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課桌椅、嶄新的黑板、嶄新的講台,還有羨慕死無數同學的超大豪華加長教室。「它不論長度、寬度、高度都遠遠超過一般的教室,而且臨山面水聚財聚福,光線柔和適合讀書,四周y n涼種滿綠樹……」
「社長,您怎麼詭辯也改變不了這是個倉庫的事實。」葉君的平板音在空間中回蕩良久,良久。
「社長,憑這麼多年交情,你告訴我該買多少蠟燭或者手電筒。」杜嫦依舊打著她的算盤, 啪啪響,「還有今年的活動費多了三倍,學校認為我們該買什麼?」
「花露水和驅蟲香,蛇藥也要,這兒蟲蟻比較多。」社長傻傻地說了出來。于是,全社都安靜了,用視線與念力審判「真•沒用」社長同學。
「哈哈哈,」社長一邊擦汗一邊干笑,「教室比較緊張嘛。」
「沒用的,場子已經塌了,你撐不住的,死心吧。」孫翀悠閑地拆台。因此,社長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轟然癱倒在講台上。今天,社長的人生受到挫折,哦耶。
社長無聲地蹲到牆角,像是自語可音量卻大的驚人,「啊,相處了十年後,我發現社員全是沒人x ng的家伙,前輩,我該怎麼辦……追隨您而去麼?」
「好!」眾人目光炯炯,異常興奮,不能自己。
社長身軀一震,默默地起身,露出牆角那只髒兮兮的小熊布偶,回到講台,面無表情地開始做正事。「現在開始會議。關于今年的入社申請,有六十八份之多,各位有退社的嗎?」
「沒有。」我們給出年年相似且年復一年的答案。
「好,六十六份全部駁回。」社長把一箱申請信推到一邊,「這些當草稿紙。下一項,關于社活(社團活動)這學期有七檔,按慣例參加,有無異議。」
「無。」我們的回答十分干脆。
「最後一項,關于社長選舉。我當了十年,換不換人?」社長純良地一笑。這個笑容在十年來的內涵就是,你們說不我就抽瘋。
「不換!」我們堅定地回答。「換。」孫翀不在我們之列。
「閉嘴啦你,」陸小彤合上練習冊《題海•高三》,「你想讓他抱著那只熊哭個地老天荒麼?」孫翀似乎會想到什麼糟糕的事,臉s 暗淡,郁悶地搖頭,「不換了。」于是社長連任,開始他第十一年社長之旅。
「會議到此結束。」他笑得像個孩子,「太好了,大家都在,嗚嗚嗚……」
小別重逢是很感動沒錯啦,但不要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好不好,你還哭,你還哭![嘖]
「我上去打暈他怎麼樣?」雷小佳懇切地詢問我,嚇得社長立馬收聲。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上午參加開學典禮,下午有社內小聚,晚上還有一些瑣事,總地來說,生活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它真淘氣。
值星部的老巢,不,總部是荒房樹林里的一棟無主三層小洋樓,與倉庫距離半個校園。一個燈火通明,一個光線慘淡,這就是百年與十年的區別了。如果給社里百年時間,是否也能成長為一個小巨人呢?想到這里,一個雪白胡子及地的老頭突然鑽進我腦子里,純良一笑後轉身抱熊痛哭。
一股惡寒從腳底涌起,我結實地打了個寒顫,秋風真涼。抬腳踏入大門,繞過幾十個掃塵、送文件的紅袖章,順利找到我的房間,推門。
「組長好。」三個小學部的小鬼頭天真無邪地朝我笑,「我們要加入環境組。」
這一瞬間,誰也無法了解我內心的激動。我的手顫抖了,身軀顫抖了,連心也抖個不停。我多想擁抱這些可愛的孩子,然後告訴世界,廢材組也有ch n天的![嘻嘻]
「拒絕。」我把挎包掛在衣架上,繞到辦公桌(?)後坐定,「你們還不夠格。」
「我知道,值星生至少要初三才能申請。」三人中的公主頭女孩昂起頭,嘴角上揚,「可我調查過了,環境組的門檻很低。」
「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我暗暗告誡自己,內心要平和。
「我查過你。」女孩讓兩個男孩搬來椅子坐下,「現在,省去一切廢話——你就是個廢材,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你的資歷,你比部長還元老。而部長是在初一時破格招入的,你比她老資格的原因只有在小學時便加入了。至于入部的方法……」
「小孩,」我揉揉發漲的太陽穴,「你的目的。」
「我想,我們該有一份協議,」女孩假笑著,「你讓我們加入值星部,我們會給你……」
「首先,小孩,值星部是一個純淨的學生愛校組織,不能存在任何權力交易,」我拉開抽屜,翻出三個綠袖章,「其次,小學生只能是值星生候補的候補,給。」
女孩沉默了,小臉y n沉得可以滲出水來,咬著貝齒,「你,會後悔的。」
「最後,從你叫我廢材那刻起,我猜我很難後悔。」我一臉遺憾地把袖章放回,「椅子要放回原地,門要帶上,謝謝不送。」
可憐的椅子被踹回原位,門「砰」地被摔上,三人組揚長,不,憤憤而去。雷小佳風風火火地沖進來,「您怎麼了,有沒有事?」
「啊,心靈重傷罷了,」我揉了揉右胸膛,「遇見奇葩了。」
沉重的橡木門打了夜露竟沒有發出咿呀的囈語,我所著肩膀,貓著身子,踮起腳尖,閃進 舍,又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輕輕地松了口氣。
「啪!」多年不亮的大廳吊燈竟亮了一半,將大廳劃成光與暗的兩邊。一位虎背熊腰,持鐵杖而立的……女士正好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一張方臉生生成了y n陽臉,看得小生心驚肉跳,相當害怕。
「嬸?張嬸?」我小聲地叫了幾聲,卻無回應。只見張嬸虎眼圓瞪,直視前方,呼吸綿長,靜夜里,有一些微微的呼嚕聲。睡,睡了!
「嬸,我回來了。」我很乖地站在有光的那一邊,悄聲對她說。
「知道回來了?」張嬸粗聲粗氣地說,聲如啞鑼,「門禁過了沒有?」
「過了。」我是個老實孩子。
「死孩子,等得嬸好苦。」張嬸揉了揉闊腰,又扭了幾下,「呼∼喏,那幾個,嬸以為是你,打暈了。下不為例,別再闖門禁了。」說著,單手輕巧地提起四十八斤鐵杖到門前一栓,打著呵欠,走進廚房。
大廳被清理一新,甚至看不出顏s 的毯子也從灰塵中露出來,滿廳雜物不翼而飛,月光得以從窗戶落入大廳,落在幾個夜游的倒霉蛋身上。他們身著黑袍,罩著白瓷面具,幾只白蠟燭,幾把蒲扇散落一地,大概是被捕獲時掙扎掉出的。
一二、三……六!大豐收!你們們在這里睡一夜吧,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