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四十三章汪大成放貸索回扣
第四十三章汪大成放貸索回扣
通過一年多的經營，我也悟出了一點道理，如時下流行的一句話說原來是鄉里人吃草城里人吃肉，現在是城里人吃草鄉里人吃肉。改革開放二十多年來最大的改革成果——人民的物質生活水平提高了，有飯吃有衣穿。因而我琢磨著顧客的心里，不失時機地率先在市電視台打出了以綠色食品為名的休閑山莊，集食品綠色、自采綠色、休閑綠色為一體的飲食休閑品牌，同時我加快內部改造，再次投資二十多萬擴建了新的房舍，並與附近農戶簽定了生豬、雞、鴨、蛋、魚、蔬菜等采購協議，價格全部按市場價格結算，我的唯一條件是生禽不能喂帶生長素的飼料，蔬菜不能使用農藥化肥，我這一品牌效應果然不錯，生意日見日好，忙得娥姐暈頭轉向的，我不得不買台皮卡車，讓負責采購材料的王長子能夠空出更多的時間來幫助娥姐處理廚房事物，王長子這個人自上次打架後變得勤快多了，總跟我說跟大哥做事就是圖個快活，累點不算什麼，我也知道最近喜歡我新招的服務員小青，小青是娥姐的一個遠方親戚，他想追小青必須征得娥姐的同意，要想征得娥姐的同意必須討好娥姐和我才能起作用。
雖然我的綠色休閑山莊已具規模，生意也蒸蒸日上，可是我心里還是不滿足，我還在想其他賺錢的路子，如果賺了錢不去投資與葛朗台式的守財奴有什麼不同呢？這不是我的初衷，我一定要開闢新的財源。正當我思考著去尋找新的賺錢的路子時，周三邊吃飯邊跟我說︰蕭大哥，前天晚上我哥們請我去世紀休閑城洗了個腳、做了次按摩，嘿，人還挺多的，讓我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才輪到我，其實介格也不低啊。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我馬上來了精神，立刻站起來對周三道︰走，帶我去試一下。
周三見我那急急忙忙的樣子，笑道︰大哥，你想洗腳？你不怕娥姐說你。
別羅嗦了，走，早去早回，今晚我請你的客，還不行嗎？我催促道。
好吧，等先扒完這碗飯，我就跟大哥去瀟灑瀟灑。于是我叫上王長子開車去了世紀休閑城。
這世紀休閑城座落在華麗大酒點斜對面一排ktv附近，是溫湖市內唯一一家休閑洗腳城，房子不算大，只租了一二樓，一樓是總台兼美容美發廳，二樓上樓梯口有一廳外還有四間按摩房和四間洗腳房，四間按摩房均擺放了兩架按摩床，四間洗腳房均設置了兩至四個不等躺椅，所有的裝修一般，一樓有四無個顧客在洗發染發，二樓廳卻坐滿了人，一問都是在等待做按摩和洗腳的，洗腳的價格分為六十、八十、九十、一百等四個檔次，按摩分為中式七十、泰式八十兩個檔次。我叫周三和王長子先去洗腳，我在二樓廳找個地方坐著等候，我之所以不去洗腳是想看看一個晚上有多少人來洗腳按摩的，當我們離開時我粗略統計一晚上至少有將近兩百多人來洗腳做按摩的，因為場地有限，大部分客人不得不怏怏離去。盡管如此，這家休閑城的毛收入應該在四千五以上，這麼一家小小的休閑城一晚上能賺這麼多錢，如果場子開大一點、設備弄好一點、項目增多一點、服務更周到一點，那賺的錢不是更多嗎？
回來後的幾天里我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思來想去要想開家洗浴城有三個問題需要解決︰一是資金，我劃算了一下如果要建一家能同時容納五六十人洗腳按摩、洗浴至少要投資三百萬以上，目前自己的山莊能夠作為投資的資金不過百把萬，還差兩百萬的缺口，只能通過向銀行借貸解決；二是需要這麼多的洗腳師傅和按摩師傅從哪里來，本來溫湖才剛剛興起，這些師傅還都是從外地請來的，至少得先從外面請來師傅再招聘些本地小姐來培訓才能解決；三是需要招聘一個懂業務的管理者來管理才行，這個管理人才在溫湖市內也找不到，得從外地招聘。
娥姐見我自從上次洗腳回來後人象呆了似的，感到很奇怪，躺在我懷里問我︰明崽，這兩天怎麼了，整天傻乎乎的，想些什麼？
姐，我在想要怎麼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光有個綠色休閑山莊是不行的，還得另想辦法去投資、去賺錢。
你想好賺錢的路子嗎？
已經想好了，只是目前有點困難，姐，我想開家比周三說的世紀休閑城還要大的洗浴城，行嗎？我想征求娥姐的意見。
姐是個農村婦女，做生意我不太懂，但我曉得你決定好的事情肯定是有錢賺的，不管怎麼樣，姐支持你，哪怕是做虧了我們可以回老家種陽春的。
其實我問也是白問的，因為娥姐不懂生意，不過有娥姐精神上的支持，我也感到由衷的興奮，也堅定了我開洗浴城的決心，資金可以去市城市商業銀行找汪大成借，師傅嘛我突然想起了鄧曼妮，她在深圳不就是干這一行的嗎？可以先找她幫忙在深圳找，如果鄧曼妮願意的話，可以由她來負責管理也行，她能夠管好的話我還可以除付她工資外再給她百分之十的干股，不過這些事情還得先征求鄧曼妮的意見，當我電話請她回來幫我辦洗浴城時，鄧曼妮很爽快快地答應了我，而且她負責幫我找洗腳和按摩的師傅。
