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黑眸仔細地觀察著臨武王臉上不知是真是假的笑意,應天瑾抬起眼簾,注視著眼前悠游自在的臨武王,淡定地說出自己的看法︰「臨武王所說的,朕不反對。不過,本國皇室皇女不多。恕朕實在是無法輕易接受安如國的提親。況且,促進兩國關系的辦法不是只有這麼一個。臨武王如此足智多謀,想必臨武王必定有更好的方案。」
冷眸中沒有一絲溫度,應天瑾嚴肅地看著臨武王,絕不輕易妥協地說著。雖然應薩有著許多的妃子,而妃子們也生下了許多皇子。可最終,在後宮的險惡里成功地活了下來的就只有容嬤嬤的親生孩兒,那便是應天瑾、應天瑞及應涵紫。
在這三人里,只有應涵紫一人為女兒身。因此,應涵紫在宮里很受到重視。要是應天瑾直截了當地答應了臨武王的提親,那麼就只有應涵紫一人有資格出嫁。但應涵紫畢竟是扶桑國的心肝寶貝,容嬤嬤對她極為疼愛。可想而知,容嬤嬤絕對不會輕易地將一心提拔長大的應涵紫就這麼嫁到敵國。
無奈,不管自己再怎麼勤勞、努力地寫著,可那扭曲的字體始終沒變得漂亮些。就這樣,她毫無休息地寫了五個時辰,就連墨汁都添了好幾次了,她卻始終不知何為放棄。直到剛剛,海珞吟總算是看不過去自己的無能,終于願意停下休息了。
應天瑾看著將事情撇得一干二淨的海珞吟,無言以對,只好擺擺手讓她趕緊去。海珞吟瞪著把自己當狗狗驅逐的應天瑾,不滿地念叨了幾句後便領著絲毫不知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藍西到後宮去。
與此同時,海珞吟也終于抵達了嬪妃們最常聚集在一塊兒的地點——彌星閣。彌星閣是後宮的一個花園。雖然和御花園一樣,同是花園,可彌星閣的規模比御花園小了好多。
耳邊傳來藍西的關切聲,海珞吟固執地在宣紙上重新揮春。邊寫著字,海珞吟邊對著身旁的藍西堅定地道︰「本宮要還是寫不出一手好書法,那本宮就不進食。除非本宮寫出令本宮滿意的字體了,否則你甭想勸本宮。你要是累了地話,那就去一旁坐坐,別打擾本宮。」
輕聲地走到安和殿的大門處,應天瑾不進去屋里,卻佇立在門邊,疑惑地看著不知在干些什麼的海珞吟和地上成堆的廢紙。
應天瑾威嚴地蹙起眉,不滿地看著滿口推辭的海珞吟,低沉、陰森的聲音猶如黑帝般可怕地自口中一一吐出︰「小東西,你以為皇後這麼好當麼?身為皇後,將朕決定的事情告訴嬪妃們,那便是你的責任之一。奴才每日都有應盡的義務,不可能一直為你奔這跑那的。」
自從今早在傲蕭宮看見容嬤嬤正在以揮春來平靜心情,海珞吟便開始對寫書法產生了興趣。雖然自己生在書香門庭,可她卻沒怎麼寫過書法。因此,自從看見了容嬤嬤那霸氣卻又不失委婉的字體後,海珞吟終于下定決心要練就一手好書法。
將眼底深處的敬佩用輕佻壓下,臨武王品了口上等鐵觀音後,十指交叉地坐在椅子上,調侃般地開口︰「不知皇上會如何安排歡迎本王的宴會呢?本王真是好期待啊!」
「你說什麼?」耳朵如千里耳般好使的應天瑾听著海珞吟的喃喃,沉著眸,不爽地提問。
努力地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海珞吟高傲地走近不時嬉笑出聲的嬪妃們。zVXC。
他、他怎麼會感到吃味啊?莫非……
听見應天瑾的問話,海珞吟仍然閉著眼,卻漫不經心地張口,輕聲問道︰「干嘛要我去通知?我又不是什麼跑腿的。宮里奴才這麼多個,隨便抓一個,讓他去通知就行了。要是擔心你親愛的嬪妃們會被侵犯的話,那我好心地告訴你,千萬別擔心。因為,奴才們早就被閹了。」
雖然心中有所疑惑,可嬪妃們還是不忘要向貴為皇後的海珞吟請安。海珞吟看著有禮的妹妹們,不禁為有禮的她們感到高興。現在的人,還有多少個能像她們一樣有禮啊?
