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扭頭看了一眼,那是一個男人,身上很多的水漬,他正扯著衣服想讓衣服干的快一點。
臉上的表情很豐富,一瞬間就讓她想起了魏離追求她的時候。
她覺得表情豐富的男人必定都是花言巧語的。
有些厭惡的皺皺眉,她略略起身想往一邊挪一挪,遠離這個男人。
酒店的椅子套著大紅的椅套,背後系著金黃的蝴蝶結,格外的喜慶,卻也非常的寬厚,並且是實木的挺沉,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虛弱的很,拉了一下竟然沒有拉動。
這一個不大的動作吸引了鄭博楠的注意。
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看了喬敏一眼。
只以為她的座位可能不太合適,伸手就想幫她將椅子往前挪一下。
可手還沒有伸過去,就看到對方厭惡的皺眉,並且身體側向了一邊,他頓了頓,吶吶的收回了手掌。
他是個熱心的人,並且比較外向,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沒覺得不自在。
繼續弄自己的衣服了。
「怎麼了?」
喬瑞看看鄭博楠,低聲問了一聲喬敏。
喬敏抿唇搖搖頭。
「沒什麼!」
「文博,來做這里!」
張文文拉開作為,讓弟弟坐上去。
主桌上有很多的大領導,能夠坐上去的就只有白芷的父母和爺爺,其他的親戚包括她父母由陸堯的親戚陪著在旁邊的桌子上。
做不開他們這些晚輩,她和白家的小孩子就過來這里了。
「白術,坐這!挨著文博坐,天成,夏天,老實點,快坐好,不要去踩紅毯,小心你們姐夫一會發飆!」
張文文頗有大姐大的風範,安排著一堆十幾歲正調皮的小孩子的座位,板起臉訓人更是能鎮得住場面。
「琳琳,來這邊。」
白晴晴已經出嫁了,再加上她現在雖然老實了,可張文文對她的印象一直都不算好,就沒有理她,只安排白琳琳坐下。
將比她小的孩子們都安排好,張文文這才落座。
「喂,往邊一點!」
揚了揚下巴,對身邊作為上的一個男孩子下命令般的說了這麼一句。
異能聯盟的人在加緊修煉並沒有來參加白芷的訂婚禮,而袁夢洋作為師兄是一定要過來的。
往那一坐,從頭到尾都沒有禮過人,板著臉一臉別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表情,一桌子的人一沒人理他。
突然听有人這樣跟他說話,擰著眉頭抬頭看了張文文一眼。
「八婆!」
咒罵般的說了一句低頭繼續盯著自己眼前的碗筷沉思。
張文文本來就是個暴脾氣,一听,雙手立刻就叉到了腰上。
「你說什麼?你在給我說什麼?信不信老娘一掌拍死你!小屁孩一個嘴巴這麼臭!」
袁夢洋提息就要發揮自己的特長,跟她吵個不可開交。
忽然想到白芷的警告。
「管好你的嘴,要是敢惹事小心我砸了你的實驗室!」
順順氣,我忍!
瞪了張文文一眼,低頭沒有說話。
張文文旗開得勝,得意的不行,冷哼了一聲一坐下。
這場訂婚宴,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仇。
謝竹惡狠狠的盯著舞台上準新人巨幅的照片眼里的嫉妒幾乎能燒死個人。
手里死死的攪著大紅的桌布,幾乎要將桌布抓出一個洞來。
看看一桌子上的人,別人談笑風生的時候偶爾投來一個眼神她都覺得是在嘲諷她,是在偷偷的談論她。
陸家的訂婚宴辦的非常隆重,幾乎所有的高層能數得上的能收到了請帖,基本上也沒有不給面子不來的。
再加上兩個準新人的朋友、同事、上司,整個宴會廳就像是在開什麼全國性的盛大會議,人山人海。
謝家這樣的家世按說是沒有資格坐到這里的。
但是靠著謝瓊的關系還是過來了。
她就是想過來看看他們的訂婚禮,看看他們能不能這麼順利的舉行完。
她要他們在她的詛咒下完成這個所謂的訂婚禮。
「你輕點拽,整張桌布都快要被你拽過來了,一會扯翻了上面的糖果瓜子,丟人去吧你!」
謝秋在一邊低斥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看。
陸家的人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
陸堯陸鵬自不必說,就連陸和也因為身在陸家根本就看不起他們謝家這樣的小門小戶,根本就不願意和他這樣的人結交掉自己的身份。
