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五章三生石
「我落到這步田地，是「三生不幸」呢，還是「三生有幸」呢？」
彭無道邊走過想。浪客中文網如果說「三生不幸」呢，也是，過去在人間至少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前呼後擁、點頭哈腰，奉承拍馬等等不一而足，在那個位置上，在台上慷慨激昂、條條是道，話畢一片擁戴和歡呼之聲，真他媽的像清正廉明的官兒包公啊！在台下社交各種場合，只怕他不張口，美女也怕他不抱，而今卻落得畏罪跳樓逃往陰間的下場，你說還不是「三生不幸」嗎？說「三生有幸」，也是，要不是他跑得快，老早被「鬼紀委」逮了，數不盡的檢查啊，坦白啊，最後還不是要把「牢底」坐穿，甚至連頭都得搭上，你說這還不是「三生有幸」嗎？
走著走著，彭無道忽然看到奈何橋頭，有塊幾十丈的大石頭，石頭通體玲瓏剔透，像透明的紅瑪瑙，又像被剛剛被血染過似的。石頭上閃著三個大字︰「三生石」。爬上去，石上的鏡子可以看到前世、今生和來生。
「三生石」前熙熙嚷嚷，許許多多剛到陰間的新鬼們，都好奇地聚集三生石前，想看一看自己有前生、今生和來生。而彭無道，頭一遭來到這里樣樣都感到稀奇。他一不心擠到石前，想看看自己的前生究竟是什麼樣子，結果一閃，馬上顯現他生前的縮影︰
原來他生前不僅是個一市之長的大官，也是一個會貪、懂得貪、會巧貪的「玩石大玩家」。他利用手中的權力，收受四面八方各霸一方諸候以石頭代錢的進貢，還收受一此包工頭，求職升職者以「送石」為由的巴結。他怕那送錢送物明火執仗比較容易被拆穿，而那些名不見經典之石，比較隱蔽，比較不容易出事。因此，他的改變了受賄的辦法，改為收「石頭」，他的一座別墅，專門藏各種各樣著名的石頭。
他的別墅簡直成了藏古今名石的展覽館，各樣各樣的奇岩怪石、應有盡有，尤其是千古稀有的國石——壽山石，特別是石中之王——田黃，比黃金還要貴重，他也不缺。他本來對石頭是完全的外行，居然還找到一家出版社，把他所珍藏的各種奇岩怪石，用高清鏡頭拍下，結成了一集彩色版的「壽山石」。書出版以後，又通過權力攤派，為他獲得一大筆利潤。就是這樣一個弄權、要權的家伙，居然能從一個完完全全石頭的門外漢，變成「八閩」首屈一指的「石老大」，你說他的前世是不是與石頭結下不解之緣，是不是他利用「石頭」這玩意兒，無比巧妙地為絕大多數貪官還不懂的，為絕對多數人還不大知道的，不知不覺地之中，暗中進行大肆貪污，你說他的手段高明不高明？
面對著「三生石」鏡無情的揭露，他生怕讓「黑白無常」們發現。于是，他趕緊從「三生石」前而退回來，退到最最後面。
「你怎麼不多看一看自己的前世呢？」「黑白無常」異口同聲劈頭就問。
「太擠了，太擠了，沒有辦法看……」彭無道巧妙的回避。
「看來你對‘石頭’還是很在行的啊！」「黑白無常」看出了他想回避的心理，看出了其中的破綻，故意進一步追問。
「沒有！沒有！小鬼只是懂得一點點、一點點……」彭無道故意避其鋒芒。
「听說你還在壽山石產區有好幾口礦井……」「黑白無常」乘勢追擊。
「沒有，沒有，只有一兩口，一點點……」彭無道吱吱唔唔地答道。
「听說你還和人家賭礦井，開出來如果有，你就會贏一大筆；如果沒有，你也不會輸，只是利用權還人家一點情……」
「那只是鬧著玩，鬧著玩……」彭無道故意壓低聲回答……
「看來你是個‘石頭’大玩家嘍，這‘三生石’非你來管莫屬！」「黑白無常」不約而同地贊聲道。
