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寒的位置是靠屏風的一邊,他實在是無計可施,只好奮力往屏風撞去。巴望著能撞穿屏風,躲過刀雨。那屏風很厚實,林憶寒力量是很大,但是距離太近,力道還弱,屏風並沒有被撞穿。
不過屏風只是簡單地固定在地上,並不牢固,被林憶寒一撞,整扇倒了,林憶寒躺在屏風上,稍稍離開了刀雨的中心。這時,砍刀紛紛落下,那些人的丟刀水平實在不怎麼樣,林憶寒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還是有六七八刀向他飛來。
林憶寒剛剛撲倒在屏風上,根本躲閃不了,只用手把飛向頭部的兩把擋開、「噗噗」幾聲,肚子和腿上已經插著三把刀,胸膛一把好在是刀柄在前插來,沒傷到胸膛,扔這刀的人還真是個天才。
再看嚴青,身上到處插著刀,活像一只刺蝟,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拿槍的手也中了一刀,癱在地上。張強生哈哈大笑,道︰「殺了他們,嚴青完蛋了!」
張強生的馬仔們空著手紛紛沖出來,最前面一個竟然是張東水。他早看見了林憶寒,一直不敢上前,現在沖得比誰都快,直對著林憶寒。
林憶寒大難不死,等刀全部落下,反而鎮定下來。見一群人沖來,怒火沖天,把肚子里的刀拔出來丟在地上,再把腿上的兩把也拔出來,一只手拿了一把。暗道︰「老子今天就大開殺戒,碗掉下來,天大個疤,怕個鳥!」
他翻身爬起來,把勁氣全速地在體內經脈里運轉,向著人群沖去。看到最前面的竟然是張東水,林憶寒臉上現出一絲獰笑,一刀向他肚子捅去。
張東水沖到半路,看見林憶寒爬起來,兩手各拿一把刀,閃電一般地向他沖過來,身體瞬間冰冷。又記起在「流浪學校」林憶寒閃電般地把他們七個人打倒,小時候看不出什麼蹊蹺,雖然長大後常常想起,但是越來越模糊,並不相信林憶寒有什麼不同。
現在想逃已經不可能了,刀子穿過肚子,又被林憶寒一挑,身體爛了一條大口子,慢慢癱向地面。感覺自己的生命即將逝去,張東水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這一輩子最錯的事就是跟林憶寒作對,一輩子呀,才短短的十八年。林憶寒閃點般的速度越來越印證了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猜測︰「一汗是一個神。」
林憶寒看也沒看張東水一眼,提著刀沖進人群,發瘋地砍殺著每一個身體,一時間血肉橫飛。這些人丟了砍刀,都赤手空拳,怎麼頂得住像絞肉機一般的林憶寒的瘋狂殺戮。
大家原本是沖出來搶最沒有危險的功勞,哪里想到有槍的嚴青並不是很危險,最危險的卻是一直趴在嚴青身邊默不作聲的林憶寒。在他們生命消逝的最後一瞬間,他們都得出最後一個人生的總結︰「做黑社會永遠不要沖在最前面。」
他們做了這麼久的黑社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殺人的,只一會兒,地上已經躺下了十幾個人。眾人的斗志瞬間崩潰,哪里還顧得了殺嚴青,保住命是最重要的,都爭先恐後的逃跑。
張強生和朱峰也驚得呆了,根本沒想過要阻攔大家逃跑。朱峰認識林憶寒,像見了鬼一樣,率先拔腿就跑。突然,「 」的一聲槍響,朱峰應聲倒在地上。遠處的嚴青露出了一絲微笑,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我說過一定要殺死你的。」說完頭一歪,閉上了眼楮。
離野馬夜總會最近的是在藍天夜總會的朱定國。他最先趕到野馬夜總會,沖進大門,卻發現里面的鐵門鎖了。鐵門是張強生派人鎖的,在嚴青和林憶寒進來後,一個人就偷偷鎖好了門。
里面傳出鬼哭狼嚎的叫喊聲,朱定國知道這是打斗到了激烈時的響聲,他擔心嚴青的安危,偏偏鐵門又緊鎖著。他心急如焚,一面使人撬門,一面大聲地喊︰「j ng察來了,快走呀」
里面的人听到一聲槍響,又有人喊j ng察來了,個個嚇得膽戰心驚,逃得更快了。張強生更是跑得比狗還快。他們事先鎖好大門門,是想來個甕中捉鱉,卻又在夜總會的後面留了頭小門未鎖,就是為了逃跑方便。此時還剩十五六個人,都擠著往小門的路上去了。
林憶寒殺紅了眼,一路追著殺去,又殺了兩人,听到槍響,也听到j ng察來了,漸漸清醒過來。才感覺到肚子、大腿和手疼痛難忍。他肚子和大腿都中了刀子,手因為擋開兩刀也被割到兩條口子。剛才只顧著砍人,沒有及時運勁氣療傷。傷口太大,勁氣運轉到這里的時候都漏了,一身的勁氣只剩下不到一半。
他一看身上渾身是血,有一半別人的,有一半是他自己的。再看大廳里一地的死人,才害怕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逃跑。
大門口有j ng察,他哪敢去。看大家都往一個方向逃,明顯是有出路。林憶寒丟了刀,跌跌撞撞追著逃跑的人去了。一路上有血跡,林憶寒很快就從小門出了夜總會。
小門外比較偏僻,現在才十一點多,正是人多的時候。林憶寒沒傻到以為自己這樣,肚子一條口子,腿上兩條口子,滿身的鮮血能平安無事跑出去。門口還有兩輛面包車,是張強生等人剩下的,可惜他不會開車。
看到不遠處有一條大臭水溝,不過要穿過一條小馬路。林憶寒計上心頭,把鞋子月兌下來拿在手里,使出輕功,向臭水溝沖去。他越過馬路,一下子跳下水溝里。
這一片居民生活的廢水都是排到這條水溝,天長r 久,水溝里積了很深的淤泥,又黑又臭。林憶寒在淤泥里打了幾個滾,往頭發和臉上也抹了一些。臭得他屏住呼吸罵道︰「他媽的,比阿偉的鞋子還臭。」
馬路上的行人看見人影一閃,好像有一個人掉下水溝,都好奇地來看。只見一個一身黑泥的小伙子從水溝里爬上來,頭頂還有不少垃圾,臭不可聞。林憶寒不敢停留,趕緊離開,他的傷口被污水浸泡後,痛得他走路都踉踉蹌蹌,一路上沒有人敢不避開他的。
身上臭是臭一點,卻再也看不到一點血跡,林憶寒慌不擇路,只想快點走得越遠越好。走了好一陣,不見有j ng察追來,心漸漸定了一點,開始找回家的路。
身上又髒又沒錢,只能走回去,他對惠州還不熟,走到下午三點才回到租的出租屋。他的鑰匙在j ng察局被童書偉搜去了,好在還有一根藏在出租屋不遠的一個隱蔽地方。
受了幾處嚴重的刀傷,又發瘋地砍了一陣,再走了近四個小時,要不是一直靠體內的勁氣支撐著,他早就暈死過去了。林憶寒一邊趕路一邊運轉勁氣療傷,傷口疼痛漸漸減輕,但是體內的勁氣也所剩無幾了。上樓幾乎是爬著上去,進了家門,林憶寒兩眼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