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急診室,從檢查到得出治療方法就只用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可是止血針打了,效果卻是基本上沒有。
一番治療後均是效果不佳,只得另想辦法。
「引產!」黎昕首先開口,聲音冷冷清清的,或許是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並沒有過多的感情。
蘇玉搖搖頭,也頗為遺憾的道
「孩子的情況目前來看還是可以的,但是出血不止,估計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我也覺得引產吧。」
齊文清更是直接。
「我去外面看看家屬到了沒有,準備讓家屬簽字趕快手術吧!」
說著轉身就出去了。
輸血袋里的血一滴滴的流進孕婦的體內。
或許是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醫生的對話,神智驟然的清醒了。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她帶著氧氣罩,聲音含含糊糊的並不是很清晰,听上去像是京城的口音,說著伸手顫顫巍巍的抓住了正站在她手邊的白芷。
手上的鮮血立刻弄污了白芷干淨的無菌服。
綠色沾上紅色,形成了一個污濁發黑的手印。
白芷沒有說話,鄭博楠趕緊上前解釋。
「不是我們不想保住你的孩子,你現在的情況不打掉這個孩子你們兩個都活不成,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你不能跟著賠上一條性命啊!」
孕婦搖了搖頭,忍著出血過多的暈眩費力的道
「不……不……這個孩子要是失去了,我……就再也不能,不能生了,我……我不孕……治療了十年,十年啊!才懷上!我婆婆說……說我要是,要是再不給他們家留個後……就要他兒子,跟我離婚!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啊!醫生,求求你!」
全場沉默。
這樣的事情他們還都真不少見。
孩子事關一個家庭的未來,現在雖然已經是文明社會,可是即便是生產的時候明知道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很多家屬還是會選擇保孩子,棄大人的生命于不顧。
而且到了這樣生死抉擇的時候往往孕婦是沒有選擇權的。
自己的命全都交在了丈夫手上。
若丈夫是明白人還好,若是遇到那鬼迷心竅的,明知道你順產不下來在產房里疼的死去活來,也能死活不簽剖月復產的同意書,眼睜睜的看著母子喪命。
見得多了醫生的心腸也就多少變硬了。
所以鄭博楠沉默了一會,接著道
「不是我們不幫你,是你的情況真的不允許再留下這個孩子,你丈夫會理解的,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何必呢!」
「不!」孕婦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突然尖叫了起來。
「不!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求求你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說著揪著白芷衣服的手也更加的用力了。
蘇玉看著就來氣。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命都沒了什麼老公,什麼婆婆的還重要嗎?」
孕婦再次搖頭。
「重要!當然重要!我愛我老公,我不能跟他離婚!」
這個時候齊文清回來了。
「家屬已經簽過字了,同意放棄孩子!」
「不!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媽媽不在,他媽媽知道了肯定會讓他跟我離婚的!」
孕婦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一激動出血的情況就更是嚴重了。
「哎!你別激動,你一激動情況就更糟了!」杜果連忙勸說。
「醫生,醫生,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你不知道我懷上這個孩子有多麼的不容易,要是保不住那你們就不要救我了,讓我跟孩子一塊去死吧!」
那孕婦可能是見白芷一直不說話顯得挺深沉的,帶著口罩武裝的嚴實也看不清年齡。
所以就拼命的晃她,希望她能給自己一絲希望。
「這……」
所有的醫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只等白芷一錘定音。
誰都有私心,這個時候若是堅持引產,萬一在給她冷血的印象,影響了自己的成績可就不妙了。
可是不堅持,又怕會給她猶豫不決,不夠果斷的印象。
可謂兩難!
白芷看看躺在那里的孕婦,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執著所感動。
突然開口道「去中醫門診給我取一副針灸用的毫針,要三十號的。」
六個參與考核的醫生同時一愣。
這是要做什麼?
針灸?可稍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孕婦是不能針灸的啊!
