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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岸悶在枕頭里哼了兩聲,沈綸塞回手機,替她掖了掖被子,又立在床頭杵了幾秒,他才離開。
機場燈光又晃又刺眼,耳邊是一道道不停歇的廣播聲,行李拽過,留下交纏的痕跡,光可鑒人的地面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踏足,匆匆來匆匆走。
蔣拿倚著牆壁,蹙眉看了一眼已暗下屏幕的手機,又再次回撥,這次卻只剩下惱人的關機提示。
陳立從另一頭過來,將手機塞回,說道︰「他們在跟客人應酬呢,咱們自己去酒店吧,房間已經訂了。」
蔣拿點點頭,不聲不響的隨他走出機場,坐上出租車後仍是悶聲不吭,陳立有些疲憊,擰了擰眉心說道︰「這兩天怪累的,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過來。」他笑看蔣拿,「我還真沒想到你肯一起來,不錯啊,想以身作則了?」
蔣拿煩躁的「嗯」了一聲,盯著窗外不願聊天。
機場離酒店較遠,一路穿梭而去,夜色有些混沌,滿天只有霓虹燈映照下的淺淺白雲,分明是不該出現在夜間的景物,這片天空卻容納下了這一突兀的景觀。
出租車行行停停,夜里堵車最耗人耐性,歸心似箭擋也擋不住。
蔣拿越來越煩躁,手上不停回撥那串號碼,陳立奇怪道︰「干嗎呢,有事兒?」
蔣拿不耐道︰「別跟我說話!」
陳立不屑︰「你當我樂意呢!」
好半天才到達酒店附近,時間已近凌晨,經理打來電話︰「陳總,我讓兩個同事先回酒店了,你要是有需要就找他們啊!」
陳立應了一聲,出租車駛得愈發快了。
姚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胃里有些難受,門口傳來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同事醉醺醺的喊︰「小姚,我回來了!」
姚岸輕應一聲,眼皮也掀不開,同事開始胡言亂語︰「他們叫了小姐,那一個個長得,還真不比你差!」她「咕嚕咕嚕」的灌了半瓶水,翻出換洗衣物,又搖搖晃晃的進了洗手間。
水聲有節奏的「嘩嘩」灑落,同事還在喊︰「我看經理和那個老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還是咱們的男同胞有福,也就那個之前從東樓轉來這里的小男生,老實巴交的,居然跟我一起回來!」她原本聲音高昂,後來斷斷續續的有些氣弱,儼然酒氣混著水汽,將她蒸得迷迷糊糊的。
姚岸听在耳邊,兩道聲音混雜在一起,竟似催眠,一點都不覺的吵鬧,胃也漸漸舒坦,她再次沉入夢鄉,卻突然被門鈴聲驚醒,並不尖銳的「叮」聲突兀插|入,打破了她的好夢。
姚岸擰眉嘟囔了一聲,並不理會,誰知門鈴聲突然急促,下一秒又變成了重重拍打木門的聲音,「 」兩下,仿佛連牆壁都震晃,姚岸這才睜開眼楮,捂著額頭掀被下床,不耐喊︰「來了來了!」
浴室里頭的同事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喊道︰「啊?小姚你在說什麼?」
姚岸拽開門,視線停留在一堵人牆上,透過外衣仿佛都能看到里頭賁張的肌肉,姚岸緩緩仰頭,走廊燈光比臥室的床頭燈亮堂,她有一瞬不適,睡眼惺忪的望去有些朦朧,似真似幻。
蔣拿鐵青著臉盯向酒氣燻燻的姚岸,听見浴室里的水流聲,他臉色又沉了幾分,一把推開姚岸,直接往浴室走去。
姚岸腳下一晃,扶住門把站穩,這才確定不是幻覺,她「哎哎」的叫了兩聲,蔣拿已拽住了浴室的門把,里頭的同事又喊︰「小姚,你在跟我說話嗎?我听不清!」
蔣拿手上一頓,姚岸拽住他的衣服,口齒不清道︰「你……你干嘛!」
蔣拿這才轉身,抱住姚岸埋怨︰「你怎麼喝得這麼醉,之前跟誰在一起?」
姚岸甩甩腦袋︰「同事啊,剛才他們都灌我酒!」
蔣拿擰了擰她的鼻子,拉著她往門外走去。姚岸昏昏沉沉,意識稍稍清醒,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問道︰「你怎麼來了?」
