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包括那些在賭場邊上釣魚的人都將目光投向這邊,雲帆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沒有一絲畏懼,旁人看了這個高姿態的男人,心里不禁為之捏了一把汗。
賭場這樣的場所,無論合法不合法,都是由一些有勢力的人罩著,要麼是黑社會,要不就是zh ngf 管員。帶著十幾個人前來的便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地頭蛇,人稱虎風哥,而那個輸了錢不服氣的女人便是他的情婦。此時女人臉上的不甘遠勝之前,有男人為她掙腰,他今天定要雲帆下不了台。
靜!
賭場沒有人們意料之中的爭吵,虎風本來還是氣勢洶洶地帶人沖進賭場,可見到雲帆的時候竟然沉默了,表情也不再是之前的猙獰,所有人都在心里納悶,猜想他們應該是有什麼交情才是,沒想到是自家人擰到一起了。
「你一定要幫我出氣!」那個女人,盛氣未減,搖著虎風的手嚷嚷著說道。
那個男人並沒有理會女人的矯情,只是朝那張桌子跟前坐了下來。「豹風哥,這些年你還好吧,要不是園子告狀,我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本人了。」
男人的低聲細語讓在場的人大為吃驚,他們想到眼前這個贏了錢的男人可能是虎風的朋友,可萬萬沒想到,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虎風,竟然叫雲帆船長一聲大哥。大家都很期待有人告訴他們兩人之間的故事,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一段傳說。那個叫園子的女人本來大聲大氣的,听到虎風的話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下來。她很想再要求虎風為他出頭,但是那個男人竟然被稱作豹風,那地位一定不在虎風之下,就算是曾經的稱呼也足以撼動四方。
「哪有你混得好呀,自從當年離開澳門之後,我就在海上跑船了,最近還被j ng察把船給扣了下來,能好到哪兒去。」雲帆朝虎風擠出一絲微笑,都是當年一起混闖的兄弟,數年後見面,還是得以兄弟相稱。
虎風拍得自己的胸脯說道︰「豹風哥,哪個j ng察這麼不開眼,竟敢扣下你的船,你告訴我,我上頭有人,保證他們立即放船,再不濟我用刀砍了他。」
雲帆笑了笑,右手在面前擺了擺,示意他不要這麼做。「他就是香港第一法政吉漢杰,反正我沒有做過什麼犯法的事兒,就讓他們查吧,當年我可是有言有先,絕不會再做什麼犯法的事情。」
虎風這才作罷,轉眼看了旁邊站著的情人園子,朝對方瞪了瞪幾眼,並要求她向雲帆道歉。園子表示不願意,執意說自己沒有錯,雲帆倒不計較這些,要虎風不要執意而為。其實,剛才園子離開說叫人的時候,雲帆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但是他想到虎風還在這里,有什麼事情還可以找他出來撐撐場面,可沒想到那個女人叫的就是虎風。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擺平,但雲帆還隱隱覺得那個園子的氣沒有消。事隔多年,虎風的情人一直在換,而雲帆覺得這個女人很烈,有些不簡單。
吉漢杰牽回金毛犬之後,吉大貴並沒有吉漢杰想像中的那麼開心,好在金金看起來很溫順,在吉漢杰的再三央求下,他才同意照顧它。吉大貴畢竟不像樓道管理員,整天沒事兒做都在一個地方,而吉大貴不同,他還出去走走轉轉,以後就索x ng改成溜狗了。
面對這樣的局面,吉漢杰也是無奈的嘆了嘆氣,他開始對自己將狗帶回的初衷產生了懷疑。一方面,他認為劉政龍的金毛犬是純種,x ng格溫和,可以很好的相處;另一方面,他想對狗的習x ng更多的了解。範r 麗的案子發生了很多天,案發現場是海上,環境比較復雜,而狗在某些方面有特殊的超能力,他希望這只小金毛對他有所幫助。
秋天的風里透著許些涼爽,更多的是一種逝去。在秋天葉子歸落大地,四季中的某些燦爛也漸漸銷聲匿跡,太久會讓人忘記它的存在。站在一個城市的高處,看著汽車緩緩地移動,雖然很慢,但是終究會到達終點,而他心里的一些事情也將告一段落。讓所有的記憶都成為過去,讓美好的未來到來。
按照死者生前的自述,她在太平洋兩岸尋找了自己的丈夫五年之久,這本身就有問題,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女人如此堅定不移地尋找呢。一般情況而言,一個人失蹤半年再沒有音訊的話,基本人家人就喪失信心了,而她居然五年中一直在尋找,竟竟是為了尋找嗎?
