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四十八章幫汪大成升職
第四十八章幫汪大成升職
人的**是永無止境的，我也一樣，既然我官場失意，那麼就希望自己能夠商場得意，尤其當我的綠色休閑山莊和皇都洗浴城給我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的同時，也給我帶來了創業的希冀。此時，我的**迅速地膨脹起來，幻想著有一天自己將成功地打造溫湖，乃至全省的企業航母，成為人人景仰的商界巨星。可是幻想終歸是幻想，與現實相隔十萬八千里。每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我琢磨著尋找新的發展機遇並身體力行，我通過對溫湖市場各大行業的考察得出的結論是︰要開辦勞動密集型企業，需要有充足的資金和很好項目技術，還要有經過良好的勞動技能培訓的勞動力，並且從征地建廠房到正式生產周期太長，從我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很不現實的，如果開辦資金密集型的企業，需要的是資金和商機，雖然資金困難些，可以借雞下蛋，從銀行貸款來解決，這樣的生意風險肯定比前者大得多。我思來想去，目前只有從事房地產業的企業全市還不多，最大的公司數劉笑老子的德旺房地產集團，劉笑的老子劉德旺原來是市建築公司的職工，後來帶了幾個泥瓦工一起出來修房子，到承包小型基建工程，再到承包大型基建工程項目，十來年他所組建的德旺房地產集團，便成了溫湖地產界的大鱷，看來房地產業的利潤還是可觀的。于是，我在我的山莊和洗浴城，特地留意那些前來消費的從事房地產的老板和項目經理人，不時問問他們搞房地產利潤高不高，項目好不好弄，資金從哪里來等等，他們告訴我搞房地產無非是拿銀行錢、政府的地，賺取國家和老百姓的錢。因此，三思後我決定投資房地產，要充分利用自己可以利用到的所有資源，開始自己緊鑼密鼓的計劃，我清楚一旦弄到項目，沒有個三、五千萬的資金是很難啟動的，我試探著問過汪大成，他一听我要貸款五千萬，他的頭搖得象撥浪鼓似的，睜大眼楮忙問我借這麼多的錢干什麼，我說我借錢不是用來花著玩的，是想投資房地產。他听我說投資房地產，猶豫一下說，現在貸款除非是大公司，象你這樣的小打小鬧的個體戶沒資格大額貸款，即使現在放貸政策允許，我也不能貸款給你。我說我成立一家有限責任公司應該可以貸款了嗎？他說那也要等他們做出風險評估後決定是否貸款。
不久，我在市工商局注冊登記成立了自己的修遠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組建了一支自己的工程隊，對外宣稱修遠集團，注冊資金六百萬，並在皇都洗浴城樓上再租了一層樓作為公司辦公室，經營範圍包括建築、商品銷售、餐飲、娛樂等等。然而萬事開頭難，很長一段時間我根本拿不到大的項目，主要是沒有足夠的資金，我曾多次向汪大成貸款，他總是以公司規模小、貸款風險大而不肯貸款，向其他銀行申請貸款也遇到同樣的問題。後來我通過反思，為什麼各大銀行都不肯給我貸款？其原因是我的修遠公司是新辦企業，既沒有很高的信譽度，也沒有什麼大的資產。因而，憑借自己的那區區三百多萬資本，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所以在工程竟標中屢屢失敗，只能承包一些規模很小的附屬基建工程和郊區中小學校的教學樓的修建。一年下來，光房地產這一塊淨虧損二十多萬。
面對如此尷尬的局面，我不能退縮，只能前行。正月初八一上班，我就帶著一張五萬的銀行卡去城市商業銀行拜年，我不管汪大成高興不高興，徑直推開了汪大成的辦公室大門。
汪行長，新年好。我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滿臉笑容恭手道。
你也一樣，請坐，請坐，可惜今天剛剛上班，還沒來得及燒開水。汪大成欠欠身子歉意道。
不要緊，我是想趁早來給你拜個年，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汪行長的幫助。說完我把準備的銀行卡送到他的桌前。
使不得，使不得，蕭老板，你這麼做，不好嘛。汪大成儼然一副正人君子，嘴上推辭道，但伸手拿起那銀行卡在手指間轉了轉，並沒有退回給我的意思。
一點小意思，請不要見怪，一定收下。我知道他會收下銀行卡的，便故意說道。
