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s 的信箋散發著幽幽的蘭花香氣,其上的字跡娟秀清晰,語意婉轉哀怨,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哀愁。
「前次一別,君築基有成,未賀喜,自心戚戚焉。憶坦赤相對,君身已入妹心,長夜漫漫,思不能屬。今妹出閣在即,比試招親,望君重拾橫掃諸派之威,贏得美人歸。若妹嫁他人,必將與君y n陽相隔,情續來生。妹,地玄宗魏嫣字。」
短短幾行文字,似乎在訴說一個少女別樣的相思愁情,婉約而淡雅,濃烈而情深。
只是這些話,看在余南眼中,不啻為赤果果的威脅。那個當年的築基巔峰女修魏嫣,此次來信,暗示認出了他余南,並已經猜到他就是在普羅密境狂殺濫搶的凶徒。這次招親,邀請其參加。
那些什麼y n陽相隔的情話,意思其實就是說,若是你贏不了,絕對死定了!
當年他也就在這個魏嫣面前施展過全部的實力,而且還月兌光了衣服。只要這個魏嫣敢厚著臉皮來驗證一番,他當年搶/劫的行為必然曝光。若是再由其牽引到那個褲子撐帳篷的情節,被認定為所有門派的公敵也極有可能。
看來這場地玄宗的招親比試,無論如何也得參加了。
被一個從沒見過真面目,還讓自己覺得非常討厭的女人逼著去參加她的招親,還必須贏。余南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仰天長嘯一番方才甘心。
自從在普羅密境里搶了個痛快之後,余南自築基以來就表現的非常低調,事事謙讓,對築基中期修士都故意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就是為了防止別人將懷疑到自己身上。現如今去參加整個大陸所有宗門矚目的地玄宗招親,豈不是再也無法保持低調了?
而功德宗整個宗門上下卻都在為這張招親函鬧得沸沸揚揚。
魏嫣身為地玄宗這樣排名第三的頂級宗門的天才修士,年紀輕輕就已是築基巔峰修為,卻看上了一個末流宗門的築基初階男修。這簡直就是可以流傳百年的超級八卦猛料,絕對夠街頭巷尾議論上一段時間的。
而當年余南同魏嫣爭吵那段對話也被翻了出來,人們都懷疑,當時二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只是那時候余南才練氣二階,居然勾到了築基巔峰的魏嫣。眾多男修都為此羨慕嫉妒的想用頭去撞牆。
更有一些好事之徒,妄加猜測,說那魏嫣天生奼女玄y n體質,做爐鼎雙修可以令道侶輕松突破修煉瓶頸。那余南只不過五行雜靈根體質,最後卻逆天築基成功。背地里,指不定用那嬌俏妍麗的魏嫣做了多少次爐鼎呢。
甚至有些坊間散修,居然用自己的想象,給其編織了許多y n褻的情節加以描繪,居然傳的活靈活現,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于是一時之間,功德宗內外所有低階弟子的夢想,都成了有個高階女修愛上自己,還是爐鼎體質,委身于其,幫助他們突破境界……
面對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余南可沒什麼好心情。
這次事件他是真的陷入兩難的境地了。
去參加招親,必然要與大陸築基巔峰級別的高手過招。一個築基初期,只有被秒殺才算是表現不過火。用盡所有實力與對手捉對拼殺?那就暴露了自己的傾靈一劍,秘境事件曝光,到時候還不是被全大陸追殺的結局?
似乎怎麼盤算,左右都是個死。
這個大好時刻,自己剛剛得到一座靈石礦,正準備把暴風演武場推廣至整個東臨州大陸。卻遭遇這種讓人想吐血的事情。
那魏嫣有奼女玄y n體質又如何?別說自己對她絲毫不感興趣。就算真的把她娶到手,她那所謂的爐鼎體質難道還能連金屬靈基的突破都能影響不成?
