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衣衫隨風而動,步伐閃爍,一連串的幻影呈現。發絲飄舞的少年抱著一個女人向前慢慢的走去,只是走的方式不斷的變換。
抱著女人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才大開殺戒的賀然。
稚女敕的小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還是那麼空洞,眉心通體乳白的眼楮依然是流光閃動。
一步跨出,身後的幻影都來不及追趕,越來越快,突然,賀然猛地停下,不再向前走。
賀然抱著劉玉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空洞的雙眼望著前方。
隨著賀然望去的地方一個人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胸前各種刀劍穿過胸膛,只見兵器上面還有血珠滴下。
「啊•••」
賀然仰天長嚎,空洞的雙眼流出晶瑩的水珠,劃過臉頰,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稚女敕的臉龐開始扭曲,甚是可怕。
跪在地上胸前被插滿兵器的人能讓賀然如此,恐怕除了賀鴻飛不會有別人。
只不過賀鴻飛發絲凌亂將臉龐蓋住,什麼也看不到。
此時賀然身體上的魔氣開始濃郁,圍繞全身的魔氣朝著賀鴻飛飄去。
魔氣將賀鴻飛包裹著,慢慢的懸浮起來。賀然抱著劉玉容慢慢的轉身離去,而被魔氣包裹的賀鴻飛也隨著賀然的移動,緊隨其後。
兩行清淚飄出,不知人兒在何處。心若有明,不知魂兒在何處。
一步一幻影,就這樣賀然很快來到屋前。
那被叫做三哥的人,剛剛準備告訴鎮主,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料前屋的情景更是讓他驚呆了。
滿地的血肉,當看見吳繼寶的人頭時,一群護衛的心中伴隨著驚恐與不敢質疑的神色。
誰有這麼厲害,有吳繼忠在此都變得這般結果。
想到這里,所有人背後都冒出冷汗,難道說就是在屋後那人干的,恐怕只有那人才能做到了。
「三哥,我們還是快走吧,如若不然,屋後那人回來,恐怕我們也要葬身于此啊」一護衛開口說道。
「是啊,三哥,我們還是先走吧,這樣下去,等那人回來了說不定咱們幾個真的沒命了」
「走」
三哥話一出口所有人快速的逃離這個地方。
幾個護衛沒走多長時間,賀然抱著劉玉容,身後的賀鴻飛被魔氣裹著,懸浮在空中。
賀然在屋前停頓了一下,空洞的雙眼環繞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環繞四周一段時間過後賀然抱著劉玉容,魔氣環繞的賀鴻飛跟著賀然身後進到院子里面。
賀然將劉玉容慢慢的放在地上,賀鴻飛身上的魔氣也漸漸的消散,緩緩的平躺在地上。不知何時,賀鴻飛胸前的兵器都不見了。
賀然跪在地上,周身魔氣消散,雙手不斷的在地上劃拉。
一個時辰過去了,接著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四個,就這樣,賀然的雙手不斷的在地上劃拉,就算手上開始出現血跡,還在不斷的劃拉,就這樣不多時一個小坑就出現了。
就這樣,第三天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細小的雨,雨水不斷在打在賀然身上,白袍都被打濕,盡管這樣賀然依舊用雙手在挖坑。
等到下午,院子里面賀然劃拉出來的那個坑已經能容下兩人,賀然走到賀鴻飛二人身邊將二人抱到挖好的坑里面。
賀然跪在坑前面,靜靜的注視這二人,仿佛要一輩子記住這二人的模樣,就這樣賀然呆呆的望著坑里的二人又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直到天慢慢的黑暗,黑到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時候,賀然雙手捧起一旁的泥土一把一把的灑向賀鴻飛二人。
當賀然面前出現一個小山包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淋濕賀然的頭發、白袍,雨下的越來越大,但就是不見賀然有起身的意思。
「你就這麼忍心看著你的獵物倒在雨中,小心橫尸雨中,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牛天家中,燈火通明,白衣妖嬈女子站在牛天身後說著。
牛天恍若沒有听見白衣女子的話,很專注的看著眼前用莫**力凝結成的畫面。
畫面中顯示著賀然倒在雨中的情景,沒錯就是倒下了,經過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終于堅持不住倒下了,此時還下著大雨。
「難道你真的不怕這小子堅持不住」
「雖說荒神眼初步覺醒了,這小子沒有掌握荒神眼,又是這麼多天的不眠不休」
不管牛天有沒有在听,白衣女子不厭其煩的說著。
牛天咧嘴微微笑了一下「這個你不用擔心,雖說不掌握荒神眼,會上海本體,但是你也別低估了荒神眼的能力」
白衣女子笑著說道「咯咯•••我只是隨便說說,不用這麼當真」
「東西放好了嗎」牛天問道。
「難道我辦事情你還不放心嗎」白衣女子笑道。
「那就好」牛天說道。
「你真的確定將這東西給他」白衣女子鄭重的問道。
「放心吧,為了荒神眼的覺醒,這是暫時給他的報名手段,我可不想最強瞳術這麼早就夭折」牛天雙眼閃著精光說道。
「那我就期待你這最強瞳術」表一女子笑道。
此時牛天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畫面里的賀然,眼神之中充滿著期待,佔有,各種神韻不斷的在牛天的雙眼之中流轉。
第二天醒來,賀然發現自己躺在泥濘的地上,身上沾滿了泥土,雙眼也回復了往日的神光,眉心的眼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乳白色的豎線,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發現不了。
神志清醒的賀然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眼濕氣閃現,淚珠一滴一滴的滑落。
想起母親在自己面親自刎,看見父親胸前插滿了兵器跪在地上。想起渾身炸開的吳繼寶,雙眼空洞的吳繼忠,以及那些死去的護衛們。
太多,太多,令賀然腦袋雜亂不堪,雙親就這樣死去,悲痛之感無法取代。
賀然望著眼前父母的墳墓發呆,漸漸的賀然起身,回到屋子里面,呆呆的看著屋里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
「小然,來換上新衣服」。
「小然,你看爹給你帶啥東西回來了」
那些熟悉的聲音在腦中不斷的閃現,久久揮著不去。
幾天過去,一襲青衫的賀然站在父母的墳前,望著遠方,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一生有一夢,夢未醒,人卻已散。一世有一想,想安樂,人卻不在」賀然自語。
經歷了失去雙親的打擊,賀然決定離開,但在離開之前,賀然準備去看看牛天,畢竟那是自己的啟蒙師傅。
賀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是既然決定了離開這個地方,應該沒有值得自己留戀的,或許有,那算嗎?
一生很快就過去了,重要的是這一生你翻起了什麼浪,或許是翻滾如海浪,或許是平靜如湖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