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四十九章幫汪大成升職
第四十九章幫汪大成升職
事情有了眉目，我卻沒有急著告訴汪大成，反正現在還早著呢。有些事是急也急不來的，如果成的話，那他汪大成接替高行長職務已經在柳長元的心里應該是定了盤的事了，否則柳長元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當然我也懷疑汪大成為了扶正，肯定是在柳長元身上做足了功夫的，只是柳長元一直在猶豫不定，也沒有在汪大成面前露出絲毫有意向性的表態，所以汪大成就老感覺到自己在柳長元心里份量不足，尤其是他听到行里的謝副行長也在競爭這一職務，而且他姑父又是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自己在這方面卻是短板，簡直是先天不足，正如俗話所說︰有能力的不如有錢的，有錢的不如關系的，有關系的不如有靠山的。因而覺得自己扶正的可能性很小，他便急于找個跟柳長元親近的人去游說，而我就理所當然地成了他汪大成的說客。沒過幾天，汪大成又急著把我招了去。
汪大成直接把接到他早已訂好的華麗達酒店一間較小的卻很豪華的包廂里，一坐下來，他就亟不可待問道︰老弟，你到底問過柳市長了沒有，我現在是度日如年啊。
老前天找過柳市長了，他說這個事嘛要經市委常委會議研究才能決定，听說爭這個位子的人還不少，他也做不了主。我故意吊吊他的胃口。
那你是怎麼跟柳市長說我的？汪大成很急，迫不及待地追問我。
我不知道怎麼說好呀，我又不是市委市政府領導，不過是他柳市長以前一個名聲很臭的小秘書，何況他也沒跟我說起你呀，如果他說起你，我肯定會在他面前大說特說你的優點的。我依舊裝著很嚴肅、一板正經地樣子。
汪大成忽然一拍自己的大腿，近乎悲哀道︰這是命呀，看來我命該如此，你咯狗日的，請了也是白請，簡直廢人一個。
不過沒有我這廢人，你會更慘的。要不我再去跟柳市長說說，汪大成是狗日的，他怎麼能勝任行長一職？說完我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蕭仲明，你吊我？汪大成听我這麼一說，轉悲為喜，對著我的肩膀用力一拍。
你想打死我？我痛得不得了，沖他汪大成立馬還了他一拳。
好了，好了，我們倆扯平啦，今天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喝茅台。汪大成拉著我的手歉意道，接著他又轉身招呼服務員上菜上酒。
酒過三巡，在汪大成一再請求下，我借著酒興特意夸大自己的能力，夸大自己是誠心地幫她汪大成的，說在柳市長辦公室，柳市長特地向我征求意見，問如果在城市商業銀行內部產生行長，謝副行長和汪副行長誰更勝任行長一職。借此機會我一個勁兒地在柳市長面前吹噓他汪大成如何如何年輕能干、如何如何專業有才、如何如何勤政清廉，應該是行長的不二人選。還說柳市長听了我的意見，基本同意，不過他說提拔一個領導按規定還得走程序，柳市長答應他會盡力的。汪大成听我這麼一吹噓，高興得不得了，硬要再敬我三杯酒。最後我跟他毫不客氣地強調道︰你的忙我已經盡力幫上了，只等時日就可實現，但你汪大成答應我的貸款之事可別反悔，要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區區五千萬貸款嘛。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升任之時就你辦理貸款簽字之時。汪大成此時特別豪爽，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
于是，我端起酒杯向汪大成預祝道︰好，那我借花獻佛，祝你馬到成功，前程似錦。
在汪大成的任職文件沒有下來的這段日子里，雖然沒我什麼事情，如果有事情的話，柳長元市長會電話找我的，可我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汪大成仿佛閑人似的，天天給我打好幾次電話，我知道他的手機費用是可以報銷的，他可以不斷地給別人打電話，可我不行啊，我是極不情願地接他的電話，反正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話，最煩的是中午我正在午睡或者晚上我上床之後給我打電話，我真想罵他一頓，可話到嘴邊又忍下去了，有時我不得不把手機關上，免得他又電話騷擾我，其實他的心情我理解，不就是等那一紙任職文件嗎？他汪大成也應該知道柳長元不是我爹，我又不是市委組織部長，況且領導干部提拔總要走個程序嘛，走程序就得等時間。還好，兩會結束後還沒過幾天柳長元市長電話叫我到他辦公室去一趟，我想這肯定不是什麼壞事，難道汪大成的任職之事定下來了，或許我求他幫忙貸款的事情有眉目了？我很高興地立馬開車直奔市政府。
