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宜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但不能夠因為這層擔憂,就讓局勢這麼僵持下去。
現在看似他們這邊佔據上風,但如方唯這樣經驗稍欠缺些的都已經在對方的元氣箭襲擊之下受傷倒地了,其他人身上也有些掛了彩;而對方原本有二十多個光頭赤膀子大漢,此刻雖然還只剩下十余個,但這剩下的都是最強的,包括自己這邊的那四五個人,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當然了,既便是如此他們整體實力還是要比唐敬宜這邊略遜,可卻絕不能夠忽略暗中的元氣箭,尤其對方擁有御箭境界的弓武者,方唯便是傷在這樣手段之下,而也正是忌憚于這一點,所以哪怕是唐敬宜都沒法完全放開手腳,他們才會僵持到現在都沒法結束戰斗。而隨著時間流逝下去,交戰雙方必然都會面臨體力不支、j ng力不濟的情況,那些光頭大漢倒沒有什麼,可唐敬宜他們這一邊卻還要時刻小心著暗中的偷襲,一旦j ng神不集中一些,就可能中招,那可是直接有生命之危,這種情形下,唐敬宜這邊的情形其實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妙。
其他八個人中,倒是司徒令他稍稍驚訝,除了第一次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元氣箭傷到,後面就再也沒有中招,而且從剛開始的狼狽到現在的應對自如,進步的過程也未免太快了些。
當然司徒現在至多也就能夠糾纏住兩個大漢,畢竟還要隨時面對四周暗中可能的偷襲。
觀察到這里,唐敬宜卻是嘆息了一聲,不管怎麼說,這次是他帶他們出來,對于他們的安全他自然有責任和義務保證。
想到這里,他也就不再猶豫,手中長劍橫出,這一次卻見到那劍尖激sh 出的劍氣陡然更增了幾分凌厲,一下子就在靠近的一個大漢身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鮮紅的血液肆意漫灑出來,讓旁邊幾人都是一驚,下意識要過來扶住他,自然也就暫時放開了對唐敬宜的圍攻,而唐敬宜卻冷笑著趁機月兌離了這個戰圈,然後雙手齊動,看不分明他到底做了些什麼手勢,只能听清楚最後吐出的一個音符︰「反!」
唐敬宜之前布置的那木刻短劍的劍陣,就在這時候終于再次發揮了作用,只見到先是那四周幾把早已經不引人注意的木刻短劍蘊含著某種規律的頻率顫動起來,然後那本來隨著光頭幫現身來襲而消散開去的光罩再次亮起來,而且這一次很不一樣地是,外面那些飛掠過來的元氣箭陸續撞在這光罩上面,卻不是再次直接爆裂開來,反而是被一一反彈回去,仔細听還能夠听到一聲聲「啵」的響動。
而更令人驚訝的還在于,這些反彈回去的元氣箭,竟然是直接sh 回了那暗中,甚至可能是直取方才sh 出這些箭的那些弓武者們。
噗嗤噗嗤……
暗中不斷有箭刺入肉的聲響傳來,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雜響和雜亂的腳步聲,當然還有連連的慘叫聲,似乎那些元氣箭返回去還命中了潛藏在其中的不少人。
不過這也能夠想見,畢竟對方肯定沒有想到,倉促之下首先就會無措,而那元氣箭反彈的速度又實在是太快了,即便是sh 箭的弓武者本身也未必能夠那個躲閃的能力,因此會被命中並不奇怪。這一輪反擊,也不知道究竟命中了多少人,但暗中久久沒有動靜,似乎就算有人還幸存也被嚇住了不敢再輕舉妄動一般。
這可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暫時被白素和霍瞿理護在一旁休息的方唯看到這一幕卻好似原地滿血復活一般跳將起來興奮喊道︰「好,二當家威武啊!」
再次晃過一個大漢的攻擊,然後和另一個大漢硬拼了一記的司徒此刻心里也有些激蕩,原本以為這個劍陣布置能夠起到防御的作用已經很了不起來,卻沒想到竟然還能夠進行反擊,雖然是被動的,而且似乎並不是那麼穩定,但看這威力,這布置劍陣實在是不簡單。如此看下來,有這唐敬宜,自己這一方還真是立于不敗之地了。
此時唐敬宜臉上卻沒有笑,反倒是厲喝一聲道︰「你們還傻愣愣著干什麼,趕快把這些人都解決了……」
原來就在方才唐敬宜的劍陣再次大發神威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反而顧不上現在是生死搏殺之中,所幸那些光頭幫眾同樣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才不至于引發不好的後果,此時被唐敬宜驚醒大家都有些臉紅卻也來不及想那麼多,都紛紛再次開始了拼殺。
不過少了元氣箭的偷襲威脅,這次與這些光頭大漢的戰斗可就要顯得輕松多了,像是司徒就連續斬殺了三個光頭大漢,其他戰斗經驗更加豐富的就別說了,如白素這樣的破石境巔峰武者更是一力斬殺了四五條大漢。倒是唐敬宜這邊因為面對的敵人實力最強,很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最後亮出了自己的君子劍法,終于才將這四五人也都干掉了。而就在唐敬宜施展君子劍法之時,沒有那麼迫切的危險的司徒也趁機從旁觀查起來。他發現唐敬宜的君子劍法很有一種藏劍訣第三式︰無影式的感覺,明明看上去很慢的劍法,甚至都能夠看清楚其運行的軌跡,但偏偏作為他的對手卻跟不上,看上去就仿佛是那些大漢撞上去任他宰割一般,但已經掌握了無影式的司徒很清楚,這些不過是視覺上的錯覺,不是他的劍法太慢,而是太快了反而令人的視線都已經跟不上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為對手無疑很吃虧,因為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招式路數,更別說是抵擋了,可能你擋的是右邊,但那不過是視覺上的錯誤,實際卻是在左邊,這種情況下手上都算是輕的了。除了與無影式的契合,司徒感覺唐敬宜的劍法中似乎還多了些什麼東西,準確說來是一種氣質,一種他自己所沒有的氣質,一種類似于儒生、君子的儒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