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十八層地獄 4.第三章 黃泉路上

作者 ︰ 潘秋

第4節第三章黃泉路上

話說彭無道從殯儀管「金蟬月兌殼」之後,怕「鬼紀委」緊隨其後,所以直到夜半三更才從冰棺月兌身。因為他現在已不是人了,但是還在去陰間的路上,最怕那被他稱為「鬼紀委」的比他更「鬼」。其二是他原來名彭無道,眾人戲稱他「貪無道」,因為他的胃口太大,貪得太多了,名聲太臭了,所以,他想「吞柱換梁」改過名,改成「彭無會」,意思是厭惡人間的會太多,而且會上太多是假話、大話、空話、套話,他是因為陰間會太多而投奔陽間的。

且看他喬裝打扮了一番,把跳樓時被砸得頭破血流的頭,到深深密林的清水河邊邊沖冼了。之所以到深山密林,因為怕他的鬼影被凡人看到。而且還到山里的新墳中,涂粉脂了好一陣子。而且深山老林,離黃泉跳上更近。

他現在只有頭沒有身體,怎麼辦呢?于是,他看到山中有一只因俯沖跌下致死的老鷹,尸骨未寒,他急中生智,把自己的頭附在山鷹身上,豈不是從原來被百姓指指點點大罵的「貪無謂」,變成博擊風雨雷電大無畏的雄鷹,于是他對自己從「狗熊」變成「英雄」的構思,尤為滿意。

一不做二不休,果然他那人頭鷹身的「杰作」上路了,被陰間的守衛「黑無常」和「白無常」攔住了。

「你是何方來的啊?」

「我是天上人間一起來?」

「怎麼一起法?」

「你看我是人的頭,不是來自人間麼?而我鷹的身,不是來自上麼?」

「你為什麼不穿衣裳呢?」

「笑話,那有「英雄」山鷹穿衣服呢?我天生的羽翼還不是最漂亮的衣裳麼?」

「不行,來到這里都是死鬼,不穿壽衣不能進去。而且壽衣店里會隨發‘入陰通行證’,沒有此證絕對不讓進去」……

這真的是難為他了,世上那有供「人頭鷹身的壽衣呢?想來想去,他一時無法可衣。多思,他果然想出一個絕招,就是山里的一個新墳,是個孕產婦,因生產而不幸致死的,她穿的孕婦衣的比較寬大,我要是入墳把它作為我的壽衣,保證那些「狗黑白無常」認不出來。」

怎樣取得孕婦裝做壽衣呢?他想來思去老半天。過去他在任上,有太多太多美女有求于他,自動送懷。但今不如昔,他連個身體都沒有了,誰會來送抱!他畢竟做過官,做事不想太魯莽。但事急,他不得不用鷹的翅膀做鏟鏟裂墳縫,然後,他削尖腦袋,把人家埋葬時穿在身上的孕婦裝月兌下,還有點臉紅,月兌下時看到那孕婦的**之身還蠻漂亮,真想親一親。因為過去雖有「千嬌百媚」,但畢竟都不在身邊。他正想實施邪念之時,手剛剛撫到他那仍然高聳的雙女乃時,忽然覺得那女鬼有點動心了,他害怕被它住不放,不能順利地到陰間去做官,所以趕緊穿上孕婦裝逃跑。

他一邊跑,仿佛背後那女鬼在追。那女鬼倒也是好心的鬼,他邊追邊喊︰「你剛從陽間來,我有事問你好嗎?」

彭無道怕他緊追不放,如果被追上,反而壞事。最後被他追上了,不得不和她一起坐著墳前的松樹下談話。

「相公,你為何一定要我這麼寬松的孕婦裝做壽衣呢?」

「我現在是人頭鷹身,沒有這麼寬大的壽衣披上,就會‘露餡’。」

「如果我成全了你,那我得永遠赤身露體怎麼辦呢?」

「這樣,我們要親熱不是更方便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胡思亂想什麼呢?」

「是人總是有七情六欲嗎?難道你不會想?」

「你要記得,咱們現在都是鬼?」

「是鬼又怎麼樣,不是說‘人鬼情未了’嗎?‘鬼鬼’還不是也情未了呢?」

「好,對于你這麼痴情的男人,讓你放縱一次。」

彭無道早已欲火燒,見她這麼爽快地答應,忙準備「應戰」,可是他現在已是‘人頭鷹身’了,沒有了生殖器,怎麼能**呢?他想了一下,用一種近似女聲般溫柔的聲音問那個因孕產死亡的女鬼︰「娘子,你不是剛剛‘生產’的麼,要搞‘那個’,恐怕會太傷你的身體啊,在下不敢」……

「相公,你真壞,剛才你不是那麼強烈的要麼?人家娘子已生過小孩好一陣子啊,我也想啊」……

彭無道想這下再不應戰,肯定「露餡」了。于是勉勉強強開始「應戰」。他首先用「雙手」,其實是鷹的雙翅緩緩地撫過那兩座高得不能再高的「乳峰」,然後又慢慢地從上面滑下來,滑向了那長滿亂草的無底的深淵,于是,那女鬼不知不覺地申吟起來,那響聲有點太大,甚至山谷里都有點回聲。而彭無道怕「打草驚蛇」,引起外界「鬼紀委」的注意,所以,又把「兩相公,你真壞,人家多想啊,你知道我多久時間沒有「那個」了?」

「娘子,我比你還想啊,就怕你叫喊聲太大」……

「在這荒郊野嶺,太舒服了叫一叫有什麼關系,你太多慮了……」

「娘子,我怕,我既怕陰間的人發覺,又怕陽間的「鬼紀委」追來……」

「如果你再怕,快給我滾,快把我孕婦裝還我……」

彭無道最怕的是陽間的「鬼紀委」追來,又怕沒有孕婦裝穿過不了「鬼門關」,正處于兩難之際,他想了又想,終于做出了「兩全其美」的決定——還是和她「鬼混」下去,這樣,既可以發泄一下自己的獸欲,又可以拿到孕婦裝穿,何樂而不為呢?至于那「鬼紀委」追來,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娘子,我也‘硬了’,我也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上來啊,都這麼‘老鬼’了,還扭扭什麼呢?」