就這樣,時間慢慢地流逝,海珞吟仍是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應天瑾無趣地坐在椅子上,最後終于不忍再浪費時間,只好將海珞吟搖醒︰「小東西,起來!」
應天瑾听著海珞吟悔恨當初的話語,攤開手中皺成一團的廢紙,紙上潦草的字體隨即映入眼簾。看著紙上活像是個四歲孩兒所寫的字體般扭捏的字體,應天瑾嘴角不由地一抽搐。這女人是用腳趾頭寫的麼?
此話一出,原本仍在嬉笑著的嬪妃們皆停止打鬧,不約而同地看著難得出現于此的海珞吟。
無奈地搖著頭,應天瑾踩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屋里,看著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有點驚嚇的藍西,應天瑾蹙起眉,示意著讓她別出聲。藍西看著再次不知何時來到安和殿的應天瑾,再望了眼一旁仍然處在個人世界里的海珞吟,深知她待會兒將再次被嚇得自椅子上跳起。
隨著應天瑾的輕輕搖晃,海珞吟迷糊地自桌上起身,看著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應天瑾,雖然十分驚訝,可漸漸適應了他神出鬼沒的性格後也不怎麼驚恐了。海珞吟睜著半睡半醒的鳳眼,發懵地問著一臉無奈的男人︰「你怎麼在這兒?該用膳了麼?」
嚴肅無比的話語自應天瑾嘴里傳來,海珞吟听著應天瑾那有如教訓般的話,心中不由地感到來氣。她又沒做錯啥,憑什麼應天瑾就可以這麼對自己說話?而且,她怎麼知道皇後的義務是什麼?自她當上皇後的那一刻開始直到現在,從來沒一個人告訴自己,一個皇後應該干什麼啊。
兩人就這麼閑扯哈拉,並且談了談些國際事後便先後離開旺竹殿。
李冰看著突然出現的海珞吟,臉色猛地一變,強裝鎮定地笑著出聲︰「妹妹們閑著無聊,正在說笑呢。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皇後姐姐今日來此有何貴干?」
可自從當上皇後,每天過著無所事事的生活後,勤奮的她也開始變得散漫了。就算自己真樂意跑這麼一趟,那也不可能啊!畢竟,自己還得要練書法呢!自無易定。
絲毫沒有察覺到應天瑾的到來的海珞吟背對著大門,挺腰坐在木椅上,小心翼翼地揮著書法。握著手中的毛筆,海珞吟將筆鋒沾了沾烏黑的墨汁,有模有樣地以專業的手勢握著以狼毛做成的毛筆,沾了墨的筆鋒在距離宣紙只有一個手指的寬度時停下,海珞吟不由地深呼吸。
听見臨武王的問話,始終低著頭的應天瑾這才抬起俊臉,妖孽的桃花眼就像會放電般直射向臨武王。應天瑾打量著眼前自始至終就一直牽掛著宴會的臨武王,眼里掠過一抹鄙視,不禁地嗤笑出聲︰「朕怎麼覺得臨武王特別在乎宴會?莫非臨武王有何目的麼?既然臨武王如此在意,那麼朕定會好好安排,絕不會讓臨武王感受到一絲冷落。」
臨武王向來機靈。在來到扶桑國之前,他早就命人將扶桑國的一切都調查仔細。這里的人事物,他全都滾瓜爛熟地記下了。只不過,令他最為震驚的便是應天瑾和海珞吟的大婚。兩人的關系,這是在他來到扶桑國之後才知道的。而這件事,也令他最感興趣。
自從李冰和海珞吟在雅蘭亭正面對話了一番後,心理不平衡的李冰便在嬪妃之間散布了關于海珞吟的負面消息。而也因為李冰,後宮嬪妃們對海珞吟的第一印象也不怎麼好。但現在看著溫柔地笑著的海珞吟,她們卻不由地懷疑起李冰所說的話是否為事實。
「你說是不是本宮活該啊?」海珞吟趴在桌上,肉肉的臉頰壓在桌上形成了一副滑稽的畫面,她後悔地開口,「小時候,本宮爹爹讓本宮勤練書法,可本宮偏不听勸。現在好了,想要下定決心學習揮春,卻早已過了那樣的年齡了。你說,本宮是不是注定就這麼荒廢度日啊?」
「呵,沒想到臨武王對本國竟如此了解。就連本國有幾個格格都了如指掌。」應天瑾臉上掛著佩服的笑意,可眼神里卻是根深蒂固的冷漠。他勾起邪魅的嘴角,氣勢十足地坐在龍椅上,淡漠地回答︰「既然臨武王已知曉本國的一切,那麼臨武王應該也知道,皇妹是太後娘娘的寶。此事咱們就容朕想想,稍後再議吧。」
