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拉,這就是傳聞里那個野心勃勃而又殘暴粗鄙的獸人皇帝嗎?唔,實際看起來,似乎和傳聞中的形象有著很大的出入嘛。」
在愛莎的想象之中,有著這樣的傳聞的獸人皇帝,應當是一個體形魁梧面目凶惡渾身散發著野性氣息的大漢才對,但是實際上,愛莎眼中的這一名獸人,相較于大部分的獸人而言,身形甚至要更加的瘦小?盡管這只是以獸人的身材尺寸作對比,如果以人類的標準,那麼眼前的這名獸人,依舊可以算進魁梧的大漢的類別中。
可是,以獸人那種尚武到病態的種族習性,要承認這樣一名身材「瘦小」的的獸人當上皇帝,那簡直無法想象。然而事實就是這樣,甚至于,這名獸人在位的期間,他的統治還無比的牢靠。
能讓獸人們信服的條件很簡單……
這家伙,絕對有著能讓獸人們忽視掉那瘦小身形的強大武力。
這名獸人很強——愛莎在心里做下了這樣的判斷。第一直觀上,幾乎和愛莎先前見過的大祭司難分伯仲。考慮到大祭司浸婬在其中的時間和他那老當益壯的體格,那這名比他年齡小上很多卻依然達到了和大祭司同樣的層次的獸人皇帝,他的天賦和努力也是相當的駭人。
差不多,已經可以算是凡人所能達到的定點了吧?
在愛莎的印象里,武力層次能強過眼前的這個人的,幾乎可以說寥寥無幾了——因為能穩勝他的。某種意義上已經基本不能算「人」了……比如說某只喵星人。
「喂喂,很危險的啊,不要這麼激動可以嗎?」見到對方手已經打上了劍柄。愛莎連忙訕笑著後退了一步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你是誰?」
「反正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交集的吧?我這次會出現在這里也並不是沖著你來的,相遇只是偶然啊~啊哈哈哈,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好個鬼啊!天知道怎麼會一傳送傳到了這里……要不是因為現在那一邊的情況也很復雜,我才不管這家伙是不是獸人的皇帝,在「詢問」之前按地上一頓打再說……
愛莎對于這樣意料之外的遭遇也是很困擾的。
明明自己剛才是因為感覺到遠方有類似黑之力的力量一閃而過。這才順著線索模到了這里——但是萬萬沒想到,剛踏出「門」的另一邊,所踏足的地界就是這麼奇葩……能不能換個普通點的地方?再不濟。現在在場的人也應該是個沒啥存在感的人嘛。結果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赫然就是獸人的皇帝同學——這不是擺明了說兩者之間有內幕有奸情嗎?難道想讓事態簡單點都不行嗎?
偏偏自己現在還不能撕破臉皮……換成以前的自己,愛莎才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早就一巴掌糊他臉上了。迥然一身的好處也不是沒有。那就是除了自己其他什麼都不用在乎了啊。
幸虧自己早就練就了不管內心是什麼樣的情感。都能在臉上偽裝出一副和善的笑容的技能了,要不然,踫上這麼一個看起來就是暴脾氣的獸人皇帝,多半就要僵吧?
「想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嗯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呵。」
愛莎伸出手指點在了前方,距離手指大約三寸的地方,閃耀著銀芒的劍刃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哪怕一點。而愛莎本人的臉上,笑容也是越發的燦爛。
把別人想的那麼好說話。果然是自己的錯覺嗎?
「那個……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我沒有主動把手上的橄欖枝丟地上的意願,可是如果你執意要打落它。那我也是只能就此奉陪到底了——話說,你現在的舉動究竟是代表了你個人呢,還是代表了你身後的國家呢?」
愛莎這句話出口的瞬間,就感覺到了對方持劍的手略微地一抖。
不是魯莽的家伙嗎?也對,真要是如此不識抬舉而莽撞的熊孩子,相信那個大祭司說什麼也不會把皇帝的位置讓給這樣的家伙吧?擅自把這樣的家伙腦補成只知殺伐的野獸,說到底果然只是那些人類的一廂情願而已吧?
「再說一次,擅闖貴地只是誤會……真要以這樣遺憾的方式作為結束嗎?」
雖然愛莎也不知道,為什麼作為獸人的要塞,里面會傳出黑之力的些許波動,可是在那之後那個源頭顯然也是離開了這里。愛莎並不願意和獸人正式交惡,看在這件事和對方的關系並不是非常之緊,讓她就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放棄向對方過問都不是不可以——但要是對方不識抬舉的話,愛莎可沒有拿熱臉貼冷的興趣。
也不想想自己為什麼會找到這里!
說你和那個竊取小唯的力量的魂淡沒有關系……誰信呢!?
