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莉雅看到了白輝呆滯的表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煩惱地閉上眼楮,揉著太陽穴,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跟白輝說那麼多,想獲得同情嗎?阿莎莉雅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很憤怒,正如張翔順所說的那樣,自己變得軟弱了,原本的自己應該是更加果斷冷酷才對。
在潛意識里,只有希望別人的安慰才會把讓自己的困擾的事情說出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如果沒有這個潛意識,不想說的話,就絕對不可能說出來。
「很矛盾吧?記憶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阿莎莉雅淡淡地回答。
白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到底該怎麼做才會讓阿莎莉雅開心呢?她就像是飄渺的仙霧讓人捉模不透,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可能還會影響好感度,順著她的意思去說話,又擔心使得阿莎莉雅的錯誤觀念越來越嚴重。
思索了一下之後,白輝認真地說道︰「阿莎莉雅,你不需要這麼糾結,我始終站在你的一邊。」
阿莎莉雅沉默了,仿佛壓根就沒有听到白輝的話,良久,她輕輕地吐出兩個意義深重的字︰「謝謝。」
察覺到阿莎莉雅稍微松懈之後,白輝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如果你想要恢復記憶的話,現在的我或許可以做到,只要利用治愈能力,應該是可以修復你缺失的記憶。」
「暫時不需要。」阿莎莉雅沉聲說︰「我有自己的打算,什麼時候我想要取回記憶了,我會跟你說的。」
「嗯。我知道了。隨時為你效勞。」白輝爽朗地笑了一下。不然氣氛過于沉悶。
阿莎莉雅則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
白輝忐忑不安地轉移了話題,喃喃道︰「阿莎莉雅,有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問吧。」
白輝吞了口唾液,這個問題他好久以前就在意了,只是一直沒敢說出口。
「阿莎莉雅,你長得那麼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吧。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男朋友之類的。」白輝覺得自己問的問題,似乎太過不妥了,自己為什麼一直會在意呢?阿莎莉雅是美女,她有沒有男朋友,純粹是好奇心作怪吧。
「沒有。」
白輝感到驚訝,月兌口而出地道︰「為什麼?」
「沒有時間也沒有功夫去把心思放在擇偶的方面,反正男性喜歡一個女人是看外表的,我對男性根本就沒有什麼愛慕之類的感情。」阿莎莉雅很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難道你想一輩子單身嗎?說說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啊?」
阿莎莉雅斜了斜眼,真的有認真地思考,然後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至少不要讓我太操心,有自己的主見。你知道這些干嘛?」
「呃,只是單純的好奇了,別在意。」白輝連連擺手,從床上站了起身,道︰「我就先離開了,早點休息,好好療傷。」
「嗯。」阿莎莉雅微微應聲。
白輝離開了阿莎莉雅的房間之後,手停留在門把手上,遲遲沒有放下,果然不要去想才是最好的結果吧,自己對阿莎莉雅的感情也說不清楚,喜歡肯定有,但是算不上是愛,游離于親情、愛情、友情之外的第四類感情。
白輝漫無目的地踱步,突然想到陽台吹吹風,可走到陽台的時候,發現陽台已經有佳人在了。
那是月曦。
「怎麼沒有去休息?」白輝輕聲詢問,來到了月曦的旁邊,陽台的對面是一條大江,萬家燈火、五彩繽紛的霓虹燈起起落落,是那麼的寧靜美麗。
月曦趴在欄桿上,十指交叉,幽幽地道︰「睡不著,想了太多的東西。」
「是嗎?」白輝背靠著欄桿,動了動手指,兩瓶啤酒就從一樓的冰箱里飛了上來,這是念力,白輝已經越來越熟練了,這是多麼便捷的能力啊。
白輝把一瓶啤酒分給了月曦,道︰「喝些酒,有助于睡眠。」
月曦說了句‘謝謝’,接過了啤酒,縴細的手指,掀開了易拉罐的把環。
「月曦,你真的越來越厲害了,和過去的你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或許吧,不過和你相比還差遠了,你完全惡魔化的力量真的很恐怖,要是早點惡魔化,根本就不需要我出場了。」月曦喝了一口啤酒,輕輕咳嗽了幾下,抱怨道︰「啤酒好難喝好苦。」
「要不加點糖?」
「不用了,還是勉強可以接受。」月曦的指尖在啤酒罐上撫模過,道︰「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以前?」白輝對于月曦的過去還是很陌生的,只知道她有一段非常慘痛的過去,不想揭開她的舊傷疤,所以白輝一直都沒有過問。
