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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死一般的寂靜,蔣拿第一次發現冷氣的靜音效果這般好,連一點兒嗡嗡聲都沒有。
凌晨三點,李山中路只有零星的車輛駛過。車燈遠遠照來,刺眼的光線映在蒙灰的窗上,一閃而過恢復靜謐。
溫溫軟軟的小身子被他壓著,一動不動。蔣拿仿佛還能听見之前響徹房內的喘息求饒聲,他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埋在姚岸頸間用力嗅了嗅。姚岸忍不住輕哼,蔣拿低笑︰「還要裝?」
姚岸這才睜眼,臉上灼燒的厲害。
蔣拿小心翼翼的退出,姚岸咬牙隱忍,半響才松了一口氣,重新呼吸,只是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兒,她只好保持趴伏的姿勢,等著臉上退燒。
蔣拿側坐在她身邊,視線緊鎖姚岸光滑白女敕的脊背。脊椎直直往下,陰影深陷,及至尾骨,圓翹的小臀又豎起了異樣的風景。蔣拿擠進大掌,抓住姚岸胸前的小東西,就這樣將她抱了起來,又一次攏進懷中,緊貼那抹風景。
姚岸悶叫了兩聲,視線無處固定。她手足無措的覆上胸口的大掌,也不知要掰開還是捂緊,死死的貼在那里,迷茫下一步的動作。
蔣拿挪靠到床頭,捏了捏姚岸,笑道︰「平常不是挺橫的,害羞了?」
姚岸盯著空蕩蕩的屋子,背靠蔣拿,看不見他的臉,否則定能發現他也老臉通紅。她既尷尬又羞憤,別扭的曲起雙腿,兩手遮擋在小月復下,低聲道︰「我回家了。」
蔣拿手上一緊,捏的姚岸低叫了一聲。汗黏黏的兩人縮在木板床頭,姚岸能感覺到抵在她臀上的那物。蔣拿低低道︰「做完了就想走,哪兒這麼省事兒?」
說罷,他起身抱起姚岸,又拋又逗弄,驚得姚岸連連低叫,直到進入浴室才沒了聲響。姚岸臊紅著臉被他掰來掰去的沖澡,怎麼躲都躲不開,溫水沖去了滿身汗漬,卻澆不熄她無助彷徨的心緒。
擦干身子,蔣拿又抱著姚岸重新躺回木板床。單人床狹小擁擠,頭一次有生人躺下,它「吱呀吱呀」的歡騰了兩聲,木板陷下幾分。
蔣拿熄了燈,將姚岸摁在胸口,淺淺的灼熱呼吸噴在心髒跳動的位置,他靜靜享受從未有過的舒心暖意。
許久姚岸才止了燒,努力撐眼不讓自己睡著。和蔣拿赤身相擁,這是她從未想過的驚悚場面,如今卻發生的這般突然,她一時回不了神。
兩人都無聲無息,以為彼此都已安睡,直到姚岸動了動想要起身,蔣拿才收緊手臂,問道︰「干嘛?」
姚岸一愣,才平復的心跳又鼓了起來,「我爸媽起床見不到我會擔心的。」
蔣拿不放開她,「待會兒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說公司有事兒,你直接上班了。」
窗外天際已經泛白,銀色的月亮躲在雲中,緩緩與天空融為一體,消失不見。李山中路上漸漸有了車流,路燈還未熄滅,四下只有「 」的疾馳聲和對面山頭不斷的鳥叫鳴唱。
九月的早晨添了涼意,再也聞不見火燒的焦糊味,貨運公司後頭的小樓里安安靜靜,大伙兒都沉睡在夢鄉中。整條李山中路,唯有這間二樓小屋透著人聲。
姚岸被蔣拿側摟在懷,咬著唇承受背後的動作,她抓著蔣拿箍在她腰間的胳膊,狠狠的想要摳破。蔣拿輕喘安撫︰「反正我們都睡不著,乖姚姚,讓我進去。」
木板床又開始晃動,牆角的蜘網似乎顫了顫,險險的垂掛著細絲。蔣拿變著花樣折騰她,又堵得她連哼都哼不出聲兒,一時不知疲倦,緊纏著姚岸不放。
早起出車的兄弟睡眼惺忪,三三兩兩的打著赤膊走進公司翻找冰箱,「乒呤乓啷」的響了一陣,又往外頭停車的地方走去。
才走到門口,便听樓上傳來「 」兩聲巨響,像是貨車翻身,木箱砸地,震得足下輕晃。他們詫異對視,許久才面色古怪的離開。
蔣拿滿頭大汗的托起姚岸,赤足踩在碎裂的木板上。兩人喘著氣看向突然坍塌的床鋪,半響才回神。蔣拿沙啞道︰「沒事兒,我早就打算換床了。」說著,便不顧姚岸的掙扎,將她放躺到沙發上繼續動作。
晨光漸濃,熱氣再次覆來,隨著驕陽的挪位愈來愈烈。
不遠處的小飯館開始升起炊煙,長途車輛停靠路邊,人聲漸漸喧嘩。
二樓的屋子終于打開房門,姚岸黑著臉,被蔣拿強摟著出來,大廳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人,蔣拿奇怪嘀咕︰「都跑哪兒去了,大中午的還不起床?」
