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台 第三章 左相來訪

作者 ︰ 朽木魚頭

()將軍府前,左右各立一名士兵,手持長槍,j ng神抖擻。

突然,前方街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兩名士兵頓時j ng惕起來,定楮觀瞧。

「是將軍,將軍回來了,我先進去稟報。」右邊的一名士兵將手中的長槍立于牆角,轉身朝府內奔去。

眨眼的功夫,陸雲天已騎馬來到大門前,左邊那名士兵立馬上前畢恭畢敬行一軍禮,

陸雲天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遞向那名士兵。

士兵上前接過韁繩,欣喜道︰「將軍,您回來了。」

陸雲天輕「嗯」一聲,沒有多做停留,一邊摘下頭盔,一邊朝府內走去。

士兵看著陸雲天的背影,感覺今天的將軍有點不一樣,具體是哪不一樣又一時說不上來,愣了片刻便牽著馬朝馬廄走去。

陸雲天一邊卸甲,一邊朝臥室走去,想起妻子分娩,自己卻在邊境,不由得一陣慚愧。

就在陸雲天穿過一排長廊將要到達臥室時,前方迎面走來一行人,當中之人正是自己的妻子木秋蓉。

一襲粉裝長裙盡顯婀娜,黑s 秀發盤隨雲髻于頭頂,俏麗的臉頰依舊不施胭粉,紅唇輕揚,貝齒微露,黛眉明目盡含笑意。

此時,木秋蓉懷中抱一襁褓,襁褓內一嬰兒正含指酣睡。

「秋蓉,你怎麼出來了?也不在房間多休息會。」陸雲天快步上前。

「這都一個月了,那不成還不讓出來走動啊!」木秋蓉白了陸雲天一眼,眼底卻盡是歡喜。

陸雲天尷尬一笑,這才想起,是啊,都一個月了,是該出來走走。

「來,來,把這小子給我抱抱。」陸雲天結果木秋蓉懷中的襁褓。

陸雲天剛一結果襁褓,可能是受到搖晃,襁褓中的嬰兒頓時醒來過來,看著陸雲天眨了眨小眼楮,然後張嘴就哭了起來。

「噢,不哭不哭,父親錯了,父親向你道歉,你出生的時候父親沒有來接你,是父親不好……」陸雲天將嬰兒抱在懷中,輕拍襁褓。

「有你這麼哄孩子的嗎?沒個正經,快給我,別把孩子帶壞了。」木秋蓉掩嘴輕笑,伸手就要去接襁褓。

「老大和老二我都是這麼哄的,你看老大老二哪個被帶壞了?」陸雲天嘴上不滿的說著,可手上還是將孩子遞了過去,他可不忍心讓孩子這麼哭下去。

「那是還不是因為有我,要不是我後天教導,老大老二早被你帶壞了。」木秋蓉接過孩子嬌笑道。

說也奇怪,木秋蓉接過襁褓,抱著輕輕搖晃幾下,襁褓中的嬰兒就不再哭了,還咧著嘴笑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母子兩,陸雲天不禁一陣感慨。

「是啊,夫人功不可沒,想我陸家六代單傳,而夫人為我陸家育得三子,我陸雲天也算的上是光宗耀祖了。」

「瞧你樂的,又沒個正經了。」

陸雲天呵呵一笑,此時他的就向是個憨厚的孩子,之前的煩心事也早已拋之腦後。

「秋蓉,我們回房去說吧,這里風大。」陸雲天突然發現自己手中還拿著頭盔,肩上搭著鎧甲。

木秋蓉看看四周,頓時醒悟過來,剛才兩人都有點欣喜過頭,忘了周圍的場合,看了眼懷中還在歡笑的孩子,木秋蓉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遣散了下人,陸雲天隨手將門合上,剛把鎧甲掛在木架上,門就被推來了。

「父親,你回來。」

「小兔崽子,你就不能敲個門啊?」陸雲天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興奮的跑了進來,頓時佯怒道。

