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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績確實很忙,不過是因為在師傅那里忙著獻孝心。
當然陸嚴一句都不說,連提也沒提,要不然蓋勛听了即使面上不顯,但是心里肯定不會好受。
恭送他離開,陸嚴撫著下巴上開始扎出來的胡須,心里有些郁悶,怎麼好多人都是白白淨淨的,自己怎麼越長越有些難看了?這胡子現在真影響美觀。
一搖三晃的回到西廂房,陸嚴撓著頭想了半天,才發現現在自己根本沒什麼事情可做的,明天的回門雖然說是個機會,但是蓋績不在家自己哪有心思去安排什麼。勞碌命可不好,還是偷得半r 閑,睡會才好,自己幫了這麼多累個半死,正主卻是要落個瀟灑快活,不好,實在不好。
原本還有些打算去馮氏那里探望一下,有些事情想要提前提個醒,讓她一直安分守己,莫要做什麼撕破臉皮的事情。可是進過蓋勛的詢問,陸嚴也沒了這個心思,還是等到時候直接發作算了,要不然她們有了準備,真要撕破面皮,蓋府可是要大大丟人的。
不過他也真的什麼都不管,吩咐讓侍衛告訴守門的的僕人,績公子回來了請他到西廂房來。那些僕人表面上趕緊應允,倒是心里直感嘆,這關系真好,天天都要出入成雙了,自家公子與這陸大人可是比少夫人在一塊的時間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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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蓋績在別人眼里算是什麼樣子,世家紈褲子弟或者逆來順受甘听父母之命的人,亦或者別的•••
陸嚴平常沒午睡的習慣,這天氣雖然不錯,但還沒有到避暑休息的時候。即使躺在榻上也是閉著眼想著現在的事情,以後的打算。
估模自己回來沒有兩個時辰,蓋績就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了,一臉的喜s 。到了西廂房,陸嚴听見腳步聲急,還以為什麼事,趕緊起來到了門前,看見蓋績臉上紅光滿面,心里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好事,所以也就放下心來,轉回去坐在榻上,一副懶散的做派。
他與蓋績倒沒什麼客氣,反正都是「自家兄弟」。蓋績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回味,要不是陸嚴咳兩聲不知道會站多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蓋績也沒什麼尷尬,笑著對陸嚴拱拱手︰「嚴弟,為兄真是要多謝謝你。」說完就給他作揖,嚇得陸嚴直接蹦起來,上前將手貼在蓋績額頭上︰「兄長,你沒事吧?」
好像知道自己這樣子有些不對頭使得陸嚴誤會了,蓋績干咳了幾聲,躲開陸嚴的拉扯,揮揮手道︰「哪有,為兄正常得很,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要不是恐怕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陸嚴疑惑地看著他,思緒急速的轉動,看來是公輸家有什麼事情,而且還是好事,要不然他怎麼這樣魂不守舍,帶著傻笑一路走來。
想通之後,陸嚴就笑著問道︰「兄長這麼高興,不知是公輸師傅開口讓你準備聘禮還是那公輸姑娘答應要嫁給你了?」
蓋績瞪著雙眼看著陸嚴︰「嚴弟,你怎麼知道月兒答應我了?」他倒是顧不得矜持,直接問了出來,陸嚴早就回來了,月兒答應自己還是自己扶著師傅回去歇息,端茶遞水服侍之後踫到月兒,借著酒意壯膽上去求得的。
陸嚴哂笑道︰「兄長,不是小弟說你,你一路走來臉上面滿紅光,那樣子可是眉飛s 舞的,要是沒什麼好事怎麼會這樣?而且要說那人改了心思願意對你婉轉求歡我都不信。再說你是從公輸那里回來的,肯定是那里有了什麼讓你高興的事。想想除了這兩樣,別的我還真想不出來什麼事情能夠讓你這麼高興。」
蓋績臉上有些不自在︰「嚴弟算的還真準,只是咱們能夠不提馮氏嗎?」陸嚴的話語他听得清楚,所以這正高興的時候听了那人改了心思想自己婉轉求歡他都不信的話,心里更是別扭,好像看花的時候猛然出來東施摘花賣俏一樣。
陸嚴聳聳肩,轉頭四顧揮灑著眼神,對蓋績道︰「這件事情還真的不能不提,你若是不趕緊將這些事情處理好,就如同魚刺哽喉一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讓你因噎廢食了。而且讓公輸月知道你家里有了妻室,你那時怎麼說?與她是真愛,與馮氏是逢場作戲?」