「在下不敢，不敢……」彭無道故作謙遜地向後退了幾步。
彭無道嘴巴說不敢，其實他心里蠻想陰府里也設個官府，叫「石頭府」之類，由他來統帥，這「三生石」，歸他來管.這樣，他來到地府，又有官做了。而且這「三生石」，比以前他玩的「壽山石」好玩多了。他以前玩的壽山石，甚至價值連城的「田黃」，只不過值錢而已。而這「三生石」，能夠看到鬼的前世、今生和來生，比它神多了。如果讓他來管理，利用「鬼生百態」急于看前生和來世的心理，會賺很多很多的錢呢！雖然賺的都是「冥幣」，但等到轉世，可以換成美元啊，想到這，彭無道又開始雄心勃勃了，仿佛重新點燃心底的希望之火。哪想到人家「黑白無常」只不過是調侃調侃他呢……
「這‘三生石’和人間杭州那‘三生石’一樣嗎？」彭無道小聲地問「黑白無常」。
「是的，只不過一個在陰間，一個在陽間啊！」「白無常」答道。
「它不是在風光明媚的杭州湖畔的天竺寺嗎？怎麼沒事找事老大遠地跑到陰間來了？」
「你也不是在人間官當得好好的嗎？怎麼有事沒事地也老大遠地從人間跑來做鬼呢？」
「我是事迫無奈，那‘鬼紀委’在背後追著呢！」
「它也是被人所逼，跑到陰間做做石鏡，去透視那些畏罪自殺跑到陰間的鬼官的丑惡面目呢……」
彭無道和黑白無常一問一答，最後甚至揭了彭無道敏感的神經，只好換了個話題︰
「在人間那‘三生石’特別榮幸啊，它就坐落在風景無比秀麗的西湖邊，我和我那個親愛的，曾經在湖邊度蜜月呢……」彭無道回憶當年，心中又開始激情澎湃。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春天，他和他的初戀情人單飛，手牽手地游了杭州西湖，湖面泛起陣陣的漣漪，他和她在湖上泛起了雙漿。
一會兒泛雙漿，一會兒又停了一會兒，彭無道不時把身傾身到單飛的懷里，邊在她的手上飛吻，邊輕輕地問道︰
「飛，你愛我嗎？」
「廢話，不愛你我們能同在這船上嗎？」
「那愛到什麼時候呢？」
「還不是愛到天老地荒，愛到不能愛的時候！」
「能不能不僅今生相愛，來世還相愛呢？」
她突然輕輕地故意摔了自己一巴掌反問道︰
「今生都還沒愛完，怎麼說到來世呢？」
「飛，親愛的，我們先說我們等老的時候，那時我頭發也沒有了，牙齒也沒有了，你猜猜我能用什麼來愛你？」
「有首歌不是說人間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嗎？縱使你再老，我一定還把你當做手心的寶……」
「真的嗎？」
「不相信我馬上跳湖給你看！」
這一對戀人在舟中一問一答，不經意之中停了手中的漿，任其隨水漂，不知不覺飄到白堤，他們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說起悄悄話了︰
「听說這白堤是唐朝詩人白居易當政時建的，他可千古留名啊！」
「是啊，凡是真心實意為老百姓做事的，人民都不會忘記他啊！」
他倆站岸上看了看白堤，又劃著雙漿向蘇堤駛去。
「歷來為民做事的好官不少啊，你看這蘇東坡先生執政時為老百姓修的蘇堤，至今人民還用他的名字啊！」
「是啊，凡是做官真心實意為老百姓辦事的，老百姓的心里都會記著他！」
「道，親愛的，假如有機會當官，你會做清官嗎？」
「這還用說，不做清官你馬上把我給休了！」
「說真的？」
「當然！」
這一對初戀中的男女在你一言我一語悄悄話之中，不知不覺又把船劃到湖畔的天竺寺，莊嚴肅穆的禪寺倒映在湖水之中。
