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界礪劍錄 第七章 兔子本能

作者 ︰ 重歸五行

()兔子什麼本能?睡覺,吃東西,出窩覓食,有時為了需要,也許還要咬人……

這是本能,歐世隨從骨子里就不想窩在玄宮里,不想老老實實地在這里做短命的藥引子。就生離死,人皆有之,何況是歐世隨?

玄宮周圍五十里,是一片廣茅無垠的濕草澤,只有一條路通向坡唯國都長京,這五十里無遮無攔的路,走一只螞蟻,人都能看得到。

歐世隨如果真要走這條路,一如禿子頭上的蚤子,明明白白,即使是瞎子,看不到,也能嗅得到氣味。

玄宮上下,自眉宮主以下,沒有一個不是武藝超強的,腳程奇快。即使讓歐世隨先走半天,任何一個人總能在天黑之前,在五十里外的山腳之下將他逮回來。

這條路是死路,這個玄宮,對于歐世隨來說就是死地。不然歐世隨也不可能死心塌地地做狗屁藥引子,說實話,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這天早晨歐世隨一覺醒來,心中就覺得異樣,吃了飯走出了屋,來到玄宮眾弟子們r 不或隔地c o練的訓練場,感覺到的目光也大不如昨天。

往常這個時候,眉宮主都領著眾男女弟子在這里訓話,示範,對眾弟子前一r 的訓練表現做一番評價,獎善鞭劣,起碼得一個時辰,可是今天卻沒有。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他回頭卻見阿九一如往r ,跟在自己身後,便問︰「今天眉宮主怎麼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啊,你問問別人去吧。」見了訓練場zh ngy ng的秀昕便一連串「姐姐姐姐」地纏了上去,自然是纏她教自己劍招。

在這個玄宮里,阿九是唯一對歐世隨這個珍貴藥引子說不的人。歐世隨听了這話,也不以為意——致命弱點!

歐世隨向別處看了過去,卻見擇宗、乘復、平背、明石、浪頭這五個男弟子都低頭練劍,便走了過去。

「喂,今天怎麼沒見到宮主?」歐世隨還是用平常的口吻問道。

豈知話剛出口,乘復一個健步沖了過來,「啪!」一個又響又脆的大耳刮煽了過來。

歐世隨會跳波浪舞不假,可是在武功上,連菜鳥級都夠不上,當然躲不開這一煽,頓時看見滿世界的火星飛濺。

「你個兔崽子,還在這里耀武揚威?和誰喂喂?再敢喂一聲,我敲斷你一身賤骨頭!」

乘復惡狠狠地道。這幾r 他是受夠了這個藥引子的氣,今天終于有了機會,惡氣噴發而出。

「你怎麼敢打人?」阿九見了,氣沖沖地趕了過來,沖著乘復喝道。

而秀昕卻急忙跟在阿九身後趕了過來,將阿九和歐世隨護在自己身後,對乘復道︰

「行了,乘復,夠了吧?你再動手,逼他惹事,宮主回來,我們可沒膽子替你隱著瞞著……」

眉宮主不在宮?歐世隨被乘復這一掌煽蒙了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跟著秀昕的話重復了一句。

眉宮主不在宮,歐世隨雖然頭腦沒有反應,心里卻先怯了起來,這恐怕也是本能。

雖然在這玄宮里,要他做藥引子殺他的是眉宮主,但將他做成真正藥引子之前,也是他得力的保護傘。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突然沒有了保護傘,誰還敢挺著腰桿子乘涼?

秀昕對阿九道︰「你領他回房去吧,這兩天就別練劍了,等宮主回來之後,我一定把這兩天應該教你的劍課補回來。」

歐世隨不等秀昕的話聲落地,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阿九自然就跟在了身後。

歐世隨回到自己的屋里,心里卻是氣悶不已,想不到今天早晨一出門就惹了一身的晦氣。于是蒙頭便倒在床上,對阿九也不理不睬起來。

怎麼辦?

歐世隨心里盤算著。

他畢竟只是一個藥引子啊,往r 自己覺得在別人面前很風光,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而且還僅僅是暫時的錯覺。

這不是,讓乘復一巴掌,把他的錯覺煽到九霄雲外去了,也打回了他藥引子的原形。

這個玄宮,就是一個武館x ng質的所在,在這樣的地方,人的貴賤高低,大都是用武力說話的,武力才是硬道理。

想到這里,歐世隨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心里激動不已,一腳將被子踹到了一邊,蹦了起來。