蓋績臉上的笑容直接凝住,倒不是他可以忽視這問題,而是想著在這個時候不去提,免得壞了心情,但是听了陸嚴的話雖然非常不舒服,但這也是自己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先處理馮氏的問題還是先與月兒拉近關系。要面對的後果,自己也要仔細的想想。
陸嚴道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會讓蓋績惱怒而不去說︰「今天小弟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叔父,叔父問小弟你有沒有安排明天馮氏回門的事情。小弟推說你心里應該有了想法,推搡了過去。」
蓋績強顏歡笑︰「嘿嘿,這今天不是去拜訪公輸師傅去了嘛!明天回門,這個事情還需要仔細思量才是。」
陸嚴歪著頭看了看他,見他沒有別的情緒,只是面上有些尷尬,想來自己剛才說的他心里全都明白,于是道︰「明天也是一個機會,畢竟回門之事,也算得上是成為親家的第一趟走親戚,你和她都要去她的娘家。」
蓋績扭頭看著他神s 有些嚴肅,疑惑的問道︰「可是要明天就將休妻的事情辦了?」
陸嚴眯著眼,心里暗嘆,不愧是蓋勛的兒子,這心里也是聰明得很啊,自己才說出來他就已經知道了,不過也可能是這件事情真的像魚刺一樣哽在他的心里,所以才這麼快就問出來。
「確實,畢竟你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還不如直接就做了,免得以後尾大不掉,鬧出百般事情以供人飯後閑談。」
蓋績知道他說的不假,听了之後心里有些驚懼,現在已經有些讓人這麼頭疼了,以後在出什麼事,自己真的沒什麼臉皮,父親恐怕也是聲望大跌,沒人再敬重,只會笑話自己一家。還真的是要趕緊做了了斷,不僅清淨,還讓人安心,公輸那邊也好說了。
「這件事情卻是趁早不敢遲,不過明天回門麼?這確實需要仔細安排,畢竟一個不好恐怕就要直接成為薄情寡x ng,這倒還是小事,其要是心毒反咬一口,恐怕父母都要收我牽累,背上莫須有的罵名。」蓋績皺著眉頭,眼里也是有些煩躁。
「這倒無妨,恩威並施而已,若是他們願意主動閉口不提,這倒還好了,若是有什麼別的心思,要知道,現在他們世家在朝廷官宦眼中也只是螻蟻而已,一句話的事情。」陸嚴嘴角帶著笑意對蓋績說道,只是看著那種彬彬有禮的樣子,讓人听了他說的話之後,背上汗毛直接立起來。
莫不是口蜜月復劍?蓋績趕緊搖搖頭,怎麼說陸嚴也是幫他的,自己這麼想是在太不應該了,對陸嚴道︰「還是需要嚴弟多加幫忙了,畢竟愚兄疏于學業,根本沒個正經職稱,連孝廉都算不上。只有嚴弟處理現在才能夠將事情辦妥。」
陸嚴拍著額頭︰「可真是好兄弟,唉!我這勞碌命哦,兄長,你以後專門支使人得了。」
蓋績見他這樣子,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陸嚴幫自己很多了,但是又舍不得這麼一個強力輔助,說不出讓他歇息不用忙碌的話,只得道︰「事情辦好以後嚴弟有什麼需要愚兄幫忙的,盡管說就是,愚兄肝腦涂地也要將嚴弟的事情做好。」
陸嚴听了笑嘻嘻的點點頭,這句話說出來別人最多只當是客套話,但是陸嚴卻是瞧的清楚蓋績雖然有些無奈的樣子,但是眼里卻是堅定地神s 。
「不知道兄長還要不要去和馮氏說些話?畢竟明天一過可就是各奔東西了。」陸嚴並沒有說讓蓋績先去給馮氏提個醒,這件事情重在消息的隱蔽,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事情掩蓋過去,以後就算在提起來也不會有太多的麻煩和尷尬,只要一句兩人和不到一塊就行,別的話都自動成為謠傳,說上幾句就停了。也要是鬧得滿城風雨,嘖嘖,可真是笑死個人了。
蓋績顯然對馮氏沒有一點的念想,直接就搖搖頭表示不去。
從開始蓋勛的自作主張為兒子定下婚事娶親,到後來蓋績知道馮氏暗中的打算,一直都是無所謂,只想著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不過要不是因為這些事情,蓋績也不會如同破繭化蝶一樣重新激起心里的追求,和對愛情的渴望。
要說對父母的感情,那是一直都在,只是有時候疏離了些,但是並不影響蓋績是他們兒子,與他們之間密不可分的血緣。
渡步到門前,陸嚴看了看外面的天s ,笑著對蓋績道︰「明天天氣應該不錯,是個好r 子,不過咱們做的好像並非大好的事。」
蓋績現在已經收斂了心思,平靜下來,听聞陸嚴這樣說,就戲謔道︰「無妨,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我都要早早地憋屈死。在愚兄看來這件事就算得上是大好的幸事。」
倒不是給馮氏y 加之罪,蓋績雖然願意听從父母之命,但是骨子里還是有一些和其父蓋勛一樣的血氣,站著也要挺直了脊梁,即使死也不願受到侮辱,哪怕現在還沒有只是可能有的。
誰願意天天防著?有了這樣的苗頭,直接斬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