蔣拿一笑,親了親她的臉頰︰「想你了!」說著,兩人已進入電梯。
姚岸站得吃力,整個人都靠在蔣拿懷里,蔣拿順勢摟緊,輕輕巧巧托起她的臀,姚岸雙腳離地,不適的踢了踢腿。
電梯門緩緩打開,蔣拿抱著她走出,仍舊在問︰「吃完飯以後跟誰在一起?」
姚岸箍住蔣拿的脖子,雙腳用力一掙,終于落了地,重力卻偏了位置,下一秒自投蔣拿懷中,她回答︰「吃完了,小夏就送我回來了!」
蔣拿蹙眉不悅︰「想仔細了再回答!」他摟著姚岸進入套房,一腳踹開先前急急忙忙扔在門口的小行李箱。
姚岸推開他撲向沙發,不耐的嘟囔︰「你真煩!」
蔣拿追上去,往她的臀上重重一拍,姚岸吃痛,轉頭捶向他,蔣拿沉眸問道︰「到底跟誰在一起,誰接了你的電話!」
姚岸委屈的捂了捂臀部︰「你有病,我都說了是跟同事一起,你干嗎!」雙瞳仿似能沁出水來,幽黑的深處是蔣拿的影子,語氣既怨且怒,又像撒嬌。
蔣拿忍不住覆上她的臀,與她的小手貼在一起,低聲問︰「打疼你了?」
姚岸搖搖頭,抵著他的胸口說︰「你別三更半夜的找我麻煩,我想睡覺!」
柔滑的長發直垂脊背,腰際處隱約露出一絲白皙,小手想從臀部撤離,蔣拿一把握緊,將她壓近幾分,又稍稍向後傾去,低頭尋找姚岸的小嘴,沿著鼻尖落下細吻,臀上的大掌重重揉捏︰「帶上我一起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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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岸臉上一紅,抿唇任他親了幾口,又被他托著臀往浴室走去。
姚岸漲紅著臉說︰「你先洗澡!」
蔣拿低低一笑︰「我剛才又趕飛機又坐車,怕你嫌我髒,你幫我洗吧!」
說著,他放開姚岸,擰開浴缸上方的水龍頭,溫水剛剛淌出,便見姚岸撒開步子往門口跑去,蔣拿立刻起身追向她,箍著她的腰將她往浴缸這頭托來。
姚岸踢腿喊道︰「你自己洗,我在外面等你!」
蔣拿卻已三兩下月兌下她的外衣,一人掙扎一人捆束,蔣拿順勢跌向浴缸,淺淺的溫水濺出水花,四散在兩人身上,姚岸又是一聲低叫,撐著光滑的浴缸壁,趴在了蔣拿的身上。
姚岸拍了拍浴缸,想要起身,蔣拿卻不松手,姚岸羞憤的去拍他的臉︰「你松開!」
蔣拿這才松開,啞聲道︰「我沒吃晚飯,姚姚!」
姚岸撐在水中,氣沖沖道︰「那你就去吃啊!」
蔣拿得逞低笑︰「那你喂我!」
說著,立刻摟著她翻身,水位已注到一半,蔣拿去扯姚岸的牛仔短褲,姚岸徒勞掙扎了幾下,結果卻只能氣喘吁吁的被他剝干淨。
浴缸足夠大,蔣拿緊摟著姚岸,兩人擠在一條線上。他將沐浴露往姚岸身上抹,又牽著她的手伸向自己,低聲道︰「幫我洗!」
姚岸早已燒成了紅蝦,掙不開蔣拿的手勁兒,她只好胡亂模了幾下,蔣拿卻是一顫,聲音又低了幾分,咬著姚岸的耳朵說︰「我這兩天可想你了!」
水花輕輕晃擺,溫溫的拂著兩人。
清洗片刻,蔣拿又抱著姚岸走到花灑下,沖去一身泡沫,這才替她擦淨,又抱著她走回臥室。
片刻後兩人糾纏在一起,只余姚岸低低的哭喊聲和蔣拿粗喘的安撫,許久才安靜下來。
暮色深深,寂靜中只有幾不可聞的淺淺呼吸,姚岸精疲力盡,被蔣拿折騰的奄奄一息。蔣拿休息片刻,又開始揉弄她。
蔣拿的視線從她的額頭劃至小月復,柔軟白皙的每一處都雕琢的美不勝收,他心道︰姚岸的毛孔也是他的。
時鐘早已跨向黎明,蔣拿遲遲無法收勢。
日上三竿時姚岸才睜開雙眼,刺目的驕陽被擋在了深色的窗簾外,身子仿佛斷了骨,抽了筋,她連手指都抬不起。
蔣拿嘬了嘬她的唇,低低道︰「再睡一會兒,我幫你請假了!」
姚岸一驚,剛開嗓便喉中一痛,聲音沙啞︰「不行,我現在去上班!」
蔣拿一把扣住她,不悅道︰「就知道你在嫌棄什麼,放心,我直接找的陳立,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他又將手邊的電話舉到姚岸面前,勾唇道︰「手機我也是趁你同事走了以後才去拿上來的,你說說,昨晚是誰接的電話?」
通話記錄里只有一則信息,昨晚九點四十五分,通話時間只有四秒,姚岸一愣。
(六零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