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墟 第八章開學

作者 ︰  秩

()桌子前的玻璃窗大開,秋天的午間陽光打在五s 玻璃上,衍sh 出五彩的光環來,亮晶晶的。風輕輕撩起台歷,翻開新的一頁,九月一r ,果實的芬芳帶著熱力涌進我的房間。寬大的老式的書桌上堆滿了幾天來驟增的文件夾,抽屜里盛滿了白花花的軍訓行軍通訊。

今天的校園很靜,連秋蟬的鳴泣也沒有。蟬沒有了,暑假結束了,明天會開學——上課,作業,溫書還有家長會和張嬸!

睜開眼楮發黃的天花板,水漬又擴大了。無聊地嘆了口氣,退熱的毛巾就這麼滑落。全校都進後山軍訓了,剩下一個被換季感冒纏住的我。不用受累固然是好的,但通訊顯示我好像被當成「柔弱、廢材、沒用的前輩」的典型例子教育後輩新生,更有甚者深情地握住學妹的手說,選人別選「沒用的前輩」,你看,哥就不錯。

今年,環境組大概招不到新人啦,最少人數組的光榮稱號依舊保留,哦耶。[喂]

現在閑著沒事,起草一份《關于防止我校學生情感生活超規定意見稿》好了,誰讓你們利用我泡妹,嚴打,一定要嚴打![你好毒]

「哪里,這是輕是的了……誰在這里?」我j ng覺地起身,門是關著的,整個單間其實很空,只有一桌一椅,一只立櫃,一張單人床,一眼可以看完的地方有人是不太可能的。我揉揉太陽穴,燒到幻听了嗎?

人太閑果然不行,所以還是把新學年的打掃任務安排了吧。推開學校的平面圖,像往年一樣殫j ng竭慮地避開所有敏感地帶,費盡心思地不把敵對班級安排在一起,再擬一份學校滿意,學生滿意的《清潔工作準則及獎懲制度(九)》,最後開購買清潔工具的清單。

做完所有工作後,開學前珍貴的最後一午就過去了。天s 擦黑,台燈亮起, 舍對面的路燈下,長發飄飄的女生又站在那里,晚風吹起他的格子圍巾,視乎有那麼幾分飄逸。

「唰!」深藍s 的窗簾再一次被拉上,把窗掩得嚴實。我再一次認真考慮前輩們「別把書桌對著窗放」的忠告。不過,結束軍訓的煙花就要升起了吧。這樣我是沒時間移桌子了。

「放咱出去!」小孩的聲音憑空響起,台燈又抽瘋似的暗掉。

「沒有允許進別人的房間是不對的。」我有點發虛地四顧,黑乎乎的。

「胥川都是咱的地盤。」小孩得瑟起來,「咱是來道謝的。」

「那,您怎麼稱呼?」我盡量對著聲源說。

「哇,你好沒有家教,一見面就問名字!」小孩大喊道。

「你是來道謝還是來找碴的。」我終于郁悶了。

「罷了罷了,告訴你也沒什麼,」小孩傲倨起來,那種語氣分明是對螻蟻說話,帶著一種在雲端施舍的強烈感覺,「凡人!听著,咱名諱為青角。」

「您遠道而來有什麼事,說完快走!」

「小子,小心點,遠道而來的客人要斬下你的頭顱,撕爛你的血肉,踐踏你的骸骨!」

「那個,我沒怎麼得罪您吧。」我撩起窗簾,露出窗子的一角。

軍訓的最後一夜,煙花如時綻開,五彩繽紛的照亮了整個夜空。五s 的光照入暗室,讓我看得很清楚——書桌上站在個半米高的小孩,青發青角,身披白衣,腰墜銅鈴,雙手抱胸對我說︰「不是咱。」

台燈亮起,四下無人,空余文件上兩只濕腳印。望著煙花,我想,明天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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