而人間的「三生石」也就是在天竺寺畔。一出天竺寺就能看到，听說「三生石」，只要拍三下，就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和來生。彭無道首先提議咱來拍拍幾下看看，下輩子咱倆是不是還做夫妻？「好啊！」單飛馬上響應。走著走著，這一對戀愛中的男女，果然手牽手來到天竺寺，一看寺兩旁還刻著一幅隸書的對聯︰
「三生石」上定三生
三生廟前許三生
三世情緣圓三生
三世緣分緣三生
寺門口有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三生石賦」。碑的背面刻著「三生石」的來歷，彭無道輕輕地念了起來。
然後，又在寺中的花草叢中坐下，頭靠頭地又在那里悄悄耳語︰
「你真的也能愛我三生嗎？」
「這一生還沒愛完，你說這麼多干嘛？」
「我是隨便說說，這樣你下輩子才不會愛別人……」
「那有那麼多別人，在我眼前不是只有你嗎？」
「那我們愛得天老地荒好嗎？」
「天老地荒，不止三輩子啊！」
「管它幾輩子，一愛到底就是了！」
「你真的永遠不叛變我？」
「叛變你我下輩子變豬變狗！」
「變豬也賴在你的豬欄啊！」
「那變狗呢？」
「變狗讓你牽著走。」
「說此話當真？」
「勾手！」這對初戀之中純情而又激情燃燒的男女，在頻頻的勾手之中，開始了他們那不是蜜月勝似蜜月的戀愛之旅。
誰能想到，當年在杭州西湖畔戀愛中的一個單純、專一的青年，等到他當官以後，吃盡「千秋八味」，玩遍全城的美女呢……
步出天竺寺，彭無道手牽著單飛的手，而單飛的右手又勾著彭無道的左手，兩個戀人相依相靠地走著慢步，慢的比世界的最慢的螞蟻步都要慢，仿佛慢得處于膠著狀態似的。
一點點的路程，他們走了老半天，不知不覺到了「三生石」前，撫著「三生石」，彭無道搶先舉手，想拍三下「三生石」，以證明他對單飛愛的堅貞不二的決心。而單飛卻躲在他的背後，拍了他三下的，悄悄地抿著嘴唇笑。于是，這一對初戀男女又在互相「挑戲」了︰
「你看，我對你多中心啊，我剛才不是拍了三下‘三生石’嗎？」
「我對你也不是很忠心啊，剛才我也不是拍了你的嗎？」
「你把我的當‘三生石’啊？」
「人家要當還當不上呢！」
「我就怕你山盟海誓不算數，像放屁呢！」
「怎麼會呢？不然你拍拍我的背！」
「你的背那麼駝，靠的住嗎？」
「不然你拍拍我的腰！」
「就怕你的腰桿不夠挺！」
這對戀愛中男女戲言，確被天真的美女的猜中了，彭無道當上官後，「老婆基本不用」，成天沾花惹草，他愛上的美女幾乎傾城，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當時的老天早已知道呢？。
而後，他和她又在「三生石」上親一親，抱又抱，又折回到剛才到過的天竺寺，進內仔細觀看寺院，只見寺內高大的柱子上，掛著三條裱褙的桃木豎幅，上面雕著描金的魏碑大字︰
一世岩石出，化作英雄冢，情意無可催。
二世磐石破，擺渡姻緣橋，鴛鴦兩雙飛。
三世玉石焚，誓死金玉盟，生死永相隨。
「這就是前世、今生和來生嗎？」
「是的，‘三生石’見證，咱們起碼是三世夫妻！」、
「誰和你三世，一世都還沒有開始啊！」
「那現在不是開始了嗎？」
走著走著，走到大雄寶殿前，他倆見到菩薩，雙雙跪在蒲團之上，雙十合一，各拿著一柱香，雙眼緊閉，反復跪拜，似乎是在再三乞求，讓神來保佑他們，讓他們白發偕老，好合百年。
走著走著，他們走到了千年觀音面前，又是燒香，又是跪下，又是雙手合十，又是雙眼緊閉，又是默默然許願……只有天知道，他們如意的婚姻，是否將永遠地如意下去。
從殿里出來後，他們又到寺後的花園，玫瑰花一朵朵溫馨的盛開，單飛想伸手去摘，被彭無道攔住了——
