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靈志 第四章 仙果和仙果酥 (九)

作者 ︰ 月孤沉玉

()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你還沒有捕捉到它的實體,它已經悄然消失了。劉萍和歐陽睜開了眼楮,看看周圍的環境,似乎有點迷惑︰難道是一時的幻覺?福n in i安靜地坐在斜坡上,秋風依然戲弄著滿樹的枝葉,嘩嘩簌簌的。啾啾仍然停在一株高枝上,東跳跳西蹦蹦,很輕松的樣子。當劉萍想問福n in i怎麼辦時,她忽然發現,福n in i的手上捧了兩個晶瑩剔透的槐果,里邊的果核歷歷在目。「福n in i,您……」劉萍一時不知問什麼好。福n in i倒是滿臉堆笑地將兩個果子放到劉萍的手里︰「拿去研究吧,丟了我可不管了。」劉萍激動地眼淚都快出來了。剛剛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的事,只一眨眼工夫,希望卻變成了現實。

「劉萍,我們是不是要趕快拿回去啊?」見劉萍一直在愣神,歐陽忍不住催她。「哦,對,我們趕快回去吧!」說著,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絲巾,將果子包了起來。「福n in i,咱們一起走吧,我倆先把您送回家再回園林局。」劉萍總覺得自己這會兒像做夢一樣,她也想趕快回去靜靜腦子。「不了,我還想在這兒多坐一會,啾啾也要撒撒歡兒。」劉萍覺得福n in i一定還有什麼事要做,一定想避開他倆,就沒有再說什麼,和歐陽一起匆匆地開車走了。

他們剛一離開,只見啾啾揮了幾下翅膀,滿槐樹林里一片金s ,在柔和的金霧里,一只只槐果像小白鼠一樣從葉縫中探出了頭。福n in i立即喜形于s ︰原來這些果子會隱身啊,讓我白擔了這會子心。啾啾難道會施障眼法?這樣好啊!福n in i在心里贊嘆著啾啾的作法。人總是有y 望的,像自己這麼大歲數了,見了槐果還咽口水呢,何況別人呢?讓他們只能看而不能品嘗,無疑是對食y 的一種折磨。因此,果子們隱身既是對果子的保護,也是對看客的保護。劉萍上了車,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還覺得有些迷糊。車開了一段,她突然將車停了下來,然後悄無聲息地把車又倒了回去。「你忘了東西了?」歐陽不解地問。劉萍示意他別出聲。她搖下車窗,探出身子往後看,不用說,她看見了她想看到的一幕。她詭秘地笑了笑,一踩油門︰「走了。」歐陽今天是第一次體驗啾啾所創造的神奇,也覺得像做夢一樣。這會兒,他心里有千百個疑問,可看劉萍的樣子,是不會給他答案的,他也就什麼都不問了。

槐樹林里,果子的甜香刺激著福n in i的味蕾︰「真想再吃一個果子啊!」福n in i好像是不經意地說出了這句話。她話音剛落,一枚果子就落在了她的懷里,福n in i又像上次一樣,在手里把玩半天,才舍得將它放進嘴里。一種幸福感彌漫了全身,不知是她自身的感受,還是果子本身就帶有幸福的分子。她看到啾啾也在樹上安心地吃果子。它先用喙啄開果皮,然後一點一點地品味著,挺開心的樣子。老人的心都是一樣的,福n in i吃果子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遠在澳洲的孫子︰寶寶要是也能吃上這麼香甜的果子那該多好啊!想是這麼想,福n in i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萬事總有不如意之處啊!福n in i站起身來,和啾啾一起離開了槐樹林。林子馬上恢復了原樣,一個果子也見不到了。

由于樹上不見了果子,看稀罕的人幾乎沒有了。仙果風波終于告一段落。福n in i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又可以像往常一樣該干啥干啥了。她的太極拳還是每天打的,但她現在基本上是在龍亭公園活動,有時興致來了,才去鐵塔公園。劉大姐現在見了福n in i,親的不得了,每天都要向福n in i報告自家婆婆的新聞︰能下床了、能出門了、x ng情變溫和了、愛說愛笑了……福n in i雖然也替她高興,但她實在不願意再和她多說什麼,不是煩她,而是怕知道的人多了,自己應付不了。

「福n in i,我給你說個笑話,今天我婆婆非要和我一起來打太極拳不可,讓我們幾個人勸了半天……」劉大姐打完拳,又想和福n in i聊天。「哦,是嗎,挺好。」福n in i明顯在應付。「福n in i」,劉大姐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八度︰「听說現在樹上一個果子也沒有了,這是真的嗎?我們街坊在那兒傳,說是這些果子會隱身呢……」「哦,我今天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見劉大姐明顯想從自己這里探口風,福n in i趕緊借故走了。事情就是那麼巧,在公園門口,她又踫到了王會長。王會長似乎正往外走呢,一見福n in i,他立刻高興得眉飛s 舞的︰「福n in i,我送你回家吧!」「不用,不用。」福n in i雖然對王會長有好感,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他有感情上的發展︰這麼大年紀了,何必呢。她知道如果自己有什麼想法,兩個孩子都不會反對,但她覺得丈夫雖然去世幾年了,但他在自己心中還有一片很大的位置,她不是封建,只是覺得現在一個人過挺好的︰z y u、自在、自主。尤其是她現在又有了啾啾這個寸步不離的伴兒,連原來感到的一絲寂寞也沒有了,她自然更接受不了另一份感情了。

王會長哪里知道福n in i心里的想法呢?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沒有知覺的石頭還能被捂熱呢,何況人呢?「福n in i,您還沒吃早點吧,我知道一個新開的早點店,那里的豆漿非常香,油條炸得又酥又脆,我帶您去品嘗品嘗。」見王會長一臉的期待,話又說得這麼誠懇,福n in i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拒絕了王會長的邀請。福n in i不忍心看王會長失望的樣子,緊走幾步離開了。王會長倒沒有十分尷尬,他覺得,追福n in i這麼好的老伴兒,不使出渾身解數是不行的︰「王立平,加油。」他在心里喊著自己的名字,對未來的幸福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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