唉，仲明，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啦，有些事我幫不上你的忙，你也不要見怪，你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副行長，沒什麼能耐，真的不如你這個大老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汪大成很是狡猾，這是為他後面的推月兌找托詞，生怕我找他貸款，他知道我今天來拜年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見他收下了我的銀行卡，心里坦然多了。于是，我故意岔開話題說︰汪行長，听說你們高行長馬上就要退休啦，這次你肯定有機會高升了吧。
別說這事啦，我正煩著呢，你不知道我們這行有我們這行的難處啊。汪大成說完這話臉色顯得很沉重，絲毫沒有一點興奮意思。
怎麼啦，別弄得大家很傷感的，現在是正月，應該高興才是。
你叫我咋高興得起來，你不知道，行長這個位子還有一個人比我盯得更緊。
你說說看，看我能不能給你參謀參謀。我特地激將他一下。
是啊，你不是跟柳市長關系好嗎？仲明，我們是好兄弟，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的。汪大成忽然眼楮一亮，仿佛抓到什麼救命草似的。
我，我跟柳市長的關系不怎麼樣啊，何況我好久沒跟柳市長聯系過了，只怕我幫不了你。听汪大成這麼一求，我還真不好意思了，我真後悔我剛才說的激將話。
上次貸款，我就知道柳市長對你不錯，說實話當時如果沒有柳市長出面，你能貸到款？
那好吧，你說我怎麼辦？我已經沒有退路，只好硬著頭皮道。
這樣吧，你只要想辦法多接近柳市長，在他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然後找個機會把他請出來坐坐，再把我的想法直接告訴柳市長，我想有你的出面，應該問題不大，當然一切費用和禮品由我負責。汪大成不假思索地把他的想法全部說給了我。
我試試看，但我不一定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如果不成，你也不要怪我，如果成了你怎麼感謝我？我也毫無掩飾地調侃道。
行，如果成了，你那五千萬貸款我保證半個月到位，而且一分錢的回扣都不要。看來汪大成為了掙得這正行長職位，竟敢拿貸款做交易，我真服了他。
好吧，我們一言為定，我就不久留了。說完我站起身離開了汪大成的辦公室，汪大成也一直把我送到一樓大門口，走了很遠我還隱隱約約地听到汪大成說千萬不要忘了我跟你說的事的聲音。
離開城市商業銀行，我就喚嘀咕啦，我怎麼能一下就答應了汪大成呢？難道找柳市長就這麼好找的？柳長元市長又不是我爹，我一個平民百姓說的話他會听嗎？真是愁煞我也，但為了我那五千萬貸款，我又不得不去試一試，哪怕踫得一鼻子灰我也得去踫。經過再三思考，我還是決定以拜年為借口去找柳市長，可我拿什麼去給他拜年又成了新問題，我知道柳市長以前是很廉潔的，別人給他送東西往往被他和夫人擋在門外，即使是好朋友給他送點土特產，他也會用其他相等的禮品回送朋友的，這麼多過去了，他還是那麼清廉嗎？我不知道，真的一點兒不知道，畢竟自己離開市政府那麼多年了，平時也只是他來山莊吃頓飯才有機會跟他接觸一下。哦，對了，記得柳市長第一次來山莊吃飯時就特別喜歡娥姐腌制的老壇粉子肉，後來也來過兩三次，可每次來都要點這道菜，我何不提一壇子老壇粉子肉去拜年？反正柳市長不在乎什麼名酒名煙名茶之類的東西的。
當天晚上，我還是硬著頭皮去了柳市長家。柳市長家仍然住在市委市政府領導家宿區的四號樓，可是柳市長不在家，听柳市長愛人何阿姨說，柳市長晚上開常委會還沒回來，因為半個月後要召開全市人大、政協會議，柳市長這段時間特忙，家里只是他的旅館，還問我找他又什麼事嗎，我說沒什麼事，我是來給您拜年的。加之我以前做過柳市長的秘書，何阿姨也認識我，不然的話我連他家的門也進不了。坐了一會兒，我裝作沒事似的再次問何阿姨柳市長什麼時候回家，還說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何阿姨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帶著埋怨的口氣對我說︰他呀，一輩子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如果要找他最好是上午八點一上班，也許能在他的辦公室找到他。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當我出門時，何阿姨叫住我，要我把我帶來的一壇子老壇粉子肉帶回去，我忙對她說︰何阿姨，這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值不了幾個錢，是我娥姐自己腌制的老壇粉子肉，柳市長最喜歡的菜，請您收下吧。