「你是為了加利昂那家伙而來的?」
「……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家伙是誰,不過你就這樣把隊友賣了?」
冷不丁的,正在和愛莎對峙著的獸人皇帝,忽然丟出了那樣一句話,把愛莎雷的不輕。別看對方從頭到尾一直板著一張死人臉,賣起隊友可真是一點都不猶豫呢。
「我沒有給那家伙善後的必要——既然你並非是來為難我族,告訴你也是無妨。對于那個平白害我族損失了不少的‘盟友’,我也是沒什麼好感。」
這什麼情況?
本來愛莎都已經準備放棄了,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提,對方就主動表示要告訴自己?看他的樣子,似乎好像真的在對方的手里吃了不少的虧。有怨無處泄呢。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這個看起來就很是不凡的獸人皇帝如此苦大仇深?
不管對方是誰,各種意義上。那也算是個相當厲害的人呢。
「怎麼突然轉性子了?剛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呢……」
要是這個獸人皇帝真是這麼隨性子的家伙,打死愛莎她也不會相信——騙鬼呢!如果不是對方抱著某些特殊的目的,會特意把這些告訴自己嗎?這可不是什麼賣場有請大減價格,愛莎可是清楚得很呢。
「我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心力去和比我要強大的人交惡了,就是這樣。」
對于愛莎的疑問,對方回答地也很是淡定。
「沒有多余的心力?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在困擾著你?」
「這個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了吧?」
獸人皇帝深深地看了愛莎一眼——從他的角度來看,眼前這名女子的力量。自己可以說幾乎是看不透,以他那引以自豪的力量,如果真的和這名女子戰斗起來。也許出不了幾招自己就會被殺死吧?真是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能給他帶來如此徹底的挫敗感的人在。
可惜的是,眼下的情況,這個人能不和獸人敵對已經是萬幸了。否則的話。如果拉下臉皮拜托一下對方的話……不,先不談對方本身就因為某個人的關系,導致雙方所處的陣營有些微妙的對立,即使對方真的答應助自己一臂之力,恐怕依舊不能造成什麼決定性的影響吧?以個人之力去對抗這樣的存在,還是太勉強了。
「真是意外,原本我還以為你會是一個更強硬的姿態呢,沒想到居然這麼好說話……嗯。能把你折騰地沒脾氣的,會是什麼東西呢?我想想……啊。如果要說起最近能稱得上棘手的事態的話,果然是因為魔素的原因嗎?」
「……」
「說中了?」
看著對方那有些糾結但是依舊保持著面癱狀態的臉,愛莎已經了然了。
畢竟,想來想去,這個時間段,這個地點,能讓手段強硬的獸人皇帝也為之困擾的東西,也就是魔素造成的污染了吧?
「瞞不過你嗎?」
「這個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啦,而且發現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要知道,雲耀那里可是被大祭司好說歹說,這才被拉著沒有沖到這里把你揪出來的。」
「雲耀?……是嗎,傳說里很久以前就活躍著的貓族的族長,都已經被驚動了嗎?真是多虧了他……」
也許對方已經沒有了印象,但是獸人皇帝在尚且年幼的時候,曾經有幸見過對方一次,而那個時候,雲耀的力量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時至今日,他依然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如果雲耀動真格的話,也是撐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刀下亡魂的吧?
這麼可怕的人,也虧得被大祭司給拖住了呢。
「你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把這些魔素給釋放了出來?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的人會做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和你所說的那個‘盟友’,有什麼關系嗎?」
「起因就是他沒跑了。當然,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那也是我自己的決斷——可以這麼說,不止是我,連向我提出建議的加利昂也是有些失策了。我也並沒喲要去遷怒對方的意思,只不過,我對于他之後的境遇不是很樂觀,所以之後的處理,我不打算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他身上……」
「所以我‘適時’的出現,給你提供了另外的一種選擇嗎?即使是自己操控不了的,也依舊想要嘗試下?」
愛莎瞥了眼獸人皇帝,發現對方對于此並沒有什麼否認,心里也是有些糾結——能讓這名獸人皇帝如此困擾的問題,究竟是有多嚴重?愛莎並不清楚,但是,一定沒有明面之上的那麼樂觀就是了。
恐怕,有些東西,他也是瞞了大祭司吧?
