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二十三章老同學幫忙找工作
第二十三章老同學幫忙找工作
出了深圳火車站，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座新穎而又富庶、井然而又泠峻的現代都市，迎面撲來的是作為現代都市的那種快節奏、快信息、求效益的濃濃氣息，林林總總、高聳入雲的大廈，川流不息、大小不一的車輛，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行人，無一不告訴我已經是身在深圳了，再不是溫湖那種悠閑自在、消磨時光的生活了。站在這令人向往、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城市，它會容得下我，會給我一席之地，會給我一個自我奮斗、改變自己的機會嗎？我帶著一連串的不確定的疑問，不時感覺到全身一陣陣的痙攣和心里的膽怯，既然來了說明我已經沒了自己的退路，而應勇敢地去面對，勇敢地走下去。
我按照吳能超給我的地址和乘車路線，我打了的士直奔吳能超所在的公司而去，在車上我給伍能超掛了電話，他說離中午下班還有個把小時，他到樓下大門口來接我。大概半個小時我就到了公司樓下的大門口，遠遠地看見吳能超在門口等著我，我忙下車付了車費提起旅行包朝他走去。
蕭仲明，今天好準時，嘿，你還是那麼健壯，那麼帥氣，我好嫉妒你的。吳能超迎著我，一把抱住我說。
哪里，哪里，跟你比起來我簡直是鄉巴佬了。
說真的，咱們畢業應該有五年多沒見面了吧，日子過得真快啊。望著我吳能超感慨頗多。
是的，但現在不是我們敘舊的時間，你還要上班呢？我見門口的保安在瞪著我們倆看，我馬上意識到這是在公司便提醒吳能超。
對，我們上樓吧，你先到我辦公室坐會兒，我把事做完，然後一起去吃中飯。
好的。我跟著吳能超乘電梯去他的辦公室。
在吳能超的辦公室，他給倒了杯水後他去忙他的事情了，我打量著這間不算太大的辦公室，雖然面積小了點，但裝潢很是講究，整個辦公室最顯眼的是寫字台、文件櫃、兩張單沙發和一個立式飲水機，寫字台上放著一台電腦，旁邊擺放一疊紙制的文件，文件櫃里整齊地擺放著文件盒，因為文件櫃門是玻璃做的，外面看得清清楚楚。我知道吳能超在學校寢室就數他最愛講衛生、講潔淨的，他的書桌和床上永遠是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的，他穿衣服也老是弄得一塵不染，連他扎的領帶也蠻有講究的，所以他特別討女同學喜歡，一畢業就跟著他談了近兩年戀愛的文學院畢業的家住深圳的女朋友來了深圳，現在他們應該結婚了吧，正當我沉浸在回憶之中，吳能超回到辦公室，把文件夾一撂，說︰走，吃中飯去。
我們在一家飯店大廳找了個四人就餐的小桌坐下來，吳能超叫來服務小姐禮貌性地問喜歡吃什麼菜，我說我初來乍到，還是客隨主便吧，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說實在的我的肚子此時確是有點餓了。于是吳能超接過單子自己寫了三菜一湯，將單子和筆遞給服務小姐後對我說︰仲明，中午就不喝酒了，因為我下午還要上班，晚上我再給你接風洗塵。
行，我現在是落難之人，哪有什麼講究的，關鍵是能不能盡快找份工作，那樣子我才能安下心來陪你喝酒。其實自我踏入深圳市區，自己一直擔心自己能不能快點找份事做，總不能仍然二五二五的來靠同學施舍過日子。
別急，我已經電話問過幾家公司的同行了，他們說一旦有什麼好消息會告訴我的，只是目前因金融危機的影響，好多公司都倒閉了，現在在深圳莫說大學生找工作難，甚至連研究生找工作也相當難。
這我知道，不然我怎麼急急忙忙找你幫忙，如果工作好找的話我不會麻煩你吳大人了。他說的是事實，我相信他也替打听過，所以我特地突出我是找他幫忙的。唉，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當年在大學他想要我求他我還不肯呢，不然我怎麼會拒絕黃靜歡爸爸給我的安排呢？
上飯菜了，坐了十來個小時火車的我，一見飯菜就有了本能的食欲沖動，但我強忍著，保持著自己僅有的那一點點矜持。吳能超先給我盛了一碗飯，然後自己也盛了飯，各自吃了起來，吳能超點的青椒炒肉絲還挺好吃的，我本來吃飯的速度就快，加之今天的饑餓使得我吃飯的速度就更快了，不到十分鐘我已經有三碗飯到肚子里了。飯後我說我得先找地方休息休息，吳能超說先到他那兒暫住幾天，反正他老婆單位組織他們一幫處級干部去九寨溝旅游去了，還要個把星期才回來。他家住在離他公司不遠的一個花園式小區，听吳能超說是他岳父母替他們買的，我們步行不到二十來分鐘就到了。他的房子裝潢比較考究，雖然面積大概一百把個平米，但兩室兩廳兩衛還是足夠他兩口子用的，況且是在深圳這麼好地段，房價肯定是不匪的。進了屋我先洗了個澡，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因為吳能超下午要上班，他交代我好好休息休息，下了班請我去海鮮樓吃海鮮，我們再好好聊聊。我說你忙你的，晚上再說。