待看著藍西將門完全帶上後,應天瑾這才悄然無息地走向海珞吟。看著閉上眼,趴在桌上的女人,應天瑾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這女人這麼安靜地呆著,這應該是第一次吧?不過,沒想到她靜下來的樣子,居然也挺好看的。長長的睫毛在光線的照射下在眼底劃上淡淡的陰影;小巧、高蜓的鼻子將微微嘟起的翹唇襯托得十分精致。與其說是好看,不如說是嫵媚。
話一說完,臨武王便不再理會一旁遙望著大門,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應天瑾。他模著尖銳的下巴,苦思冥想地在腦里想著自己想要提出什麼要求。就在應天瑾就快要等得不耐煩的同時,臨武王終于想到了要求,他張著嘴, 啪 啪地說出自己的要求︰「本王喜愛熱鬧。要是能,皇上也將後宮嬪妃請來參加宴會吧!不知這要求,是否有些無理了?」
應天瑾一離開旺竹殿後,第一個前往的地方便是欽和殿。不知為何,以往自己都十分不想回到那冷冰冰的‘籠’里。每當回到那毫無人氣的屋子里頭時,他總是不由地感到一陣落寞。
海珞吟領著藍西,優雅地邁著步伐,緩緩地走進彌星閣。四處張望,海珞吟果真是找到了聚集在此的嬪妃們。
盯著長得國色天香的海珞吟,嬪妃們女敕白的臉上皆露出了不解和驚訝的神情。不解的是,海珞吟為何會出現在此;驚訝的是,海珞吟居然不像李冰所說的,那麼高傲。反之,海珞吟好溫柔。
不過,他此次前來最大的目的是為了提親,其余的,全屬自己的‘業余興趣’罷了。
應天瑾無奈的眼神直直地射向海珞吟,他無力反駁,只好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後日宮里會舉辦一場宴會。屆時會有個重要人士到場。你待會兒就去通知嬪妃們,讓她們準備出席宴會。」
說著說著,應天瑾看著仍是一臉茫然的海珞吟,頓了頓,不放心地出聲問道︰「小東西,听清楚沒?別在發愣了,朕在說話。」
臨武王听出了應天瑾話中的拒絕,嘲諷一笑,放肆地問著應天瑾︰「本王要是沒記錯,貴國有個很受寵愛的格格吧?如本王沒記錯,那格格被世人稱為紫諾格格。更重要的是,本王記得紫諾格格並未出嫁。既然如此,皇上為何說扶桑國無格格?」
古人常言︰知人知彼,百戰不殆。要想模透敵人的心思,那就必須了解敵人。而眼前最能讓自己的策略奏效的便是套近乎。應天瑾直盯盯地注視著臨武王,臉上盡是從不卸下的嚴肅。
海珞吟一筆一劃地在宣紙上揮灑自如,只是寫出的字體除了難看之外,就只有難看。海珞吟看著宣紙上那歪歪扭扭的字體,不由地感到泄氣。猛地放下手中的毛筆,海珞吟氣憤地將桌上筆墨未干的宣紙猛然搓成一團,不爽地往身後扔去。只是,這隨意的一扔,卻讓一直隱藏在門後的應天瑾接到了。
臨武王听了應天瑾的話,猛地蹙起龍飛鳳舞的眉頭,難為地笑著︰「皇上這話可真是難倒本王了。稍等一會兒,容本王想想吧!畢竟,皇上都親自開口了,這麼好的機會本王可不能隨意地將它放走啊!」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有何目的,可應天瑾可確定的卻是,事情絕對不如表面上簡單。臨武王之所以會一直牽掛著一件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必一定有什麼理由。不管他有何理由,但凡是威脅到扶桑國的目的,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可自從海珞吟被他立為皇後之後,他卻十分樂意回到欽和殿去。不過,每當下了轎子之後,自己卻會走馬看花地經過欽和殿,直直地往安和殿前進。而每當自己悄然無息地出現時,總是能看見海珞吟在發現自己時驚嚇的表情。那表情,別說有多逗了!
