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場面一靜。
緊張的氣氛倒是舒緩了一下。
紛紛去看說話的人。
白芷悠然的上前又說了一遍。
「我們要換人!」
這話是對著程勇說的,基本上都能明白她說的我們指的是歐陽君豪那邊。
程勇愣了一下,然後才看向歐陽君豪。
「歐陽當家,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君豪看看白芷,皺皺眉。
還不待他說什麼梁子沐一步上前拉住了白芷。
「妞,這可不是開玩笑!」
他這話不是先前那般低的只有兩個人能听到,幾乎在場的人都能听得見。
「我沒開玩笑,又沒有說不能換人!」
這……
「哪里來的小姑娘?這是你能插嘴的地嗎?」
邵德本就揪著一顆心,听這話更是板起臉來訓斥。
其他的兩位主事亦是皺著眉頭搖腦袋。
「小姑娘不知到天高地厚!」
「可笑!想起一出是一出!」
白芷也不管他們,她站的地方靠近屠忠,揚著眉毛沖對面的賽飛道
「喂,老頭,我們要換人!你同不同意!」
賽飛被她一句老頭給氣的差點沒七竅生煙。
「無知小兒!這局都快結束了是你想換人就換人的嗎?」
「那就是說下局可以換人嘍!」
賽飛氣結,他有這樣說嗎?
「不行!我來就是為了找他比試的!別人還沒那個資格!」
「唉!」白芷搖搖頭「我說你這老頭怎麼冥頑不化呢!第一局他輸給你了,這局就算是贏了也不過是個平手,這就證明你倆不分伯仲,跟這樣水平的人比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找個技術更高的,多有挑戰性!你來不就是為了挑戰的?」
賽飛的心思急轉,這局他覺得自己穩贏。
這麼輕松的就贏了兩局確實沒有再賭下去的必要。
再說,就算答應她下局換人能怎麼樣?
三局他們已經兩勝,還有下局嗎?
所以,賽飛點頭。
「好吧!就應了你了!」
他是應了,歐陽君豪的四大主事不干了。
「少爺,這不行!我們這沒有人的牌技能比得了屠主事啊!」
「是啊!屠忠都不行換別人就更不行了!」
有的更是直接對白芷怒目而視。
歐陽君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安靜。
沉吟了一下,才看著白芷冷冷的道
「就她吧!」
啊!
這下所有的人都被她給驚著了。
她!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姑娘?
這局要是贏了,那麼下局說事關生死都不夸張,讓這麼一個小姑娘上?
「不行!」
梁子沐趕緊阻止。
他剛才可是見識過了,白芷根本就不會賭,她就是玩呢。
怎麼能參與這樣的事情。
不管輸贏都會得罪一方。
而這兩方都是麻煩人物。
「不行!就算是要換也該換你們的人,歐陽當家這是什麼意思?」
程勇也不樂意,這局看上去賽飛有十足的把握,可能根本就不會有下一局,可是萬一輸了呢?
再說就算是不輸,跟白芷沾上邊他就覺得心神不寧。
這麼個看上去才十五六的小姑娘總是會讓他意外。
「誰說她不是我們的人。」
歐陽君豪往椅背上一靠,手往後一伸,包房里小吧台上負責給客人調酒的服務生就將一杯紅酒遞到了他的手上。
他捏著高腳杯,晃了幾圈杯中暗紅的液體,才繼續道
「我們是盟友,我這幫主之位有她的一半!」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白芷也挑了下眉,說實話,歐陽君豪那天一句話不說就那麼走了,她還真模不準他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現在看來他是同意了?
這方法不錯,一半一半。
即報答了她的救命之恩,也沒有把水幫拱手送人。
程勇對這樣的變化驚訝不已。
不止是他,在場的就沒有一個不驚訝的。
相比較來說,歐陽君豪的四大主事听了當家剛才的話就忽然淡定的多了,將白芷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皺眉,還是皺眉。
「少爺……」
終于有人說話,卻是才開口就被歐陽君豪揮手打斷。
「我忙著呢!到底還賭不賭了!」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才發現跑題跑到太平洋彼岸去了。
現在正是賭局進行到最緊張的時候,他們竟然都差點給忘了!