當我趕到柳長元市長辦公室門口時，市長秘書辦公室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著進去。柳市長的秘書小張跟我打過幾次交道，我便沖著小張調侃道︰看來柳市長的生意真不錯，這麼多人在等待覲見。
蕭老板，哪陣風把你刮來啦，也想來奏熱鬧？
市長搭台，我總得捧捧場子吧。接著，我走攏去，湊近張秘書的耳朵邊小聲道︰張秘書，麻煩你給柳市長通報一下，我蕭仲明前來听命。
張秘書笑了笑，便推門進去了，不一會兒，張秘書跟一個領導模樣的男人走了出來，張秘書對我說︰蕭老板，進去吧。
當我端坐在柳市長對面的沙發上後，柳長元市長開門見山地對我說︰你來了就好，因為時間關系，我就跟你直說吧，我知道你是個有經濟頭腦的人，是個干大事業的，回溫湖肯定是不甘寂寞的，你辦的綠色休閑山莊和皇都洗浴城都很成功，我想你只是想試試你的能力而已，你的奮斗目標遠不只這些，你上次找我就想干大的。
是的，柳市長，你是比較了解我的，開兩個小店養家糊口確實綽綽有余，但我不心甘呀，既然自己的政治前途沒了，我就想在創辦經濟實體上闖一闖，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已經注冊成立了一家修遠投資有限責任公司，主要從事房地產、農業開發、餐飲、娛樂等業務，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資金短缺。我見柳長元說話很直接，我也實話實說。
那你有什麼打算？說給我听听。
目前公司自有流動資金大概五百萬，我想在在穩定兩家店子的正常經營的前提下，我重點進行房地產開發，我之所以想搞房地產開發，因為從目前溫湖的經濟基本停留在低效農業和低效工業上，要想溫湖經濟有一個跨越式發展，務必築好溫湖這個巢，栽好溫湖這棵梧桐樹，才能引得五湖四海的鳳凰來，我想這應該是您柳市長任期內的發展宏圖，也正是您的發展宏圖，無疑給我帶來新的發展機遇，那就是參與到溫湖的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之中去，而目前溫湖從事房地產開發的企業除了劉德旺的德旺集團規模大點外，其他幾家規模都很小，成不了大氣候，作為商人來說有利才有可圖，這就是我找您幫忙找資金的初衷。當然我也看上了溫湖的農業開發這塊蛋糕，溫湖的山、水、土地都是上天賜予我們溫湖人的財富，但必須要改換經營模式，改良農業品種，引進技術進行農業產品深加工，這是我的下一步打算。我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盡量用短的語言把它表達出來，盡管我把我的自有資金夸大了近兩百萬，是有打腫臉充充胖子的因素，可我也是向市長表明我公司的實力，我並不完全是來空手套白狼的。
柳長元听得很認真，當我說完後他沒有急于表態，眼楮仍直瞪瞪地望著我，似乎不認識我似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後用筆在筆記本寫著什麼，忽然他停下筆問道︰蕭仲明，如果我給你幾個項目，並幫你協調資金，但利潤很小，甚至沒有利潤，你願不願意干？
願意干。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為什麼？你給我說說理由。柳長遠用帶著懷疑的眼光瞪著我。
我的公司成立才一年多時間，也可以說剛剛走上正軌，作為一家企業最當緊要的是信譽，一旦它擁有了信譽，何愁沒米下鍋呢？況且只要管理得好，總有點薄利嘛。
我沒看錯人，你有思想，有氣魄，我也跟你直說吧，這次人大會議通過了市政府提出籌建溫湖省級工業園的提議，剛才你的想法正好與市政府發展規劃相吻合，目前市政府準備著手拉通幾條路，重點是環城公路和通往工業園區的主干道，這些工程我們將嚴格按照招投標法進行招投標，歡迎你的公司參與招投標。