于是,彭無道用鷹的生殖器,輕輕地插入鬼孕婦的**里。

「老公,我痛啊,真的真的太痛了」……

「老婆,是痛還是痛快,你怎麼鬧不明白啊?」

「老公,是痛,你模模看,我那里血都出來了」……

「老婆,莫非你還像個‘處女秀’不成?」

「老公,你別瞎胡扯,你到底用什麼東西和我‘對著干’,我老感覺你的‘那個’不是個東西,根本不像一般人所長的那個東西,好像有點尖尖的東西,太刺激太刺人了。」

「老婆,你不是要刺激一點嗎,太刺激有什麼不好呢?」

「老公,人家那刺激是爽,而你那刺激是痛,根本是兩碼事啊!」

「老婆,那我就不再刺激你了,我輕輕的地把它撥出來好嗎?」

「老公,千萬要輕點。你這樣做,就像‘老虎**’,做一次我怕死了,再也不想和你做了」……

「老婆,既然你這麼怕,我再也不難為你了,好嗎?」

「老公,你的‘那個’是否有點病,等‘它’治好了,我們再來好嗎?」

「好!好!好!,彭無道自知理虧,只好「啞巴吃黃蓮」了自動退卻。」

「老婆,那我現在就穿你那‘孕婦衣’,一是給你去拿藥,以便熬傷,二是順便也把我的有病的‘那個’治治,好嗎?」

「老公,那好,你要快去快回,快去快回……」

一對鬼情人在荒山野嶺「撒野」之後,女鬼鬼鬼崇崇地回到她那剛剛落成的新墳,而彭無道則喬裝打扮穿上「孕婦衣」,憑著死而復生的雄鷹的翅膀,飛也似的撲向「鬼門關」,心想這次入關肯定沒有多大的問題。

彭無道沒飛到「鬼門關」之前,要整理整理一下自己身的「孕婦裝,」怕那人頭鷹身被鬼看守看出了個破綻。然後,他慢吞吞地一步一個腳印地來到「鬼門關」前準備入關。

請出示「死亡證明書」,關前那二個把關的「黑白無常」攔住了他。

算他的運氣好,前次那二個黑白無常剛剛好換班,不然憑他那次業已暴露的「人頭鷹身」,根本無法蒙混入關,還好這次沒有被看出來。

按照規定,入「鬼門關」要「路引」,但陰間在人間根本無法設立辦事處,所以無法開出「路引」,變通的辦法是人間民政部門開出的「死亡證明書」,可以換成是入「鬼門關」的「路引」。

彭無道是借尸還魂,半夜三更從殯儀館的冰棺中逃跑出來,而且不是全身,僅僅是頭跑了出來,又沒有經過有關部門的批準,哪里去拿「死亡證明書」呢?

想到這,彭無道又氣又無奈。這些部門以前都是他管的啊,什麼鬼民政書局,老子一個指頭一撥,還不是乖乖地送來嗎?給他打一通鬼電話,那人間的民政局長會送來嗎?你看,我這個老上司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這些小子一點良心都沒有,早些還不是通通是我的部下嗎?我不是掌握他的「生死簿」嗎?

好了,好了,再想這些都沒用,還不是「人剛去,茶就涼」嗎?千等萬等不如自己親自動手,還好老子有鷹翅膀,又會熟悉民政局的位置,老子飛一躺,不是就搞來了嗎?

彭無道畢竟當過官,頭腦還算靈敏,這樣一多思,再大的難題還不是就解決了嗎?于是他乘「月黑殺人夜」,騰空一飛,就到了民政局樓屋頂。由于局長的辦公室是在頂層,他毫不費力地闖入局長的辦公室,偷了一本「死亡證明書」,又偷偷地飛到「鬼門關」,心想這次十拿九穩,那「鬼黑白無常,」還能不讓我入「鬼門關」嗎?

由于偷了一整本,彭無道怕露破綻,只撕了其中的一張,其余的則一律扔在茅廁去了。到了關口,他理直氣壯地拿出「死亡證明書」,心想這次必能順順利利地入關無疑了。

「尊敬的倆位先生,這是「死亡證明書」……

彭無道咳嗽一下壯著膽,把證明遞給倆位「黑白無常」,按照人間的尊稱為「先生」。

「不行,你這證明還沒有蓋上公章」……「黑白無常」喝令他馬上退下。由于人「鬼門關」守門人都查得「路引」,沒有叫「死亡證明書」必須換成「路引」,但彭無道怕那兩個鬼黑白無常不明白,再三改口道︰

「這是死亡證明書」……

「在我們這里通通‘路條’,明白嗎?」

「你為何不在那‘證明’上蓋章,才可以換成「路引」可惜你做過官!」

彭無道不敢再糾纏了,因為他怕那「人頭鷹身」被認了出來,心想,要蓋個章還不容易嗎?老子過去還不是掌管帥印嗎?老子家里的公章多的是,那民政局小不點大的公章算什麼?

于是,他又憑借鷹身展開翅膀,憑借著夜色朦朧(更怕驚動悲傷之中的老夫人),飛到他自家的臥室(因為他和夫人老早就分床,這樣好和‘小三’們鬼混),悄悄地撬開房門,趕快拿了一個最大的印章——xxx市政府的大帥印,在「死亡證明書」上印了一下,又放回原處,準備再飛向「鬼門關」。誰知他走的那一刻,踫到了幾瓶「茅台」和「xo」等名酒,于是全家大小都覺得見鬼了,一陣陣的追殺聲,他還好先飛幾步,有驚無險飛到「鬼門關」……