還屬鄭博楠的反應最快。
他覺得自己期盼的絕技就要來了。應了一聲就飛奔出去。
「馬上就來!」
由于參賽的醫生為了能使自己考個好成績之前都來醫院熟悉過場地,所以鄭博楠並不會找不到中醫門診。
他是男人速度也快,沒幾分鐘就一陣風似的的刮了進來。
氣喘吁吁的將針遞了過來。
白芷沒接,掃了他一眼道
「消毒!」
「哦!」鄭博楠別提答應的多爽快了。
拿了鑷子就捏著消毒用的酒精棉球給針具消毒,然後在遞給白芷。
師父紫凝道人是地地道道的中醫,後來漂洋過海才開始接觸西醫。
袁夢洋的中醫自然是不會差。
國內的那些大師,國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還在幼兒園的水平。
袁夢洋自然是毫不吝嗇的都將那些傳給了白芷。
雖說一個月的時間所學有限,但恰巧孕婦大出血就在其中。
孕婦扎針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一般人即便是知道可以也不願,再加上特別考驗行針者的技術,深了有可能會危害到孩子,刺激子宮收縮,淺了又沒有效果。
隨著中醫的蕭條,這種高手極少,久而久之就讓人覺得孕婦是不能針灸的。
白芷閉上眼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袁夢洋背著手,小大人般的跟自己說的穴位,她想先試一下不靠修復術她能不能將人救好。
睜開眼掀起孕婦的衣服露出鼓起的肚皮指尖下按,試了下她皮膚下的脂肪層。
然後量距離找穴位,下針,毫不拖泥帶水。
針灸講究的就是穩、準、狠,絲毫猶豫不得。
上腕、中脕、下脕,氣海、關田、水分……
看的別人心驚肉跳!
那是肚子啊!那是一個孕婦的肚子啊!
那下面是一個胎兒啊!
她就不怕扎出事情來?
「白……」齊文清看不下去,這是他們接診的病人,他們又不是本院的醫生,到時候出了事,病人鬧起來算誰的?
誰知剛一開口就被鄭博楠給阻止了。
「噓……」
齊文清咬牙忍了。
人家是教授,最不濟也有醫學會出面給她擦,她管得著嗎!
觀察了一會,驚訝的看見病人似乎放松了下來沒有了痛苦的表情。
只見白芷手法熟練,每一針扎下去都會捻一下,然後迅速的彈一下。
肚子扎完就是小腿上的隱白穴,最後是腳上的大敦穴。
扎完她還饒有興趣的數了一下,然後食指跟彈琴一樣不輕不重的略過肚子上的一排針,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
像是突然想起還有別人在一樣,扭頭道
「愣著干什麼?快去查看出血狀況!」
「好 !」
還是鄭博楠樂顛顛的去了,一番查看後驚呼。
「少了耶,真有效!白醫生你真神了!快教教我!」
白芷心里倒是很喜歡他這種能死皮賴臉不恥下問的精神。
面上卻是白了他一眼。
「你進修過中醫嗎?」
這東西看上去簡單卻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會的,要不是她有異能傍身觸感比常人好上無數倍她也不敢就這麼直接下針。
「呃……」鄭博楠僵硬著表情撓撓頭。
最終,白芷成功的在沒用修復術的情況下保住了大人孩子。
大人出血在一個小時後完全止住。
在輸血後徹底的沒事了。
但畢竟身體受創,還需要修養,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孕婦送去了住院部觀察。
到了現在這六個婦產科參賽的醫生才算是真正開始正視白芷的教授之名。
對她的敬重不在只是基于她是他們的考官的名頭上。
尤其是蘇玉,更是頻頻打量白芷,她這會懷疑昨天她對那個患者病情的判斷不是空穴來風了。
可能她真的有什麼秘訣不用檢查也能知道病人得的是什麼病。
病人是從專門的通道送過去的,跟醫生並不在一塊。
白芷一出搶救室就見有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在煩躁的走來走去。
見嘩啦啦的出來一堆的醫生想著是已經結束,情緒才平復了下。
他之前已經得到了消息,孩子保住了,他納悶的問了原因,才得知今天正好是什麼考核,有醫學會的大教授在。
可是一看這堆醫生他懵了。
印象里被稱為教授的無不都是頭發花白的老人,這怎麼都這麼年輕?
婦產科的六位參賽醫生里屬齊文清長得最顯老。
皮膚松弛,也有雀斑,三十歲的年紀看上去活活能大上個五六歲。
孫安山覺得年齡最大的那個準是教授。
所以在他們互相探討著病情出來的時候他一個箭步上去握住了齊文清的手。
「教授!多謝您了!您不知道我跟妻子想要這個孩子想了多久,十年啊!整整十年!我們才有這麼一個,你都不知道,我後悔死把妻子帶出來散心了!誰想到我小心翼翼的開車還是會出這樣的事!真是多虧了您了,要是孩子沒有了,我們夫妻倆真是……都沒法活了!」
這人雖然激動但氣度沒減,車禍發生之時他已經及時剎車,卻不想被後面的車給撞上。
他奇跡般地一點沒傷著,妻子坐在後面卻受到了擠壓導致大出血,車窗的玻璃雖然是特質的不會傷人太嚴重還是將她的臉部和出來的皮膚擦傷。
白芷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他身上的西裝剪裁得體,袖口帶著一枚純金的袖扣,雪白的襯衣雖然沾了些血跡可依然看得出熨燙的沒有絲毫褶皺,這應該是個成功人士。
也看得出他跟妻子的感情是很好的。
齊文清尷尬不已。
她是最不服白芷的,總覺得她年齡比自己小成就比自己高,讓她心里特別的不平衡。
只能想她絕對沒有什麼真才實學才能讓自己心里舒服些。
誰知道人家確實挺厲害的。
他們絕對無法保住的孩子她就那麼幾針下去就給保住了,難道說是奇跡?巧合?