賽飛表示停牌,就是說他的牌面已經大于或者等于十七點。
「追加兩千萬?賭了,開牌!」
歐陽君豪再次品了口杯中的紅酒,冷冷的道。
「少爺!」
屠忠大驚,腦門上汗流得更急了,他的牌一直在他手里攥著,他之前已經是八點,手里這張看過了,是個四點,也就是說總共才十二點。
賽飛現在最少十七點,按規矩他還可以隨意要牌的,現在開牌這不是必輸的局嗎?
高手過招,即便是爆掉,哪個不都是接近二十一點,驚心動魄的爭奪輸贏。
他這也輸得太慘!太冤了!真搞不懂他家少爺是怎麼想的!
他倒是有心換掉這張牌,可是對面的賽飛是個高手中的高手,盯得他死緊,他一點的機會都沒有。
「開!」
歐陽君豪再次冷冷的道了這麼一個字,這一次聲音有些陰沉,壓迫感更加的明顯,且不容拒絕。
屠忠看著對面面帶冷笑的賽飛簡直是都要噴火了!但是還能說什麼?只得遵命。
這一亮牌,在水一方就在他手中拱手送人了,帶著深深的絕望,十指攥的咯 響,好一會才任命的將手中的牌扔在桌上。
一張四,一張黑桃四!
四個黑桃像是帶著死亡的氣息一般貼在牌面上,看的人心尖抽抽。
三大主事一看牌面頓時面如死灰。
他們雖然賭技不如屠忠可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高手過招十二點想贏就只能是對方爆掉。
可是如果對方爆掉的話也不會追加兩千萬。
完了!完了!
三個主事有的捂胸,有的捂臉,有的已經在考慮一會怎麼將程勇制住反悔掉這場賭局了。
「哈哈哈哈……」
程勇忍不住開懷的大笑起來。
賽飛也很高興,但是可能這樣的事經歷的多了,還有就是他知道屠忠必輸,所以並沒有程勇那麼失態。
他只是覺得這場賭局就是給他白送錢呢。
一個億啊!淨賺的就有五千萬!
本金是程勇的,他在賭桌上賺來的可是他的!
嘴角掛著嘲諷的冷笑就將兩張牌翻了過來!
四周抽氣聲一片。
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賽飛得意,眼神都是飄的,沒有去看自己的牌面,而是盯著那堆成小山般的籌碼,想象著又夠自己揮霍上一陣子的了。
屠忠本不想去看他的牌,已經知道自己輸定了,覺得沒有必要。
可是不看他這心里不甘啊!
或許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他還是瞟了一眼。
這一眼不要緊, 的一下讓他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力道大的將後面的座椅都帶翻了。
三大主事正各自考慮這事要怎麼收場,一見屠忠的動作頓時狐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頓時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好一會後才整齊的吁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臉上樂開了花。
賽飛這會就算是在惦記那些錢也發現不對了。
低頭一看……
「怎麼可能!」
雙眼暴突的伸手將那兩張牌抓在手里,狠狠的擦了擦,像是懷疑是被畫上了假的圖案。
見擦不掉,又狠狠的揉了揉眼,再睜開還是那個國王圖案!
怎麼可能!明明是一張紅桃九,一張方片七,加上之前的五點剛好是二十一點。
怎麼會變成兩張畫著國王的老K的?
賽飛猛的癱在椅子上,腦子迅速的轉動想著問題到底是出在什麼地方。
是,他的牌確實是兩張K,可是他給換了。
沒有人能看出來他是怎麼換的。
他計算的好好的,以二十一點的點數贏的才值得驕傲。
可是明明被換掉的牌怎麼又變回去了?
難道之前是自己的幻覺?
K是十點,加上之前的五點……
「二十五點!爆了?」
王露也不是太懂,小聲的問喬瑞。
可是聲音雖小,因為此時無人說話卻是顯得很清晰的。
「可不就是爆了,你說這人是不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爆了臨了還要追加兩千萬!真懷疑他到底是哪邊的人。」
喬瑞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惹的王露的臉頰迅速爬上兩朵紅暈。
歐陽君豪淡定的又喝了口紅酒,剛才的輸贏他心里一點的波瀾都沒有,隨意的瞥了眼白芷。
他知道一定是她!
