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任見《夏商周三代演義》016
仲康主席的家族生活仍然富足自由,在宮廷卻沒有實權了,開會議事,看後羿臉色,還得強顏歡笑,說要緊密團結在以後羿為偉大領袖的朝廷周圍,散會到家跟弟弟們見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鬧心鬧心真鬧心,鬧心至極。
怎麼消釋?去洛河邊轉轉吧,比憋在屋里好受點。
弟兄五人,走出斟鄩城,悶悶不樂地到了洛河邊。逝水滔滔,西來東去,世事變易,無法留駐,情況糟糕,無可回退,干著干著,天下讓別人兜底撮去了,你說大哥他咋就這麼失敗呢?
夕陽潑過來血樣的慘紅,晚風掠過草樹,響起嗚咽的鬼聲。
哥兒幾個說,如何才能散一散胸中塊壘啊?我們干脆哭吧,對天,對地,對流水,也是替太康,哭出失國的愧悔,哭出復國的企望吧。
第一個哭道︰我爺爺大禹哦,天下第一牛人,掃平了九州哦,獲得了新社稷。我爸爸夏啟哦,也牛得不輕,殺了很多人哦,沒誰敢逞能了。
可是我大哥哦,不好好工作,內親哦,外迷打野豬。女人好漂亮哦,野豬肉好香哦,可是萬家諸侯都仇視他。後羿來到斟鄩哦,一攬子奪走了朝廷,東夷人牛起來了,咱後悔有什麼用哦,有什麼用哦,有什麼用哦……
第二個接著哭︰我們的爺爺哦,偉大的領袖,教導我們說,在內貪戀哦,在外奔命獵場,愛搞歌舞晚會哦,宮殿修造得堂皇……
這些事情哦,只要有一樁,你就有可能哦,把天下玩兒光!太康他,玩兒光了,玩兒光了,鬼太康,鬼太康……
第三個哭︰當年堯做天子,舜做天子,都施行正道,天下平穩,我們家太康,紊亂了綱紀,自取滅亡啊!
第四個哭道︰我們偉大的爺爺,比堯和舜都輝煌。他訂立了法度典章,還有貢獻暫行辦法,賦稅征繳條例,按照他的方法,我們的庫房日日膨脹,我們享不盡的榮華綿長。我們家太康,弄丟了一切,也斷了宗廟祭祀,宗親危如累卵啦,嗚嗚嗚……
第五個接哭道︰萬民百姓全都憎恨我們了,我們還能去依靠誰呢?太康玩丟了國家,我們腸子悔青,又怎能挽回呢?唉,唉,我心好郁悶,好郁悶啊,我心好傷悲,好傷悲啊……
他們對著暮靄昏昏,對著洛水湯湯,稱頌爺爺大禹,批判哥哥太康,痛哭流涕,捶胸頓足,很多人听到都感動得哭了,陪著他們,鼻涕一把淚一把,互相說︰這一家子哭得真有水平。
這個集體哭唱,史上叫做《五子之歌》。
話說後羿把仲康推向前台,自己不少享福,偶爾射一把箭,給斟鄩露一手,多數時間擁著太康搜羅到宮殿里未及帶走的女子消磨,哎呀,有窮部落跟中央硬是沒法比喲,不來不知道,美人兒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