所以以往他都是巴結徐家的,徐哲這個人沒什麼腦子,典型的二世祖一個,張揚跋扈,捧他兩句就以為自己不是凡人了。
可是沒想到這好好的人說死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以前跟徐哲在一起的時候他知道徐家跟陸家的微妙關系,知道陸家怎麼著都會讓徐家一些的,所以也敢跟著徐哲胡來,跟陸家的人發生摩擦。
可是現在徐哲死了,他就蔫了。
沒有靠山了,在陸家的宴會上就更是不敢惹出什麼事情來。
萬一人家翻舊賬哪是他能吃得消的。
而且他一直覺得上回他莫名其妙的住院是跟陸家又說不清的關系。
上回折磨的他可是長記性了,不能惹的人不敢惹了。
謝秋這麼一說謝竹更加的氣惱。
「丟人也丟的是我自己的人,關你什麼事!」
嘴上這麼說著,手里卻是已經松開了。
謝秋沒搭理她,四處看看才發現沒有看到謝瓊的身影,明明剛剛還在的。
「咦?姑姑他們去哪了?」
謝竹這會根本就懶得理會任何人,語氣不佳的道
「這婚事又不合他們心意,生氣走了唄!」
全場最緊張的就要數白家的人了。
他們不過就是個市井小市民,這樣宏大的場面,金碧輝煌的酒店,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的酒宴,入目的都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面孔。
那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壓力大。
尤其是陪著老爺子坐的白勝利夫婦。
他們這一桌除了雙方家里的這些人就都是老爺子的戰友,都是些戰爭年代過來的老將軍,一聊起來就是打仗的那些事,除了白芷的爺爺還能跟他們聊上兩句,白勝利夫妻是真插不上嘴。
還好陸蘊闊跟電視上的一樣平易近人,不時的說一些小市民關心的那些話題到也不至于冷場。
樓下的賓客熱熱鬧鬧的等待著新人的入場。
兩個準新人卻在房間里纏綿。
「芷……」
「嗯?」
「感覺好不真實?我是不是在做夢?」
陸堯擁著白芷,慢慢的解開扣子,將她身上的長裙月兌下來。
白芷噗嗤笑出聲來。
「頭兒,你這話會讓我誤會我們是在洞房!」
白芷剛剛立下大功,自然是升官發財,嘉獎少不了,只為你也提升了。
原本她就是在陸堯那里掛了個名,現在已經正式被提升為副處長,就是說她現在已經是特別行動處的二把手。
陸堯不在她可以全權指揮命令。
國家給她這個職位其意就是想要綁住她,為國家做事。
白芷原本是想那樣會不自由,平白多擔了一個責任,可是現在發現很多事情她還是得出手去做,既然這樣不如多將權利掌握在自己手里。
特別情報處下面共有十幾個的小隊長,分別有著自己的特工隊伍,有著自己的任務。
像季臣、盧景鵬、高林這樣的白芷都見過了,至于那些沒有見過的,在外執行任務的,也多多少少听說了白芷的呃事情,對上頭的任命並沒有什麼不滿。
不過卻都隱隱的感覺出了一個信號。
陸堯在特別情報處已經好多年了,論資歷也該往上升了。
到了這個級別往上升就要看上面有沒有空缺了。
總參二部的部長據傳用不了多長時間病退的手續就會批下來。
到時候肯定會有副部長頂上去,這樣一來副部長會有空缺,按照資歷陸堯的希望最大。
陸堯上去自然就是白芷接替他的位置。
也就是說現在她雖然是副的,實際上已經算是他們的頭兒了。
陸堯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話在配合自己現在的動作可不是就像是在洞房一樣。
「對我來說跟洞房一樣的神聖!」
陸堯一本正經的說著,將長裙扔去床上,轉身勾過婚紗想給白芷換上。
白芷之前是背對著陸堯,轉過身勾住了陸堯的脖子。
「那頭兒,我們什麼時候洞房?」
以前沒有將自己當做是情報處的一員,現在有了歸屬感,覺得頭兒這個稱呼其實挺有感覺的,尤其是在調戲他的時候。
陸堯的手緊了緊,嗜血的眸子盯著白芷。
她的身上此時幾乎赤果,如雪的肌膚反射著珠潤的顏色別提有多麼的讓人血脈噴張了。
他一直都不敢看,沒想到她倒是不避嫌,主動的貼了上來。
這簡直就是在誘惑人犯罪。
深吸了口氣,他寵溺的道
「乖,別鬧了,趕緊換衣服,不要讓下面的客人久等。」
白芷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點點頭。
「好吧!不過你得先親我一下!」
看不見也有看不見的好處啊!
