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壇。
殷秀人以強勢之姿回歸,為青帝一系帶來了覆地翻天的變化。
她要把青帝壇劃為‘聖皇’一系的班底,自然要做一些安排,首先祭出聖諭把青帝壇的仙級法器納入,在這層保護之外形成了聖諭守護。
仙皇聖諭本身堪比一件聖級法器,威力是龐大無匹的,在殷秀人的元靈未恢復至某一程度也極難催動聖諭,所以元錚感應到的聖諭能量似不強大,實則不然,聖諭是遇強則強,元錚沒有正面向聖諭發動任何攻勢,所以體驗不到聖諭的強大。
要知道聖諭是太古三帝之一古道仙皇的法諭,它蘊含的能威可想而知,雖不是正兒八經的法器,但絕不次一件聖器。
太子軒、平東王等人驚喜莫名,怎麼也想不到殷秀人會有這麼強悍的背景。
實際上當他們知道秀人公主是聖皇使者的元靈時,都驚震的不會說話了。
即便做為殷秀人這一世的父親,都沒法在女兒面前擺什麼‘父姿’了,論資歷輩份,他在聖皇使者面前只算一個後世小輩,這種變化令人糾結,但也令人驚喜不已。
殷玥更是心頭惶慌,她是殷秀人的生母,怎麼也想不到女兒是昔世‘聖皇使者’元靈附體的存在,但這一世母女的情份是鐵一般的事實,殷秀人也改變不了。
因是由于這種原因,青帝一系諸人才感覺到驚喜。
殷秀人淡淡然端坐在母親身側,臉上神情已非昔日‘公主’狀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流溢出一股自信,精灼的眼眸蓄滿著一種難以言敘的威儀。
她元軀已破,更隱隱現出熟姿,這一點也瞞不過太子軒和妻子殷玥,心里也就不免忐忑,難道秀人和元錚已經那啥了?除了他。還會是誰呢?
有些話也不能問,只能依據一些發展出來的形勢,重新厘定青帝一系的未來方向,當然,現在是以殷秀人為首了。
平東王幾個兒子已然躍躍欲試,在他們眼中的秀人公主是媲美天下第一人‘煌’的存在,還怕誰啊?
就連平東王殷正陽都又重振了信心,那個元錚想依仗七彩雲天打壓青帝一系都不可能了。
而殷秀人一回就劃出了清晰的界限,以聖諭守護青帝壇,這說明什麼?是不是暗示她與元錚之間有了一些問題?
事實上太子軒、平東王殷正陽都是這麼想的。元錚想做這股勢力的首腦未必夠資格了,要知道我們的秀人公主是‘聖皇使者’元靈之醒覺,誰能叫她心服?
只怕她與元錚之間的隔閡也在于此吧?
「秀人,為父以為當前還須秉承七彩雲天的傳行法則,仙宗之秘用于我們精進修為,推進業位,舍此亦無它途,如果你還有其它仙宗秘技,那便更好了。」
太子軒這麼說還是留有余地的。畢竟秀人**了,那元錚又掌握極樂奧義,只怕與秀人的關系不是那麼淺,這時候開口要與元錚分家爭勢。怕她挾在中間做難。
正因為殷秀人劃了界限的做法,也表露出了這樣的心跡,所以太子轉才這麼說。
另外,青廷系第一人‘青帝’在閉關中。還不知曉孫女秀人的驚人身份。
還有就是諸人不知殷秀人手里有多少修行資源,這是個關鍵,若她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有神奇的聖諭也不能提升青帝系的整體實力,那麼就還得依靠七彩雲天了。
殷秀人倒沒想過要與元錚分立,夫妻之實已定,意志都相融了,誰都不能將彼此徹底的驅逐出本心,縱有一些小磨擦也只是內部矛盾,根本沒到了打死打生的地步,一致對外的大原則是不會變的,只是誰做主的問題了。
殷秀人秉承仙皇遺願要重振聖廷,聖廷一但重建,她就是第一任‘聖皇’,倒不是要追逐這一虛名,關鍵是仙皇遺志若不能實施,她就無法更深層次的融合聖諭中仙皇的意志,融合不了仙皇的意志,她就無法徹底掌握聖諭,結果就不可能重現昔世聖廷之輝煌,連帶自身的元靈也休想完全醒覺恢復。
「相合是大的原則,父王不要疑慮這一點。」
殷秀人姿態是高了,但對這一世的生父還是給予一定的尊重,言詞之間也相當平和。
至于外戚舅舅之類那些人,她就不那麼客套了,望向他們的眼神還保持著距離。
太子軒與平東王交換了眼神,殷秀人這麼說,他們就明白了大勢。
殷秀人接著道︰「我以聖諭守護青帝壇,不是要與元錚的七彩雲天分立,多一重保護總是好的,聖諭蘊含著古道仙皇無上的意志,當世之上沒有誰能突破聖諭能量形成的封印守護,重建聖廷刻不容緩,也不是我圖‘聖皇’之位,而是必須這麼做才能更深層次的勾通聖諭中秘蘊的仙皇意志,進而接受仙皇的正統傳承,這一世的親人都將是聖廷皇系,我便是第一任聖皇,父王和外公可有異議?」
她說這話時自然透出一股不庸置疑的雍容自負,溢散出來的威儀也足以令坐在她面前的所有人心頭愴惶。
太子軒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女兒,而是聖皇使者,這種感受很奇特,但又無比真實。
平東王殷正陽如是,其它人更不用說了。
殷正陽的幾個兒子抵御不住殷秀人的威壓,這種無形的精神式威壓最是折磨人,修為不在一個級數上,那種無以為抗的頹喪之感是清晰無比的。
「叩見聖皇。」
也不知是哪個舅舅先行拜翻在地,其它幾個就跟著跪了下來。
這一變化令太子軒和平東王都立身而起,交換了一個眼色,雙雙苦笑著也要行大禮時,殷秀人總算出聲了。
「父王、母後、外公無需執禮。」
聖皇威儀就這樣確立了。
坐在殷玥身側的殷玨卻惶慌起身也跪了下來,脆生生的道︰「叩見聖皇。」
她是秀人的小姨,但殷秀人沒免她的禮,只能追著幾個哥哥們當磕頭蟲了,聖皇使者的身份擺在那里。言明要當聖廷之皇,她也不敢托大了。
偏在這時,殿外竄進一個人,殷小八。
「怎麼回事?誰是聖皇啊?姐,你回來了?」
這小子也在閉關中,不知怎麼就出來了,正趕上青帝殿上這幕戲。
他听著小姨殷玨說什麼‘叩見聖皇’,但入眼都是熟人,哪來的什麼聖皇?