現在病人家屬竟然將她認作了救人的醫生,這真是讓她太尷尬了。
還好陳素珍及時解圍,笑呵呵的道
「病人家屬,你認錯人了。」說完指著白芷道
「這位才是醫學會來的白教授。」
孫安山一愣,他沒想到所謂教授竟然是那個看上去年齡最小她認為最不可能的人。
再次望去只見她氣度沉穩,唇邊的弧度似笑非笑,既不顯太過于疏離,亦不會顯得熱情。
確實有一種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氣勢。
他反應到也快,轉而伸著兩個手要去跟白芷握。
白芷一閃躲開了。
她剛剛可是看到這人激動的將齊文清搖的直晃。
孫安山也是個精明人,忙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鄙人孫安山,這是我的名片,多謝教授救了我的妻子,兩條人命啊,若是教授日後有用的著的地方孫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孫安山?」白芷接過名片看了一眼。
「安山集團的董事長?」
安山集團是華夏最大的房地產商,連續好幾年蟬聯地王之位,其資產可想而知。
可謂家喻戶曉。
孫安山點點頭。
白芷接著道「以後若有機會會去拜訪孫總的,不過我覺得現在您還是去看望下您的妻兒吧!」
搞定這一個病人婦產科一中午在沒有急診過來。
打發走了孫安山,白芷見急診處正忙的一塌糊涂。
病人已經安置不下,就在急診大廳里處置,不管是哪科的醫生有空的都被調過來了。
病人在哀嚎,醫生的在忙碌,幾乎整個急診大廳都人頭攢動。
連環車禍是由于有車跑過了收費站,在高速上急剎車掉頭引起的。
其中有兩輛車是大巴,足足好幾十人受傷。
而臨河偏偏又是個小城市,雖然醫療算是發達卻就只有這麼一家醫院。
其他的都基本是衛生院的形式。
所以傷患都送了過來,才會這樣爆滿。
付成不知道是從搶救室里出來做什麼,一見白芷他們過來知道他們的病人已經處理好。
見他們只看著沒動有些不悅的喊道
「都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白芷一看白青芒帶的兒科所有的醫生已經在里面奮斗了,便也沒有說什麼,帶人過去了。
大多數的病人傷的都不嚴重,不過就是這里破了個口子,那里蹭破了皮。
雖然是婦科醫生,但清理傷口這樣的小事還是做的很熟練的。
這個時候搶救室里出來了一個男醫生,對付成道
「教授,里面有一位患者懷疑腦出血形成血腫,導致顱內壓急速增高,恐怕會導致腦疝,要盡快進行開顱手術!」
付成的眉毛一挑,神色也有些鄭重。
「輸降顱內壓的高滲藥物了嗎?」
「輸了。」那醫生迅速點頭。
因為車禍中受傷的人數超過預計,考核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都以搶救病人為主。
而幾位教授是最有權威的,作為普通醫生他們下意識的在有了處置病人的想法後去詢問告知他們。
是一種禮貌,也是潛意思里學生對老師的一種慣性行為。
付成抬眼看看白芷,那一眼白芷看到滿是算計。
然後就听他說
「你這丫頭不是說自己有不外傳的絕技可以起死回生嗎?這個病人就交給你了!」
白芷一直在看別人工作。
她對包扎並不在行,也沒專研過。
說她自傲也好,清高也好,她沒興趣那麼聖母的去人堆里跑前跑後的做這些細微的工作。
也不要跟她說那些病人雖只是皮外傷但也很痛苦。
她的心腸在那天看過人體研究所的那些胚胎後就徹底的硬了下來。
她的做事準則,隨性,利益。
要麼她樂意,要麼有利可圖,除此兩種原因別想左右她。
所以白芷抱胸挑了挑眉道
「那就直接推太平間吧!」
大概是這話太驚悚,好多听到的人都看了過來。
付成更是被氣的吹胡子瞪眼。
「你這丫頭!身為醫者竟對生命如此漠視!有再高的醫術又有何用!」
對于他裝出的正義凜然,白芷只是冷冷的一笑。
「愛救誰,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再說,你是我什麼人呢?我沒記錯的話咱倆平起平坐,你憑什麼站在那里大言不慚的命令我?」
白芷本就不是個會委曲求全的人,不對付的人更是不會照顧別人的面子,這人明擺著就是想算計她看她出丑。
她偏不跟著他的步子走。
算計她?休想!