「尊敬的官大人,請檢查……」彭無道拿著蓋上公章的「死亡證明書」,準備大大冽冽地入「鬼門關」。

其實,那鬼「黑白無常」根本不是官,而是嘍。彭無道為了奉承人「鬼門關」的官員,故意放低了身段,雖然自己在陽間的官比它們大的多。

「不行,你這蓋的是市政府的,而我們要求的是要蓋民政局的!」

彭無道心想,這些「鬼黑白無常」好難,還真懂得陽間職能部門的分工,難道一個市政府的公章,還比一個民政局小嗎?可它們就是不給你講理,真是鬼陰間蠻橫不講理啊

彭無道又踫到釘子以後,心里極為反感,並破口大罵︰

「這些‘鬼無賴’,要是當年當我的嘍,早把它們槍斃了。」

「這些‘破小鬼’,還不認得我道人間的一個‘閻王爺’,有眼無珠啊?」

但罵歸罵,章還得重新蓋,不然還不是進不了「鬼門關」嗎?俗語還不是說「不怕官大,只怕管嗎?」

他又罵「虎落平原被犬欺」,彭無道雖當過不大不小的官,可能比「七品芝麻官」還要大,但是「人到人家屋檐下要低頭,」他不得不在再三踫釘子之後,折返到他原來所管轄的民政局,他雖然沒有那「寶馬」坐騎了(不是沒有,而是被他自暴自棄摔壞了),但眼下借助雄鷹的翅膀,更好使更快,轉瞬間之間飛到民政局局長室外面,正想進去,但里面的燈光還亮著,只好躲在外面偷听,听那小局長與女秘書在纏綿中的對話︰

「不玩了,玩一次就夠了,最近心情不好啊!,」那局長無奈地說。

「寶貝,不玩白不玩啊,人家的事與你何干?」女秘書嗲聲嗲氣地回答。

「不是,不是,不全是人家的事啊!」劉局長接著說

「難道你與他之間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女秘書奇怪的問。

「在這個社會的大染缸里,誰有辦法自清啊?」劉局長嘆氣道。

「那你也怕被牽扯出來,也怕‘露餡’?」女秘書反問。

「誰不怕,誰不怕半夜鬼敲門?」劉局長有驚無險般答道。

「無險就好了,你還求什麼,」女秘書抱住赤身**的劉局長的臉上又吻了一下,抱住不放。

「很難說,怕撥出蘿卜帶出泥啊!」……劉局長又接著嘆氣道。

「那市長不是跳樓死了嗎?死無對證啊!」女秘書理直氣壯地為他壯膽。

「現在的事難說,就怕那「鬼紀委」讓你出‘鬼’」……劉局長又嘆氣道。

「怕什麼,不玩白不玩啊」……女秘書妖聲妖氣地又撒了嬌,和那劉局長又抱成一團,接著無聲無息了。

彭無道在窗外「冼耳恭听」︰「原來這些「王八蛋」的私生活都如此糜爛,和我還不是一樣,都是‘七哥八哥’,誰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台上都是滿口的「仁義道德,」在台下都是「男盜女娼」。現在當官的誰如果沒有情婦,就不能稱「官」。而且官越大,情婦越多,誰還不都這樣?彭無道听了劉局長和秘書的對話之後,自我解嘲道。這解嘲倒是「襟懷坦白」,說明他不在台上了,也能說幾句真話。

听著听著,辦公室中漸漸鴉雀無聲了,彭無道鬼鬼崇崇地從門縫中擠入辦公室;因為是鬼,他能看到人,人看不到他。他躡手躡腳進來,看過去的老部下和女秘書在辦公桌鬼混,抱成一團,有點太看不過去,但又反思,自己過去還不是「天天做新郎」麼?所以,又不大在意了。

他只好又躡手躡腳地砸開辦公櫥,拿出公章重重地蓋了一下,就從門縫里溜了出來。心想,這次十拿九穩。可以進陰間,又可以做比人間權力更大的官了,想到這,他又流出十足的「官癮」口水了。

「老爺,請過目!」彭無道簡直把那鬼小卒當天使了,他拿出蓋了民政局「死亡證明書,」並蓋了紅紅公章,公公正正地用雙手端在那「鬼門衛」門前,恭請他們「笑納」。

看他跑了這麼多躺,「鬼門衛」也有點于心不忍,本意讓他換成「路引」混入關,但最近「閻王府」鑒于很多官場的人故意跳樓進入陰間,以便逃月兌懲罰,所以又發了一道緊急通知,凡是具有人間官員身份的,必須原單位的證明,並加蓋公章,證明他是因「憂郁病」而跳樓的,才能準許入陰,鬼門衛怕他不相信,還把印有「閻王府」的公章紅頭文件,給彭無道看,他看了之後,覺得言之有理,又不是故意刁攔,所以乖乖地順從了。

說實話,他跑了這麼多次來來回回,其實心理挺厭煩的,但現在手里無權,沒有辦法,只好又一次折回市委,想辦法潛入書記的辦公室,弄個證明紙自己填上字然後蓋上公章。

又是一個「月黑殺人夜,」他還是利用「鷹翅」的優勢,匆匆地趕回市委,他本來就是副書記嘛,所以輕車熟路,很快地到達市委大樓。因為夜色朦朧,他只得先在書記的大辦公室門外,側著耳傾听屋中的動靜——

他透過玻璃窗,發現里面影影綽綽,仿佛也是一男一女抱成一團一邊嬉戲,一邊對話︰「干爹爹,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打電話給我呢?」那個乖乖女撒著嬌。

「人家忙著呢!」好像是李書記的聲音,但聲音不夠大。

「再忙怎能把干女兒忘了呢!」那乖乖女又接著說。

「你不是知道嗎?最近市里發生了大事,那個‘鬼市長’不知為何去跳樓,真傻啊,有什麼問題不好說,大家‘同舟共濟’嗎?在這‘同病相憐’的時候,誰不會保護誰啊?」書記哀聲哀氣地說。

「听說那‘鬼紀委’在盯著他呢,盯著太緊了,他實在無法月兌身,是嗎?」那乖乖女把道听途說的話向他說。

「盯得太緊怕啥,這世道還不是錢當家嗎?他就是舍不得,十進一不出,能不出事嗎?」李書記邊說邊嘆氣道。

「那現在好了,死無對證了,你不是也月兌身了嗎?還有什麼不愉快的?來,咱們再爽一把啊!」乖乖女往書記又是煙味又是滿臉胡荏的臉親了又親,又把他緊緊地抱住,看來,不和她再來一次來滿足她,絕對不行了。因為自從市長出事前後,不管是事發前的予感,還是事發之後的驚慌,使得他心理和生理都「死翹翹」,使得他再也沒有心情往這方面去想了。