「如果加利昂那家伙能得到地之聖靈的力量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說。但是既然有著像你這樣的人站在他的對立面,我也只能在心里給他一個祝福了……只是希望,在那之後。你能看在這一方土地的生靈的份上,幫助我把下面的東西再封印起來吧。」
說得真光棍。
「好吧,如果是魔素的問題的話。我也確實有責任……等等!你是說,‘下面的東西’!?確定是在下面有著具體的‘事物’在催生著魔素嗎?」
愛莎想到了什麼,忽然就表情大變,神色緊張了起來。
「喂!你能肯定,,在腳下的大地之中,埋藏著什麼特異的事物嗎?」
盡管不明白愛莎為何變得如此激動。但是能讓實力遠勝自己同時來歷也非常神秘的少女如此重視,獸人皇帝也是意識到,或許事態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踟躕了數秒。他還是決定抓住眼前的這個機會。
「我並不是非常擅長于術法之類的東西,不過我能確定,在那下面,絕對是沉睡者一只無法形容的事物……我有預感。如果讓它掙月兌了沉睡和束縛重回大地。我也許會成為歷史的罪人。」
這真的,沒有夸張的成分。
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從一開始兩者的密謀,僅僅只是策劃一場堪稱是鬧劇的偽裝而已,最後竟然會引出如此可怕的東西。
沒道理啊,作為地之聖靈的小唯就在自己身邊,可是她也沒有發現您「地下」有著什麼異常啊?可是看這家伙的樣子,並沒有騙我的意思……而且。我也不覺得,這種事情。他會看走眼。那麼,這究竟是……
能在大地中欺騙過小唯小唯的耳目的存在……
「帶我去看看。」
愛莎決定親自去一看究竟。
「唔,你真的要去?加利昂那一邊,現在可是朝著皇都去了……你該不會不明這意味著什麼吧?」
「是這樣嗎?」听聞對方已經準備向莉莉耶動手了,愛莎倒是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那邊不用我擔心,對于莉莉耶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是不可能輸給那個什麼什麼昂的——管他是誰,結果都是不會變的。」
「是嗎,你並不知道加利昂是誰啊,明明我都把他的名字告訴你了……」
「怎麼了?他是個很有名也很強的人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愛莎也是毫不奇怪——對于這個時代的強者,老實說她還真沒有幾個看得上眼的,倒不是說愛莎看不起他們,只不過已經監管大風大浪的愛莎,真心對于這些被眾人崇拜推崇的「強者」沒有什麼感覺啊。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對于你所說的那名少女,他的身份或許還會有些特別吧?」
「是嗎?」
既然連這位獸人皇帝都說「特別」的話……
「沒關系,我相信莉莉耶。如果真如你所說,是有些‘特別’的存在的話,那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為她的對手是誰都沒有關系,最後要面對的還是自己和過去。敵人的不同能改變的只有過程,結局是不會變的。」
「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的話,那我也只能先為加利昂默哀了。」
這份信任,絕非是盲目。
盡管資料上所言的莉莉耶,是一名沒有什麼特長沒有什麼武力的少女,但是能得到眼前的女子的推崇和信賴,即使是知道自己的「盟友」的實力,獸人皇帝也感覺到,或許真如對方所言,他並沒有什麼勝算呢。
「既然你執意要現在就知曉此處發生的事情的話……請跟我來吧。路上的警衛我也已經把他們撤開了,所以也不用擔心在前往那處的道路上遇到多余的人。」
「為什麼要把他們撤離?我知道你有著很強大的實力,可是就這樣把護衛撤開的話,他們不會有疑惑嗎?」
也許作為士兵,他們是不會對皇帝的決策提出異議,會堅決地去執行,但是總歸會有一些疑惑吧?
「因為,那已經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以進駐的地方了。」
獸人皇帝臉色沉重地說道。提起這一點,之前發生的些許慘痛的教訓依舊歷歷在目。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下方的那一片區域,雖然同樣是被魔素覆蓋著,但是僅僅只是魔素相對更加濃厚一點,就有了相當可怕而棘手的性質——只要步入其範圍,生物的生命力就會不斷地從體內流逝,只需要數分鐘,一名身手矯健的獸人戰士,就會被活生生地被侵蝕成皮包骨的如同骷髏一般的尸體。獸人戰士不懼死亡是事實,可是像這樣詭異而無從下手的狀況,我也不可能繼續讓他們留下來送死了。」
「外界都在說你是暴君,但是感覺上你還是挺在乎他們的性命的嘛。」
「哼,人類的雙重標準罷了,這樣的編排根本就傷不到我……」
拔出劍斬斷了數道用來封鎖著鐵門的沉重的鎖鏈,獸人皇帝伸手推開了鐵門。在鐵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腥甜味道就傳了出來。
這種感覺……
「果然是這樣,剛才听你說到地下藏著某樣事物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些在意了,現在看來,真是最糟糕的狀況了呢……」
听到了愛莎的話語,獸人皇帝回頭看向了愛莎,得到的是愛莎一臉無奈的苦笑。
「我說啊,你們兩個家伙還真是運氣好……所有可能性中,最糟糕的狀況偏偏就讓你們給踫上了——要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讓這家伙醒過來‘爬‘到地上的話,歷史罪人都是輕的了,這是要遺臭萬年的節奏好嗎?」
再一次仔細地辨認了眼前的狀況之後,愛莎也只能認命了——這兩個熊孩子,真是差點捅破天了……幸虧自己心血來潮跑到了這里,要不然再過幾天,就算是把這熊孩子剁了也沒有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