然而找汪大成向銀行借款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容易，汪大成已經不是以前比較講義氣的汪大成了，他的眼楮不僅抬得高高的朝上看，而且變得很貪婪，所以當找他貸款時總是推三推四的，說什麼現在銀根緊縮，銀行貸款風險大，他們的客戶一般是國有大企業或者有一定規模的民營企業，象我們這樣的小企業是不貸款的，我說我拿我的綠色休閑山莊做抵押，他卻說現在銀行不搞什麼房產抵押了，要想貸到款除非市政府領導出面，我清楚他汪大成的意思，他這個人官欲特別強，現在做了副行長就想著做行長了，因為城市商業銀行是地方銀行，行長的任免權在市政府，而決定權在柳市長的手里，記得開業那天柳市長說要支持我的，當時他汪大成也在場，難道他想利用我跟柳市長的關系再升一職不成？看來我只有厚著臉皮去找柳市長試試。
星期天，恰巧汪大成和高行長陪柳市長來吃飯和釣魚，我小心翼翼地跟在柳市長的身後，柳市長向我詢問了一下山莊的生意情況，我一五一十地向他作了匯報，我在匯報中特意強調綠色食品和綠色休閑，如何利用附近農戶一起開發發財，沒想到柳市長對與農戶一起開發發財很感興趣，說這是為新農村建設做出了榜樣，他還特地去附近農戶了解了情況，肯定我的做法是對的，最後問我還沒有什麼困難需要解決，我說我擴大規模，想在市內再辦家企業，目前因資金問題而無法去做，我故意說我問過汪副行長，象我們這樣的小企業商業銀行是不會貸款的，除非有市領導同意。說完我瞥了眼汪大成，汪大成幾乎鼻子都氣歪了，但又不好當著市長的面來罵我。
現在銀行貸款的確風險大，貸款的要求比過去高了，高行長、汪副行長都在這兒，你們可不可以支持一下，發展地方經濟、建設新農村，銀行應該有所作為嘛。柳市長沉默了一下轉身對兩位行長道，我清楚柳市長是看在我過去的感情上。
是，是的，我們銀行一定支持。高、汪兩位行長馬上表態。
小蕭，今天中午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菜？我可難得清閑，要喝兩杯的。柳市長回到休息間問道。
市長放心，今天特地從老鄉那買了個四斤多正宗的河里團魚炖湯，再炒兩您最喜歡的黃悶土雞、老壇粉子肉，怎麼樣？我小心地報出菜名，好在柳市長來時我就交代王長子安排好了的，特別是腌制的老壇粉子肉是娥姐自制的，一上桌頗受顧客的喜歡，柳市長以前吃過一次，夸獎這道菜可以作為溫湖一絕來推廣。
行，再炒幾個時令熟菜就行了，不要浪費。看來柳市長很高興。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趕到汪大成的辦公室，汪大成這人也是多變的，昨天在市長面前唯唯是諾，酒後還拍著胸脯表態一定按照市長的意見把此事辦好，決不辜負市長的期望，今天面對我卻趾高氣昂起來，對我提出貸款兩百萬總是不太情願，好象借他家里的錢那樣難，說不肯借嘛他又說借，說借嘛他又支支吾吾的，我僅有的一點耐心快被他磨光了，難道如別人所說的要借錢得先答應給回扣，否則一分錢也別想借到？唉，如今這世道借銀行的錢也要收回扣，這不是明擺著把國家的錢往自己腰包塞嗎？面對現實我感覺自己的無奈，好吧，給他回扣，只要他能貸款給我，于是我直接道︰汪行長，你說條件吧，我要怎麼樣才能貸到款。
唉，仲明，我們是老朋友，貸款給你我是要擔很大風險的，雖然柳市長開口要我們貸款，這不過是一句話，無憑無據，一旦你還不了貸款，這責任和風險還不是我一個人承擔？我們貸款的佣金一般是這個數。汪大成伸出兩個指頭。
百分之二？我驚訝道。
這點還不夠人塞牙縫的，你呀，到深圳做了兩三年的生意，怎麼顯得小家子氣了？我還以為你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汪大成很鎮定地望著我道。
百分之二十？我更驚訝了，沒想到他汪大成這麼黑，這麼下來他一年不知要收多少回扣，他們的心怎麼這麼狠。
仲明，我還有事要出去，如果你想好了我們馬上去辦手續，如果沒想好呢那就等你想好再說吧，不過你別在柳市長面前說我們不肯貸款啊。汪大成故意把寫字台下的出碟關得砰砰響，似乎在趕我走，亦或是催我快點辦，他可沒時間跟我閑扯。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那麻煩你帶我去辦手續。我知道不給回扣是貸不到款的，即使再去找柳市長也沒用，縣官不如現管。
貸款很快弄到手了，但與預先的計劃，資金還是不夠充足，看來只有靠自己來節約了，真是不當家不知柴鹽油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