「你怎麼都不硬啊,是不是泡的太多了?」那小嬌嬌勵聲勵氣的責問道。

「不是,絕對不是!我可以用‘它’來擔保,如果說慌,你可以把它割掉」……李書記鐵定的答道。

「那為什麼總是軟軟的,任我怎麼擺弄都翹不起來呢?」乖乖女又狠心狠氣的責問道。

「乖乖,絕對不是,如果是,我出去馬上被汽車輾死!」

「那你在剛才和我玩的時候,為什麼還是愁眉苦臉呢?」乖乖女乘勝追擊,直逼得李書記無話可說。

「人有心事的時候,怎麼會樂開懷呢?」李書記帶著憂愁回應。

「這樣說你沒有心情愛我嗎?」那乖乖女不高興了追問。

「是這樣,在這個風頭上,誰還有這種興致呢?」

「難怪剛才你翹都翹不起來,任我怎麼擺弄,總是不行啊!」……

「一個人怎麼能分身呢?雙手‘擒不了兩只鰻魚’啊!」李書記無奈地嘆氣道。

「不是說那個‘冤大頭’(指市長)已經死了嗎?死無對證嘛,你還怕什麼?」乖乖女乘勝追擊地反問。

「沒有那麼簡單,那「鬼紀委」什麼鬼計都有,防不勝防呢!」李書記再三嘆氣道。

當那乖乖女再三再四把他抱緊,而後又再三再四擺弄他的「那個」,終于挺起來了。當她的手感與第六感覺到他的的確確硬起來時,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大聲喊「快進來!快進來!!快進來!!!」隨之又一番又一番**,把兩個赤身**的狗男女灑了個遍體不留干。而後雙雙呼呼地大睡了。

彭無道見到辦公室中再無去動靜,于是,又削尖腦袋進去,撬開藏有書記公章的辦公廚,手腳麻利地把那市委公章拿出來,又用手掌重重地壓了一下,可惜天太黑看不見,那紅彤彤的公章,可真像個「紅紅的太陽」。弄好後,怕驚動書記大人,也不好告別過去的老上司,只好不告而別灰溜溜地一個人溜走,只想趕快到「鬼門關」應付完事,再到陰間去做官。

……「大人,請笑納」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傲慢霸氣十足的市長大人,今天也會低三下四地來求一個鬼小嘍呢!

「對不起,今天又接到「閻王府」的一個紅頭文件,新規定只收犯「憂郁」癥跳樓的,其他一切畏罪自殺的都不收,還有凡是包過二女乃的,也一概不收。為此,你還得補一張證明,得由你名正言順的夫人出具證明,並有她親手按手印,證明你沒有與任何一個女人有瓜葛,才能讓你入「鬼門關」……

這真是過五關斬六將,關關難過關關過,關關過了關關難。本來想得好好的,這一關該能過了,誰知那「鬼閻王」出了一個又一個「鬼花招」,這難道不是故意為難人嗎?那個鬼地方,我都懶得去,你以為我愛去啊,現在我是事迫無奈,不得不去啊!

彭無道靈機一動,又想出新辦法來了,他又利用他的「鷹翅」,飛到家門口的窗口,然後就在窗外的屋檐下,快步疾書,「茲證明我夫彭無道,是我的原配,雖然為官為一市之長,但從沒有過緋聞,為人極為正派,特此證明,原配夫人,單飛。xx年x月x日」。

自己寫的證明,怕閻王爺認出他的筆跡,但他還是有辦法,用沒有銷號的手機打字,自動影印到公函上,(他出跳時帶有多張公函)最難的是他夫人的手印。如今生死倆茫茫,他怎麼怎麼好意思向她開口呢?而且自己和那麼多的女人有染,有的她不知道,有的她知道一點,有的他完全知道,這樣的證明,她肯按手印嗎?

但多思一想,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我和她畢竟是結發夫妻,風風雨雨幾十年,雖然有很多的嗑嗑踫踫,有很多很多的口角、吵架,雖然我在外面‘紅旗飄飄’,但家里的彩旗還是不倒啊!她怎麼忍心見死不救呢?人家不是說「床頭吵架床尾好嗎?」于是,他想「負荊請罪,」有求夫人救他一命。

他呆在窗外,先傾听又听,有點不大對頭了,怎麼剛分別幾天,又和別的男人好上了,這怎麼行呢?他頓時氣得冒煙,想一腳從窗口踏進去,打個稀巴爛,後他又多想,不對啊,自己不是和多少女人搞過,今天他已是喪偶,搞一個也是名正言順啊,想到這里,他的氣就有點平了下來,但還是有點不甘心,于是,又豎起耳朵,傾听其中的動靜——

「你的那個怎麼不告而別呢?」

「還不是他惹得事太多呢?」

「是不是听說紀委找他談過話,追得很緊呢?」

「是啊,可能覺得無處跑了,所以才去跳樓」……

「那跳樓前有什麼吩咐沒有」……

「就是那天跳樓的前一個夜晚,他一反常態,一定要拉我和他一起喝酒,我和他平常酒量都不太,不知怎的,他那天的酒勁特別大,把別人送的「茅台酒」、「五糧液」,甚至外國的「人頭馬」、「xo」等,全拿了出來,不過最後他還是只喝了其中的一點,就喝醉了」……

「醉後他又怎麼樣呢?」

「他醉後緊緊抱著我不放,推也推不開。後來我當場摔了他一巴掌問他,你在外面的女人那麼多,還用得上我嗎?他雖然氣急腳壞,向我深深的下跪,表示他這輩子太對不起我了,他願意余生及下輩子,來好好地還我的債!而後又再三再四地吻我的腿,我的腳,甚至每根腳趾頭」……