「當心，那花上有刺，當心刺了你的手！」
「沒有刺怎麼會刺激呢？」
「刺了不要哭著來找我！」
「不哭就不哭，看我會不會再找你！」說不哭，她卻哇哇地哭了。
「好了，好了，我摘一朵給你好嗎？」
「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彭無道掏出手帕擦著單飛的眼淚，邊巴結著她，而後伸手又去摘朵玫瑰花。
「當心你的手！」單飛剛才生他的氣，又想要朵美麗的玫瑰花，又怕他的手被刺，所以一時尖叫了起來。
當彭無道摘到玫瑰花之後，右手真的被刺了好幾下，鮮血從毛孔中流了出來。當他的血把玫瑰花染得更紅，想不到她不但不「笑納」，還把好端端的花扔在地上。
「飛，我那點不好呢，打我罵我我都可以！」
「不是要打你、罵你，而是人家心疼呢！」
「疼什麼，擦一下血不是就沒有了嗎？」
「我好怕好怕那紅紅的血呢，見血我會傷心呢！」
「那玫瑰花也不是紅紅的嗎？」
「我現在也不喜歡了，因為它的血地所以把它扔掉了……」
而後單飛拿著手袋中的手帕，在彭無道的手指上左擦右擦，撫了又撫，像撫著帶血的玫瑰花，又舍得又像舍不得地把它甩出去了。
隨後，彭無道為了安撫單飛，又轉彎拐角地聊起了另一個話題︰
「不知前世誰是我。怎知下生我是誰！」
「哎呀，你這個想當官的，真的還有兩下子，文皺皺的」……
「沒有兩下，敢走天下？」
「瞧你的，討厭！」……
說著說著，他們看到院子門兩邊有兩只石刻的白馬，于是他即興月兌口而出︰
「也許我前生是白馬王子」……
「還白馬王子，那次和你陪一起到游樂園玩木馬，你還戰戰兢兢戰呢！……」
「彼馬怎麼等此馬啊」……
「你想當官，馬屁都不會拍，還什麼白馬王子啊」……
他和她你一言我一語氣味相投地說著悄悄話。
「那‘三生石’可真有靈性，我想出去再看一回」。單飛對于那塊玲瓏剔透的‘三生石’，戀戀不忘，似乎特別情有獨鐘。
「再看一回就再看一回，走吧……」
「我穿的高跟鞋，腳被縮得太痛，走不動了！」
「走不動了我給你背」……
「好，來一個‘豬八戒背媳婦’，不要背成駝背啊！」
「背成駝背你也會要？」……
「才不要呢，愛要理直氣壯啊！」
「那我不背了，不背了」……
她突然月兌下高跟鞋，要往他臉上假假地要打下去，只見他彎下腰，拱手求饒道︰
「娘子，在下不敢了，我背！我背！」……
就這樣，就像「豬八戒」背媳婦般，背著他的心上人，再到「三生石」那里去看一回。
「這里‘三生石’的不同于陰間的那‘三生石’，陰間的，可以看出前世、今生和來世，可是這里不行啊」……
「你不是可以拍它三下，也可以顯現出來嗎？」他和他又「親嘴」了。
這時，剛好來了一旅游團，一個女導游主高高拿起了話筒，用他那高亢的女高音，在介紹杭州‘三生石’的神話故事︰「有兩個鬼魂，一個是被「三生石」照出他的來生是匹白馬，一個被「三生石」照出他的來生是一只耗子，這說明不做了虧心事才有好結果啊！」……
「你來生是想做白馬王子還是做耗子？」
「當然是想做白馬王子！」
「你不是很想做官嗎？」
「但我做官不是騎在人民的頭上，而是做牛做馬讓老百姓騎。所以我想，來生我會是白馬王子……」
「那你不愛我了，我都沒有騎的份了」……
「是最愛啊，不信，你來騎！」……
「不騎，不騎，你又不是真馬呢，誰希罕你這只‘假馬’嗎」……
