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帳篷的拉鏈被撕開,帳篷洞開,緊跟著睡袋的拉鏈被拉開,尚領隊的手臂已經被人揪住。尚領隊的帳篷在畫蛇屋外。
「人,都哪去了?」
「不見了!剩我一個人了。」尚領隊沮喪的回答。不用睜開眼楮也知道來的是誰。是他昨天送裊裊下山時,叮囑她打電話,向某人救急的。
聶明帆帶更多的人來到了。
「說,怎麼弄的,這麼幾個大大的活人都丟了?」
「丟了,都丟了!」
「遠山到哪里去了呢?死?活?」
「不知道,他失蹤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尚領隊擺動頭顱。
「相瑜呢?」
「她自行離開,在黑嶂峽里,也是生死不明。」
「笨蛋!你…為什麼?」拐杖在地面頓擊,來人中的老者氣得渾身顫抖。
尚領隊沒有什麼害怕的了,他要把昨夜思考的一種可能說出來︰「遠山會不會是你安排他離開的,你讓他悄悄地走,可能現在躲在城里哪個角落里花天酒地!然後讓我們進入峽谷。」
「我會讓他自行離開?再讓你們進入峽谷?放屁!你算老幾,比你強悍的探險隊伍我不能組織嗎?非要你們進去?」
「為什麼遠山要走雪寶山來,為什麼呢?」
「走雪寶山是因為相瑜會來,是我想讓他認識相瑜,讓倆年輕人走在一起培養感情的。」
「你那麼有錢,難道還找不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嗎?」
「胡說!你知道相瑜對我們聶家有多重要嗎?」
「有多重要?她——普通的平民女子,稍微漂亮一點而已。」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現在遠山失蹤了,你有責任!很大的責任。」
「當然,他是你的獨身兒子,你的接班人!」
「你知道其中的份量就好!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上,是讓你保證安全,不是弄丟他的。知道嗎?沒有他,百億財富有什麼意思。」
聶明帆訓得尚領隊低下頭,他低頭的原因還因為看清楚了聶明帆身邊的一群人。聶明帆的人都是穿著較為嚴謹的正裝,只有兩個人穿著登山靴和作戰服,是越野界頂級的牌子貨,專供美軍的眼鏡蛇山地特勤隊,尚領隊雖然做戶外用品設備,但也是首次見識,而且這倆人有幸得識,王明強和柴桑魯巴!他們是國內越野探險方面頂尖的人物,他們也來了?而且來得這麼及時!他倆鷹隼一般地目光掃過來,讓尚領隊感覺強大的氣勢。
到底是聶明帆,這樣的人召之即來,不得不讓人心底悚然。
聶明帆不理睬他,轉身對著舊屋長聲嘆息,「畫蛇屋!畫蛇屋!我以為此生不會再來,沒想到哇為了這個笨蛋還是重新來到此處,這塊傷心之地,當初離開時我曾發誓,屙尿也不向著黑嶂峽的方向!現在老朽了,還讓人架著上來,孽債喲!」他回轉頭來,眾人驚訝地看到,滾滾熱淚在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流淌!
尚領隊與聶明帆是五天後重見的,陡然發現他老了一大頭。褐s 斑更加明顯,皺紋愈加深刻。也許是為遠山憂心所造成的吧。尚領隊心里充滿自責。
聶明帆走近畫蛇屋,用手杖推開虛掩的木門。眾人想跟隨,他一擺手杖,大家自覺地退開。讓他獨自進去。
跨進門坎,聶明帆心被收緊︰「三十年了!三十年啊!」
他先進入廚房。還是以前的集水坑,「叮!咚!」水滴從崖壁滑落,仍然是過去的聲音!絲絲入扣地撞擊心坎。顫巍巍地退出來,來到臥房,舊床舊物件!觸目間迷惑的是前身還是後世?
聶明帆在房間里走了好幾個來回,仔細地察看。眾人在門外听著屋內的動靜,誰也不敢進去。良久,畫蛇屋的門吱呀地打開,他斜倚著門挪動出來,手里拿著相瑛的畫像。
有人上前趕緊把他扶住。排開行軍椅,趕緊讓他在畫蛇屋的門邊坐下來。
他喘息良久,舉起相瑛的畫像,對著陽光端詳良久︰「唉!相瑛,我們又見面了!」
聶明帆顯然被刻骨銘心的人和事折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