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夢。
醒來時,夜熾烈不在,寂靜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仲信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光潔的身子一絲不掛,白皙的皮膚布滿殷紅的草莓。昨天的激烈運動,讓原本體弱的他暈厥了過去。床邊的茶幾上放了一杯牛女乃,熱騰騰的冒著熱氣。仲信捧起玻璃杯,牛女乃的乳白色,卻讓他感受到體內有股灼熱的種子在依舊在蔓延。他拉起被單,遮住自己的,走到窗前。
天漸漸黑了下去,川流不息的人群趕著回家。仲信想了想,準備回家。可是當他翻遍整個休息室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什麼都沒留下,手機,衣服,鞋子。只有一個一室一廳的房間,一張大床和光溜溜的自己。
肯定是夜熾烈搞的鬼。好比被囚禁的,剪掉羽毛的鳥兒。
「夜熾烈……放我出去……」仲信憤恨的拍打著門,里面那堵厚厚的門發出沉悶的回音。
這時,室內的液晶電視忽然間打開,夜熾烈悠閑自得的出現在熒屏上。他品著手中的咖啡,看著慌張拿被單遮掩自己的仲信的窘態而面露微笑,差一點將口中的咖啡噴濺到銀屏上。斯條慢理的擦掉嘴角的咖啡漬,不冷不熱的說︰「仲家的人把你送過來,就沒想過要接你回去。」
仲信一愣,隨即問︰「你什麼意思?是我自己自願過來的,請你不要用骯髒的語言來侮辱我的家人。你也答應,只要我陪你上床之後,你就放過仲氏!還是,你想反悔……」
「嘖嘖……」夜熾烈搖搖手指︰「信,你還是像當年一樣,那麼傻。別人賣掉你,你還高興的為別人數錢。這是善良呢?還是傻呢?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明明是你的畫,明明你最愛畫畫……」
「夜熾烈!!」仲信生氣的打斷他,血氣上涌,白皙的臉通紅起來︰「我警告你,不準你批評我的家人!我不準!」
夜熾烈不吃仲信的那一套,他的聲音不斷的傳來︰「仲老把你當做禮物送給我,而我把仲氏作為回禮還給他。信啊,你明白你在仲家的用途了嗎?以前是玩具,現在是禮物。不過,用你換取仲氏的重生。這筆買賣很劃算!」真的很劃算,即使要我夜熾烈的全部,我的生命,只要你需要,我都會給你。可是,仲信啊,我所擁有的,都是你摒棄的;我所厭惡的,反而是你所珍惜的。
「那麼……夜熾烈……」仲信的眼角有了淚,顯然,夜熾烈的話刺激到了他。可是平素的修養,讓他必須挺直腰板回敬他︰「烈,我們,同樣是男人,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愛,有時候連我們自己都唾棄我們。我需要自由,你的愛讓我窒息。我要怎麼樣,你才放過我?」
「除非你死了……」隨即夜熾烈搖搖頭︰「不,你死了,我也不會再放開,我會追隨你,到天堂,到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