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靈志 第六章 汴繡坊奇遇記(四)

作者 ︰ 月孤沉玉

()「現在去哪兒呢?」出了首飾鋪,福n in i倒不知往哪里去了。她便小聲喚啾啾。其實啾啾一直跟隨著她呢,見福n in i找它,趕緊飛了過來。啾啾想讓n in i在宋都更z y u自在,就沒有給n in i帶路。這時,福n in i听到河水拍打河岸的聲音,興致一下子來了,要知道,福n in i從小生活在潘陽湖畔啊。于是,福n in i就興沖沖地帶著啾啾往河邊走去。呀,河面好寬啊!大小船只來來往往,河水雖不是那樣清澈見底,但絕對沒有任何污染。福n in i過來,正巧看到一條三四斤重的大鯉魚跳到了船板上。「今天中午可要喝兩盅了」,船老板樂呵呵地說。

和風吹拂著福n in i的滿頭銀發,福n in i不知怎的,突然悲從中來,很想大哭一場。昔r 的汴京是如此的繁華,雖然這繁華讓當今的人覺得不過如此︰牛車、轎輦比起今天的寶馬奔馳;土木的宮殿磚砌的瓦房比起今天的摩天大樓豈是可以同r 而語的?但時代是時代,創造是創造,近千年前的人們可以創造出讓世人瞠目的輝煌,今天的開封可是明顯地落後了。不要說世界級的大都市了,現在的開封在全省都排在後幾位呢!是開封人變笨了嗎?!再看看當年汴京的環境︰水清天藍,鳥語花香,今天呢,大汴河是早已不存在了,汴京八景中還有幾景能讓人欣賞的呢?雖說汴京城在宋都南遷後,歷經兵火戰亂、風災水災,景貌已無法和它鼎盛時期相比,但在福n in i心中,它還應該是當年模樣。現今城中倒是有一條河,但幾乎是排污通道,河內的水又黑又臭。雖然市府已下大力氣在疏通河道,並已開始了全市範圍內的水系工程,水網在逐步形成,水也逐漸在變清,但想達到張擇端畫中的情景,已是一個絕對的不可能。福n in i多想有一天能從開封坐上大船去游覽蘇杭乃至b ij ng啊,想到這兒,福n in i自己也笑了︰怎麼可能呢?別作夢中夢了。

既然在現實中不可能,福n in i便想來個畫中游。她興致勃勃地和船老板打個招呼︰「老板,能帶我一程嗎?我今天沒帶銀兩。」「上船吧,有無銀兩我都把你送到地方。」等福n in i坐上船,船老板船槳向岸上一點,船就啟動了。福n in i頓時覺得愜意極了,能在波濤翻滾的汴河上行船,那是怎樣的一種快樂。福n in i要充分體會沒有污染的幸福。就站了起來,任憑河風吹拂。正在這時,不知從哪里刮來一陣風,船老板「小心」二字還沒說出口,只見福n in i一個趔趄,掛在胳膊上的毛衣外套邊落入了水中「我的玉鐲,我的玉鐲」,「福n in i,你要找什麼?」福n in i定楮一看,自己還站在「綠羽坊」內,眼前仍是麗芳繡的清明上河圖。幾個小徒弟還在里間靜靜地刺繡。「福n in i,您看這幾幅行嗎?」麗芳從後邊挑了幾幅自己繡的j ng品。「不用看了,都給我包起來吧!」福n in i付了錢,就準備出門了,可她想起什麼似的,又回來看那幅刺繡。福n in i看得很仔細,一爿店鋪的門內站著的一個人的手腕上,分明有一塊亮晶晶的表,而且,那人分明在看著自己笑呢。

福n in i走得很匆忙,這多少讓麗芳有點不痛快︰她給福n in i的可都是j ng品啊,一般的人她是絕不會如此慷慨的,可福n in i竟然如此漫不經心,「也許她今天有急事吧!」麗芳如此寬慰自己。

福n in i沒有回家,而是坐到楊家湖岸邊想心事。秋風吹來,她感到有點冷,這才發現,自己沒穿毛衣外套。看來毛衣外套是真的掉進汴河里去了,放在口袋里的玉鐲自然也丟在河里了。這樣看來,那只手鐲確實是我花錢買的了,可明明掉進了河里,怎麼會出現在城牆根兒呢?福n in i覺得很是困惑。而且,剛才的經歷是真的還是自己在做夢啊?如果是夢,自己的手表和外套確實不見了;如果是真的,又怎麼可能有這種奇怪的事發生呢?難道真的有時間機器,可以讓人走回歷史中嗎?福n in i覺得頭都要裂開了,疼的厲害。「啊嚏」,福n in i打了個大噴嚏,確實有點冷,她站起身想回家了。因為她這會兒腦子已經木了,什麼事情也想不了了。「啾啾呢?」福n in i好像這會兒才想起啾啾來。因為今天的事實在讓她模不著頭腦。抬頭一看,啾啾就站在她前面的樹枝上。

「福n in i,來,快上車,你怎麼沒穿外套啊,感冒了怎麼辦?」一個人匆匆跑過來招呼福n in i。福n in i抬頭一看,原來是王會長。確實有點兒冷,福n in i也就沒推辭,讓王會長把自己送回了家。怕福n in i是感冒了,王會長還特地去買了藥。福n in i不想麻煩別人,就裝作沒事的樣子,讓王會長回去了。王會長真想此時守在福n in i的身邊,但又說不出留下的理由,只好不情願地離開了。其實福n in i很清楚,自己確實感冒了。一是受了風,二是受了點驚嚇。福n in i趕緊吃了藥,就昏昏沉沉地躺下了。

「n in i,對不起,我讓您受驚了。」朦朧中,福n in i听到有人說話。她使勁睜開眼楮,見只有啾啾站在她面前。這種聲音,福n in i已經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只是這一次特別清晰。「啾啾,是你在說話嗎?」啾啾點了點頭。「是的n in i。您想到清明上河圖中一游,所以我就安排了,您不高興嗎?」福n in i好像听到啾啾這樣說,又好像沒說,啾啾的嘴也沒有動一下,只是歪著頭看著她。福n in i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心理感應吧。「沒有,啾啾,我太高興了。這是我這輩子最滿足的一天,我只是著涼了。」福n in i只管對著啾啾說。「都怪那陣風,要不,我還要帶您去看州橋明月呢!」福n in i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情一下子就輕松多了,因為她也怕自己是走火入魔啊!那可不得了了。心里的疙瘩解開了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因為那只手鐲的來歷也弄明白了。福n in i馬上覺得頭不那麼疼了,身上也有力氣了。對于沒能看到更多的汴京城的美景和神韻,她也只能和啾啾一樣感到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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