在她剛才開口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她一定有辦法,忽然就想到了她的那句我是你神仙姐姐。
程勇一听這話本來就被損失五千萬給僵住的腦袋頓時暴怒了起來。
已經爆了還追加兩千萬,這不是傻子的行為嗎!
「賽飛,你……」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出老千!」
賽飛突然大聲的指控,打斷了程勇。
這一回不光是白芷,所有不是歐陽君豪這邊的人,還有梁子沐他們都是噗嗤一聲笑了出聲來。
「證據呢?」
原話奉回。
賽飛氣的咬牙。
就算是出老千人家也會在自己手上出,是怎麼動到他手上的?
他的牌什麼時候被替換了竟然沒有發覺,這簡直太詭異了!
隨即,他惡狠狠的瞪像白芷。
這事絕對跟這個小妞剛才打斷賭局,擾亂所有人的注意力有關。
他剛才只顧著盯緊對面的屠忠,防止他出千,卻忽略了自己這邊。
「你!我要跟你賭!」
他咬牙切齒的盯著白芷,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
白芷搖搖頭,頗為失望的道
「我听人家說會賭的人都會記牌,老頭,怪不得你會輸,你這記性實在是該回爐重造下,本來不就是說好了下一局我來的嗎?」
白芷說著過去屠忠那里,屠忠傻乎乎的主動讓位,還扶起了被自己弄翻的座椅,讓白芷落座。
賽飛幾乎要被氣的吐血。
猛的一拍桌子。
「一個億,敢不敢賭!」
白芷懶懶的靠在椅背上,雙腿疊加,手搭在座椅扶手上。
一副大姐大的派頭十足。
搖搖頭,道
「一個億啊!興趣不大,我這不都有一個億了!」
說完瞟了眼剛被搜走的籌碼,雖然有五千本金,但那確實是一個億。
這話說的程勇心尖直抽,忙大叫
「我不同意!」
一個億!剛才他已經輸了五千萬了,去哪再整一個億?
賽飛看了他一眼,掏出支票刷刷的簽上大名,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冷哧一聲道
「我用自己的錢!」
程勇不說話了。
用他自己的錢那他愛怎麼賭就怎麼賭。
哪怕是賭十個億他也沒感覺,他只關心結果就好了。
賽飛看著白芷,堅持的問道「一個億!敢不敢賭?」
他也就是賭這一口氣,賭場上的人進賬快出賬也快。
再加上來錢容易揮霍起來沒有節制,他這一個多億是贏來還先前借的高利貸的。
反手是天堂,覆手是地獄是他們這行的正常現象。
就算是賠上這一億,他今天這口惡氣也得出來,也得整明白他到底輸在哪里。
白芷聳聳肩。
「那就來唄,白送的錢不要我不就是傻瓜了嗎?」
賽飛的臉立刻黑的能滴出水來。
第三局,開局。
很明顯氣氛的緊張度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一個個的幾乎都屏住了呼吸看著荷官發牌。
荷官也緊張,手都是抖的。
那是一個億啊!
還有著在水一方的歸屬問題。
他也怕自己不能給己方發個好牌,會被殃及。
這一局輪到白芷坐莊。
牌面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一張梅花十,暗牌是什麼她沒有看,但接近二十點的幾率已經非常大了,基本上如果再要一張卻沒有爆掉的的概率非常小了。
而反觀賽飛,一個五一個三,牌面小的很。
白芷像荷官搖了搖頭,示意不再要牌,撐著額頭開始閉目養神。
這個動作讓賽飛的精神陡然繃到最緊。
這是什麼意思?
她沒看就知道自己的底牌?
通常在十七點往上勝算高的情況下才不再要牌,沒看就知道底牌,又不是她洗的牌,這手段……
嘶!這小姑娘才多大?