多麼大膽的挑逗她都不會害羞,反正不管怎麼著她眼前都是漆黑一片。
心愛的女人,軟軟的手臂勾著自己的脖頸,滑女敕的肌膚輕蹭著他的衣服,用俏皮的聲音要求他親她一下。
他能拒絕嗎?
陸堯喟嘆了一聲。
「真是上天派下來折磨我的小妖精!」
說完壓低自己的唇貼上那紅艷艷的兩片唇瓣,淺嘗即止,隨即就分開了。
他怕自己會失控,而且也怕會將她唇上的顏色舌忝掉,到時候還得補妝,又是一番折騰,他什麼時候才能告訴全世界這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啊?
白芷卻是不依,在他的唇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用力將他的唇瓣吸允進了嘴里,輾轉研磨。
細細的啃舌忝,酥酥麻麻的感覺讓陸堯輕顫不已。
忍不住反客為主,霸道的掌握了主動權,力道大的恨不得將白芷的腰向後折斷。
「唔……」
白芷想到了一個成語,作繭自縛!
她發誓她真的是逗他玩的!
怎麼一轉眼……
躲也躲不開,他力道騎大的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里,不肯有絲毫的讓步,不讓她有絲毫的躲閃,只能被動的承受。
等到她快要缺氧而死的時候他才放開了肆虐了良久的兩片唇瓣。
紅潤潤的唇瓣微腫,滿是情、欲的色彩。
陸堯懊惱不已。
「完了,完了!」
一瞬間剛才勾起的濃厚**全都消失不見。
手忙腳亂的去夠桌子上的口紅。
笨拙的打開在白芷的唇上一點點的涂抹。
白芷心里失笑,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她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完美的舉行這次的典禮,以後不會留下任何的遺憾。
哪怕是唇上的一點朱紅都不能有失!
任他笨拙又認真的畫著,突然想起了張敞畫眉。
古人以畫眉表達丈夫對妻子的憐愛之意,他今日給她畫唇。
畫了擦,擦了再畫,一雙拿槍的手取拿著小小的一支口紅沖鋒陷陣,別提是多難為人了。
不是畫的重了就是淺了,更是不斷的畫到她的唇線外面去。
等陸堯發現自己已經畫了很長時間的時候還是白芷的嘴都被他給擦腫了。
「疼嗎?」
懊惱的問著,他太認真了忘記了其他的事情。
白芷勾著唇角搖搖頭。
「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
陸堯看著這次畫上的是他畫的最完美的一次了。
左右端詳了一下,自我感覺良好。
「別再鬧了,就當我怕你了,穿衣服下去吧!」
誘哄著將婚紗拿過來給白芷穿上。
白芷笑著任他擺弄。
嘴里還不消停。
「誰剛才說我是妖精來著?妖精就要做妖精該做的事情。」
「行行行,祖宗,等晚上隨便你坐該做的事情行不?我任你折騰,任你妖!抬手……」
「想得美!只此一次,沒有下回!」
「成成成!只要你現在老實點怎麼著都成!確實瘦了,這腰上有些松了!」
白了他一眼,白芷面無表情的道
「親愛的頭兒,你沒有給我拉拉鏈!」
能不松嗎?
「呃……」
第一次侍候人穿女裝,還是婚紗的陸堯華麗麗的囧了。
可不是有個拉鏈,他拉開了才給她套上,現在忘記拉上了。
白芷都能感覺到順著那條縫往里面漏風了。
將拉鏈拉好,陸堯的心又提了起來,圍著白芷轉了好幾圈,確認沒有任何失誤才放下心來。
萬一哪里沒有弄好,倒是後走光了他不嘔死!
「唉!」白芷無奈的搖搖頭。
「我就說讓化妝師來,你非要自告奮勇!」
「那怎麼成!」
最後整理了一下婚紗後面的擺尾,陸堯理所當然的道
「那我媳婦不是讓別人看光了!」
雖然是女的,可那也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白芷抽抽嘴角,這人的醋勁真不是一般的大!
外面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
「吉時到了!」
陸堯站起身來,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深的看了白芷一眼。
等一會她就是他的妻了。
雖然對別人來說這是一場訂婚典禮,可于他,就是他們的婚禮!