無語地盯著挺直腰桿地坐著,眼簾卻漸漸拉下的海珞吟,應天瑾簡直想一扇子將她拍醒。
海珞吟看著那日將善花打得痛哭流涕的李冰,眼底掠過一抹鄙視,後也不說客套話,直接地說出應天瑾交代的事情︰「皇上告訴本宮,後日宮里將舉辦一場宴會。屆時將會有客人到來。而妹妹們也被邀請參加宴會。皇上希望,妹妹們都能有所準備。」
看著眼神突然帶著隱約殺氣的應天瑾,心中一顫,不想拿自己的生命當賭注,只好憤憤地妥協︰「好啦好啦!知道了!我去說還不行麼?不過,要是她們沒來,那可不關我的事。我只負責說,不負責其他的責任啊!」
臨武王凝視著再次轉移話題的應天瑾,心里雖有些不滿,可听著應天瑾挺有道理的一番話,知道自己不妥協不行。認同地停止這話題,臨武王看著眼前比自己的皇兄還更加霸氣的應天瑾,眼底閃過一道贊賞的光芒,一閃而逝。
驀地一扭頭,海珞吟無力地看著一旁堆積得像座小山般高的廢紙,只感到一股悲憤在心中蔓延開來。眨了眨眼,海珞吟突然將自己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用手抓亂,無精打采地將左臉趴在桌上。
應天瑾不自覺地拉開邊上的椅子,正經八百地坐在椅子上,罕見地等著海珞吟歇息完畢。雖然自己有事找她,可看著她那略顯疲憊的神情,心底突然有種不忍打擾她休息的心情。
之所以會這麼問,那是因為應天瑾每次都只會在有事的時候找她。不過,他找她無非就是為了問她一句話︰吃了沒。久而久之,海珞吟便開始將應天瑾當成了自己的人肉鬧鐘。只要應天瑾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就表示用膳的時間已經到了。
藍西站在海珞吟身邊,乖巧地幫她研墨。看著海珞吟躊躇不安地握著毛筆,不禁擔憂地開口︰「娘娘,您今日都寫了這麼多張書法了,您就歇歇吧?從今天用完早膳開始,娘娘就沒進過食了。奴婢擔心娘娘的身子會撐不住啊!」
「妹妹參見皇後姐姐。」
既然臨武王提出讓後宮嬪妃們前來參加宴會,那麼身為皇後的海珞吟必定逃不過了。不知怎麼回事,當自己想到海珞吟的傾世美貌就將被臨武王這男人瞧見,心底莫名地感到吃味。應天瑾察覺了心中異樣的感覺,心中一驚,忽然感到一絲驚慌。
「做個皇後都這麼麻煩,干脆不當算了。」海珞吟白了應天瑾一眼,刻意壓低音量地低聲抱怨。
「妹妹們在聊什麼,聊得如此開心啊?」海珞吟站定在彌星閣的台階上,套近乎般地溫柔問道。
藍西不是個笨丫頭,知道何時在出現,何時不該出現。而此時,很顯然的,她應該自動地消失。懷著歉意地望了眼渾然不知覺的海珞吟的背影,藍西向應天瑾安靜地行了個禮後便退下了。
「本王看起來像是那樣的人麼?」驀地,臨武王突然出聲,在偌大的旺竹殿響起的嗓音將陷在慌亂中的應天瑾喚回。看著板著臉的應天瑾,臨武王倒也不介意地接著說︰「本王可是個正人君子。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本王再怎麼喜歡女人,也總不可能喜歡上皇上的女人。不過,還真看不出,皇上對後宮嬪妃如此在乎啊!」
應天瑾看著明知要求無禮卻還是厚顏無恥地提出的臨武王,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諷笑。可一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句話都有可能讓扶桑國和安如國之間的關系變得惡劣,應天瑾便猶豫不決了。咬一咬牙,應天瑾終于決定好了地出聲︰「既然臨武王都這麼要求了,那朕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不過,臨武王可要保證,絕對不會動任何不正當念頭。」
而獨自坐在安和殿里的應天瑾卻遲遲不離開。怔怔地直盯著地上那些被海珞吟寫得不成‘字’樣的字體,半響才回過神來。苦思了一番,應天瑾驀地坐在海珞吟方才的位置上,舉起桌上的筆,流利地寫了起來……
應天瑾黑眸危險地略微眯起,透著眼簾之間的縫隙,戒備地看著臨武王,卻帶著輕松的語氣問著︰「臨武王要是對宴會有何要求的話,那就盡管提出。凡是朕能做到的事,朕必定會努力附和臨武王的要求。前提是,那要求不算過分。」
臨武王一臉調侃地望著應天瑾,話語之間透露著專屬于他的輕佻與輕狂。那抹感覺,要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應天瑾譏笑出聲,打量著自我保證中的臨武王,半嚴肅般開玩笑地發出渾厚的聲音︰「但願如此。」
真是的,這男人是不是不懂得什麼叫做身份?她現在身為一皇後,居然還要去做跑腿的工作,那她寧願不要這身份了。不過,要是她還沒當上皇後的那時,應天瑾讓她跑腿,她肯定願意至極。
妃子們听著海珞吟的話,一知道將有場宴會在宮里舉行,每人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參加宴會,那就表示能見到皇上。她們有多久沒見到皇上了?每次在傲蕭宮時,雖然應天瑾都會出現,但囂張的李冰卻總是惡狠狠地瞟著她們,不讓她們看見皇上。
而在宴會上,會站在應天瑾身邊的想必是身為皇後的海珞吟。海珞吟看上去比李冰和藹許多。要是她們看看應天瑾,海珞吟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皇上怎麼不派奴才來告知妹妹們?這種粗活,通常都由奴才來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