賽飛心驚著,卻是激起了斗志。
他是肯定要繼續要牌的,而且打定主意要完勝。
所以他提出了個更瘋狂的想法。
「追加三千萬,敢不敢?」
白芷緩緩睜開眼楮。
「我沒錢了,要不,你借我點?」
歐陽君豪的所有籌碼都已經壓上了,現在確實沒有了。
噗……
賽飛再次在心里默默的吐了口血。
有這樣的嗎?
賭桌上跟對手借錢。
「五千萬!」
他提高了價碼。
白芷聳聳肩。
「我真的沒錢,你要是不想賭了也可以換人,沒必給自己整這麼高個台階吧?」
賽飛的臉立刻黑的能滴出水來。
他怎麼是不想賭了,他是想讓她輸得傾家蕩產才解氣!
不過他還是以為賭資太少沒有打動她。
可是他自己確實就只有這一億五千萬了,咬咬牙道
「再加一個億!」
此話一出全場再次嘩然。
兩個億的豪賭啊!
在臨河這小縣城可是絕對前無古人的!
在水一方加上迎賓館也不值兩個億!
在坐的,還沒有一個人一次見過兩億這麼大數額的錢。
賽飛接著道
「不過我沒有這麼多錢,但是我如果輸了,我會在這個場子里為你們掙夠剩余的五千萬!」
白芷還想拒絕,她確實沒有這麼多的本金,這人真的會錯意了。
不料梁子沐突然道
「別啊妞,跟他賭,一個億呢,加起來就是兩個億了,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可不是小數目,大好的掙錢機會怎麼能放過,叔叔贊助你,贏了咱平分,輸了嘛,就當是玩了。」
梁子沐,一個在校醫學碩士,富二代,老爹的全部資產也不過是幾千萬,別懷疑,他確實隨身帶著支票,刷刷提筆就是三千萬扔出去了。
「你哪弄這麼多錢啊?」
白芷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梁子沐笑笑「我在上海六七年了,你當我真的一直只是在上學?那也太無聊了吧!」
說完扭頭道
「三少,咱財力有限,借點唄?」
喬瑞勾勾唇角,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現在需要五千萬的支票。」
電話不知道是打給誰的,很快就掛掉了。
但意思已經很清楚。
五千萬對于王露來說太驚悚了。
她下意識的想去阻止,可是看看白芷,又不得不生生忍住。
她時刻都謹記著,她有小辮子在她手里,一個足以讓她萬劫不復的小辮子。
見到她就提心吊膽,她又怎麼敢跟她作對。
可是就算加上這五千萬還差兩千萬呢。
梁子沐看向歐陽君豪,為他辦事他能不出點?
歐陽君豪勾勾手指,邵德立刻附耳上來。
他不知道是跟邵德說了什麼,只听邵德驚呼道
「不行!老當家有遺言,若不是在水一方到了危及時刻誰都不可以動那筆錢!」
歐陽君豪冷酷的臉色一沉。
「這里沒有老當家,現在我是老大!」
邵德立刻恭敬的低頭,但嘴上還是不贊同。
「可是……」
「沒有可是!」
邵德的嘴咕噥了兩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退了出去。
白芷垂眸,黃歸叛變,水幫必然是元氣大傷的。
今日已經拿出六千萬現金,已是到了極限。
現在連水幫最後的保命符也逼出來了。
若是輸了,就算沒有和程勇的賭約,明天也會因資金周轉不過來倒閉。
所以,此局必勝!