姚岸沒好氣的推開他,邁步往樓下跑,無奈腿間疼痛,才走了兩步她便倒抽了氣。蔣拿悠哉游哉的又將她撈了回來,視而不見她的黑臉,徑自拖她上車。
李山鎮上的家具店新開半年,款式老舊,蔣拿晃了一圈,問姚岸意見,姚岸忍了半天,終于憋話︰「你別問我!」
「怎麼能不問你!」蔣拿看向她,「能把床做塌的,也就我倆了,我力道大,萬一下次摔著你怎麼辦!」
姚岸血液上涌,滿臉通紅,氣急敗壞的輕斥︰「你不要臉!」
蔣拿滿不在乎︰「我要你,不要臉!」說著,便往里頭走去,擇了幾個款式開始問價。
姚岸站在原地呆愣半響,說不出心里頭什麼滋味兒,怪異的瞅著蔣拿高大的背影,眉頭緊緊蹙起。
買完床,蔣拿又帶著姚岸去鎮上吃飯。姚岸也確實餓了,不再同他鬧別扭,抓了筷子就開始吃。誰知才夾了幾道菜,盤子便一片狼藉,蔣拿一邊嚼咽一邊招來服務生,又點了兩葷兩素,這才對姚岸說︰「昨兒一整天沒吃過東西,餓得慌!」
姚岸攪了攪米飯,終于問道︰「那些人,後來怎麼樣了?」
蔣拿瞥她一眼︰「女人少管事兒,吃飯!」
姚岸手上一頓,暗自翻了翻白眼。
她不知經過一夜該如何與蔣拿相處,蔣拿卻似乎不見任何尷尬,開著吉普車帶姚岸在李山鎮轉悠,介紹了幾家菜色地道的飯館,又沿著李山中路往回走。
兩米的新床已經送來,許周為和兄弟們指揮著送貨員將床抬上二樓,遠遠見到蔣拿牽著姚岸走來,他們偷笑兩聲,又神情自若的干起了自個兒的事,仿佛全然不知二樓的滿地木頭是哪兒來的。
有人將碎裂的木板床抬了出來,姚岸心虛得撇開視線,又听蔣拿朝許周為喊︰「哎,找人給我打掃一下屋子,還有,以後別沒事兒杵在這兒,都回後頭的樓里去!」
姚岸聞言,立時漲紅了臉,對蔣拿昭然天下的話語咬牙切齒。
熬到傍晚,蔣拿仍是不放行,姚岸有些著急︰「我真要回去了!」
蔣拿拍了拍新床,又坐下壓了壓,招姚岸過來︰「來試試,看會不會不舒服。」
姚岸蹙眉︰「蔣拿,你怎麼回事兒,我要回去!」
蔣拿這才回應︰「回哪兒去,明天我陪你回家搬行李。」
姚岸一怔,蔣拿起身朝她走去,將她垂耳的頭發捋到後面,「現在你是我的人了,就老實的呆我這兒。」
姚岸撇開頭,「你開什麼玩笑,我真要回家了。」說著,她便站了起來。
蔣拿不悅︰「你當我逗你玩兒的?」他扯住姚岸,「咱們現在的關系怎麼就開玩笑了?」
姚岸甩了甩胳膊,無奈道︰「我有爸媽,還有姐姐,怎麼可能住你這兒,再說了——」她蹙眉遲疑,「我們……我們當初不是那樣說的,我們……」
蔣拿低笑一聲,掐著她的小臉晃了晃,「姚姚,你猶豫了,是不是喜歡我了,嗯?」他貼近姚岸,對著她的小嘴吹氣。
姚岸微向後仰,月兌口否認︰「你瞎說什麼!」
蔣拿也不逼她,逗了她幾句,他瞄了眼掛鐘,拿起車鑰匙往外走,姚岸趕緊跟上。
車子開至弄堂口,蔣拿攔住急著下車的姚岸︰「我再給你點兒時間,你跟家里頭說清楚,然後搬來我這兒。」
姚岸敷衍著點頭,又听蔣拿說︰「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叫人來接你。」說罷,他才開了車門放姚岸出去,目送她急匆匆的消失在路口。
返回貨運公司,蔣拿才打電話給楊光。楊光說道︰「今天就一間會所出了點兒事,其他沒大礙。」
蔣拿擰了擰眉心,褪去在姚岸面前的愜意,疲憊說︰「對不住了,昨天害你場子被砸。」
楊光笑道︰「我跟老黑遲早得干上,跟你沒關系。」頓了頓,他又說,「不過嫂子你得注意點兒,老黑的喉嚨被咬破了,現在還出不了聲,他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的。」
蔣拿這才有了笑臉,低念道︰「那丫頭,也夠狠。」
那頭沈綸的司機終于從瀘川返回,急急得找到沈綸。
龍泉山莊的照片已經洗出,沈綸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翻著彩照。翻到姚岸和他的合影時,他才停下動作,揀出照片近前端看。
精致的臉蛋兒似是無暇,一身淺色長裙襯托的她愈發窈窕。沈綸輕輕撫了撫她的面頰,听司機道︰「黑老大還在住院,他和南區那頭對上了。」
沈綸點點頭,漫不經心︰「挺好的,看他有多少本事。」
司機又蹙眉說︰「還有蔣老板,蔣拿……」他猶疑道,「他好像跟幾年前的白老大有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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