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嗝……」
白芷早上起來就開始跟昨天下午一樣的打嗝。
一大早天不明陸堯就接到了上頭的電話，兩個人起來早飯都沒有吃就直接趕往疾病控制中心了。
白家的人起的都早，兩個人出門的時候白勝利夫婦已經做好了早飯，一份盛好給白勝全送去，正往餐桌上端飯的時候兩個人著急嘛慌的就跑出去了，惹的許芳在後面又是一通大喊。
他們惦記著陸堯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怕吃不慣平民的早餐，都忙活了一早上了，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媽，我們來不及了，你先放起來，等我們回來再吃！」
許芳還想在說什麼，爺爺正好遛鳥回來。
「你就不要打擾孩子工作了，我剛才听他們幾個老頭子說現在的疫情發展的特別嚴重，好像一下子這事就傳開變大發了，他們忙，都是大人了，能照顧好自己的！」
許芳一听更著急了。
身邊的人都將這回的傳染病傳的特別的嚴重。
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她都不知道該信誰的了。
「這可怎麼是好，要是他們不小心被傳染了可怎麼辦！」
「胡說！」
白勝利一听這話頓時板起了臉。
「吉人自有天相，芷妞他們做的是為國為民的大事，老天有眼會保佑的！再說，就算這病再厲害它能有艾滋病厲害？芷妞那都能治得了，何況是這麼點病！放心吧！你女兒出手一個頂倆！」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是自己閨女，就算再厲害父母的心里都是在懸著。
可白勝利知道自己是一家之主，他要是都亂了方寸，那一家老小不是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兒在前線奮斗，他幫不上忙，最起碼要保障好家里不給她拖後腿。
說著又道「對了爸，你這一陣子也不要出去遛鳥了，就在家呆著吧，傳染病這東西看不見模不著，咱家人要是出了事太影響芷妞工作了，這不是間接的拖國家後腿嗎？」
爺爺擺擺手，將手里的兩只畫眉掛在房檐下。
「不去了，不去了，都沒人了。」
別人也都知道疫情來勢洶洶，沒有幾個還敢出門去遛鳥了。
「你們在店里也注意一點，戴個口罩會不會好點？等芷妞回家讓她弄個預防針什麼的，小術也打一針，小孩子本來就容易生病，他在學校更不安全，還有你兄弟那里，醫院那地方最危險，醫生不是說沒大礙了嗎？商量下出院回家養著吧也好照應，這病沒好又染上那病不是太糟糕了！」
……
疫病控制中心。
正門口圍攏的記者太多了，為了避免麻煩，陸堯開車從後門進去的。
「快去倒點溫水！」
一進疾病控制中心的大樓，陸堯抓住一個人就吼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白芷這是怎麼了。
一路打嗝的聲音就沒有間斷，他都差點被傳染，也跟著嗝。
現在是關鍵時刻，跟白芷和陸堯打了個照面的工作人員是嗝二十多歲的女孩子。
穿了一身的白大褂，戴著口罩，端了一堆的試劑正往實驗室里走。
她昨晚值班，給醫學會醫療小組的人打下手，這會醫療小組的人已經換班，昨晚工作的都已經去睡了，可是他們這邊接班的人還沒有來，她忙碌了一晚上正是困頓的時候，也不認識白芷和陸堯。
再說換任何一個人跟陌生人第一次見面就被這麼凶巴巴的命令，大概換誰誰都會心里不爽。
沒好氣的白了陸堯一眼道
「先生，這里是疾病控制中心，不是酒店，不提供端茶倒水的服務！」
說完一扭腦袋扭著她的小蠻腰離開了。
白芷還在嗝，白芷一嗝陸堯就急，一急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正想在說什麼呢，被白芷拉住了。
「嗝……別浪費時間嗝……了……快去會議室……嗝……研究對策要緊！」
陸堯瞪了那個白大褂的背影一眼，沒在計較，拉著白芷去了會議室。
疾病控制中心和臨河的其他行政單位一樣，都是近幾年新蓋的辦公樓，高二十七層，說起來還是華夏地產設計並且建造的。
疾病控制中心本就是比較冷清的部門，再加上一個小小的縣級市，能有多少工作人員？這麼大的面積一層層的都看不見個人。
型號設計上陽光照射的充足，要不然還會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白青芒現在在會議室在七樓，不光是他，臨河醫院傳染科的主任專家，臨河衛生局的領導，臨河和南市市委的領導，軍方負責人，足足有二三十人，會議室里此刻已經滿滿當當的了。
白芷進門的時候里面正吵吵嚷嚷的。
「這事必須得通報出去，老百姓都知道了才能有效的防範！」
這是以白青芒為首的醫療界人的態度。
「不行，一旦曝光出去百姓恐慌，將會造成太大的混亂！到時候可能局面會月兌離掌控！臨河加上周邊發現疫情的城市共有幾百萬的民眾，一旦事情月兌離掌控，被有心人挑撥的話那麼將會出現大亂子！」
這是政界人士的觀點。
兩方僵持不下。
要是臨河的醫生也就算了，不會對政府做出任何的質疑。