有些傷疤是永遠無法愈合的,在心里的傷疤,更加是如此,那樣的痛徹心扉。
「想知道嗎?」月曦反問白輝。
「呃,要是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
月曦搖搖頭,呵氣如蘭,說︰「不,現在的我已經可以面對了,白輝,你就當做是個故事,听我說說吧,你是我的master,你有權力知道這些。」
「好吧,如果不想說,隨時都可以不說。」
「嗯。」月曦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了遠方,迷人的眼眸里有著淡淡的水霧,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就仿佛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有的歷史是光明的,而有的歷史是黑暗的。而月曦的過去就是一片黑暗。
「該怎麼說起呢?」月曦思索了一會,腦海里飛快地閃過許多的片段,每一個畫面都是那樣的刻骨銘心,能夠重新面對這些黑暗,月曦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說︰「我是單親家庭,在我擁有記憶的時候,我就一直跟著媽媽生活,也從來沒有爸爸的概念,听媽媽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小時候不懂事,現在想起來,爸爸可能已經死去了吧。媽媽是個不是很光鮮的陪酒女,每天回來得很晚,也總是醉醺醺的,日子過得很辛苦,但是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因為媽媽對我一直很好,所以哪怕被人看不起,我一點也不在意。但是最後,我被媽媽送進了奴隸販賣場,沒有一點兒征兆,也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就是我當初看到你渾身綁著鐵鏈的原因嗎?」白輝恍然大悟,沒有想到月曦的過去竟會是這麼黑暗、可憐。
「嗯,在地牢里,我經受了很多的折磨,甚至一度昏死過去,要是死去或許還更加輕松吧,奴隸販子所做的就是把每一個奴隸教得千依百順,用盡一切手段去折磨奴隸,地牢里可以說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吧,奴隸販子可以憑著自己的喜好和**去教一個奴隸,幾乎每一天都可以看見他們凌辱女人的場面。」月曦的手驟然緊握,手里的易拉罐都捏得變形了,但是她似乎沒有一點察覺,繼續道︰「他們骯髒的手撫模過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讓人我感到一陣惡寒,不過所幸,他們留下了我的處子之身,因為那樣可以拍賣到更高的價格,所以一直沒有對我做那些事情。」
白輝听到都覺得不好意思,月曦還可以那麼一本正經地說出來。
「那個真的不會勉強?不用說下去也可以啦。」白輝憋了一股氣,這也太滅絕人性了吧?自己要是到了幻靈域,絕對要把奴隸販子屠個干淨。
「沒關系,反正身體就是用來利用的,它可以是殺人的工具,也可以是靈魂享受的媒介。」月曦的內心世界是冰冷的,那才是真正的她,被鍛煉成了一具單純的殺戮機器,沒有任何的感情,不,應該說還是有感情的,只是隱藏得很深,豎起了高高的城牆︰「後來,我被拍賣到了一個好像很有錢的人家家里,不過我逃走了,被一群魔兵追殺,正當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就被你召喚了過來,還治好了我的傷口,所以,你對于我而言,是心中非常重要的人之一。」
「之一?」
「沒錯,第二個是我的師父,他教會了我怎麼樣保護自己,怎麼殺人,依靠別人的保護,始終都是不真實的,沒有安全感,只有自己擁有力量,才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
「你的師父到底是怎麼樣的?是個嚴肅死板的老頭?」
月曦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說︰「不是,師父很帥氣呢,也很年輕,我很崇拜他,他好像也是黑血的一員吧。」
「黑血?」白輝愣住了。
「是的,我無意中看見他有一件和你差不多的黑血制服。」
「也算是情理之中吧,黑血就是強者的聚集地,你師父一定是個很厲害的角色。」白輝有點不爽,語氣里吐露出了火氣。
「呵呵,也是呢。」月曦察覺到了白輝的不妥,問道︰「怎麼了?有點生氣?」
「你把我和你師父放到同一個層次對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點不爽。」白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什麼師父啊?又帥氣?又酷?
「你吃醋嗎?」
「怎麼怎麼會。」白輝臉紅了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好像真的被月曦說中了。
月曦正視著白輝,認真地道︰「你是我的master,我對師父只是尊敬。」
「我理解。」白輝松了口氣,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