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穿了件深黑色的半袖針織襯衣,下面是同色修身的休閑西褲。
氣質孤冷,行走之間步步生風,眼神更是冰冷犀利十足。
然而他手上的動作卻是與氣質完全不符,一甩單手拎著的黑色單肩包,固定在肩膀之上,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另一只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像是正在通電話。
「知道……知道……知道……我知道……」
男子聲音深沉,不住的點頭,揉眉心的手也越發的重了。
抬頭正好看到白芷的背影,微微一頓,好脾氣的強忍著捏碎電話的沖動,正色道
「爺爺,我是軍人!」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口氣更加的無奈了。
「我已經長大了!」
這話似乎也沒什麼作用,他強忍著掛掉電話的沖動又不得不應付著電話那頭的人。
「嗯……嗯……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似乎對方很是了解他的忍耐力,在他真的要忍受不了,脖子快要點斷,手背青筋凸顯,下一秒手機就會四分五裂時,主動掛掉了。
男子看看已經發燙的手機,眉頭越蹙越高,他就知道下了飛機就開手機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看看上面的通話時間,似乎他的忍耐力又被鍛煉的提高了一層。
正想按下關機鍵呢,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一回電話一響他的神色立刻就正色了起來,迅速接通,好一會沒有說話。
待對方講完後才道了一句。
「知道了……」
正想說什麼,耳邊傳來有航班取消的廣播,看了看機場大門,突然又變了口氣。
「我過去!」
對方還想說什麼,他卻沒給人機會,果斷的掛掉了。
然後邁步,坐上了去機場酒店的出租。
他,叫陸堯,來自京城。
此番來東市是為了探望在東南省軍區任職的堂兄,陸鵬。
用陸鵬的話說是受不了老爺子的嘮叨,政治避難來了。
在車上陸堯給陸鵬打了個電話。
簡潔的說明了自己臨時接到任務,回頭再拐來看他。
同為軍人,陸鵬自是理解,叮囑兩句便掛了電話。
他到酒店的時候白芷一行正在吃飯。
而白芷並不在其中。
跟市里的領導吃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她偏偏覺得不自在。
她縱然可以旁若無人的用餐,可是對沐浴別人好奇猜測的目光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推月兌累了便回了房間。
辛偉也不可能真正餓著她,只以為姑娘家家的不願意跟他們一群男人坐在一起,便叫了餐給她送到了房間。
白芷舒舒服服的跑了個澡,從空間里拿出自己的睡衣換上。
順便還拿出一整套的床上用品鋪好,才去用餐。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由于前世在酒店里做過服務員,她可是知道酒店房間里的那些齷蹉事。
一張床不知道有多少男女滾過,更不知道滾過的人有沒有什麼傳染病。
她可是知道酒店里的清潔消毒一般都不到位,還是用自己的最放心。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有這便利。
五年來無意刻意的一些契機她的空間已經擴大到跟這間單人房差不多的面積了。
里面她放了很多的生活物資,哪天厭世了躲進去生活個幾個月都沒有問題。
用過餐白芷就上了床,打坐了一會,躺下,美美的入睡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房間的隔壁是一間豪華的單人套房,一個男人坐在小型的吧台上,身邊放著一杯干紅,低頭看看手里的一張鈔票。
那是一張詭異的鈔票,上面滿是血跡,扎一看上去令人心驚膽戰,仔細一看似乎是寫著什麼字,只不過吧台上的燈光調的很暗,看不太清。
靜靜的看了一會,陸堯將那張帶血的鈔票重新放進錢包的夾層,貼身收好,拿起干紅喝了一口,看著兩個房間連接的牆壁,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午夜,酒店里一片寂靜。
由于酒店離機場就一兩公里的路程,所以只有偶爾傳來的飛機起落的聲音。
就連酒店里夜班的服務生也都昏昏欲睡了。
白芷正睡的香甜呢,突然被一陣猛烈的砸門聲驚醒。
「開門!開門!查房!快點開門!」
猛地睜開眼楮,一個鯉魚打挺,白芷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自從她的修復術升級後她的身體各方面似乎也跟著升級了,反應、速度、體質,包括力量,都跟以前不在一個檔次了。
所以雖然在睡夢中被突然驚醒,卻並沒有普通人的心悸、綿軟無力,困頓等狀態。
白芷跳下床並沒有立刻去開門,而是皺著眉頭傾听了一會。
砸門聲是越發的大了,砰砰的震人耳膜。
外面的人還不斷威脅著。
「開門!快開門!查房了!不開門砸了啊!我們強制進去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了!」
「查房!查房!里面的辦事呢?快開門!」
查房?這事她可沒少遇見過。
出門在外住酒店這樣的事情很正常,無非就是查一些賣婬嫖娼的事情。
可是沒見過哪里的警察這麼粗暴,要知道,這樣的行動要不是之前有一定的證據,誰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會是什麼人。
雖說都沒什麼客氣可言,可至少人家還能按著脾氣好好敲門,這回簡直是砸門!
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在受禍害,白芷還是決定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頭上的警帽戴的歪歪斜斜,身上還有一股子的酒味。
白芷的眼神往走廊里一瞟,這一波警察似乎來了有幾十個,好幾個房間的門已經被叫開了。
見白芷開門,門外的兩個人頓時眼前一亮。
好俊俏的女娃,那眉,那眼,無不精致。
發絲微亂披散在肩頭,帶著些剛醒的慵懶,穿著件純棉的卡通睡衣,胸前的山峰已經初具規模,看得出雛形,讓人不由的直吞口水。
白芷被兩人色咪咪的眼神看的直皺眉頭,正想開口說話,那個微胖的警官晃著醉醺醺的身體正了正警帽道
「同……同志……查房,拿……身份證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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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長潰瘍,說話吃飯=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