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大人,看來竇將軍找來的這位小姐很符合我們的需要呀,駙馬特地囑咐了在下說那是貴客,要屬下午飯用心安排一下。看上去,他們的交情確實非比尋常呀。」帥帳中,沈萬才眉飛s 舞的向何林匯報著。
「嗯。」何林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面前的酒壇上。「那好,你就去用心準備吧,記得上一壇好酒。還有,酒里該加些什麼佐料……先生您雜學而旁收,想必應該清楚吧。」
「清楚,當然清楚。」沈萬才嘴邊露出一絲y n*邪的笑容,不過轉瞬即逝,有些為難的說︰「元帥大人,軍中的ch n*藥只有男用的,並沒有女用……」
「笨蛋,難道這還不夠嗎?」何林難得的在文化人面前露一回臉,面帶些許裝出來的不屑神s 很驕傲的說︰「那個範少將軍雖然生得文靜,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只要他中了,難道向小姐還有反抗的余地?讀書是很有用的,但同時也要懂得變通,別讀成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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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極其豐盛,竟與樂祥公主在皇宮中的待遇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桌子正中還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壇老酒,壇子式樣陳舊頗有些復古之意,但美中不足的是上面還帶著不少泥巴。
「這是女兒紅。」沈萬才指著那壇酒神s 曖昧的笑了一下,「相信二位都清楚這酒的含義,那在下就不多做解釋了。來人,將酒打開。」
淡黃s 略帶粘稠的液體倒入了三個杯子里,將本就有些透明的琥珀杯身襯得更加流光溢彩。沈先生笑容可掬的端起一杯酒說︰「元帥大人軍務繁忙,特地囑托我來招待兩位貴客,如果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二位海涵。」說完便一仰脖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範輕眉與樂祥二人口中客氣著,也都飲了。
斗室內火盆燃得正旺,富含油脂的木材間或發出「 啪」的聲音,听起來卻讓人舒服得緊。
小茹正待先為沈萬才倒酒,他卻捂住了自己的酒杯說︰「在下只喝這一杯,表表心意而已。你們久別重逢想必有不少的心里話要說,我就不在這里礙眼了。」說完這番話後對小茹微微一笑,「這位姑娘,請隨我來,在下有事情要與姑娘相商。」
小茹看了樂祥公主一眼,見她微微的頷首示意,于是將酒壇放下向範輕眉斂衽一禮,接著隨沈萬才出去了。樂祥公主起身相送,第一次覺得原來這位沈先生還是個大大的好人,讓自己有機會與範哥哥獨處。
「公主,請用膳吧。」範輕眉輕聲說。
「嗯。」樂祥低聲應了一句,看著滿桌的佳肴珍饈,不禁有些奇怪的問︰「範哥哥,你每天的飲食都這麼豐盛嗎?」
「往r 的也不差,但今天的檔次格外高些。」範輕眉隨口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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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萬才雖然是何林的鐵桿,但他也知道虐待駙馬對造反這項事業並沒有實質x ng的幫助,相反要是將這位駙馬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假如造反失敗的話還能為自己謀一條退路。所以在範輕眉的飲食起居上極盡奉迎之能事,她在何林軍中享受的待遇比在公爵府里還要好上三分。
多年以後,但大唐境內的烽煙已經被ch n風吹散,人民重又安居樂業的時候,範家小姐在和閨蜜閑談時很幽怨的說了一句話,「都怪那個沈萬才,我都胖了。」
當時已經棄暗投明負責編纂史書的沈萬才從旁人的口中听到了這句話,只听了上半句就「咕咚」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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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何林軍中的廚子手藝還可以,這兩道菜做得不錯。」範輕眉殷勤的向樂祥推薦著。
樂祥公主卻沒有理會範家小姐特地為她端過來的多ch n魚和夫妻肺片,而是瞪著那雙大大的眼楮在桌子上仿佛搜索著什麼。突然間眼楮一亮,然後很自然的拿起筷子,搶先夾了一塊肥肥的水晶肘子放進範輕眉面前的碟子里。
範家小姐看著那塊連皮帶肥肉的肘子,臉s 變得無比難看,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有些為難的說︰「公主,在下……不怎麼愛吃肥肉。」
樂祥好似很欣賞她的窘態,掩著口吃吃的笑著說︰「範哥哥,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愛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用最快的刀、吃最肥的肉、玩最風*s o的……」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害羞的別過頭去又說︰「就連你喜歡玩的東西樂祥都不介意呢,你就不要在奴家面前裝文雅了嘛,吃吧,快吃,奴家看著你吃。」