單飛這一信口開河，彭無道真的給他說中。自從他當了官以後，不是做牛做馬給人民騎，而是肆無忌憚地騎在老百姓的頭上拉屎拉尿，所以注定他來生不可能變成「白馬王子，」而是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走近「三生石，他首先拍了下「三生石」，石鏡上很快出現的他的未來，他西裝畢挻，面前煙霧繚繞，正在桌前批文件，看樣子有點像官員的的樣子，彭無道這位剛剛出山的青年，對開于自己的前途充滿了樂觀。
「如果你以後做了虧心事，就不一定這樣個樣子！」
「那我以後不做虧心事好嗎？」
「你真的能做到嗎？」
「當然真的做到嗎︰」
「真的，我們不然勾手，並對天發誓」
彭無道和單飛沉浸在熱戀之中，他們雙雙牽著手對天發誓，「寧可人負我，我決不負人」，此生決不做虧心事，就像他入黨時舉時宣誓一般。」……
誰知這個信誓旦旦的偽君子，爬到台上之後，做了太多太多的虧心事，台面上把人民利益高高舉過頭，台下五毒俱全，無惡不作，要不是「鬼紀委」跟蹤追擊他，他還會賴在台上，繼續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點燃一根煙，把它伸進石頭上的任何一個孔穴，連這石頭的都會都會冒煙，只要你雙手合十向它祈禱，它就能保佑你的今世與來生」……
那女導游尖聲尖氣地告戒團友，當然彭無道和單飛自然而然也听到了，他們也情不自禁地買來一柱香，把它伸進石隙，結果，石頭所有的孔真的都冒了煙，他們兩個一直雙手合十，並跪在「三生石」前，向它祈禱，讓它保佑今生和來生……
祈禱完畢，那「三生石」的石孔又涌起一道泉水……
「連最無情的石頭也被感動的流淚了」……
「如果我們真的虔誠一生，等你沒有牙時」……
「沒有牙的時候怎麼樣啊，快說！」
「沒有牙的時候吻你的牙床！」……
「真的麼？」
「那還用說？」……
這熱戀中的一對男女，談情說愛的多投入啊，多天真啊！誰知當彭無道真的當上官以後，早已把當初的信誓旦旦拋頭腦後。豈止拋到腦後，還不是拋到千里之外，甚至九霄雲外了——老婆基本不用，天天與千應接暇嬌百媚們勾搭成奸……
說著說著，彭無道拍了三下「三生石」。石鏡上很快出現這樣的畫面︰
他從小就貪玩，不好好讀書，結果期末發成績單的時候，全是「滿堂紅」，沒有一科及格，和同學「賭窗戶」，如果窗戶中有人，那他就贏了；如果其中沒有人，那麼就輸了。結果，其中走出來了人，他贏了，但輸了的同學不給錢，他去砸那同學的窗戶，那同學不甘願，叫家里大人一起砸他家的窗戶……
單飛看了那鏡哭著責問他︰
「你從小就學會傷天害理，要是以後做官怎麼會為老百姓服務？」
「那是我小時候，不懂事啊！」
「那現在會懂事嗎？」
「有你這個‘老師’天天教導，我還會壞到哪里呢？」
「你今後要是壞，我打你的啊！」
「難道我的長著是專門給你打嗎？」
「你長著放屁難道僅僅為了放屁？」……
彭無道和單飛半**半戲語般，半真半假般在「三生石」前你一言我一語在戲耍。誰知這個人之初性本善的彭無道，真的被他最親愛的人說中，他所謂的對天發誓等等，全部都是放屁。
說著說著，彭無道對「三生石」顯現他小時頑皮的情景，不太滿意，心想再拍它三下，也許會帶來好運吧，于是石鏡又顯現另外一個畫面︰
有一群「小賭徒」正在學校操場圍觀狂賭，中心的那個女圭女圭臉小平頭有點像彭無道，賭的是硬幣摔下到底是正面還是反面，當他把一枚硬幣甩下，賭贏正面的你雀躍歡呼，賭輸的同學想逃之夭夭，結果被你抓到了一個，狠狠地打他……
「你說你這樣打人家是對不對」
「當然是我的不是」……
「你其實是兩面派啊，正面反面都想贏」
「哪有什麼兩面派啊，其實玩的是雙面游戲啊」……
「什麼雙面游戲，還不是想正反通吃？」
「小孩子嘛，哪懂得那麼多呢，反正好玩就是」