可偏偏醫學會的人根本就不買政界人士的帳。
他們平時比古代的御醫還牛，不管你是政是商都得給三分面子，誰也保不齊你或者你的家人在未來的這些時間不會得什麼絕癥，醫學會里面集結了全國最好的醫生，並且人家不缺錢，不會像外面的醫生那樣出現像是為了沖任務故意給開昂貴但效果不好的藥，能夠請到他們治病，那是需要面子的。
更不要說白青芒這樣的級別就是國家的寶貝，骨子里還是很清高的，根本就不將市長什麼的放在眼里。
至于軍方的人根本就不發表任何意見。
他們奉命而來，只需要按上級指示做就行了。
對疫情不懂，對政治不在行，也說不出嗝什麼所以然。
白芷一進來陸堯還是那句話。
「趕緊倒杯溫水過來！」
所有的視線頓時全部都被吸引了過來。
在場的，有的認得他們兩個，有的並不認識。
畢竟電視報紙和真人是有一定的差別的。
要是不說的話眼力不行的還真是很難將白芷一下子就認出來。
場面靜止了一秒鐘，在白芷的一聲打嗝聲中結束。
「快去倒水！」
白青芒吩咐身邊的人。
他身邊是一個女專家，聞言趕緊起身去會議室的飲水機那邊拿了一個一次性的杯子，接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
陸堯趕緊接過來，送到白芷嘴邊。
喝了一杯水，白芷莫名其妙的再次覺得好多了。
除了肚子里依舊是有些漲，倒是不打嗝了，感覺上好了很多。
「麻煩再倒一杯！」
白芷好點了陸堯的脾氣就跟著好了，說話也客氣了。
那位女專家趕緊又接了一杯。
白芷喝了這才徹底的不打嗝了。
「這兩天是怎麼了？一直跟打嗝較上勁了！」
白青芒有些哭笑不得的問著。
「誰知道呢！」白芷也說不清是個怎麼回事「大概是天涼影響了消化功能吧！」
「還是那個歐陽君豪，沒事結的什麼婚！結婚也就算了，置辦的食材也不舍得用點好的！」
陸堯恨恨的說著，讓白芷無語至極，這人怎麼就是跟歐陽君豪杠上了呢！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著他們兩個人悠閑的在那里說著這些話，跟現在的緊張局勢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軍方過來的人一個是接受此次防化任務的東南省軍區防化團的團長劉勝。
一個是東南省軍區某部執行此次封山等封鎖任務的團長錢新。
此次受上級指示，要一致服從陸堯的指揮調度。
所以見到陸堯後兩個人同時站起啪的一聲敬了一個軍禮。
「首長好！」
不認識白芷和陸堯的人唰的一聲都站了起來。
這兩個人的職位在里面算是高的了，都是省軍區的，已經不能用普通的職位等級去衡量。
他們見了這兩個人都敬禮他們坐著，感覺有些如坐針氈。
「白教授，好久不見！」
白芷听了這聲音微微挑眉。
「辛市長？」
三年過去辛偉如今也已經升官了，曾經臨河的市長現在已經去了南市做常務副市長，前途一片大好。
他的父親是東南省的省委副書記，現在也已經扶正，不過也已經走到了仕途的終點，年齡大了，過幾年就該退了，不管怎麼說辛偉都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最起碼在他父親退下去之前他已經能充分建立起自己的人脈。
這次的疫情已經驚動了市委，沒想到下來監督工作的竟然會是他這麼巧。
要知道現在疫情還沒有全面爆發，還不至于能夠勞他大架。
看來他還是和三年前一樣，不管是為了政績還是為民，都還是很負責的。
辛偉搖頭玩笑道
「現在已經副了！」
說完接著道
「你們是不是就是上面說的此次疫情的負責人？快坐，這事得馬上拿出個方案，外面記者可還都堵著呢！」
說著辛偉就起身讓了坐。
他是這里官職最高的了，自然一來就被讓到了主位上。
他知道今天上頭會派下來負責人的，可是下面的這些官員這麼巴結他也不好太拂人家的面子。
就先坐下了。
負責人的事情一大早醫學會就給白芷打過電話了，據說是有人惡意散步謠言，本來這事還在保密中，可是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現在全國上下的媒體都知道了。
要只是國內的還好，國外和港澳台的媒體也都過來了。
這事算是臨危受命。
陸堯輔佐，可以隨意調動任何一支部隊，全力以赴用最短的時間將疫情消滅。
白芷不客氣的坐過去，劉勝立刻就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陸堯接過來快速的掃了一眼，不由皺眉道
「核輻射？」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人在竊竊私語的會議室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核輻射？！
怎麼會有核輻射的？
這個疑問自然也是陸堯想知道的。
他接著看下去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個山洞里並沒有發現輻射？」
這怎麼可能！
白芷明明說……
猛的扭頭看過去，陸堯多聰明一個人，一下子就跟白芷這兩天的不舒服聯想到了一塊。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忍住了自己沒有當場打她。