當我一覺醒來時，窗外早已燈火輝煌，不一會吳能超也回到了家，接著我們一起去了海鮮樓，吳能超點了八只海蟹、一盤暴炒海螺肉、一盆水煮海貝、一條清蒸黃魚和兩道時令新鮮小菜，還要來兩件青島純生，見這架勢我忙說︰老同學，你今天是為我接風洗塵還是來醉酒的？
老同學來了，我總得盡點地主之宜吧，啤酒又不醉人，你還怕這麼點啤酒，這可不象當年的蕭仲明啊。吳能超知道自己喝白酒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他今天特意改喝啤酒。
好吧，喝啤酒就啤酒，客隨主便，一人一件怎麼樣？不然浪費了這一桌海鮮。我一看上了這麼多海鮮，口水直往外流，我是好久沒吃海鮮了，今天晚上可是正宗的海鮮，我得好好品嘗品嘗。
喝完一件啤酒，我倆都有了醉意，只是吳能超比我醉得厲害些，我幫著吳能超結完帳兩人攙扶著往回走，一路上吳能超嘮嘮叨叨的，一會說我蕭仲明仗著自己聰明，寫過幾篇論文上省報和大學學報就了不起了，做事霸道不講義氣。一會說我蕭仲明太絕情，黃靜歡這麼好的姑娘說不要就不要了，現在自己也有被人不要的時候，這是報應。
吳能超說得沒錯，這確實是我應得的報應，在我內心深處我常常怨恨自己當時那麼孤高自傲，那麼不可一世，黃靜歡雖然談不上怎麼漂亮，但還是過得去的，特別是她心地特好、特善良，我拒絕她的愛的確是我的錯誤，如果當時她不跟我說她爸爸安排我們在省城工作的話，也許我會跟她在一起的，而現實已經將我的那點高傲擊得粉碎，他之所以說我我清楚他跟黃靜歡是高中同學，而且同在學院學生會任過職，關系本來就不錯，因為畢業在即，他自己又忙著同女朋友南下深圳，沒有機會來找我替黃靜歡出出氣，今天晚上他能借酒把埋在他心底的怨氣發出來對他是個解月兌，對我是個遺憾，我應該接受吳能超酒後的責備。
我們倆一回到家就倒頭睡覺了，原先說好我們要好好聊聊的也只能放棄了，當醒來時天已大亮，一看時間七點我忙叫醒吳能超，吳能超臨上班時遞給我一紙頭並交代我︰我已經跟經緯紙業人力資源部黃經理說過，他們那兒財務部還缺個會計，你找他試試。還有順達房地產公司辦公室缺個文員，我跟他們的行政副總張總說過了，你有時間也去試試。詳細地址寫在紙上，中午你若回來吃飯再電話聯系。
行，我先去試試，中午我到外面隨便吃點就行了，你別管我。
出門後我先在一家粉館吃了碗牛肉粉，然後按照紙上寫的地址去經緯紙業，經緯紙業離市區比較遠，我花了一個半小時才找到公司所在地，這個地方應該是郊區了，因為這地方的樓房都不算高，一般的房子不過六七層左右，我要去的經緯紙業的辦公樓也只有七層，我通過門衛打听到人力資源部的黃經理的辦公室在四樓，我便直接上樓，恰好黃經理在辦公室。
黃經理，我是恆通公司人力資源部的吳能超經理介紹來的，我叫蕭仲明。我忙說明來意並介紹自己。
哦，那坐吧，吳經理是跟我電話說過，可是我們公司目前因金融危機業務銳減，業務部暫時不缺人，本來財務部也不缺人的，最近我們的張會計要生小孩休產假了，所以還有一個會計的空缺，不知你是學什麼專業的，有會計證沒有？黃經理抬起頭，透過眼鏡片邊打量我邊說道。
我學的是經濟管理專業，不過財務會計也是我們的專業課程之一，我想我能夠干得好。我不想一下子被黃經理拒絕，我也知道自己沒有會計證，按會計法的規定沒有會計證是不能上崗的，但他們是家私營企業，公司規模還不小，有會計證的財會人員肯定不少，我沒有會計證應該沒問題的，況且今後張會計回來了我可以去業務部門啊。
沒有會計證，不好辦啊，看在吳經理的面子上，我找我們老總說說，你先回去等我的通知吧。黃經理見我沒有會計證，臉色刷了下來。
那好吧。我馬上退出黃經理的辦公室，我知道沒戲了，黃經理叫我等他的通知只不過一句推月兌話而已，于是我接著按照紙上地址打的去順達房地產，繞過好幾條街道的士才在一棟至少有三十多層的大廈門口停了下來，剛進大門就被倆保安攔住，問我是干什麼的，要找誰？
我是來順達房地產公司談業務的，我跟張副總約好了的。我見此忙急中生智地哄騙道。
那你先在我們這兒登記一下。一保安拿來了本已經發毛的登記簿和筆對我說。
我二話沒說拿過登記簿和筆將自己名字寫在上面，然後乘電梯直奔張副總的辦公室，張副總也在辦公室，我開門見山跟他說︰張總，我是恆通公司人力資源部的吳能超經理介紹來的，我叫蕭仲明，听說貴公司辦公室還缺一名文員，我想應聘，不知道張總還有什麼要求？
是的，吳經理上次跟我說過，可我們這兒暫時還不缺人，可我又不好掃吳經理的興，只好說還缺個把文員，這樣吧我先請示一下我們總裁，明天听我的電話通知咋樣？張副總模了模他那早已禿頂的圓腦袋左右為難地說。
那謝了，張副總。我轉身離開了張副總的辦公室，知道自己又白跑了一趟。
我頂著仍然酷熱的南國秋日，漫步在這座充滿現代氣息的城市中的街道上顯得多麼渺小和無奈，看來今天肯定是沒希望的了，難道如此朝氣蓬勃、魅力四射的城市當真容不小小的我嗎？不，我還得自己去找一找，絕不能輕易言棄，于是我去了一家網巴，試圖從深圳市勞務市場網站上看看有沒有招工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