「哦,那我出去再來一次。」小男孩嬉笑著指了指門外。

「你……算了,來,我們擊個掌。」陸雲天對著男孩豎起手掌。

對掌是測試修為的一種方式,對于沒有凝聚靈元的人,只有通過接觸才能探知修為,而如果凝聚了靈元,只要是靈宗以上的強者,憑感覺就能看出個大概。

陸雲天雖然是靈宗強者,但眼前的男孩還沒有凝聚靈元,他也只能通過接觸才能探知他的修為。

「啊?可不可以不擊掌?」男孩弱弱的問道,眼楮卻不時瞟向木秋蓉。

木秋蓉見男孩投過來的眼神,純當沒看見,干脆去哄懷中的嬰兒。

「你說呢?那要不跳過這個環節,干脆直接打算了。」陸雲天看著男孩,一陣壞笑。

「啊?那還是先擊掌吧。」男孩伸出手掌在陸雲天的手上輕輕一踫,立刻又收了回去。

「咦?臭小子沒偷懶嘛,干嘛這麼怕?」感覺到自己剛才探測到的那股靈力,陸雲天對小男孩笑罵道。

「父親,我和弟弟都是一起練的功,那我就不用擊掌了。」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道聲音,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站在門口,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哪那成啊!來,擊一個。」陸雲天回頭看著門口的男孩,同樣對著他豎起手掌。

門口的男孩抬起右手,攤開手掌看了看,哈了口氣,然後在身前的衣服上擦了擦,慢悠悠的走到陸雲天跟前,伸手合了上去。

「嗯,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表現還不錯。」陸雲天開懷一笑。

「好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一回來就像是閱兵一樣。」木秋蓉抱著嬰兒走了過來。

「父親,我們練功都有進步是不是該獎勵我們啊。」那八歲上前拉著路雲天的手,抬頭看著陸雲天。

「就你們這點小成績還好意思問我要獎勵?」陸雲天伸手刮了下男孩的鼻子。

「那如果我也要獎勵呢?」木秋蓉上前用胳膊踫了踫陸雲天。

「好,等下我就親自下廚,給你們弄頓好的。」陸雲天伸手攬住木秋蓉,爽朗的答應下來。

「好耶,有口福了。」兩個男孩同時歡呼起來,木秋蓉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午飯過後,陸雲天便早早的回房休息,他為從邊境趕回來,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

陸雲天端坐在書房,手持一卷兵書,卻無心翻看,心中所想盡是昨r 朝中之事,不免心中一陣苦楚,被免之事還未曾向妻子提起,抬手輕柔前額,該如何向木秋蓉說明確實是件麻煩事。

「咚咚咚」一陣叩門聲傳來。

「將軍,左相大人來訪。」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陸雲天起身打開房門,只見管家立于門前,旁邊站一老者,正是左相莫不為。

「你先下去吧。」陸雲天沖管家揮揮手,然後對左相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莫大人,里面請。」

「我已不在朝為官,莫大人找我所謂何事?」陸雲天關上門後招呼左相入座。

「我此次前來是代表滿朝群臣向將軍請罪的。」莫不為站在椅子旁,並沒有坐下。

「請罪?」陸雲天滿心疑惑。

「將軍,昨r 朝堂上,不是我們不幫將軍說情,也不是我們不明事理,我們也是迫于無奈啊,還希望將軍能理解。」

「迫于無奈?這話怎麼說?」在陸雲天回d d 前就已經得到消息,朝中大臣已于單杰連成一氣,不然他也不用一回d d 就以辭職要挾君王拒絕和談。

「自當今陛下登基後,單杰兩年來常伴陛下左右,看似盡忠職守,受先王所托,盡心輔佐君主,實則暗下蠱惑討好君主,深得陛下寵信,那時單杰就在為今天的局面開始鋪路了。」

「自元帥和將軍相繼離開d d 後,他的野心就開始顯露出來,勾結黨羽,專橫權勢,朝中如有違背他意願的,皆被其私下蠱惑君主下令滿門抄斬,幾番如此,我們哪還敢反對他。」

「這些我都知道,我在鐵岩要塞時就已經有人將消息傳給我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單杰為什麼要主張這次議和,這分明就是一場y n謀,這對他有什麼好處?」陸雲天道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不是為了算計將軍你嗎?」莫不為疑惑的反問陸雲天。

「算計我?他根本就沒有料到我會趕回來,哼哼,如果真是為了算計我,那這手筆也未免太大了點,我擔心的是他會做出對帝國不利的事來。」陸雲天可不相信單杰會為了算計他設計個這麼大的套。