「你是想游戲一生，還是想一生游戲」……
彭無道和單飛一問一答之後，再也不敢拍那「三生石」了。
……彭無道一下子跨越了超時空，又回到陰間的「三生石」旁。這時，來到「三生石」下的鬼魂多了起來，把「三生石」圍個水池不通。
頓時，「三生石」附近響徹著高插雲霄的「催魂曲」，押解他的「黑白無常」還算仁慈，雖然再三再四催著他快走快走，但僅僅口頭催催而已，還沒有「動真格」。可能他們也想彭無道在此多多逗留，以便回憶過去，正視現在，改過自新吧！因為在這「三生石」的石上，可以看到前世、今生和來生啊！
「黑白無常」雖然名字有點不正常，但他的「人情味」，比人間的半人半鬼，明里是人，暗中是鬼的人還正常啊！雖然名日押送，實際上還把他當朋友看待，只要能照顧到的，他們都盡量做，而且還「善解人意」和「善解鬼意」。彭無道剛來了陰間，什麼都不習慣，不是想重返人間，就是想在陰間撈個一官半職，無賴之下每一步都走得慢吞吞的，甚至想賴著不走，但「黑白無常」不斷地「通融」他，感化他，並淳淳上誘地導引他︰
「人死後到陰間，要走黃泉路，上望鄉台，過奈河橋，看‘三生石’，過鬼門關，進豐都城，然後到閻羅十殿接受審判，這個過程要七天，所以人間人死後有「做七」這樣的習俗。人死後要做「七七」，即七七四十九天。如果生前沒有做過虧心事，「七七」過後就可以解月兌了。人間給人燒的錢紙，就是怕死人沒錢花，燒了以後飛到陰間，可以換成冥幣用」……
听著听著，彭無道有點暈了，情不自禁地賴在地上，想暫時休息一下，也被「黑白無常」「通融」了，就讓他休息一下，他一坐下竟打起磕睡了，然後，昏昏沉沉地入夢︰
由于地處「三生石」，他的夢當然與石有關。
他的第一夢還是「壽山石」之夢，由于當時身處「市長」之尊，掌有全市的生殺之權，所以，有多少人巴結他巴都不上。出國石的壽山鄉的一些「礦民」，暗中找他合股搞「開采」，實際上他一分錢沒投，是十足的「權力股」。
他夢到自己合股開采的石礦開出了全世界最大的黃田石，一開采出來就像太陽般金光閃閃，閃得只要你看到它，就會被奪去眼球，拿都拿不回來。這田黃石可是無價之寶啊，比黃金還要貴萬倍啊！而且又是全世界最大的，幾百年幾千年才出這個一個。想到這，他在夢中咯咯地笑出了聲，驚動了在旁守衛的「黑白無常」。並大聲地說著夢話︰我開出了大田黃，我有世上最大的黃金石了，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富翁了……夢著夢著，他像抱那個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美女一樣，抱得緊緊得。誰知那田黃石的陽光太強烈了，他被照瞎了雙眼，變成一個「明媚的瞎子」……
他的第二個夢還是與石頭有關。他夢見因為自己熟悉寶石的業務，「閻王爺」在「閻王府」特地接見了他，並投立「石王府」，負責管理「三生石」和陰間所有的寶石，任命他為「石頭王」。他當天接受了「閻王爺」的任命。心中不無欣喜地想︰「石頭啊，石頭，你是我的墊腳石啊，在人間靠你我成了「壽山石王」，而在陰間，我將以「三生石」作為我的墊腳石，掌管所有鬼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一般人是躺著做夢，有人是站著做夢，而他是坐著做夢，正當他夢酣之際，被看守他的「黑白無常」踢了一下，終于一枕黃粱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