再說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白芷雖然說從沒覺得自己多麼的厲害,多麼的天下無敵,她也可以打心眼里很尊敬白青芒,甚至司馬鐘,可對于找機會就跟自己過不去的人是絕對尊敬不起來的。
她也不是沒架子,她的架子端起來跟他一樣高,憑什麼趾高氣揚的命令她?
付成氣的臉都青了,那雙渾濁的眼楮看著白芷差點沒噴火。
轉身,憤恨的拂袖而去。
白青芒在一邊正忙著給人縫合,一手拿鑷子捏著縫合的針一手沖白芷笑眯眯的豎起了大拇指。
付成在醫學會是最得瑟的,一般這些教授都不善言談,總是被他氣得說不出話,沒想到這小姑娘跟他兩次交鋒都能凱旋。
由于現場已經混亂,內外科也不分了,司馬鐘那邊的人也都過來了。
司馬鐘本就性格怪異,此時也沒有動手,就坐在護士站的椅子上合著茶水面無表情的觀察著自己要考核的人。
在白青芒沖白芷豎過大拇指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喝茶。
「等等!」
誰也不知道白芷是怎麼想的。
將付成給氣的不輕,他剛走到急診室門口,她卻又開口叫住了他。
「敢不敢比試一下?」
付成狐疑的轉過身,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道
「怎麼比?」
白芷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向了他身邊的醫生,那也是個參賽的醫生,白芷記得工作人員早上點名記錄的時候好像叫他彭景。
「危重病人有幾個?」
彭景搞不懂這是怎麼個情況,有些懵懵懂懂的道
「六個,兩個內髒大出血,一個顱骨損傷,兩個肋骨斷裂導致肺戳傷,一個因為車禍導致心髒病發作。」
白芷听了點頭,看著付成道
「咱倆一人三個,病人隨你挑,誰先治愈算誰贏,贏的一方以後見到對方不準在說話陰陽怪氣背後使絆子,這麼多人看著呢,若是反悔,在業界的名聲可就毀了,當然,你如果不敢的話我也不勉強!」
這話一出付成的臉色已經青里泛黑了。
這挑釁,他應下就是承認他這麼大年齡一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給後輩使絆子。
他不應,就是說明他怕了對方一黃毛丫頭。
讓他進退兩難,左右不是人!
略一沉吟,付成還是應了。
「好!病人隨你挑,我不能讓別人說我欺你!」
他這性子白芷早就料定了。
必然是受不了臉面的折損。
而白芷一個是覺得時光慢慢有些無聊。
更重要的是她一想,剛才兩個人鬧的挺僵,這以後要是見面都這個樣,她再不介意也鬧心。
還不如一次治了根。
對于病人的選擇權,白芷只是隨手指了三個搶救室,就邁步走了進去,連助手都沒帶,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那些病號可各個都是需要做手術的啊!
她一個人能搞定?
對此付成只是冷笑一聲,認為她是在搞什麼ど蛾子。
「白醫生……」
在白芷快要進去搶救室的時候鄭博楠突然開口。
「我給你做助手吧?」
白芷看了他一眼,助手?偷學還差不多!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她需要有個人證明她的治療過程神奇卻不靈異。
付成冷哼一聲叫上自己科室參與考核的醫生慢悠悠的去了其他的三間搶救室會診。
之所以慢悠悠是因為這些人需要手術,還需要恢復期,治好,是需要時間的。
最起碼得等手術後麻醉過後們才能看出效果。
一場醫生之間的考核瞬間變成了考官之間的博弈。
大多數人都認為付成穩贏,因為年齡代表閱歷。
只有婦產科的人沒有什麼信心的堅持著支持白芷。
一時間不光是醫生,就連患者也熱烈的討論起了兩人的輸贏問題。
可沒有人能想到這次的比賽來的意外,結束的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題外話------
今天收到一張月票,謝謝數字親,我覺得那是手機號,所以不公布了,不過撲倒親一個是少不了的,然後果斷拖進小黑屋……
好吧,我又欠了四千,唉,嘛時候是個頭啊!二更還是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