「謀反他是沒那個膽,叛國對他更沒有任何好處,如果這次的事不是為了算計將軍,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凱德帝國真有這份心思?」莫不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現已被免,將不會在d d 停留太長時間,等元帥大人回來,我希望莫大人可以幫我傳個話。」見莫不為也不知事情的究竟,陸雲天也就不再追問。

「將軍請說,我一定將話原原本本帶給元帥大人。」

「你只需轉告元帥大人,陸雲天有負所望,不能再效忠帝國,同時讓元帥大人監督單杰,查明這次議和背後的y n謀。」陸雲天看著莫不為,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將軍放心,即便我不傳這番話,相信元帥大人也會追查下去。」

陸雲天點點頭,背過身去,想起單杰半年來的所作所為,不禁心中燃起一陣怒火,緊握的拳頭重重的砸身旁的桌案上,桌案被砸穿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而桌上茶杯中的水卻沒有蕩起一絲波紋。

「單杰啊單杰,希望你不要再做出對帝國不利的事情來,否則,我陸雲天絕不饒你。」陸雲天沉聲低語,眼中閃過一道j ng光,一股如實質般的殺氣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而他背後的莫不為頓時感覺呼吸困難,像是被勒住脖子一般,面s 頓時變得蒼白,這種在戰場磨煉幾十年的殺氣可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誰?」陸雲天突然轉身,對著門口沉聲喝道。

「是……是我。」門外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

陸雲天在听到這道聲音的同時,那駭人的殺氣頓時消散,快步過去打開房門,只見木秋蓉手中端著一碟糕點,面s 蒼白的站在門前,顯然也是受剛才的殺氣的影響。

「對不起,秋蓉,我不是故意的。」陸雲天立馬上前攙住木秋蓉,將其迎入房中,並滿臉堆笑著道歉認錯。

看著這一幕,莫不為驚訝的瞪大眼楮,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禁暗嘆︰這還是那戰場上英勇善戰的大將軍嗎?

木秋蓉將手中糕點放在桌案上,陸雲天則尷尬的問道︰「秋蓉,你怎麼來了?」

「我听說左相大人來了,就備了些糕點送來。」

「你來多久了?我們話你都听到了?」陸雲天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嗯,都听到了。」木秋蓉點頭柔聲道。

「听到了也好,正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呢。」陸雲天低頭,沉思片刻,發出一聲自嘲。

感覺到氣氛有一絲壓抑,莫不為尷尬的咳嗽兩聲,「將軍,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就不打擾了,我先行告辭。」莫不為朝著陸雲天拱拱手。

「那我也就不再挽留了,莫大人,請!」陸雲天連忙上前,y 要送莫不為出去。

「將軍不必相送。」莫不為伸手攔下陸雲天,並沖陸雲天使了個眼s 。

陸雲天會意過來,尷尬一笑,拱手道︰「那就恕不遠送,莫大人慢走。」

莫不為離去後,陸雲天才轉過身來看著木秋蓉,沉默了片刻,然後才開口將事情的全部經過說了一遍。

「昨r 邊防戰事未平你就回來了,我也猜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你不說,我也不好問。」木秋蓉抬頭看向神情略有疲憊的陸雲天,不禁一陣心疼。

「你會怨我嗎?」

木秋蓉搖搖頭,反問道︰「你現在有何打算?」

「本想找個機會告訴你之後再做安排,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不如今r 就遣散下人,明r 動身回封地,我可不想等國王下令將我趕出去。」陸雲天自嘲一笑。

「嗯,這樣也好,我去安排下。」木秋蓉深知他的為人,向來都是雷厲風行,說做便做。

「我去好了,接下來幾天都要趕路,你還是先去休息會。」陸雲天攔住木秋蓉,然後轉身朝外面走去。

看著陸雲天離去的背影,木秋蓉明白,其實陸雲天此時看似灑月兌,其實心中極為不甘,不是因為盡忠帝國數十年,卻落得這般收場,而是因為沒能阻止這場y n謀,讓帝國損失利益。

如今雖然已經離職回鄉,到時如果帝國再有需要,只要一聲令下,他又將會重新回到d d ,重新回到戰場,繼續效忠帝國,無怨無悔,不計個人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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