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下午的時候許彥恆來找你做什麼呀蘇寒。」梁鶯鶯坐在桌子前,百無聊賴地盯著眼前照明的明珠問道。
「你不是想要個電光鰻,我便給他說了一下,大概明天會到。」
「咦,真的嗎?不要錢的麼?」
「那可不行。」蘇寒淡淡道,「人家後面有一個門派呢,上下那麼多人要養活,不過比起之前看的要便宜許多,只有一半的價格。」
李媚晴這時問道︰「那可說了我們何時可以跟著一起出海?」
「後天吧。」蘇寒道,隨即笑了起來,「當然也得將今夜之事先處理完再說。」
李媚晴微微蹙眉,「蘇寒,其實我一直不是很明白……」
「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嗎?」蘇寒笑了起來,又看了眼在座的其他人,俱是古怪地盯著蘇寒。
似乎從某一刻起,但凡與蘇寒有關的事情,到了別人眼中便要與陰謀詭計掛鉤。即便在這些與蘇寒最親近的人眼中,也是如此。
「哪里有那麼多的陰謀詭計。」蘇寒搖搖頭,「我剛來這邊,這些本地的豪強怎麼樣,究竟有多大的勢力我都不清楚,又如何可能去算計別人。」
梁鶯鶯恍然,「哦,所以你想要通過今晚,模模他們的底細?」
「倒也有這個打算。」蘇寒道,一邊的顧同朝笑道,「鶯鶯你倒也能蒙對一回。」
梁鶯鶯朝著顧同朝揮揮拳頭,作勢要打。
蘇寒接著道︰「我根本沒有你們想象地那麼壞,到虎泉城以來,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比如先前海葵那麼快就在坊市外布置人手狙擊我們,這個我就沒料到。不過本也不足為慮便是。」頓了頓他道,「昨夜帶著你們去殺了那些海葵派的人,一面固然是還以顏色。一面卻是要真正將我等卷入這虎泉城之中,如此才可以令形勢變化。如若如之前,各方俱是不動,那麼我們就是滿眼抓瞎,連對手究竟如何都不知道,如何可以進一步行事?如今水被攪動一番,各方就要被迫動起來,一動,那麼我們就能多少看清一些東西,那麼之後的許多事情才好慢慢展開。」
「倒的確是如此。」陳卓雲道。「不說蘇寒,我們幾個都是內門真人的弟子,蘇寒你更闖下如此名頭,別說還有一枚掌門令牌。就算郭萬品是個傻子,也知道不能讓我們有失。所以海葵派要來對付我們,郭萬品自然不可置之不顧,還有巨海門,別的不說,許彥恆對你估計比起郭萬品還要著緊幾分。點蒼可能只是看戲的份。但會有什麼別的打算也不好說,再然後就是海葵派,被人擺了這麼一道,不弄得清清楚楚。我若是杜畿必然寢食難安,一定要弄清楚敵人是誰才好,順道能把你殺掉才是,如此看來。蘇寒你選擇在這里,而不是去點蒼執事點,倒的確是別有深意。」
蘇寒撓撓頭。哈哈輕笑道︰「一開始我不過是不想受到門派的拘束而已,你們不是嗎哈哈哈……」
眾人一臉鄙視。
夜色漸深,縴雲暗淡,朦朧月色掩映其後,旋即隱沒不見。到了再子時,烈烈狂風刮起,倒是多了幾分冷意。
整個虎泉城,都似乎睡著了一般,偶有幾間房屋,漏出一點難以察覺的燈光。
一人從黑暗中緩緩走出,看著眼前朱紅大門。
「區區五個才築基的修士而已,也便值得董兄出手嗎?」
淡漠又帶著一絲嘲諷的聲音響起,來人從牆角的黑暗之中顯出身形。
「趙兄也不差,竟然親自出馬。」來人掃了一眼出現的人,絲毫不讓道。
「這可是寶貝,今天得了幾個銀盾符,送給了幾個子佷,他們都挺喜歡的,我也挺喜歡。」
「只可惜,以後只怕再也沒有這種符了。」
「董兄說笑了。」
「好說。」
長街之上,平地忽地升起一股狂風,旋即便見兩道光芒乍現,隨即黯滅。
兩人依然保持著原本的站姿,趙姓的修士面上依然掛著原本的笑容,董姓的修士依然是陰沉著臉。
隨後,後者嘴角微揚,踏步向前。
趙姓修士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踉蹌後退,「沒想到,杜畿竟然給了你一把七品飛劍。」
「趙兄,我亦不會憑借法器之利佔你便宜,當日未完之戰,日後再說。」
趙姓修士卻是苦笑了起來,「但只怕不行。」
「莫非趙兄非要拼了性命不成?」
「倒不是我不答應,只怕其他人不答應。」
趙姓修士話才說完,兩道黑影齊齊撲出,直取趙姓修士。
「啪啪!轟!嗤!」
三道身影于電光火石之間交錯,俶爾分開,在看三人,突然出現的兩人乃是一對伉儷,此時女子腰間受創,滴滴血水外冒,但卻是動也不敢動。董姓修士也並不好受,方才中了那夫妻一人一招,防護法器破碎龜裂,後勁還轟擊在了身上,此刻他內腑已然受創。
「你們也來了。」董姓修士沉聲道。
「沒錯,我們也來了。」男子沉聲道,旋即有些擔憂地看了眼一旁的妻子。
但這已是一處致命的破綻,董姓修士眸光一寒,驟然出手!
「叮叮當當!轟!嗤!」
又是短促的激斗,此次在場四人卻都變換了位置,趙姓修士手中執著一把三尺青鋒,沾染著滴滴血水。他忽地仰天長嘆,「董兄,你還是走吧,我亦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比我厲害的。但今夜你卻只有一個人。」
董姓修士肩膀首創,不過血水再涌出一些之後便自然止住,他冷笑了起來,「趙兄莫不是以為,我只有一個人來罷。」
趙姓修士搖搖頭,「並未如此,事實上,我們也並非三人在此。」
趙姓修士話音才落,不遠處的黑暗中,就傳來一聲激斗的轟響聲。
若是從高空俯瞰虎泉城的這一塊區域,便可以看到此刻,許多道身影正向著這邊而來,並且在沿路遇到阻攔的敵人。這些人大都彼此平日認識,斗法亦不是第一次。如今見到,分外眼紅,一處處短促而激烈的戰斗,便在悄然之間,于這黑夜揭開了序幕。
此刻,蘇寒正坐在居舍的屋頂之上,手中提著酒,仰頭灌了一口,笑了起來,「倒是比我想象地還要激烈。」
陳卓雲從一邊的梯子爬了上來,「平日就是不大對付的對頭,此時見面,又都有著截然不同的目標,能坐下來喝茶才是奇怪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