「後來他還說,因為他太忙,有一個至今重要的事要我照看一下,就是別墅頂的魚池里,藏有一個包包用油紙包的一捆捆百元大鈔,他說這是他和我老了的養老金,決不能掉以輕心」……

「後來他還說,那魚池底還有他用油紙包的一疊房產權證,有幾十套,都是他的一些新朋好友送的。他還醉薰薰地說︰「本來他根本不想收,這些人太熱情,他不收不行啊」……

「後來他還說,那魚池底還有他用油紙包的人家欠他的欠條,他說他這個人講義氣,所以有錢了,喜歡借給朋友。不過,這些朋友也很講文氣,返還的本錢利息利滾利,真夠意思呢」……

「你打算去撈嗎?」

「那魚池水太深,我一個女人怎敢下去呢」……

在那酒後出言之中,他終于露出了「天機」……

沉默了良久,窗里鴉雀無聲,過了一陣子,又有新的突破——

「我因公事太忙,只能晚上來拜訪,很抱歉!」

「你那麼忙,來了就好,還有什麼抱歉不抱歉呢!」

「今後你有什麼難處,盡管說,我和彭無道是兄弟啊!」

「困難多呢,你肯幫嗎?」

「什麼難事都能幫……包括你……」

話還沒有講下去,那個男的就像餓虎般地樸過去,把她的衣服剝開,雙手抓住**……

「你不能了,不能這樣……只听那女的微弱的反抗聲,後來像被只小小的麻雀,被一只大手抓住,再也叫不出聲來」……

之後又是一番沉默,肯定又是一番被沉默的「翻雲覆雨」呢!

話說彭無道雖然沒有馬上進屋,卻躲在屋外高高的樹上傾听,原來那個男的聲音就是李書記,這個畜生,趁我尸骨未寒,就以探訪為名,行之實。這個老色鬼,過去那麼多「老牛吃女敕草」還不夠,今天居然連我「垂垂老矣」的「黃臉婆」也不放過,他氣急敗壞,但俗語說︰「小不忍則亂大謀」,而且在陰間,鬼也很難斗過人,所以心想暫時忍下,等他也到了陰間再說。于是趁他們一番「**」之後。昏昏欲睡之際,從門縫中擠入屋,抓住她的手,在無緋聞證明書之上按個手印。而她的手被抓的那一剎那,醒了,大喊見鬼,身邊的那個李書記光著身子,也拿起掃把,和她一起打鬼。彭無道還好跑得快,逃出窗外,飛向日思夜想往的「鬼門關」。

「老爺,這是無緋聞證明書,其中有我的夫人的手印」。那兩個「黑白無常」看了又看,琢磨了又琢磨,覺得那手印有點模糊,擬準備待再驗證後,才能把它換成「路引」,也才能入鬼門關,心想先把他帶走。因為還要經過黃泉路、彼岸花、望鄉樓等等,最後才入「鬼門關」。

只見「 嚓」一聲,他被蒙上了臉,被二個「小鬼黑白無常」帶走了。

彭無道的頭雖然被蒙上上了套,但是兩只眼還是能看到路上,因為陰間的頭套,還鑽了二個孔,他被兩個黑白無常用繩子牽著,像陽間的一些寵物愛好者,一邊牽著狗邊走著。以前在陽間的台上,他不是常常在講台上口沫橫飛,振振有詞,理直氣壯地報告嗎,怎麼今天會倫為人家的「走狗」呢,他邊走邊想,心里非常懊悔。

他邊走邊顫抖,奇怪的路如此難走呢?看起來平平坦坦,走起來卻歪歪扭扭,就像完全在太空行走,完全失重般。每一步,都感覺得非常費勁,就像是爬千山萬嶺般艱難,每踏下一只腳,都像快餡下去似的。有時似實在走不動了,還得讓前面的一個「白無常」用竹鉤子勾,而後面的一個「黑無常」用雙手推,真是步步艱難步步勾,步步難走步步推啊!

走一段路後,「白無常」為他摘了頭套,雖然是大白天,這里依舊是黑乎乎的,雖然雷電交加不時給了點亮光,但寒風太大,寒氣太逼人,有點逼得他飛起來。他的雖然被寒風敲打得好疼,不得不撿起那一根木棒,作為拐杖一拐一扭地走。

走著走著,他已經來到黃泉路,這是通往陰間的必經之路。

彭無道揉了揉眼楮,看到路口豎立著一個大大的石牌坊,牌坊上方正中間處刻著三個黃色魏體的大字,兩側石柱上有一副對聯︰

「黃泉路上無老少

彼岸花香引魂靈」

彭無道畢竟喝過點墨水,但沒有過深究。雖然在台上能滔滔不絕的那席講話,甚至連講幾個鐘頭沒有講稿也不再話下,可謂「出口成章」也。可那都是假話、大話、空話、套話……都是從上司那里搬來的、抄來的,有的是秘書替他如法泡制的,如果真的要他自己去「舞文弄墨」,可沒有真本事,真可謂「胸無點墨,香臭不辨」。所以對這副對聯,他還是一知半解。不如問那押送他的「鬼押解」︰

「那‘彼岸花’到底是什麼花?」

「還不是你到陰間引路之花」……

走過石碑,彭無道又回過頭,想讓押他的那兩個「黑白無常」和他合個影,他拿出偷帶進來的有攝影功能的手機,來個陰間第一站的紀念,結果任他怎麼按,那鍵總是按不動。最後還是用那「鬼押解「的手機一按,馬上照片就出來了。但陰間的照片全部都是黑色的。他看了一看自己的「風采」,令他大吃一驚——還不是十足鬼頭鬼腦的鬼嗎?