很快喬瑞的人和邵德就送了錢過來。
一個億在極短的時間內湊齊。
兩張支票,兩千萬現金,摞的像座小山。
牌局繼續。
賽飛繼續要牌。
方片二一張。
眾人的心跟著提上又提下。
反觀白芷卻是好像渾不在意。
撐著額頭像是困了,在假寐。
讓人心驚她的沉穩。
在場的每一個人自問絕做不到她這個樣。
共計十點,賽飛繼續要牌。
動作極緩,並且眼神一直盯著白芷的牌在計算著什麼一樣。
時而蹙眉,時而搖頭。
翻開,一張梅花四。
緊張的氣氛已經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
他現在已經四張牌,十四點。
按規矩,若是他下張牌是七,五張牌點數合計二十一點的話那就回天乏術了。
這就是最大能壓住一切的牌型了。
賽飛繼續要牌。
第五張了,他看的特別仔細,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
畢竟這事關他的身家。
無數雙眼楮緊盯著他,沒人看出來他有沒有作弊。
其實下場無非就是三種,爆掉,正好二十一點,穩贏,或者是點數小于七,贏得面也還是很大。
所有的視線都盯緊了他,大氣都不敢出,就等著他亮牌。
感覺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才緩緩的笑了起來,並且越來越狂肆。
猛的將手中的撲克扔到賭桌上。
竟然真的是一張黑桃七!
五張,二十一點,穩贏!
「哈哈哈哈……」
在賽飛的笑聲中程勇也大笑了起來。
「歐陽當家,看來這在水一方可是要易主了!」
歐陽君豪正在小口的飲著杯中的紅酒,聞言動作一頓。
不過也就只是一頓就繼續了。
漫不經心的道
「程總高興的太早了,這不還沒開牌呢嗎?」
四大主事看見那牌身子皆是一晃,差點沒昏過去。
不,不會輸!
听到歐陽君豪的話,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的扭頭去看白芷。
她似乎是真的有些困了,剛才也似乎是真的睡著了,被這毫不節制的笑聲給吵醒了很是不悅的皺皺眉。
睜開眼楮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說了句讓你讓賽飛的笑聲驟然而止的話。
「完了?多少點?這麼慢,我都睡著了!」
說完見所有人都怪異的盯著自己才抽抽嘴角去看對方的牌。
然後也沒在程勇的期盼下露出個驚愕的眼神。
點點頭道「哦,二十一點啊!」
這話說的就跟今天天氣不錯一樣,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能淡定成這樣的。
「少廢話!亮你的底牌!」
賽飛沉著臉道。
他心里也有些隱隱的不安,可是那種幾率太小,他相信不會這麼巧合的出現的。
況且他一直盯著她的牌呢,確認她沒有動過。
荷官發的牌她是沒有辦法出千的,必定只能听天由命。
白芷也爽快,蔥白的手指就伸過去拿起了自己那張暗牌,只盯著賽飛的眼楮笑,連看都沒有看就沖他扔了過去。
在賽飛的眼里這一切就似電影中的慢鏡頭。
白皙縴細的手指,捏起撲克,甚至可以說一點的專業水準都沒有。
很生疏的捻起那張牌,然後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扔到了離他不遠的地方。
所有的視線都跟著那一張牌而動。
待撲克落定,啪的一聲輕響,眾人看清上面的數字。
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砰的一聲歸位。
也有什麼啪的一聲碎開。
良久,屠忠猛的一拍賭桌。
「你一開始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是怎知道的?太厲害了,神算啊!服了你了!」
屠忠其實也一直在盯著白芷。
上局是個人都看得出賽飛的牌不對。
絕對不會有人在自己的牌爆掉後還追加籌碼的,但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手腳。
那麼就奇怪了。
他懷疑白芷是因為賽飛的態度,可他不相信這麼一個小姑娘有這麼厲害的手段,他百思都不通的手段。
她並沒有接觸過他是怎麼換了他的牌的?
但是神奇的事情就在眼前,她的底牌竟然是一張A。
A在二十一點中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既可以做十一用,又可以做一用。
如果一方有一張牌是十,一張是A,那麼A就是十一點。
二十一點又名黑杰克,黑杰克,指的就是這樣的牌型。
這才叫霸王牌型。
管你什麼都得靠邊站!而且此牌型賠率雙倍!
也就是說除去已有的一億五千萬,賽飛欠了在水一方兩億五千萬!
這是一筆巨款!