咦,小姨和幾個舅舅好象是向姐姐跪拜的呀。
「不得無禮。小八,快給你姐姐叩頭,你姐姐便是聖皇。」
殷玥忙嬌叱一聲,怕兒子沖撞了已經變成另一個人的親‘姐姐’。
要說殷秀人骨子里還是疼這個弟弟的,微微一笑道︰「免了,小八過來在姐姐身邊坐。」
殷小八咽了口唾沫,不明所以,這時,太子軒忙將一道意念貫入他腦海神識。關于殷秀人前前後後的事就分解在他神識中,殷小八就明白是怎麼回了。
「啊……原來姐姐是聖皇使者的元靈?」
他吃驚歸吃驚,但並不清楚聖皇使者是什麼人。只看舅舅們一臉慌張相,心下便覺的好笑。看來姐姐這個聖皇使的身份夠嚇人的?
聖世之事都是辛秘,更不是誰都听聞過的,所以殷小八不知道情況。
殷秀人目放奇光,上上下下盯了弟弟一眼。眸光精湛的剌骨入髓,殷小八感覺自己給姐姐這一眼瞧進了心底,坦蕩蕩的沒了一絲秘密可言。
「弟弟根骨奇絕。未來修行成就不可限量,有望成為聖廷之柱石,父王手里若還有些資源,當著重培養弟弟,快速推進他的境界。」
太子軒忙道︰「為父正有此打算。」
聖皇使的眼光怎麼會看錯人?太子軒不由大喜,雖說小兒子的境界只是初登小先天,但借著天道鴻運的降世和各種變化,他的修行推進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你們也都起來了,聖廷初立,只在青帝壇見禮,近日父王和外公不妨與青冥觀主、蠻帝壇接觸一番,他們若能融入聖廷,本皇亦不薄待。」
殷秀人正式擺出了第一任聖廷聖皇的面孔姿態,並且發布了第一道命令。
「元錚那邊,會不會有看法?」
平東王蹙眉問。
殷秀人笑了笑,「聖廷怎麼發展,他管不了的……」
這話才落,一縷清朗的笑聲就傳至。
「秀人女皇,我是不準備管你的閑事,但你這麼分化你男人的七彩雲天,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滾滾聲浪進了大殿,下一刻,元錚的身形幻現,昂首闊步,直入殿中。
他此時的修為早非吳下阿蒙,太子軒、平東王都駭然不已,遑論別人。
殷秀人長身而起,淡然笑答,「夫君著惱了嗎?記得你一開始說過,青帝壇又或蠻帝壇等勢力隨時都可自立,你既無統御之心,我替你收攏他們,也算肥水不落外人田,再說了,你愛妻我秉承仙皇遺志,什麼都不做也對不起仙皇育我之恩,你不幫我,我也不怪你,但你要橫加阻撓,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好厲害的驛皇使者,這就倒打一杷啊?
元錚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會太子軒等人,行至殷秀人面前道︰「是不是還想著我也為你效力啊?」
「固所願爾,不敢請爾!」
「屁,少跟我文皺皺的,這是你為‘妻’之道?」
殷秀人笑靨如花,也不著惱,「你妻為皇,大勢所歸,我知你也寵溺著我,何不助我重鑄聖業?你那個什麼‘候’也不用當了,本皇封你為‘古道聖廷’攝政王。」
這倆人聊話,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忽略了,似當他們不存在。
而殷家人一听殷秀人要封元錚當什麼攝政王,一個個臉色全變了。
元錚張嘴欲言時,腦海神識被一道意念貫入,正是殷秀人的另一段說詞,「夫君大人,給我點面子好不好?剛剛舅舅們還跪在我面前口稱聖皇,你這就來剝我的臉皮,你于心何忍啊?我答應你,對外時,我們商量著行事,在青帝系這邊,你先扶我坐穩了不好嗎?有起事時,我能不向著你嗎?別忘了我是你的嬌妻啊。」
她知道奈何不了元錚,只能尋求妥協了,柔語相求,達到目的便算。
元錚也知她重建聖廷之堅心,這是她元靈醒覺的最大追求,也是得到仙皇認可的唯一方式,自己不助她也說不過去。
他便回了一道念頭給她,「還封我攝政王?干脆把我儲入你‘後宮’當一男寵得了。」
「我哪敢呀?夫君不要著惱,我立誓,此生僅做你一個人的妻,絕不背棄,聖廷不設後宮,而我只是你後宮的人,你既不同意我為你後宮之主,就別干涉我當聖皇。」
元錚一蹙眉,這算是條件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