執起她的手在胸前。
「走吧!」
……
宴客大廳里吵吵嚷嚷。
雖然來的人都非常的有禮,不會大聲喧嘩,但是一個人一句就足以讓宴客廳里嗡嗡作響了。
「怎麼還沒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劉 有些擔憂的道。
歐陽君豪無奈的搖搖頭。
「就你想得多,這里面里三層外三層的安保,間諜都混不進來,能出什麼事情?」
喬敏這一個月一直在臥床靜養,頭一次坐這麼長時間。
體力有點透支,額頭冷汗直冒。
「不舒服就回房間休息一下。」
喬瑞擔憂的道。
喬敏搖搖頭。
白芷是她最好的朋友,三番兩次的救了她的命,她怎麼樣都是要看著她走過紅毯戴上戒指的。
「我看你像是產後體虛,給,吃這個對身體好!」
坐在喬敏另一邊的鄭博楠听到兩個人的談話扭過頭來看了喬敏一眼。
他是婦產科醫生,並且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婦產科醫生,一眼就看出了是怎麼回事。
剛才上去下聘的時候白家人給的糖果包里有紅棗,他拿出來熱情的遞了過去。
喬瑞皺了皺眉。
喬敏的情況特殊,孩子沒有保住不說,現在也離了婚。
所以生產的那一段事就像是丑聞一樣並不想被提起。
看看鄭博楠,他倒也沒說什麼。
畢竟是外人,人家又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也是一片好心。
第一印象對人非常的重要。
喬敏對鄭博楠的第一印象不好。
所以皺著眉頭看看那幾顆紅棗,並沒有伸手去接。
「拿著呀!」鄭博楠往前推了推「紅棗安神補血,增強免疫力,對剛生過孩子的女人最好了!」
一再的被人提起心里的傷疤,喬敏的心里非常難受,看了眼鄭博楠扭過頭去沒有說話。
更是沒有接他的紅棗。
鄭博楠這人的缺點就是說話直爽,有時候沒多想就說出去了。
但是他也不傻,看看人家的表情就明白肯定是有隱情。
收回手里的紅棗給了幾個孩子,沒有繼續勉強人家。
不過過了一會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看了一眼喬敏。
一直被一個男人盯著看,喬敏心里非常的不爽,厭惡的扭過頭去。
鄭博楠感覺到對方對他的排斥,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掏了張自己的名片放到桌子上推了過去。
「我叫鄭博楠,婦產科醫生,也是白芷的學生,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
听到是白芷的學生,喬敏有些詫異,對他的厭惡也少了一些。
不過听到後面的話剛消下去的厭惡頓時又升了起來。
「謝謝,不需要!」
硬邦邦的說完將名片推了回去。
鄭博楠沒有說什麼,將名片收了起來。
喬瑞看看喬敏,在看看鄭博楠,暗自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有些事並沒有告訴喬敏,而這個鄭博楠顯然看出來了。
他感嘆于這個醫生的神奇,果然不愧是白芷的徒弟,也惋惜不已。
在上次的生產之後白芷就偷偷的告訴過他們,喬敏當時拖的時間太長,子宮嚴重受傷,以後可能都不能懷孕了。
她說的委婉,可喬瑞明白,但凡有機會的話以白芷神奇的醫術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宴會廳里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唰的一下集中到了門口。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突然響了起來。
司儀上台大聲的宣布「尊敬的各位來賓,吉時已到,現在請允許我宣布,陸堯先生與白芷小姐的訂婚典禮現在,正式開始!」
音樂聲突然加大,帶動著宴會廳的氣氛一下子就被帶動起來。
「現在,我宣布,準新人入場!」
司儀的聲音很高亢,舞台前面兩側巨大的屏幕亮起,上面的畫面正是宴會廳的門口。
「來了,來了!」
婉如緊張的抓著溫天奉的胳膊。
「看你緊張的,跟你是新娘子一樣!」
婉如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新娘,我願意陸堯還不願意呢!」
