚,毫無防備的把手伸進這個大蚌,要是它把我吞下我就完蛋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無意撞到了身後的淑子。她往後一踩,踩到一片海葵中,海葵下面居然是空的,露出一個兩尺多寬的洞,洞不知道有多深,里面的水打著旋兒把淑子卷了進去。我迅速的伸手拉著她,哪只這股水勁極大,我也被扯了進去,我一手拉起淑子一手攀著洞旁的海石。難怪張良感覺這里有危險,這一片海葵下面隱藏了這麼一個危險的洞,此時洞里已經形成了漩渦。

張良見此忙拉住我往上拽,只是我和淑子兩個人的體重加上這股強勁的漩渦,縱使張良再有心也救不出我們。

我甩著張良的手要他放開我,張良卻搖搖頭。我拉著淑子的那只手已經痛到了麻木,我艱難的夾在中間,還有一股吸力把我們往下吸,可真夠背的。

我艱難的往下一看,這個洞淒淒黑黑的不見底,洞里的漩渦也越來越大,張良也被吸了進來,我們通通被卷進漩渦。

在里面我被甩的五髒六腑都快碎了,只有張良緊緊抓住我。他從一邊穿過來把我抱在懷里減少漩渦對我的影響我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他把我的手攤平,在上面一筆一劃寫著,我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我沖他搖了搖頭,他又一遍一遍的寫,我才弄清楚他寫的是什麼。他寫的是︰別怕。

我來不及感動了,因為當時真的很痛苦,身上很痛。張良見我一臉痛苦,一記手刀把我打暈了。

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卻覺得腿很痛,如刀絞一樣的痛。我看下去,我卻很驚悚的發現我的腿變成了一條藍s 的尾巴泡在水中。我在一個洞里,準確的說,這個洞像一個罩子,上面空蕩蕩的周圍全是石頭,下面一半是水。我之前不是在海里嗎?這里……又是哪兒?

「子房——」我對這上面喊道,卻只听見我的回聲。我已經不是什麼都沒見過的小姑娘了,我看著長在我身上的魚尾巴,很快鎮定下來。

想把一雙人腿變成一條魚尾巴可不是簡單的事,難道是當時在漩渦中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我明白,想強行改掉人的外在狀態有很多辦法,卻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

第一種是用藥,長期喂養人毒藥,那麼這個人肯定百毒不侵,甚至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曾听說有一個大夫養了一個藥人,從小給他吃毒藥,很多年後這個藥人不僅百毒不侵,皮膚也變成了綠s ,連五官都變了形。

第二種就是把人從小養在另一個種族里。例如把一個嬰兒從小放在狼群中,讓失去幼崽的母狼來喂養這個嬰兒。很多年後,直至嬰兒成年了,他卻無法像人那樣行走,也不會說人話。他會的只是像狼那樣嚎叫,像狼一樣爬行,身上長出狼的一樣的長毛。再反過來,把一個人放在與魚群中和魚一起生活,久而久之這個人或許會有魚一樣的習x ng甚至長出魚尾,長出魚的鱗片。

可惜我既不是藥人也沒有從小和魚一起生活,那我這條尾巴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中毒了嗎,或許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人砍了我我的腿給我安了條魚尾巴,但是上哪兒找一條這麼大的魚啊?

正胡思亂想著,尾巴突然癢了起來。我往下一看,尾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了很多黑s 的疙瘩。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枚枚附在上面的牡蠣,癢癢的。

我忙去拔這些東西,拔掉一枚就痛一次,我忍著痛把這些東西都拔了下來,有幾處還流了血。干完這些,我鑽入水底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不到有了尾巴我反倒游得更快了,只是水下黑咕隆咚的,我很恐懼這黑暗,因為現在我只是一個人。

柔柔的絲絲的不知什麼東西觸在尾巴上,我本來就是驚弓之鳥,這下更是嚇得夠嗆,也不管是在那兒,我大呼救命;「救命啊!有東西纏我尾巴,救命!」

「醒醒!」恍惚中有人搖我。我疲憊的睜開眼,卻看到荊軻他們守在這里。我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石洞,洞中有幾顆白s 夜明珠照的這里有如白晝。我的尾巴也變成了腿,也不是之前的地方,原來是我做夢了。

「這是哪兒?」我倏地坐起來,看見不遠處一塊石頭旁的一汪水潭和我右手邊深處的地方,原來這個石洞不止我看到的這麼大,深處沒有被夜明珠照到的地方一片黑暗。蒙恬、荊軻、張良、淑子都在這兒。可唯獨,少了他。

「宇哥呢,他在哪兒?」我問,他出什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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