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國紀事 第二十五章 桐葉封弟

作者 ︰ 草廬

()晉人的始祖虞,是周成王的少弟,封在唐地,故稱唐叔虞。

周武王去世後,成王幼年繼位,周公旦攝政。傳說,有一天成王和虞在一起游戲,將一片桐葉削為珪形送給虞,說︰「我把這個封給你。」史官記錄了成王的這句話,請求選擇吉r 封立叔虞。成王解釋說︰「不必當真,我只是跟小弟開玩笑罷了!」周公知道後,教導成王說︰「天子一言九鼎,豈有戲言之謂?您說的每一句話,史官都會記載下來,以禮儀來實現它,以樂章來歌頌它。」成王牢記周公的教誨,再也不敢隨便講話了。

不久,唐國(今山西太原)發生叛亂,周公率軍滅了唐國,周成王便把虞封在唐地。虞死後,兒子繼位,遷居晉水之濱,改國號為晉。晉成侯時,遷都曲沃(今山西聞喜東);穆侯即位後,又遷都絳城(今山西翼城東南)。

ch n秋初期,晉國疆域尚小,縱橫約百里,屬周王室的姬姓重國。其周邊百姓,多與戎狄雜居,加之內訌不斷,幾經分裂,國力不振,無暇外顧。

自叔虞至靖侯五代,晉國沒有年份記載。靖侯以後,才可以推算年代。靖侯十七年(前841年),成周百姓暴動,周厲王逃至晉國彘地(今山西霍縣),周王室出現「共和行政」的局面。靖侯死後,兒子釐侯繼位。釐侯死後,獻侯、穆侯先後繼位。穆侯生有二子,長子仇,次子成師。公元前784年,穆侯去世後,其弟殤叔奪取君位,太子仇出逃。殤叔四年,太子仇帶領黨徒攻滅殤叔,奪回君位,這就是晉文侯。

公元前771年,犬戎殺死周幽王。晉文侯與秦、衛、鄭等國諸侯,護送平王東遷雒邑。文侯去世後,兒子昭侯繼位。公元前745年,昭侯出于仁愛之心,將叔父成師封在曲沃,號稱「曲沃桓叔」。由此埋下禍根。隨著曲沃勢力r 益強大,晉國宗室便出現兩大派系,曲沃一支不斷與晉侯爭奪權力,導致晉國長期分裂。

公元前740年,晉大臣潘父叛亂,殺死昭侯,企圖迎立曲沃桓叔。桓叔想進入國都絳城,結果被晉軍打敗,退回曲沃。晉國人殺死叛臣潘父,立昭侯的兒子平為君,是為晉孝侯。

曲沃桓叔于孝公八年去世,其子莊伯嗣位。公元前724年(孝侯十五年),曲沃莊伯攻入絳城,殺死孝侯。晉軍全力反擊,莊伯戰敗,又退回曲沃。晉國人立孝侯之弟郤繼位,是為鄂侯。鄂侯在位六年去世,曲沃莊伯又趁機圍攻絳城。周桓王聞訊,派虢公率兵討伐,莊伯敗退。于是鄂侯之子光繼位,是為哀侯。

公元前716年,曲沃莊伯去世,其子武公嗣位。公元前709年,武公在汾水俘殺哀侯。晉國人又立哀侯之子小子侯繼位。此時,曲沃勢力已經非常強盛,晉國公室無力制約,只能听任宰割。公元前705年冬,曲沃武公誘殺小子侯。周桓王惱怒,派虢仲率領虢、芮、梁、荀、賈五國聯軍討伐,武公撤退。虢仲奉周王之命,立哀侯之弟湣為晉侯。此後近三十年,武公與晉侯之間,雖然再未發生大的沖突,但曲沃的勢力不斷擴張,晉侯已名存實亡。

公元前679年,曲沃武公一舉攻滅了晉侯湣。

雙方交戰時,武公想引誘晉大夫欒共子投降,對他說︰「假如你不再替晉侯賣命,我可以帶你去見天子,讓他冊命你為上卿,執掌晉國。」欒共子辭謝說︰「我听說,人活在世上,有三個人不能背棄,那就是父親、師長和國君,自生至死,必須事奉如一。父親生了我,師長教導我,國君任用我。沒有他們,我就不可能立身ch ngr n。所以,我要忠心事奉他們,盡我所能,報答他們的恩德,直到生命結束,這是做人的根本。我怎麼敢以私利而廢棄忠德?為人臣子,卻藏有二心,國君怎麼會要這樣的臣子?」于是,欒共子揮起佩劍,與武公搏斗而死。

曲沃人攻克絳城,殺死晉侯湣,將晉國的全部寶器奉獻周王,周王收了賄賂,改封曲沃武公為晉侯,是為晉武公,史稱「曲沃並晉」。于是,晉武公吞並了晉國的全部領土,結束了自曲沃桓叔以來長達六十七年的分裂局面,晉國由此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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