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色,同樣的星空,司空玄仰躺在自家別墅的後院,靜靜的品嘗著手中的美酒,如果此時再有美人在懷,該是多麼的愜意,可是世事無完美,能這樣已是不錯。
「哥,你不去吃飯嗎?」司空銘從一旁的羊腸小道走了過來,他這個哥哥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得回來一次,卻獨自躲在這里喝酒。
「不餓」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司空玄淡淡的說道,眸子里有著明顯的疏離。
「那你總歸要露個面才好啊,要不然的話,爸爸媽媽多難看。」司空銘一臉無奈的看著他,他這個大哥一向不按牌理出牌。
「蕭碧瑤還沒走?」他難得回來一次,他們竟然敢給他玩這種把戲。
「沒有啊,看那個樣子,你要是不出現的話,她今晚真的會住在咱們家。」司空玄攤攤手,一副你自己看著辦好了的表情。
「無所謂啊,反正家里空房間多的是。」說完,司空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扯過一旁的外套轉身就往外走媲。
「你要去哪里?爸爸還找你呢。」司空銘急急的喚著他。
「出去走走,這里的空氣太污濁,我喘不過氣來。」話音剛落,他人已走出去好遠。
空氣污濁?司空銘使勁的吸了吸鼻子,不會啊,這棟別墅的綠化非常好,空氣也很清新啊。可當他意識到這只不過是他那個可惡的大哥的推托之詞後,他只能來得及听到那輛保時捷發出的轟鳴聲。唉,看來爸媽的心思又一次被浪費了。無奈的垂下頭,他轉身往別墅方向走去
今晚的夜色真的不錯,如果是以前,司空玄肯定會擁著他的不知是第幾號甜心去縱情狂歡,可現在他卻沒有了那樣的興致,那些所謂的甜心如今想來竟然沒有一個面孔是他記住的,他的腦子里目前只存了一張面孔,冷艷、高傲、卻又充滿自信。
這樣的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記不起來了。
鬼使神差的,他一路將車開到了她的樓下。看著上面漆黑一片的窗子,司空玄那本已平靜的眸子再次危險的眯起,深更半夜的,她竟然還在外面鬼混。拿出手機,他摁下了一連串熟悉的號碼,短暫的沉默過後,話筒里傳來了總機小姐甜美的聲音。恨恨的將手機一把扔到後座上,司空玄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向盤。他強迫自己留下來,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背著他又勾引了別的男人?早上的帳他還沒給她算呢,正好,前賬後賬一起算。
點起一支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忽然發現那璀璨的星空也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那明淨的夜空也蒙上了一層灰白。
不知等了多久,忽而一陣夜風吹來,那微微的涼意讓他那本已郁結的思緒重新變得清晰,就在這時,他看見一輛黑色路虎風一般的駛進了小區。
用力的將煙頭摁滅,司空玄冷冷的注視著那剛被打開的車門。
「傻丫頭,今晚好好睡一覺,看看都成熊貓眼了。」游清楓憐惜的看著她,大手輕柔的撫上了她的發。
「恩,你不上去坐坐嗎?」嚴天沁看著他,一臉甜甜的笑。
「不了,明天還要早上班,你也趕緊回去睡吧,要不要我送你上樓?」將車里的宵夜拿給她,游清楓含笑看著她。
「不用了,我是誰啊?嚴天沁耶,這世上就沒有我害怕的事情。」嚴天沁露出一個調皮的笑,「那你早點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晚安。」說完,嚴天沁踮起腳尖在游清楓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甜甜的吻。
「嗯,晚安」俯身,游清楓在她的額頭上也烙下了一個吻。
「我走嘍」一邊揮手,嚴天沁一邊向前跑著,活像是一個十三四歲古靈精怪的小女孩。
「丫頭」就在她快要跑進電梯口的時候,游清楓喚住了她。
「嗯,怎麼了?」嚴天沁轉過頭,笑嘻嘻的看著他。
做出一個打電話的動作後,游清楓笑了笑,然後上車離去。微微一笑,嚴天沁也走進了電梯。
小區一下子又恢復了寂靜,半晌,司空玄才一臉鐵青的從車子里走了出來。她,果然是背著他在勾引別的男人,還有她臉上那甜甜的笑,竟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一想到這里,司空玄只覺得胸口像是要爆炸了似的,深吸一口氣,他大踏步的向電梯走去。
哼著歡快的小曲,嚴天沁走進了廚房,將宵夜放在微波爐里熱著後,她走進臥室換了一身睡衣,準備吃過宵夜後,就洗澡睡覺,今晚的心情特別好,相信不會再失眠了吧。可就在她剛走出臥室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楓,真是的。」嚴天沁苦笑的搖了搖頭,走到門口將門一把拉開了,「楓,你干嘛啊?不會是今晚又要賴在我這里吧?」她劈里啪啦的說了一大通,等到發覺來人一聲未吭的時候,她才抬起頭,當視線對上一對冷冽的眸子時,那張本來嬌笑的臉瞬間寒了下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司空玄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仍是橫檔在門口,嚴天沁的聲音也一下子冷了下來。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司空玄微微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語調低沉而平緩。
「進來吧」看著外面漆黑而安靜的樓道,嚴天沁一側身讓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