走著走著,一眼望不盡頭的黃土路,不盡著黃水,黃色的路面坑坑窪窪,剛才還是黃澄澄的,轉瞬之間便從赤便紅,變成了黃紅色的積水……

眼前黃沙滾滾,耳旁黃風淒淒慘慘戚戚,黃色的沙塵樸面而來,像鞭子般隨風抽打著路面,那黃色的「錢紙」,是人間燒過來的吧,漫天卷著黃沙樸過來,

「呀——呀——

忽然,一聲怪叫傳來,嚇得彭無道差點把頭縮在他的「孕婦裝」里,一身的鷹毛似乎被狂撥一般痛,恨不得欲跑欲飛。

原來是一只不知名的長嘴怪鳥,在黃沙滾滾中直樸過來,還好一左一右的「黑白無常」,向空中揮舞那陰間安保特制的雙節勾,才把那長嘴怪鳥喘開。

彭無道連連後退,俯身而下,終于躲過了一劫。

那長嘴怪鳥差點被「鬼無常」勾住,匆匆地逃月兌。

「險哪,差點連眼楮都被它啄去,那才慘哪!」彭無道雙手撫著心髒的部位,給自己壓壓驚。

「想不到陰間也有啄木鳥,是專門見了人的眼楮就啄,見了色就婪的貪婪的鳥嗎」……

「這鳥為什麼這樣凶啊?」彭無道問「鬼無常」

「這是因為人間貪財貪色的貪官太多,那里雖然也有法律,但漏網之魚非常之多,人間的百姓拿他們沒有辦法,所以這些貪官到了陰間之後,閻王就方法來懲治他們」……

「那長嘴鳥難道是閻王們故意養的」。

「是的,「閻王爺」在陰間,劃定了一片很大的自然保護區,設立「養鳥府」,在保護區內大量繁殖和養護長嘴啄木鳥。天一亮就飛出山外,尋找目標,太陽一落山,就紛紛歸林。」

彭無道這次有驚無險,感到非常的僥幸。于是,他再也不敢像剛到陰間時,兩只眼楮張的大大的——「劉佬佬進大觀園」般,而是睜一只楮閉一只眼,一旦那鬼啄木鳥再卷土從來,他就可以把兩只眼全部閉上。

陰間總是陰沉沉的,一陣陣陰風吹來,黃沙滾滾樸來,讓人睜不開眼楮,好在彭無道已經學會了睜一只閉一只眼,不然如果有狂沙闖進眼里,可真難辦啊!

陰風過後,彭無道看到路邊是跌宕起伏的山巒,山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樹,有面包樹,跳舞樹,哭泣樹,還有吃人樹……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那兩個「黑白無常」覺得這個彭無道挺乖的,也挺可憐的,無聊時,不時與他「胡扯」。到了山邊,「鬼無常」還滔滔不絕地給他介紹那山上各種奇奇怪怪的樹︰

「那面包樹看起來挺干枯,但那葉子青翠欲滴,肚子餓的時候要是爬上去,每片葉子都是小小的面包,還真是秀色可餐啊!」……

「那跳舞樹,很有樂感,一听到什麼樂聲起,它的枝葉就會翩翩起舞」……

「那哭泣樹,很有同情心,一听到什麼傷心之事,它就會陪人家痛哭淋灕也落淚」……

「特別是一種‘吃人樹’,表面看起來它滿身花枝招展,其實每片樹葉上都長滿鋒利的鋸齒,如果你貪心爬上去,會被刮得遍體鱗傷……」

突然,有一只蛇頭豹眼長尾巴的怪鳥,從空中府沖而下,咬住樹上一只沒頭的怪松鼠,很快地又飛走了。

起風了,陰河上一浪高過一浪。陰間的浪和陽間不同,仿佛是立體的,一迭一迭重上去的,人站上去不會餡下來,但很會滑下來,這里的浪都像金色的鱗片,更像是千只萬只的金黃色的魚迭成,鱗片是一溜溜的,金光閃閃的,也像個滾動的「大蹦床」,隨你在上面活蹦亂跳,……

「黃泉路是不是因為這條河水的顏色而得名的?」彭無道剛到陰間什麼都想問。

「這我們也不知道,反正總是黃來黃去到現在吧!」「鬼黑白無常」不約而同地答道。

「听說這河以前還叫‘忘卻河’,河左邊的那個山叫「遺忘山」都是讓你們這些鬼魂忘掉記憶的」。「鬼白無常」又補充道。

「那樣不行,我既不喝‘忘卻河’的水,也不爬那‘遺忘山’,我絕不能忘掉人間的一切。」彭無道斬釘截鐵地回答。

「不是說陽間有首歌叫「忘情水」嗎,听說喝了那水,你就不會忘掉人間的一切嗎」鬼「黑白無常」問道。

「不是的,唱這首歌的大歌星純碎是鬧著玩的,其實那水更是不能唱的,那歌是不能听的,越唱越听就會越思念人間啊!」彭無道似真又似假地回答。

「陰間還有‘孟婆湯’,會讓想還陽的鬼魂忘掉陰間的一切呢!以便保守陰間所有的秘密,這‘忘卻河’和‘遺忘山’,讓你們這些從人間逃來的鬼魂,徹底忘掉陽間的一切的,從此不再留念人間……」「黑白無常」爭先說道。

「其實,人間雖然讓人飽嘗艱辛,飽嘗酸甜苦辣,甚至逼得人走投無路而出走陰間,說真的,還是有不少值得留戀的東西啊,像金錢、名譽、地位等等,那大把大把黃金般的鈔票,那千嬌百媚的人間美女,……值得多少人留戀啊」……彭無道邊說邊感嘆道。

「既然人間這樣好,而你地位又那麼高,為何要出走到陰間呢?」「黑白無常」反問道。

「還不是事迫無奈,不得已為之嗎?」彭無道答道。

「那你對人間還有那麼多的留戀,是不是在陰間混了一段以後,再想回人間去呢?」

「要看這里有沒有官做,俗語說︰千里做官因為錢,到那里做官都一樣?」

「不是听說人間有句俗語︰「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買番薯」嗎?「黑無常」又補充道。