雖然他沒這麼多的現金。
但是他留在這里也是一筆源源不斷的財富。
而她從頭到尾沒有看過那牌一眼,似乎一開始就琢定了那是張A。
越是不知道怎麼做到的,越是讓人佩服。
賽飛猛地跌回椅子上,嘴里喃喃不停。
「不,不可能!不可能!」
白芷也不管他,直接對已經石化,還保持著大笑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的程勇道
「程總,你看什麼時候迎賓館正式並入在水一方呢?」
她做的其實很簡單,只不過利用空間轉移,上一局將賽飛的牌轉移進空間,迅速換掉她之前進來包間時順來的撲克。
至于老K存屬巧合,她只是覺得上面的國王比較霸氣,數字較大,就將那兩張替換了他換過的牌。
這一局開始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是莊,在討論籌碼的時候就將該發給她的牌換成了自己想要的。
自然知道暗牌是什麼。
賭場的牌都一樣,賽飛的牌扣在賭桌上,一瞬間的變化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何況那個時候她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還特地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
程勇的身體猛的一抖,像是才緩過來。
臉色陰沉的盯著白芷,好久才道
「我何時說過要將迎賓館並入在水一方?」
「你……說話不算數!」
「要不要臉!賭過了才反悔!」
四大主事立刻不淡定的開罵。
程勇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怒罵,再次看了白芷一眼帶人甩手而去。
這是在水一方的地盤,沒歐陽君豪的指示他自然是走不出去的。
誰料歐陽君豪將最後一口紅酒喝進肚里,揮揮手竟然就這麼放行了。
「少爺!」
屠忠不理解,不明白!
「要是我輸了,我也沒打算認賬!」
噗……
這一次所有人都默默的吐了口血。
「那你還賭!」
這話是白芷說的。
歐陽君豪站起來,向外走去,經過白芷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下,看著她,冷著一張僵尸臉道
「好玩!」
說完帶人離開。
白芷哭笑不得,梁子沐倒是樂得屁顛屁顛的。
「發嘍!唉,我得算算我能分多少,那人不會賴賬吧?」
白芷看看他,這人其實也挺讓人看不懂的,有時候精明的不像人類,有時候又這麼搞笑。
他們出去的時候喬敏和魏離早就不見了,歐陽君豪卻是還在門口,原因是被一女的纏上了。
看上去應該是個新來的小姐。
在水一方不主營黃,但是客人有需要,也有跟他們合作的媽媽桑,一個電話過去人就送來了。
畢竟他們是黑社會,奉公守法就沒法生存了。
「當家!少爺……」
那小姐妝容精致,身材火辣,穿了身性感火紅的貼身短裙,領子開的極低,凶器幾乎快要整個露出來。
領口卻圍了個黑色的珊瑚圍巾,掩著胸口若隱若現,迷人極了。
聲音嬌滴滴的讓人酥到骨子里。
說著就蹭了上來,抱住了歐陽君豪的胳膊埋進胸口兩座山峰之間。
「少爺,你的人欺負我,你得為我做主……」
歐陽君豪依舊是面無表情,不拒絕,不回應。
白芷走到他身邊頓了下,斜了那小姐一眼。
「也不嫌髒,要找找個干淨些的,萬一得了什麼病你不惡心,我還惡心呢!」
她這話是本著以後兩個人同盟說的。
自己的同伴一身花柳病,她修復術在手也膈應。
說完也沒理渾身僵硬住的歐陽君豪,抬步出了五樓的賭場大廳。
跟歐陽君豪一樣僵硬的還有王露,她覺得,白芷這話一定是故意說給她听的。
一定是!明面上說的是歐陽君豪,實際上是在提醒喬瑞!
「怎麼了?」
王露的變化太明顯,臉色煞白,喬瑞不可能發現不了。
王露一听趕緊說沒事,遁走。
心里卻是有了計較。
這一行人走後歐陽君豪才猛地對黏在自己身上的小姐沉喝道
「滾!」
「當家……」
「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那小姐委委屈屈的走了,屠忠卻樂開了。
「看到了吧當家,這是吃醋了,有戲!」
------題外話------
我今天又研究了一天二十一點,表示實在沒有天賦,還是沒有弄明白,若是有錯,勿較真。
我家小五變異了,躍出水面來咬我手指頭,有這樣的金魚嗎?完全可以叫做食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