那好吧，我收下了，記住有事上班時去找他啊。听我這麼一說，何阿姨才高興地收下我這份廉價的拜年禮品，並囑咐我明天上班時去找柳市長。
是的，我是有事才特地來找柳長元市長的，何阿姨說沒錯。第二天上午八點還沒到我就在柳長元市長辦公室等他了，其實我心里還是很不情願來找的，不是不敢跟柳市長說那事，而是這市政府大院我太熟悉啦，人也太熟悉了，生怕踫到來上班的熟人以及過去同事問起我來，我不知道怎麼去回答他們，因為我的過去是不光彩的，甚至連我自己至今都敢去回憶的。好在柳長元市長很準時上班來了，在沒有遇到任何熟人前就跟著柳市長進了他的辦公室。柳市長還是原來的急性子，快言快語，一坐下來就說︰小蕭，昨天你給我拜年，我不在家，你何阿姨就知道你有事找我，你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看我能不能幫得上？
我像小學生似的，顯得有點緊張，畢竟是回溫湖創業後第一次找老領導，有點結巴地道︰柳市長，是這樣的，雖然目前我的綠色休閑山莊和皇都洗浴城的生意都還可以，但依然是小打小鬧的，成不了氣候，也不是我的初衷，我想擴大規模，再辦幾個實體，可惜我資金不足，我去過幾家國有大銀行，可他們要我提供擔保，現在誰願意替我擔保呢？後來我又找到市城市商業銀行，這是我們溫湖的地方銀行，可听汪大成副行長說，他們可以貸款，可他們的高行長剛剛退休，新行長還未上任，貸款暫時不辦理。
小蕭，資金問題確實不太好辦，作為政府市長可以去協調，但貸不貸得到款還是銀行說了算，而且我也不能強行去找家大企業給你提供貸款擔保。那個汪大成以前不是跟你很熟嗎？他這個人怎麼樣？柳長元說的很實在，現在是市場經濟，銀行要按市場規則來運作的，即使市長發了話，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按市長說的去做的，不過柳市長忽然問起汪達成的，我靈機一動，這不正是替他汪大成說好話的時機嗎？
柳市長，你是要我實話實說嗎？我故意問道。
實事求是吧。
他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重點大學畢業，但也是一般本科大學畢業，學的又是金融管理專業，當過信貸科長、辦公室主任、副行長，無論從能力上還是經驗上應該是很不錯的，加之年輕，有魄力，如果有領導的培養，好好打造打造，將來是個很好的行長人選。我盡量地撿汪大成的優點說，盡管我知道他汪大成也不是什麼好鳥，吃喝嫖賭，貪財，他樣樣俱全。
可我听說汪大成工作有點華而不實，喜歡吃吃喝喝。柳長元用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盯著我，如利劍一般向我刺來。
我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仿佛我的那點自私的用意早被他看穿了似的，于是，我馬上裝著很輕松地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和不足，汪大成同樣有他的缺點和不足，關鍵看領導怎麼去培養他，盡快地幫助他改正缺點和不足。
看來你蕭仲明說話還跟你過去寫調研文章一樣犀利。柳長元突然身子往後一靠，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柳市長，讓您見笑了。看到柳長元的笑，我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你說的對，你幫我下了個決定，至于你的貸款問題，這樣吧，等我開完人大、政協會議後再說吧，不過你一定把自己的項目選好，最好符合溫湖市的經濟發展方向和發展需要。好了，我不好再留你了，我馬上要去參加市長辦公會。
謝謝您，柳市長，我一定會選好自己的發展項目的，您忙，我走了。
走出市政府大門，我一直在琢磨柳長元市長剛才給我說的話，我幫他下了決定，是什麼決定呢？難道是他汪大成有戲啦？如果他的行長有戲了，那我的貸款也就有戲了，一想到這兒我的心情猶如春天放飛的風箏，慢慢地飄向那高高的天空，自由飄逸，無拘無束，而眼前的這條馬路此時是那麼地寬闊、筆直、干淨和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