此刻余南的心中,對這個地玄宗的魏嫣已經是恨的要死,卻又無可奈何。作為特邀參與者,魏嫣公開的心儀對象,可想而知,將要面對那些競爭者怎樣的怒火。
※※※※※※※※※※※※※※※※※※※※※※※※※※※※※※※※※※
听嵐閣內,蕭嵐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當中。
沐凌雪來此是勸說母親向宗門提出,阻止那李多福去參加招親比試的。理由倒也堂皇,師弟李多福修為不足,去了後怕是會敗得很慘,有辱宗門顏面。況且若是有什麼閃失,宗門的財力也會受到損失。畢竟那李多福知趣的很,這些年有什麼收獲,都多少分潤宗門一些。
蕭嵐卻是明白女兒的那點心思。之前那李多福開口追求時,女兒確實對其毫無感覺。但近幾年,李多福同樣築基有成,且成為宗門首富,出手又是闊綽無比,給她這個師姐買這買那,從未小氣過。其實女兒的心思早已漸漸起了變化。
再加上她們身為父母的,也在有意無意的言語撮合,沐凌雪早已將那李多福當成了預定的道侶。
現如今卻突然跳出一名築基巔峰女修公然搶人,沐凌雪當然是極為生氣的。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跳出來反對,這才找到了母親,央求訴說。
蕭嵐回憶了片刻當年的情景,卻總覺得事情並非那麼簡單。而且上次李多福走火入魔時,她也在旁邊查看,絕非是喜歡那魏姓女修的樣子。
怎麼著,也得把李多福叫過來親自問問看。
只是想起上次李多福那些話,還有自己的心思,總覺有些尷尬。不過此事關系女兒終身大事,終究還是推月兌不得。于是擺擺手,讓侍女將李多福叫來听嵐閣。
面對師娘有意無意的詢問,余南的口風卻也緊得很。堅稱自己就是與那魏嫣兩情相悅,此次縱使身死他鄉,也必定要去參與那場比試。而對師姐沐凌雪,早以由最初的愛慕轉為姐弟之情了。
只是說起兩情相悅時,余南表情的不自然,卻沒能瞞過蕭嵐的眼楮。
輕輕嘆了口氣,蕭嵐拿出了一件墨綠s 蛟皮背心,遞給余南。告訴他,這是她早年金丹初期時在海外獵殺的一只墨蛟的背甲制成。堅韌無比,雖非靈器,防護卻連金丹初階修士都難以攻破。也算是一件非常不錯的寶貝了。
穿著這件墨蛟皮背心,總能在比試中多上一線生機。
突然得到這樣一件寶物,余南也是欣喜莫名。謝過師娘後就告退離開了。
坐在桌子前的蕭嵐卻突然勾起了關于這件墨蛟皮背心的回憶,當年制好這件寶物後,本是準備給夫君沐平生的。卻被一句男人不用你們女人保護,給頂了回來。壓在箱底多年,再無起用。今次得其所用,也算……
糟糕,怎得忘了避諱?若是被夫君發現徒兒穿著這件皮甲,那可如何是好?
蕭嵐的面s 上不由得又泛起了一絲暈紅,一時之間,美艷不可方物。
※※※※※※※※※※※※※※※※※※※※※※※※※※※※※※※※※※
回到住處的余南,忍不住又拿出了隱靈珠。一個人對著珠子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麼,此類情形下,他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的。憐若曦看到後,自覺的出去里屋,反手掩上了房門。
余南本也沒指望珠子中會有什麼應聲,只是獨自品味孤寂,對著小月遺留下來的珠子訴說心中煩惱罷了。
突然,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柔柔的從珠子中傳了出來︰「我未死,你也無需悲傷。」
余南雙目陡然圓睜,連心跳都在那一瞬間停止了下來。好半天功夫,才緩過神來。繼而狂喜道︰「小月,你,你沒死?你怎麼在珠子里?」
艾小月的聲音依舊平淡,仿佛事不關己般,道︰「我魂魄深陷此珠之中,當r 在你面前死去的,只是一縷分魂煉化出的人兒罷了。你煉化此珠後,我已無法再分魂出外,而你對此珠的掌控還不能驅動其萬一,亦無法放出我來。你必須盡快提升修為方可。還有,此珠使用危險萬分,得其認主,是福是禍,為未可知,一切小心為上。」
余南此刻的心中早已被欣喜感充滿,笑容滿面的道︰「修為到哪一步可以放出你的魂魄出來?」卻是根本未曾听進去那有關凶險的說法。
珠子中的小月淡淡道︰「到時自會告于你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築基,你先將靈力灌入這隱靈珠中,按我所述法決,打開此珠第二處空間。」說完就口述了一段靈力灌注的法決。
余南依照指示,將靈力灌注而入,片刻後,神識沉入隱靈珠中。果真發現了第二處空間。
這處空間很小,約丈許方圓,灰蒙蒙的。里面放置了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似乎是配置的藥物。
余南用神念掃過這些瓶瓶罐罐,頓時有些發愣。
情迷醉仙煙,六y 紅塵丹,逍遙入夢酒,笑入魚水歡……每個名字都透出一股別樣的y n/靡,這簡直就是y n賊迷藥大全啊。小月為什麼會有如此多這些東西?
小月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些你都拿去用吧,金丹以下修為皆難抵御。即便金丹修為,中毒深了,也會著了道。這都是當初為了汲靈轉仙陣中的男修以及女子準備的。」
余南將那些瓶瓶罐罐從隱靈珠空間中取了出來,翻看了一番,挑出自己覺得有用的,將剩下的放回。
開口問道︰「小月,有這些藥物,能增幾許勝算?」
小月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不是還有立即提升修為的方法麼?煉化它之後,擊敗築基巔峰修者,怕是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余南微微一愣,不知道小月說的是什麼。
小月也不再多說,而是吟誦出一段話︰「千須藤,練氣十須,築基百須,結丹三百須,成嬰千須,亦名噬靈藤。」
余南略一思忖,即明白過來︰「你是說小妖藤就是千須藤?」其實這些余南之前也有過猜測,卻全都下意識的掠過這個念頭。畢竟小妖藤已經豢養良久,如同寵物一般。倘若煉化,就會被抹去神識,等同滅殺一般。
「總之如何抉擇,都在你自己,無需多言。」小月的聲音又開始變的微弱起來,似乎耗盡了力量。
余南還有很多話想說,卻根本沒機會開口。忍不住喊道︰「小月,這次萬一我贏了怎麼辦?真的要娶那魏嫣嗎?」
只是此刻,珠子里又變得寂靜無聲,余南想要的答案依舊無從而知。余南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珠子,心中愁腸百結,忽喜忽悲,心如一團亂麻。
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可為何,要支持我娶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