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左丘素素掌中薄的近乎透明的刀被姬博弈全力而赴的「洞真一劍」壓的幾乎斷裂,卻仿佛是水流鑄成的一樣,在清鶴劍離開之後,再次恢復了原樣。
「這把應該就是王臨沂說的滄浪刀了吧,雖然在吸附天地靈氣上面沒有清鶴劍這麼厲害,卻更為的鋒銳堅韌。」
一邊出手,姬博弈一邊用「天子望氣術」尋找左丘素素的破綻,爭取能夠在王臨沂和徐聖元被左丘妙繆干掉之前先發制人。這個時候,他倒是慶幸王臨沂足夠謹慎了,生怕自己一個人不夠打,還請來了徐聖元。他們兩個人聯手之下,應該能夠撐過更多的時間。
「上天保佑,讓我在那兩個家伙死之前,干掉眼前這個小白臉。」
心中這樣子想著,姬博弈卻不想想自己和左丘素素相比不逞多讓。真氣全部涌入到手中的這柄清鶴劍之中,亂葬崗之中的陰煞幽冥之氣如同鯨吸水一樣,吸附到了清亮的劍身之上。
「不好,青耀金的屬性與這些陰煞之氣不符合,清鶴劍的威力只能夠發揮出七成。」
就在姬博弈面色大變之際,左丘素素手中如同薄冰一樣的長刀如同流水一樣扭曲游走,將附近的陰煞之氣一吞而盡,隨後,一道漆黑的刀光化作驚天長虹飛起,帶著開天闢地的氣勢向著地面上他的斬來。
眼中狠色一閃,姬博弈也不是軟弱的人,百多年的戰斗經驗讓他在一瞬間找到了最好的方法,體內的真氣吐入清鶴劍之中,將劍身之上的三道法陣激發到極限。數百個虛幻的白鶴從劍脊之上飛舞出來,圍繞著姬博弈翩翩起舞,一聲聲淒涼的鶴唳響起,讓姬博弈手中的清鶴劍不斷的顫抖,一抹刺目的清亮劍光沖天而起,迎著從天而降的漆黑刀光硬拼。
劍光奪目璀璨,鋒芒絕世銳利,一時之間居然將佔據地理優勢的左丘素素壓在了下風,逼得他不再顧及經脈的傷勢,將手中滄浪刀的威力超越極限發揮。
漆黑刀芒更甚,與清亮的劍光對拼,構造成一幅黑白分明的絕美圖案,絲絲漆黑的閃電在兩者之間迸發而出,這是空間承受到極限,開始崩碎的節奏。
就在左丘素素不敢置信之中,姬博弈出現在他的眼前,彈指伸出,一道銳風鑽過了他的護體真氣,刺在了他握刀的手腕之上,讓他在劇痛之下忍不住放開了手中的滄浪刀。
嗤嗤嗤嗤聲響中,虛空仿佛都要被無形的氣針刺破了,姬博弈全力迸發的「無相神針」形成了一張遮天巨網,將兩人都隔絕在其中,讓左丘素素無法取回自己的法器,逼得他空手對敵。
「真是果斷的心性啊,我都快要沒信心了,居然在瞬間就想出了這個方法來消除自己的劣勢。」
左丘素素夸獎之中,姬博弈卻是面色冷漠,沒有任何的回答,左手食指虛空一彈,一道明亮艷麗的光芒從指尖亮起,最強的一招「洞真指」向著左丘素素的咽喉點去。見識過這一招厲害的左丘素素不敢絲毫大意,搓指成刀,太陰刀氣與天上清冷的月光相得益彰,凝聚成一抹寒光與「洞真指」對拼。
一指不成,姬博弈立刻換招,瑩白如玉的手掌握緊轟鳴,仿佛使出了天劫雷霆的威力,一拳之威洞天徹地。左丘素素隨之一掌印出,飄飄忽忽,虛不受力,仿佛是清香月桂,隨風飄蕩,以柔克剛。
左丘素素比姬博弈多凝聚了陰神,但是卻受困于傷勢,只能夠發揮出自身八成的威力,所能夠提聚的功力與姬博弈相差無幾。在他的「太陰刀章」之下,守過一段時間,撐到左丘妙繆干掉王臨沂和徐聖元還是沒有問題。他不相信姬博弈想不到這一點,卻不明白他為什麼采用如此愚蠢的方法,與自己硬拼招式內功。
清冷的月光如同流水一樣傾瀉而下,照耀到了兩人身上,形成了一個斑駁陸離的圓形氣罩,逐漸的縮小凝聚。
看到這一幕,左丘素素恍然大悟,這是姬博弈用來封鎖戰場的「無相神針」,在他不知覺的情況下無限的壓縮,再過不久就能夠讓他沒有閃騰挪移之地,那個時候,恐怕就是姬博弈全力出手與他搏命的時刻。
想通了這一點,左丘素素自然不會讓姬博弈如願。寬大的衣袖如同流水一樣拂過,數十道太陰刀氣迸射而出,與不斷收縮的「無相神針」接觸,生生的破開了這一個圓形氣網。
而就在這個時候,姬博弈的嘴角突然出現了一絲冷笑,讓左丘素素心中一驚。就在他想著自己到底遺漏了什麼之時,經脈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仿佛有人再拿針刺一樣,讓他的殺氣四溢的太陰刀氣突然一滯。
