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爺爺,小琴也不過是個孩子。爺爺用最安全的方式保護信,卻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我……爺爺,這樣不公平!不公平!」仲琴難以克制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蛋霎時變成酡紅。不公平,可是世界上有多少公平的事情啊。
爺爺站起身,寬大的手掌撫著仲琴的額頭,溫柔的說道︰「爺爺怎麼不疼你,你想要什麼,爺爺都給你。你想要信的畫,爺爺二話不說的配合你。可是琴啊,信是我的親孫子啊……難道爺爺還不夠疼你嗎?」
精明的爺爺啊,蒼白的頭發,衰弱的身體,老花的眼楮,好像也沒有讓你的心糊涂起來。還是這麼的精明,算計的這樣準確。
「那……」仲琴終于哭了起來︰「仲琴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從小就生活在仲家的仲琴,被大家當做大小姐看待的仲琴,在爺爺你眼里到底是什麼。
老人的眼楮開始模糊起來,眼前的一切,忽然間仿佛讓他回到年前的歲月,他的年輕氣盛,他的不可一世,他的刁蠻任性,他的自以為是。當一切繁華成空,當他把那個她當成最後的籌碼,她難以控制的問他︰「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麼?告訴我,告訴我……」
多少年過去了,沒想到,她們居然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琴,你是爺爺的夢啊……最美,最不真切,最不願意醒來的夢……」如果能死在這個夢里,那也是奢侈的想法。她甚至不給他做夢的機會,她狠狠的踐踏他最後的自尊。
因為她恨他……由愛生恨的恨,是一把雙面刃,傷害他的同時,也在摧毀者她。那一行渾濁的淚,順著老人干癟的臉頰留了下來。
仲琴撲到在爺爺的懷里,這一刻,終究她不在是那個胡攪蠻纏的大小姐。她僅僅是個孩子。
「小琴啊,好好養病,明天的宴會就不要參加了!爺爺要一個健健康康的琴,以後可不能再這樣糟蹋自己了!」爺爺揉揉仲琴的小臉蛋,將她嬌小的身子塞進被窩里,仔細的蓋好被子,「快點睡吧……爺爺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別怕……」
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恍如急切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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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信將準備展出的畫交給木和管家,幾次張嘴想說話,卻咽了回去。
「少爺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木和開口。
仲信支支吾吾的搖頭︰「沒什麼了……我只是好奇……以前的時候,一般是主辦方來家取畫的,今天卻要管家親自送去……」
木和听後笑了起來,他還以為昨天仲琴的事情被仲信知道了︰「這次開辦宴會的主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會影響仲氏的未來……」
「如果琴不能參加這次宴會呢?」仲信急忙問。木和終于確認,昨天在門外偷听的人,是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