「那是人家嘴巴講講的,根本沒有那回事啊!」彭無道理直氣壯的回答……

「那你現在喝不喝‘孟婆湯’?」黑白無常繼續乘機追問。

「不喝,絕對不能喝!喝了我就回不去了!」彭無道堅定答道。

「看來你還是人死心不死啊!」「黑白無常」齊聲感嘆道。

其實彭無道小時也是個天真活潑的孩子。那時候因為爸爸媽媽工作太忙,他由女乃女乃帶。老女乃女乃年紀大,比較迷信,常常帶他到廟里燒香拜佛,抽簽卜卦。他常常拜跪在四大金剛,八大羅漢面前三下。那時他見那些鬼頭鬼臉的菩薩,雖然很害怕,但也覺得很好玩,他甚至會俏皮地爬到鬼塑像頭上拉尿,撥胡子,……為此,他還多少次被老女乃女乃用掃把打。

但老女乃女乃打歸打,疼歸疼,每逢舊歷過年過節,還是會買些鐘馗、關公之類的鬼面具給他戴,他還經常結伴,戴著那鬼面具,到大街小巷來回穿梭。他的膽子特別大,不但不怕,並且還帶頭放鞭炮。有次鞭炮燒了他那鐘馗的假面具,他還賴在地上哇哇地哭了,淚水打濕了他的「女圭女圭臉」,他用帶土的髒手一擦,真正成了花里胡哨的「小鬼臉」……

彭無道邊走邊回憶起小時拜鬼玩鬼的一幕幕,更加勾起他以人間的懷念,覺得人間雖然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和悲傷,但是也有歡樂和有趣啊,想到這,更加堅定了他不喝「孟婆湯」的決心。

直到現在,彭無道還常常記起小時听女乃女乃說的鬼故事,說的是從前有個中,夜間乘一頂轎子出診,路過城隍廟時轎夫突然停步不前。他掀簾,看到兩個一黑一白戴高帽的,披頭散發,口吐紅紅的長舌的家伙正朝著他們走來。于是,他馬上讓轎夫掉頭,拼命地往家跑。幾天之後,醫生和兩個轎夫都死了,只有那個來請醫生的人,因為一直在轎後跟著走,沒有沒有見到「黑白無常」,所以啥事也沒有。

「這回我真的見到真鬼了!」彭無道想了想,沒有這兩個鬼卒做向導,我怕也到不了陰間呢!

「不要怕,我們不會故意傷害你」,……「黑白無常」同聲答道。

「感謝你們,有朝一日咱們能到陽間做人,我來做東,保證你們當官做老爺享受無限」……彭無道心存感激地回應道。

「做官,看來你的老‘官念’不忘啊,在人間做人要做官,在陰間做鬼也想做官。不但自己要做官,還幫別人做官,看來你的官字不離身啊!」「黑白無常」不約而同的感嘆道。

「在陰間你們能幫我弄個官做,那怕‘七品芝麻官’也成,將來轉生來世,我一定加倍回報,給你更大的官做」,彭無道胸成竹地拍著胸脯道。

「好!好!好!咱們就一言為定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要我們能做到,一定出手相幫!」「黑白無常」也被官迷迷上了。

沒走多遠,路的兩旁出現虎、豹、獅、象的高大的石像,但這些雕像與人間有很大的不同︰這虎是雙頭的,好像是虎公和虎母在「姘頭」;而豹的眼楮長在尾巴之上,像是在哈哈大笑,又像是張口血盆大口;而象不象,有羊的角,斑馬的皮膚,老虎的胡子,真他媽的四不像。而這些塑像的周邊,有五道將軍,保佑每一個陰魂都能安全地到達陰間,盡快投生。

「你知道那人間皇帝葬的「十三陵」嗎?」「黑白無常」問道。

「你這小鬼怎麼連人間的事也知道呢?」彭無道反問道。

「那是古代皇帝的陵墓,不是十三座,而是七十二座。」彭無道補充道。

「那里面肯定豪華的很嘍!」「黑白無常」反問道。

「那肯定的,你看秦始皇死後,還有那麼多的兵馬俑為他護衛呢,其中金銀財寶,甚至陪葬品千嬌百媚多著呢,所以不論在人間還是陰間,做官是大大的好嘍!」。

「看來你‘英雄未路,投奔陰間,官癮不減’當年啊!」「黑白無常」故意齊聲贊道。

「那還用說,彭無道自鳴得意自言自語地答道。

走出神路,黃泉路又是坎坎坷坷、坑坑窪窪、血水橫流、黑霧漫漫、陰風淒淒、陰雨慘慘、陰聲戚戚。一對對「黑白無常,牽著一串串各種各樣的鬼魂在急匆匆地趕路。有的白發蒼蒼,柱著拐杖;有的大月復便便,死了還在昂頭挺胸;有的風華正茂,姿色稍減當年;還有的乳臭未干的女圭女圭,是被「黑白無常」的背著上路的。

「怎麼鬼魂中有這麼多大月復便便的,個個頭大脖子粗的?」彭無道不解的問。

「還不是這些人整天飽嘗民脂民膏,吃遍山珍海味,由于營養過剩,且出門三步有車‘抬’還不是三高——高血糖、高脂肪、高血壓,一高二高三高不是很快高死人嗎?」

「這麼多當官的來到陰間,人滿為患,那有那麼多的官位安排他們啊?」彭無道好奇的問。

「你啊,開口閉口不離‘官’字,看來是中了‘官毒’呢!其實那麼多的官兒從陽間到陰間,大都都是有案在身,是人間的漏網之魚,我們也會查「生死薄」,一旦發現他們前世貪污受賄,玩弄婦女等罪大惡極的,雖然在人間漏網,但我們一定會查水落石出,絕不姑息,一律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罰,沒有什麼官位不夠分配的問題」……

听「黑白無常」一針見血這麼一說,彭無道因為做賊心虛,不敢再問下去,怕引火燒身,不但在陰間做不了官,還要被投入十八層地獄啊!