那本是範輕骨為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他的親妹妹自然知曉。範輕眉心中暗暗叫苦,一邊月復誹著自己那個說話肆無忌憚的哥哥一邊瞪著面前那肥膩膩油汪汪的肘子,一雙筷子向前伸了數次但都很無奈的退了回來。最後終于下定了決心,如同吃毒藥一般一咬牙一閉眼將那塊肥肉加起來嚼也不嚼的直接吞了下去。
樂祥早就轉過身來,一直在盯著她看,見範家小姐終于吃掉了之後,如同小女孩般高興的拍著手說︰「範哥哥,看來那位秦小虎秦公子還真的沒有說錯哦,你果然好好愛吃肥肉呢,都等不及嚼一下就咽進了肚里,不要急嘛,這里還有好多的。」說著站起身來伸出縴縴玉手又夾了兩大塊肘花放在範輕眉的盤子里,「範哥哥,你快吃吧,樂祥不愛吃肥肉的,這一盤你可要全部吃光哦。」
「秦小虎!」範輕眉在心底咬牙切齒的咒罵著,很無奈的將那些肥肥的肘花都想象成是秦小虎身上的肉,y 啖之而後快,才覺得吃的稍微舒服了那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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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範哥哥,還有酒呢。」樂祥公主目光一掃,看見了那壇女兒紅,于是站起身吃力的捧起酒壇,打算給範輕眉加滿。
「公主,我來。」範輕眉終究是扮演著男人的角s ,又怎麼可能讓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去干這種粗笨的活計,更何況那女子還是金枝玉葉。就在二人搶著倒酒的時候,範輕眉的手不小心按在了公主手上卻不以為意,也不躲開,幾乎就是拿著公主的手將兩個酒杯一一添滿。
範輕眉本是女子,踫到另一個女人的手自然不會介懷更加不會當回事。但公主卻是被這個親昵的舉動弄得有些羞澀,坐回去之後好半天都訕訕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範家小姐不明就里,但覺得飯桌上這個氣氛顯然有些不大對頭,舉起酒杯說︰「公主,範某敬您一杯。」
「嗯。」公主羞答答的拿起酒杯,卻仍不抬頭,將杯口輕輕的往範輕眉的杯底一踫,掩著口慢慢喝了下去。
見公主不知怎的再也不吭聲了,範家小姐只得又倒上酒說︰「公主,範某再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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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一壇酒已經見底。範輕眉本是將門之女,雖然說不上是海量但半壇酒也絕不會喝多。大唐開國的君主也是在馬背上創下一番事業的,歷代皇d d 好弓馬崇武德,因此樂祥公主也是很輕松的完成了任務。範家小姐捧起酒壇晃了晃,略帶歉意的說︰「公主,不好意思,酒喝光了,要不範某再去找人要一壇來?」
「不必了。」公主連忙伸手制止,目光卻正好與範輕眉對視,不禁害羞的低下頭來,良久後方才輕聲說了一句,「範哥哥,你方才那樣對奴家,奴家很是歡喜呢。」
我怎麼了?!範輕眉捧著酒壇還在發呆,樂祥早已站起身來在她的面頰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隨即捂著臉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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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祥犯了一個錯誤,一個不算太大但也絕不小的錯誤。
在皇宮大內生活習慣了的公主殿下忘記了自己現在不是在莊嚴氣派的紫禁城內而是在範輕眉的小屋里面,所以吻了意中人之後她並沒有太多的空間可以躲閃只能繼續在屋子里面呆著,而同樣範輕眉也就失去了仔細品味這一吻的時間與空間,只能愕然的看著樂祥公主捂著臉坐在自己的床上,場面尷尬至極。
「殿下,這……」
樂祥從鼻子中輕輕的哼了兩聲,當然不會說話,索x ng直接趴在了範輕眉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將自己酡紅的面孔深深的埋入了鵝毛被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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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天潢貴冑就沒有真正的愛情,就沒有甜蜜的卿卿我我,起碼樂祥公主用她長達數月的相思編織了一張溫柔的網。在愛的牽掛下,她願意做網中的一只小蟲,將自己牢牢的粘住,就算為之身死也在所不惜。
而一旁的範輕眉則是在謹慎的思考,既然皇帝家的公主都可以私奔,那自己私自離家的罪名與之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r 後回家遇到n in i和母親時自然可以舉出樂祥公主這活生生的例子來為自己開月兌……想著想著,不由得將一絲笑意浮上了俊美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