範r 麗的手上戴著兩百多萬的戒指,家里應該很有錢,而且自身教養極佳,年齡也不到三十,這樣的優質女人為什麼會因為一個虛無飄渺的目標而尋找五年。吉漢杰也看過很多戀人為彼此苦苦等待的例子,不光是電影里,現實生活中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凡是某種特例放在案件中,就不應該當成特例來看待了,一定是有他們目前還不清楚的原因。
吉漢杰與劉政龍一行來到停靠在碼頭的「遠進」號,金毛犬也跟了過來。他們通過一道樓梯上行,就來到了甲板之上,當r 晚上吉漢杰就是在那里發現了吊在欄桿上的範r 麗。
之前還是熱鬧非凡的甲板之上,只有吉漢杰帶來的幾人,顯得格外的淒涼。想當時的宴會,大家興高采烈地唱歌跳舞,沒想到轉眼間就成了一做空船,除了一些工人轉運補給之外,再找不到其它人。吉漢杰也希望早點破案,讓這艘船再次出海,顯然這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穿過船艙下的某處過道的時候,吉漢杰看到幾個人坐在那里休息,聊天。
「唉,這船不知道要停到什麼時候,再不開船,這個月就沒錢花了。」一個人抱怨起來。在船上工作的人,長時間離家,雖然他們的薪水比一般要多得多,但是他們的花費也很大。在船上工作的人似乎不懂得細水長流,一看到陸地,那便是他們放肆消費的時候,錢自然也流逝得也很快。
「誰知道呀,那凶手也沒有找到。」
「我听說死者的手上戴著一枚非常貴重的戒指,價值兩百多萬呢。」
「是又怎麼樣,我們都是一輩子的窮命,還是想想其它的吧。」
那個人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似真非真地說︰「我之前就見過那枚戒指呢,在雲帆船長那里,有一回我看見他戴過。」
「不是吧。」
吉漢杰听到他們的談話後,一時間也半信半疑,世界上只有一對克利多那之戒,分男女各一個,一個在死者的手上,另外一個在範r 麗的丈夫手上,怎麼可能還有第三只克利多那之戒呢。與此同時,吉漢杰心中有著另外一種假想,會不會是雲帆偷走了範r 麗丈夫的戒指,這極有可能,範r 麗死前說過,他的丈夫就是乘坐這艘船去美國的,然後就沒有任何消息。也許是雲帆等人謀財害命,然後取走了戒指。
吉漢杰看了看身旁的楊尼,朝她點了點頭,後者心領神會,走到那幾個人那里。
「我是高級督察楊尼,請問你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听到楊尼的反問後,之前那個說看到克利多那之戒的人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後悔自己不該隨便將這些話說出來,但是j ng察已經問到跟前了,他也逃避不了。
「是的,Madam。這件事情發生在兩年前,有一次雲帆船長讓我去拿放在碼頭的郵包,當我拿到郵包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正在看一只戒指,看上去極為珍貴,他還對我說是什麼克多戒,名字我記不住了,但是那戒指很漂亮,所以我記得這件事情。」
「是克利多那之戒。」吉漢杰鄭重說道。「你肯定你沒有看錯嗎,你所說的話可以成為有力的證據,到時候我們可能還需要你當面作證。」
「Sir,這個不好吧,我不小心才說漏了嘴的,船長平時對大家都很好,我可不想出面指證他。再說找證據是你們j ng方的事兒,與我可沒有關系。」那人裝一副很忠誠的樣子說道。
吉漢杰也沒有理會,繼續朝朝船艙中走去,那人只是看到克利多那之戒,至于那是不是男版的,或者根本就是某個不知名的中國山寨貨,這些都還沒有定論。連實物都沒有看到,很難將雲帆定為凶手,而且範r 麗的死暫時也沒有什麼線索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