早就在等著這個機會的姬博弈雙掌全力轟出,灼熱陰寒兩道真氣勢如破竹的崩碎他的護體真氣,轟在了他胸口。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素白的身影倒飛而出,撞碎了十幾塊墓碑之後才停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我體內留了什麼?」
面對左丘素素的疑問,姬博弈並沒有給出答案,身子如同鬼魅一樣移動到了躺在地下的對手面前,全力而發的「洞真指」點向了他的額頭。這一招要是擊中了,絕對能夠將他的腦漿炸出來。
在亂葬崗的入口之處,左丘妙繆那個高大的魔影已經再次暴漲了幾十米,又長出了一頭兩臂,變成了一個三頭六臂的神魔。整個方圓百里方位之內的天地靈氣都在向著魔影匯聚,六件樣式各異,簡單粗暴額武器向著面前的一座十八層玲瓏寶塔狠狠砸下。
天空之中,九道二三十米粗大的純白氣柱縱橫交錯,如同是九柄天上仙神降下的天刀,向著高大的魔影不斷的切割斬殺。不過,每一次千辛萬苦的將魔影砍殺部分,就有更多的陰煞之氣涌來,將魔影補充完畢,甚至比先前更為強大。
就算是沒有在現場,姬博弈也知道王臨沂和徐聖元的處境不妙,過一會兒就算是沒有被左丘妙繆斬殺,他們也肯定要跑路了。他可不相信,這兩個人會好心到來救他。
心念至此,姬博弈臉上的狠辣更甚,「洞真指」的威力再上一個檔次,勢要在王臨沂兩人逃走之前擊殺了左丘素素。
不過很明顯左丘素素不會坐以待斃,生死關頭,他的雙目滲出血淚,兩道太陰刀氣從他的雙眼之中迸射而出。將姬博弈的這一指擋住,隨後再次爆退數十丈,不顧經脈的劇痛,雙袖舞動,近百道雪白的太陰刀氣破空而出,將追過來的姬博弈阻擋。同時轉身向著左丘妙繆所在之地而去,顯然是打算逃跑了。
姬博弈聞所未聞的武技層出不窮,詭異之處就連他都著了道,險些喪命,讓左丘素素再也顧不得殺人的目標了,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但是姬博弈明顯不會放虎歸山,如果今天不把左丘素素宰掉,以後在左丘妙繆這個道基高手的保護之下,他就只有待宰的份了。
右手虛握,不遠處與滄浪刀一起插在一座墓碑之上的清鶴劍彈射而出,飛到了他的掌中。體內真氣劫力全部涌入劍中,開始用起了自己也才剛剛領悟的一劍。
一劍在手,天地四方無盡的靈氣涌來,連帶著陰煞之氣,幽冥鬼氣,一種種讓人無法吸收的元氣全部匯聚到了姬博弈的劍上,照單全收。
就連天上的月光都被吸扯了過來,清鶴劍仿佛是化身成了黑洞一樣,任何靠近它的元氣都被吞吐進去,遠遠的超過了劍身所能夠的極限。
「以這一招‘洞玄’給你送葬,你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
《洞玄》者,生天立地,功用不滯,故得名玄。
姬博弈這吞吐了超過自身數十倍元氣的「洞玄劍」終于還是發了出去,劍身如同一道漆黑的光芒,在姬博弈的控制之下,向著左丘素素不住挪移的身影刺去。
如同是離弦之箭一樣,清鶴劍帶著浩瀚的元氣洞穿了半空之中左丘素素的背心,將他的身體前後開了一個洞。
隨後,姬博弈沒有一點把清鶴劍撿回來的想法,就連下面插著的另一件法器滄浪刀也沒有收走,直接架起「乘風蹈海」向著遠處的天樞山脈逃去。
而就在他剛剛飛起來的時候,只感覺到大腦之中一陣刺痛,靈魂開始扭曲,再也無法運轉真氣,從天上掉落。幸好下面正好是清河的一條支流,才避免了他摔死的結局。
幾乎眨眼的功夫,一陣淒厲的聲音響起,高大的魔影爆發出了讓人難以相信的力量,瞬間碾碎了九道浩然氣柱,砸崩了王臨沂散發著神聖光華的十八層玲瓏寶塔。向著姬博弈與左丘素素剛剛分出勝負的地方而去,一路之上,無數漆黑的魔氣凝聚成雷霆,向著剛剛逃走的姬博弈轟去。
姬博弈頭痛之下,真氣失去控制落下半空,反倒是逃過了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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