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聖潔地月光灑落在黃金夢海城,整座城黃銅 亮顯得極為肅穆。花草庭院內,逆風站在月光下,手拿棉帕擦著閃爍寒芒的劍刃。柳懷松穿著一身夜行衣站在一旁仰望明月。
眼看就要接近子夜,柳懷松低頭看向逆風手中的劍,他沒有說半句話。逆風明白他的意思,把棉帕丟在花草叢間,將長劍歸入劍鞘,向著柳懷松微微點頭。
柳懷松也微微點頭,然後抓著逆風的臂膀,利用靈氣幻化出相較夜色還要幽黑的蝶翼,沖向繁星點綴的星空。
那間青樓具體的方位與路徑兩人熟爛于心。此刻隱在雲端之上急速掠去,即將接近那方地界的時候,柳懷松筆直落入某條巷中。然後兩人翻過一道道院牆,跑過一方方庭院,往迎香樓的後宅院躍去。
此刻夜深,街道上只有寥寥數人走動,店鋪後宅院更是見不到半點火光。他們來到迎香樓的後宅院,藏身于茂密的花樹林間。柳懷松施展出虛靈眼,用手把擋住視線的枝葉扒開,目光投向面積寬闊的庭院,確定看不見任何人,又看向不遠處一汪湖泊,湖中小樓是用數百木樁深入湖底撐起的一棟樓屋,然而此刻房間卻燃著火燭。
柳懷松回頭看向逆風,傳音術道︰「此時夜深人靜,她李樂清還未歇息,恐怕房間內另有其人。」
逆風透過枝葉看了眼繁星,傳話道︰「一般這個時候還不睡覺。肯定是房中有人,既然我們人都來了,自然不能徒勞而歸,無論房間中有誰,只管殺,不管埋,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光著身子跑出來叫嚷。」
柳懷松點頭傳音道︰「等下進去之前召喚出傲天,然後我先沖進去,若是只有李樂清一個人,那麼你也不用進來。如果還有其他人。我在控制傲天與你一起進來。」
湖中小樓房間內,桌上燃著一只紅燭,李樂清站在床旁幫著一名老者月兌下灰袍。老者七旬左右須發花白,他盯著近在咫尺的嬌好面容。禁不住頷首微笑。眼中竟是滿意知足之色。
忽然老者望著她開口詢問道︰「听說。劉麻子死啦!你知道嗎?」
李樂清微笑點頭不語。老者又問道︰「听說你與他有些關系,你難道不心疼嗎?還是因為你伺候的男子太多,導致沒有什麼情感呢?倘若我哪天死去了。你也會無動于衷嗎?」
李樂清依舊沒有回話,她將月兌下來的灰袍扔在桌案,然後動手月兌掉自己的衣裙。雖然初夏的氣溫還是有些微涼,不過她只穿了一件衣裙,同樣將月兌下來的衣裙扔在桌案,最後反手把繡花褻衣的絲帶解開,褻衣將要滑體落下來的時候,她用手捂在胸前。
老者見到光滑如玉的身軀,一對老眼驟然間明亮許多,渾然忘記了剛才那些問題,他迫不及待伸出枯黃的雙掌,伏在對面李樂清的雙肩上,然後兩人一起倒在床上,發出噗地一聲床板的悶響。
聲音極輕,不過還是傳到房間外五丈左右的走道上,柳懷松處于隱身狀態站在彎曲的走道上,他一手搭在腰高的護欄上,豎著耳朵靜听房間的動靜。
逆風與傲天蹲在他身後靠著護欄,月光雖然皎潔,灑在湖中泛起暗淡的銀光,但是藏身在護欄中也很難被湖外人看見。
忽然,一聲申吟聲由房間傳來。柳懷松挑了挑眉,他仰望星月一眼回頭傳音道︰「房間的人正享受著魚水之歡,我先沖進去,你與傲天隨後。」
說著話,他一手撐起身子躍過護欄跳進湖中,雙腳恰好在湖中點出一圈漣漪,柳懷松接著走出一步,踏著湖面無數圈漣漪往房間掠去。
護欄走道來回彎曲,逆風沒有像柳懷松這般踏水直線靠近,而是帶著傲天循著彎曲的走道步步逼近房間。
柳懷松在湖面一躍而起,落在通往房間一條筆直的走道中。他右臂往下一揮頓時一柄短劍幻化而成,看向房間燈火的眼神瞬間深寒起來,他上身向前微微傾斜,雙腳猛地一蹬,如同滿弓發射出黑色的羽箭,向著房門懸空沖了過去。
「啪!啪!」兩扇撞開的木門又撞上木板牆壁,柳懷松盯著床上兩人。
「何方賊人,好大的膽子。」老者抬頭暴吼一聲,但見一柄利劍直刺而來,老者霍然翻身,光著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忽然發現屋外又躍來兩道黑影。
此刻柳懷松控制傲天陪著逆風一起沖進來。他自己避開老者的還擊,劍指床上驚恐萬分縮在床頭的李樂清。
「樂清,快逃。」老者回頭喊了一句。但他也只有這剎那間可以說話,逆風與傲天已經左右夾攻老者,老者修為乃是相尊三品,此刻施展出形態系豺狼的能力,但是面對逆風與傲天,他又解除能力想著如何逃跑。
李樂清裹著被褥靠著床頭,眼睜睜看著飛速刺來的長劍,她卻說不出半句話來,更不知道如何才能逃過一劫,對方出手猶如閃電,她自己又衣不遮體。
眼看銳利刺眼的劍鋒越來越近,來人長發半白半黑,她不知道那張半白半黑的臉隱在面具下。但即便如此,李樂清忽然看清對方的臉,她雙眼驟然間瞪大許多,抬起右臂指著柳懷松︰「原來是你……」
她話未說完,頸部被一劍刺穿了,同時長劍化成青煙消散,鮮血噴灑在柳懷松的臉上。李樂清抬起的右臂還沒有放下來,並且手掌剛好在柳懷松的臉龐,她拼勁全力活動手指關節,想要抓破柳懷松的臉。
然而就在她的指甲,深深地抓住那張灑滿鮮血的臉,當她手臂垂下來的時候,發現抓下來一張仿制人皮的面具,眼前卻是張沒有染上血跡的臉。
眼神溫和又蘊涵著殺意,臉龐如刀削般有稜有角,劍眉如畫,鼻梁高挺,嘴唇薄厚均和。
李樂清呆呆望著凶手,她吐出小口鮮血,嘴邊擠出一絲慘笑︰「你原來如此年輕,像是畫中俊美的男子一般,我還以為,還以為,只是癩蛤蟆……」話未落,睜著雙眼,垂頭死去了。
柳懷松掰開她的手指取回面具,轉身往逆風那邊看過去,那名**老者身負數十劍,渾身浴血恰好倒在地板上。柳懷松喚回傲天,吹滅桌上的火燭,拉著逆風幻化出蝶翼沖破屋頂而去。
月光下,湖中小樓被一層銀輝籠罩著,昏暗地房間寂寂無聲。鮮血滲透地板的縫隙滴進湖里,發出叮叮脆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