行，我馬上回去準備。我很高興，高興的是看到了希望，我想這肯定是柳長元市長故意將信息事先透露給我，讓我有一個充分的準備，而且很可能把這項目工程交給我做。
見我起身要走，柳長元市長又忙囑咐道︰小蕭，這事你暫時不要張揚出去，至于資金我會找汪大成去協調的，你目前當緊要做的是去市建設局、市規劃局了解城市規劃情況，再去市建築設計院、市交通局請幾個好的工程師做設計圖和標書，記住，什麼事情都要走在別人的前面，今天就談到這里，有事我會聯系你的。
出了市政府大院，我不得不驚奇柳長元的老練，不愧是從基層一步一步干上來的，他那歷來做事穩健、言出必行、認定了事情必須去做的作派值得我去好好學習和借用，原來他找我來就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想法，看看我是否有沒有遠見，有沒有大干一番的雄心壯志，有沒有超常的經營手腕。他雖然嘴上說歡迎我參與招投標，卻又提醒我立馬去做一些準備工作；嘴上並沒有提及汪大成競爭行長之事，卻又談及幫我找汪大成協調貸款的事情。其實這是很明了的事情，我不是傻瓜，應該明白柳長元市長的良苦用心。
爾後一段時間里，我一直在為招投標的事情忙碌著，不管怎麼樣我必須要做百分之百的準備來應對道路工程的招投標，因為有柳長元市長的支持，我怕什麼呢？汪大成自從我跟他說了，他當行長是鐵板定釘的事情，不要老是打電話，安安心心等任職文件下來，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沒有過多地騷擾我，只是偶爾問問我要不要去喝杯酒，可我整天忙得屁滾尿流的，哪有那閑功夫去喝酒呢？
由于我高薪從市交通局、市建築設計院聘請了剛剛退居二線陳工和劉工，分別負責工程施工、質量監督和工程設計，他們既有領導經驗又有業務水平，加之他們眾多的人脈關系，一切準備工作做的特別順利。然而當我靜下心來，我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太順利了，有這麼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天上掉下的餡餅嗎？心里不免忐忑起來，還有柳長元市長怎麼會這麼肯幫我的忙？我不過是他曾經的小秘書，而且是個不爭氣的秘書，難道他另有企圖？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看來我得事事小心才是。
當我的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時候，汪大成帶著他的辦公室主任竟親自登門啦，一見我就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跟我說︰仲明，我的事成啦。
我感到很驚奇︰什麼事成啦。
文件下來了，我當上行長啦。
我確實為他當上行長感到高興，便舉手朝他擂了一拳，擂得汪大成頓時捂住胸口後退了好幾步。
剛當上行長，你就想打死我呀。
不打你你怎麼會記得我呢？
好，好，不多說啦，我今天是特地來請你去喝酒的，走，茅台管夠。
恭敬不如從命，走，喝酒去。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汪大成和他辦公室主任給我灌了多少酒，連怎麼回的山莊我都不記得了。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娥姐坐在我的床邊，眼楮紅腫紅腫的，肯定是哭的，我很不好意思，慚愧道︰娥姐，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你一宿沒睡覺吧？
明崽，以後再不要這麼喝酒了，我好怕的，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麼活呀。說著說著，娥姐開始哽咽起來。
恩，我听姐的，以後多注意就是啦。我用勁爬起來緊緊地抱住娥姐道。
你不知道你昨晚吐得一塌糊涂的，肚子餓了吧，我去把熬的粥端來。
恩。看著娥姐出去的背影，我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