她難道不知道核輻射的危害有多大嗎？
雖然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基本上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此事一定和她有關！
劉勝可不知道陸堯這會心里在想什麼。
回答道
「是的，這事說起來挺怪的，明明輻射的來源是在洞里，但是在洞內找到的花崗岩上卻沒有任何受過輻射的現象，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消滅了三個洞內的蝙蝠，其中兩個檢測到了核輻射，包括首長昨天進去的那個，另一個的洞內找到了放射源，現已經安全處理，輻射的範圍大概在洞口往外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不過並不嚴重，不是長期在那種環境下生活的話不會對人類造成什麼影響，但是有些體積小的動物就不好說了，目前已經處理過的三個山洞已經報告了上級，現在正派人填埋，並且在附近建立隔離區，搗毀其中的動物巢穴，阻止有小的生命體進入，避免再次發生類似的變異事件。」
劉勝說完白青芒接著道
「我們這邊進展不大，抗毒血清一時提取不出來，需要時間，並且我們現在沒有辦法估計受感染者會有多少，就目前來看怕是不會少，流水村的血液樣本經過昨晚的加班加點已經全部檢測完畢，其中有三頭牛，二十六頭樣，十七只雞被感染，這個情況我剛才已經跟劉團長說過，現在已經命令那邊對受感染的動物進行隔離，但是有一個奇怪的現象，經檢測這些動物體內的病毒大多感染已經超過了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但是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癥狀，體內自動的產生了抗體，我懷疑這種病毒只對人類有害，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提取抗毒血清呢？還有就是流水村檢測出來被感染的人一共有兩人，這兩人我已經了解過，是一對父子，家境貧寒，除了這兩人家里並沒有別人在，現在已經送進了臨河醫院的隔離病房，我仔細的詢問過他們兩人，兩人以捕魚為生，近期沒有遭遇過蝙蝠，當然，也有可能是沒有注意到是什麼時候被咬的，但是被病毒感染的雞是他家的，兩人曾在一星期之前殺掉一只吃了，我懷疑是從這方面感染的，這樣的話在這些動物身上提取抗毒血清似乎又有點危險。」
白芷仔細的听完，才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
「劉團長，輻射的問題盡快排除，所有報告過有疫情發生的地方境內的山上，不光是山洞，都要進行全面細致的排查，堅決不能留下一點隱患，而且要快，人手的話我會申請讓上面繼續調派，另一個就是蝙蝠的消滅問題，不管是有沒有輻射的地區的蝙蝠，有一只算一只，都得處理掉，蝙蝠之間相互的傳染是最厲害的，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是不是沒有被感染上，流水村一定要加強警戒，發現疫情的地方一定要立即隔離消毒，另外一定要安撫好村民，對他們的損失，被感染的牲畜，還有無法收上來的莊稼國家要給予充足的補償，辛市長這個有問題嗎？」
「沒！」
辛偉能說什麼？
這次的疫情上頭眼楮盯著呢，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美解決，補償自然是不再話下。
白芷笑笑。
「另外我建議市委領導下去慰問一下村民，隨行安排記者，並且做好防護！」
這個……
這話一出臨河市委的領導們臉都變了。
誰也不想變身吸血鬼。
一個兩個的都撇嘴就是沒人表態。
辛偉掃視了一圈，意味莫名的笑笑道
「我去！」
有這個膽的可不多，但是一旦被上頭知道他的舉動絕對是有大利的。
說不定還會被樹立為典型全國宣傳。
白芷點點頭，辛偉的想法她不想知道，對她來說只要安撫好村民就行。
那不光是她的父老鄉親，還是首批隔離的人，如何處理事關重大。
說完看向白青芒那邊。
「被感染的家禽抽取血液樣本後一律殺掉，深埋處理，抗毒血清我會親自參與研究，發現有感染者的地方不管是親密接觸的人，還是周圍的家禽牲畜都要進行病毒的化驗，對現在的感染者嚴密監控，發現有新病例出現的話第一時間進行有效的處理，最後一件事……」
白芷這些話說的相當有氣勢，讓人感覺就像是一個王者在部署怎麼保護自己的土地。
讓在坐的所有人都跟著緊張激動了起來，並且有一種終于找到了主心骨的安穩感。
白芷雖然看不到，但還是掃視了一眼所有人才接著道
「立刻準備新聞發布會，放外面的記者進來，如實像民眾通報疫情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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