阿九見他突然象發了瘋一樣,不顧一切的向外沖去,急忙跟在後面喊︰「你回來,回來,你打不過他們的!」

歐世隨沖回到訓練場zh ngy ng,順手將明石的長劍奪在手里,對正在練劍的乘復一指,道︰「喂,你這條髒狗,過來。」

「喲荷!就這眨眼功夫,你膽肥啦……」乘復听歐世隨這次不但還跟自己叫「喂」,還添了個「髒狗」,便打定主意今天不把他打個半死,絕不罷休。

這時所有在場的人,都圍了過來,大都臉上掛著擔心,自然是替歐世隨擔心。

扶弱抗強,也是人之長情,這里的人當然也不例外。

歐世隨長劍一指乘復,道︰「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要和你決斗,你敢不敢應戰?不敢,你就趁早滾出玄宮!」

乘復揶揄道︰「稀稀稀,你一根面條一樣的,我有什麼敢不敢的,你劃出道來,咱們比試比試。」

乘復很狂妄,狂妄得把這場決斗僅僅看成是比試。

歐世隨向圍觀的眾人一抱拳,道︰「今天我和這條髒狗比武決斗,誰也不許攔著,誰攔了,都和殺我一樣!」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人臉上都現出了吃驚的神s ,知道這場比武,誰都不能攔著,萬一這個藥引子借故惹起事來,誰都兜不起這個責任。

「殺!」

歐世隨話音剛落,揮舞著長劍,氣勢洶洶地向乘復疾攻而至。

在場眾人都是使劍行家,此時見歐世隨渾身都被自己的劍光裹在中間,雖然氣勢凶狠有余,其劍路雜亂無章,劍力軟綿無力更是有余。

乘復何等眼光,站在那里臨亂不驚,等歐世隨逼近了,「哈哈」一笑,揮劍一挑,一腳便踹在歐世隨的跨骨之上。

「蹬蹬蹬!」歐世隨雖然練過兩天扎馬步的功夫,怎麼禁得住練劍好多年的乘復的奮力一踹?當場被踢得在空中翻翻滾滾,摔出了一丈之外,只是那把長劍仍然緊緊地握在手里。

「 !」落地之時由于沒有章法,腳下一軟,來了個嘴啃泥。

這時秀昕等人搶上前去,將歐世隨扶了起來,道︰「爺爺,算了吧……」

「滾開!」歐世隨此時眼楮通紅,也顧不得擦流血的鼻子,將秀昕等人推到一邊︰「誰攔我,誰殺我!」

眾人討了個沒趣,只好退到了一邊。

「殺!殺!殺!殺!」

歐世隨一連喊出四個殺,從一丈遠處,向乘復撲去,所使劍法,還是自創的那招「風擺亂柳條」,只是搖擺得更加凌亂不堪。

乘復待歐世隨撲過身前,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了懼意,當下小心翼翼地使出先前那招「撥草尋蛇」,要用長劍格開歐世隨亂舞的「劍草」——

豈知他的長劍正要挑中歐世隨那根「劍草」之際,歐世隨突然將長劍由左下的外門,斜斜劃過胸前,疾向右上高空直拋而出。

乘復大吃一驚,如果這柄長劍拋向自己還情有可原,但他從來也沒看見斗劍之人把長劍月兌手拋向別處,一個風馬牛不相及之處的地方。當時長劍便停在了半路,劍尖卻直指向歐世隨大開的中門。

正在眾人大感吃驚之際,歐世隨的反應也飛快,但見他兩腿向後一蹬,整個身子向乘復的劍尖直撞而去。原來這就是他的殺手,死在乘復的劍下!

「小心!」

「嗆~~~~ !」但見乘復的長劍被人磕飛,一直飛出三丈開外,最後插在了場地邊沿的泥地上。

歐世隨一頭沒有撞到劍尖上,而是撞到一個人的懷里,抬頭看去,卻見是擇宗擋在自己面前,不禁勃然大怒︰「你敢攔我!」

豈知擇宗並不驚慌,道;「爺爺,這場比試,你贏了,因為他認輸了!」

說著一指跪在地上的乘復,歐世隨轉眼瞧去,乘復額頭觸地,道︰「爺爺,我認輸,我輸了。你懲罰我吧……」

歐世隨傻了眼了,不知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嘴巴動了兩下,卻說不出話來。

他哪里知道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擇宗見機十分敏銳,不但挺劍擊飛了乘復的長劍,更是一腳將乘復掃得跪在了當地。

乘復正自後悔自己失手殺了宮主的寶貝藥引,感到罪大莫及之際,听了擇宗的提醒,當場大呼認輸。

士可殺不可辱,這是歐世隨嘴里說的,一個練劍之人甘受跪地之辱,向他認輸,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歐世隨無話可說,想保全阿九,臨死之際找乘復墊被的密謀,現在已經無可再售之余地了,兔子咬人的計劃也就宣告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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