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三代演義 18.任見《夏商周三代演義》 017

作者 ︰ 任 見

第18節任見《夏商周三代演義》017

第四個哭道︰我們偉大的爺爺,比堯和舜都輝煌。他訂立了法度典章,還有貢獻暫行辦法,賦稅征繳條例,按照他的方法,我們的庫房日日膨脹,我們享不盡的榮華綿長。我們家太康,弄丟了一切,也斷了宗廟祭祀,宗親危如累卵啦,嗚嗚嗚……

第五個接哭道︰萬民百姓全都憎恨我們了,我們還能去依靠誰呢?太康玩丟了國家,我們腸子悔青,又怎能挽回呢?唉,唉,我心好郁悶,好郁悶啊,我心好傷悲,好傷悲啊……

他們對著暮靄昏昏,對著洛水湯湯,稱頌爺爺大禹,批判哥哥太康,痛哭流涕,捶胸頓足,很多人听到都感動得哭了,陪著他們,鼻涕一把淚一把,互相說︰這一家子哭得真有水平。

這個集體哭唱,史上叫做《五子之歌》。

話說後羿把仲康推向前台,自己不少享福,偶爾射一把箭,給斟鄩露一手,多數時間擁著太康搜羅到宮殿里未及帶走的女子消磨,哎呀,有窮部落跟中央硬是沒法比喲,不來不知道,美人兒真奇妙。

上古生產力低下,風調雨順領導干部就有政績,災害頻仍便是他缺德失職,因此敬天畏地,但遇問題就要耗費財物,祈雨、祭河伯什麼的。

仲康的年頭,出現了空前的「大災象」——日蝕。

日蝕什麼原理,如何形成的,一概不知,但見異象出現,人們大驚失色,四散奔逃。宮廷天文局的專家看它慢慢缺了,說是「天狗吃日」。

專家在解釋的時候並沒有老練地先冠以「正常現象」雲雲,而是比別人更驚慌,幾乎是屁滾尿流地進諫仲康︰趕快敲擊響聲,嚇狗,趕緊招呼弓箭手,射狗。

而且還要趕緊設案獻祭,別讓狗把太陽吃完了,那樣就永久黑天兒了,離世界末日不遠了。

仲康他們平素沒有什麼應急機制,匆忙部署宗室、百姓,有啥敲啥,動靜越大越好,還讓後羿射日。

後羿說︰「叫武玀、伯狺、龍圉、熊髡他們射吧,我胳膊有點困。」

天狗總算把太陽又吐了出來,縱如此,朝野還是一片怪罪的聲音,說仲康的德行有問題,天狗才出來,這番它是跑掉了,往後保不定還會有天狼、天虎、天獅呢。

後羿也質問仲康︰「怎麼整的你,天都惱怒成這樣啦?」

必須有人承擔責任。

仲康無辜受氣,便把滿肚子惱火發到羲和氏的頭上。

話說東夷有個部落的女祖先,名叫羲和,是全宇宙最牛的婦人︰太陽是她生的。這個東方太陽神,一窩兒生了十個太陽,給神箭手大羿射下來九個,剩余一個在天上轉。

羲和呢,既是太陽的老媽,又是太陽的司機——御日手,每天把太陽從東海弄到西山,轟轟隆隆,周而復始。

羲和部落後來分成了羲部落與和部落,太陽既然是他們家的,沒有看管好,讓天狗啃咬,折騰得舉國驚恐,勞民傷財,你說他們責任小嗎?

掌管天象重權,卻搞得日月失序,豈止是責任,簡直是罪惡!

仲康要借機發一發威,樹立形象,告誡朝野,自己並不是吃素的。

仲康先是在政治協商大會上強烈譴責羲部落與和部落,繼而命令胤部落首領胤侯為總司令,執掌六軍,討伐他們。

胤侯師出有名,開拔前舉行動員大會,講話。

他說,仲康主席治理四海,胤侯受命掌管六師。羲和身為命官,在他的私邑,只知道荒亂,不履行職責。胤侯接受命令,去征伐羲和。

同志們!將士們!在你們的父母鄉親被嚇得雞飛狗跳的時候,羲和氏卻在他們的部落里荒婬,放棄了他們的崗位職責,搞亂了日月星辰的運行歷程,出現了天狗吃日頭的大災。

在災難面前,樂官奮力擊鼓,財政拿出大量錢幣來購物禮敬神明,眾人跑著祭獻、供役。

主管有關工作的羲和氏,對天象昏迷無知,事前絲毫沒有察知太陽的變化,因此觸犯了天王的誅罰條例。

先王制定的《政典》說︰「歷法出現先于天時的事,殺無赦,出現後于天時的事,殺無赦。」

現在,我率領你們對羲和氏宣戰,不要害怕,是奉行上天的懲罰。

你們都是英勇的天朝將士,要對王室同心協力,輔助我認真奉行天子的莊嚴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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