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任見《夏商周三代演義》008
禹的專斷獨裁同赫赫權勢一起生長,一點兒也不亞于地球上其他地方同類型的那些嗜血英雄。
禹拿著象征極權的玉版,全國各地亂轉,到處召集會議,炫耀武力,有天,他到了會稽,在哪里的風山上游玩,忽然興起,通知開會。
附近的部落主意見很大,埋怨不絕。
有事無事開會,想把大家折騰死啊。
但都還得按時前來奉承,帶著他們部落的貢物,魚干啦,牛尾巴了,蚌殼啦,石珠啦,惟防風部落沒來人,惹怒了禹。
防風部落居住在一方濕地里,大洪水時期,他們以高築堤的方式保全了自己,跟歐洲的荷蘭人一樣,比禹他爹成功,這讓禹極其窩火,派人用繩子把防風部落首領綁了來,喝令推出去殺了,亮尸示眾。
當時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刀,使那些笨家什殺一個人實際上是讓他受罪,慢慢折磨到死。禹讓人們觀看防風部落長受死的過程,接受血的儆戒。
禹說這是代掌「天命」,執行「天罰」,美化自己的宰殺罪惡。
當年,堯做君王時也召集多數部落主議事,平心靜氣,溫和謙遜,舜受禪後,承繼堯的領導作風,民主議事的傳統維持得較好,也能夠傾听並尊重各部落首領的意見,到禹這里,民主傳統已被破壞無遺,隨意便把部落首領弄死,可見他的權勢之熾烈,為政之凶殘。
老百姓都知道禹「惡」得很,都不敢亂犯 了。
禹的宮廷里,有個司法部,豢養著一些專門琢磨著整治奴隸的人,部長皋陶,禹治水時的伙計,動不動就對不听大禹話的人下手。
司法部發明了多種刑罰,有涂黑臉、剮鼻子、砍腳、割**,還有扭掉腦袋,砸成肉醬等等,各個派出所都可以實施,以對付那些偷懶的、偷吃的奴隸。
皋陶,臉黑,鼻子像鷹的鉤嘴似的,極是可怖。
據說皋陶牽著一頭獨角獸,叫獬豸,又叫直辨獸,有分辨曲直、確認罪犯的靈性,斷案時放出這匹神異的動物,它會用角指向無理的一方,甚至會將有罪的人牴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卑鄙小人非常畏懼,紛紛逃離,于是天下太平。
皋陶還發明了囚禁之法,把犯罪而不至于處死的人圈起來。
後山考釋曰︰皋陶命人在地上鑿個深坑,把犯 的人下進去,上面橫七豎八架些大木棒,再壓以巨石,這便是中國最早的小號。
小號中的人模模四壁的土,怪松的,想「土遁」,挖地道逃跑,好,再次抓住,一律處死。
因此皋陶也是中國監獄的老鼻祖,在漫長的老社會,被封為獄神。
禹任治水總指揮的時候,皋陶盡心盡力為禹進行司法服務,「令民皆則禹,不如言,刑從之」,誰敢不從指派,皋陶的刑罰在後頭等著伺候呢。樹立禹的絕對權威,對禹後來謀取國柄起了重要作用。
皋陶跟禹,屬于肝膽相照、共創基業的關系,取得「四瀆已修,萬民有居」乃至奪取最高政權的偉大勝利,皋陶其「功不在禹下」。
皋陶死後,皋陶的兒子伯益繼續擔任禹的助手。
伯益承繼乃父遺願,干得可圈可點。
伯益最突出的貢獻是平治水土。洪水退去後,被淤過的地方十分肥沃,適于農耕,伯益教奴隸們種植稻谷。在長期與水土打交道的過程中,伯益發現了地下水的秘密,發明了鑿井之術。
當伯益組建團隊,割除灌木和草叢,亮出一片空地,朝地下鑿窟窿的時候,人們都來瞧熱鬧,不知道他在作什麼法,搞什麼名堂。他的團隊竟然挖出水了,天哪,地下有水,伯益知道地下有水!
鑿井是個了不起的進步。在此之前,人們為了生存,不得不逐水而居,飽受河流泛濫的威脅。鑿井技術發明後,能夠就地取水了,黃河兩岸廣大平原地區逐漸為各氏族利用,得以開發、收獲。
伯益也有政治水平。
在大禹征討周邊部落的時候,伯益曾建議,單純以武力對付他們,不能真正制勝,德兵相濟,恩威並施,才能撫順四夷,使他們得以感化,自然歸依。
在大禹弄到極權之後,伯益曾告誡,不要過度游樂享受,不要違背規律去追求百姓的稱譽,不要違反民心去滿足自己的**。
伯益的能耐,人們都清楚,對伯益有個綜合評分。
無論朝野皆認為,按照禪受的規矩,伯益是君位的最佳人選。
在禹晚期,伯益禪受君位的呼聲尤高。
然而,伯益豈能比過大禹的政治過硬和老謀深算?
擁有天下九州之地的老禹,早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