忽然,一個脖子上掛著繩子的鬼魂被押了過來。

「這是上吊自盡鬼,挺年輕的」。

「真是黃泉路上無老少啊!」彭無道嘆氣道。

雖然死者形容枯蒿,但還有點面熟,因為他曾攔市的車求飯吃,所以有點印象,正想和他打個招呼,後來听說他也是我這個市長管的子民,因找不到工作而上吊,所以只好假裝不認識而蒙混過關了。

忽然,一個水鬼般的女鬼被「女黑白無常」押了過來。

雖然是投江自殺,滿臉浮腫,但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出她憔悴的臉容。她因年老,無衣無靠,既沒有‘醫保’,也沒有‘社保’成了「孤巢」老人,走投無路,最後不得不投江了。

因為每當逢年過節,當時任市長的他,曾「做秀」,蜻蜓點水般地訪貧問苦,所以也有點臉熟,但他也不敢去認。因為他當時花天酒地,自知對不起他「管」的人民。

忽然又來個因喝農藥自殺的「藥鬼」。他是他做市長時市郊的一農夫,因為農地被強行征用,房子又被強行拆遷,他背「黃狀」到處告,一級級地告,最後被踢皮球般踢下來。正因為「告狀無門」,最後他喝農藥自殺了。

由于曾到市政府信息辦告狀,甚至沖擊「市長辦公室」,被抓後拘留十五天,回來之後因絕望而吃藥自殺。因在辦公室門口有一臉之緣,所以他也有點臉熟,但也不敢去認。

忽然又來一個投井的死鬼,是一個美色絕佳的美女。由于當他的秘書時不甘就範,後來被他解職,含憤跳井自殺,可以說是他單相思的「老相好」,一看臉就很熟,他更不敢去認……

由于他欠的血債太多,做賊心虛,怕踫到更多的冤魂向他討債,所以只好裝「糊涂」,還是用他那睜只眼閉只眼的那一套。

突然,一個雞頭人身的凶神像趕鴨子一樣趕著一群鬼魂過來,那雞頭上有一個大大的紅雞冠,看樣子像雄雞,更像「雞頭」。一對小小的眼楮,老是盯著鬼,盯著新鬼含冤舊鬼哭。那凶神用他那尖尖的嘴,邊啄著那些被驅趕鬼魂的後背。

「這個凶神叫煞神,是比「黑白無常」更高級別的鬼,一般不出去工作,他的任務跟蹤追擊一些新鬼,為了逃避人間的懲罰,而混入陰間鬼隊伍中的。」「黑白無常」邊走邊給彭無道介紹。

不說還好,彭無道听了以後,更加害怕,不但睜只眼眯一只眼,而且漸漸地不聲不吭了。

彭無道在人間因為是「官」,所以不相信迷信,那些惡煞在人間曾經是神,小時他還不是經常去拜拜嗎?但在那文化大革命的動亂歲月,他還不是幾經帶人去造反,把那廟里的神鬼全部都砸得稀巴爛。而今,當年的勇氣一點都沒有了,真正成了名其符實的膽小鬼,還不是既成了「鬼」,心中還有「鬼」,好漢怎敢提當年勇呢?

這時,彭無道瞅一眼凶神「惡煞」,就感到毛骨悚然。

本來,他一心想到地獄來做「官」,但他黃泉路上的所見所聞,覺得希望不大。一是他怕自己的底太「嗅」,瞞不過「閻王爺」們,因為他們會查「生死薄」。二怕畏罪自殺跑到陰間的官員太多,競爭太激烈,所以他只想在陰間「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到哪里哪算里。但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有一線的希望,他還會盡萬分的努力,因為畢竟是當官出身的啊!

這時,一只羊頭人身的怪鬼,使勁地推著獨輪車,「黑白無常」手里拿著鞭,在後面不斷地鞭策著,車上坐的是「牛頭馬面」,似乎像個當官的,表情極為嚴肅……

「這羊頭人身鬼,前世也是當官的,因為吃了太多的民脂民膏,喝得肥肥胖胖大月復便便的,畏罪自殺逃到陰間之間,「閻王爺」讓他變成這只羊頭人身的羊,讓他苦苦地拉車來立功贖罪」。……「黑無常」解釋道。

听了「黑白無常」的解釋,彭無道被嚇了一下,頭半縮進那「孕婦裝」內。心想,前世的罪孽肯定逃不過「閻王爺」的手掌,何不變一些弱勢的動物,主動將功贖罪,說不定將來還有做官的機會,他靈機一動,對著押解他的「黑白無常」悄悄地說︰「我想變」……

「你想變什麼都可以,只要有真誠的悔改之心」……

「我想變成老老實實的羊,因為我過去在人間不吃白不吃太多,我願意被剝皮抽筋,讓過去被我吃過的弱者來吃我」……

「不行,羊有人變了,你剛才看到的,不是一個羊頭人身的鬼嗎?」

「不然我想變成牛,我願努力地拉犁耕地,拉車干活,願受我壓迫剝削過的來人鞭打我,鞭策我」……

「不行,現在陰間也現代化了,也不用牛耕田,也不用牛拉車,而是用拖拉機耕田,用汽車載貨,變牛派不上你主動贖罪的用場」……

「我想變成豬,等我長膘後,願那些被我吃的人,對我千刀萬剮,這一次讓他們盡管來吃我」……

「不行,現在豬肉里其中太多太多的「瘦肉精」……

「那我變成狗好了,過去我當官的時候,都是前呼後擁,很多的保衛人員,都是我的‘看門狗’,而今我當他們‘看門狗’不行嗎?」

「不行,你的條件,大大的不夠,人家狗狗從來沒有過監守自盜,恰恰你當官的時候,總是監守自盜,「閻王爺」們信不過你,而狗狗們也信不過你,怕你把他們的名聲搞嗅了」……

「連豬狗都不讓我變,我真的連豬狗不如嗎?」

「有點像!」

「那我還能變什麼來贖罪呢?」……

彭無道忽然想起來了,他小時听過女乃女乃說過的「牛頭馬面」的故事,知道生前在人間橫行霸道的人,無論他的罪惡有多重,只要他肯虔誠的贖罪,都有重新做人做官的機會。

「听說‘王道將軍’過去在人間也是非常不孝父母的人,死後能夠真心的懺悔,所以「閻王爺」讓他們變成陰間的衙役。

「既然王道將軍是陰間的大神,怎麼又到黃泉路來了,不在神殿里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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