「靠!老子也不願意!」
溫天奉伸手將她攬在懷里,兩個人一起抬眼望去門邊。
兩扇雪白掛著彩色氣球的木門緩緩打開,顯出門外的兩個人影。
男人西裝筆挺,面色鄭重,脊背挺的直直的,看得出他有多麼的虔誠和認真。
女子一身的婚紗,露肩的設計性感十足,下擺是長長的羽毛,輕盈飄逸,後擺成成疊疊,直直的拖了好幾米。
她的手搭在身邊人的手心,被輕柔的執起,像是在書寫著一個美好的語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陸堯帶著白芷緩緩的踏上紅毯,踩在薄薄一層玫瑰和百合花瓣上。
緩緩的,就像是一部浪漫的電影被慢放,又像是誰珍視的時光在緩緩的流淌,不舍的讓它流逝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兩個人誰也不急,慢慢的走著,像是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你陪伴,不疾不徐。
經過一個又一個的鮮花拱門,踩著節奏,面帶微笑,終于,她要成為他的妻,他要成為她的夫……
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
就連好動的孩子們也都一動不動的看著紅毯那頭慢慢走來的兩個人。
人都說傾注了感情的事情是最動人的。
現場不乏參加過無數次婚禮的人,從沒有哪一次讓人這麼動容。
仿佛信任度呃感情已經化為了實質,感染入侵了每一個人的心靈。
他們都能準確的感覺到一對新人之間深厚的情意。
那麼的清晰,那麼的令人動容。
那是一輩子的珍惜,只此一次,再不復來。
直到一對新人上了台,他們才恍然發覺今天是訂婚,不是結婚。
燈光尾隨了一路,如今終于定格在舞台的中間。
司儀感謝過來賓就開始了典禮的第一項。
「有請兩位老爺子,還有準新人的父母上台接受準新人敬茶!」
工作人員迅速的搬上事先準備後的太師椅列成一排。
兩個厚厚的蒲團放置于椅子的前面。
長輩們互讓著做好,兩位老人坐在正中。
另外兩邊一邊是緊張不已的白勝利夫婦,一邊是陸蘊闊夫婦。
他們養了陸堯這麼多年,算是養父母不為過。
禮儀小姐穿著大紅的旗袍端著青花瓷的杯子上台。
白芷和陸堯跪在蒲團上,面對著中間的兩位老人。
陸堯將茶杯接過,放在白芷的手里。
「爺爺喝茶!」
「好好!」陸老爺子激動的手都是抖的,端著茶杯都能听到杯蓋在晃動的聲音。
他說按照白芷老家那邊的習俗辦訂婚,其實就是讓孫子心里能滿足,一個儀式不重要,可卻能彌補他心里的遺憾。
如今終于圓滿,他喝道了孫媳的茶。
「紅包拿著!」
警衛員將紅包遞給陸老爺子,陸老爺子鄭重的將紅包給白芷。
白芷笑眯眯的接過。
下面就輪到了陸堯。
「爺爺喝茶!」
「好好!」
白家老爺子一樣的激動,抿了口茶掏出紅包給了陸堯。
兩個老人互相看了一眼高興的一陣大笑。
白芷起身,禮儀小姐將蒲團往一邊挪了挪。
跪下,接過茶杯,再次奉上。
「叔叔喝茶!」
陸蘊闊點頭,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遞上紅包。
「嬸嬸喝茶!」
王琳笑眯眯的遞上紅包。
「早生貴子!」
白芷愣怔了一下。
這貌似是訂婚。
陸蘊闊撞了王琳一下,王琳才反應過來。
「我是說我太盼著抱孫子了!」
白芷抿抿唇輕輕的嗯了一聲,結果紅包,這才起來。
對于白芷來說陸堯沒有父母,叔叔嬸嬸叫的比較順口。
陸堯從小就沒有叫過爸媽,跪在白勝利面前籌措了好一會才生硬的叫出聲來。
「爸,喝茶!」
「哎哎……」
白勝利同樣激動。
他已經知道了陸堯的身世,以為他是叫不出口的,誰知道這孩子真能叫出來。
「媽,喝茶!」
許芳激動的一個字沒說出來,茶杯還差點摔地上,不過好歹是喝了茶,給過紅包,敬茶儀式就算是完了,工作人員上台將東西搜走。
趁這個空檔,白芷手掌一翻。
「紅包上交!」
陸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低頭將紅包舉過頭頂。
「娘子笑納!」
「哈哈哈哈……」
有人眼尖看到這一幕頓時失笑不已。
大多數後面的賓客是不屑的。
白芷就算是最近再出名在厲害,在政界的人看來她也都是配不上陸堯的。
如今這樣一幅悍婦的形象更是讓人不齒。
頓時白芷的形象在心里成型,還不知道是怎麼勾搭上陸家三代最得寵的軍少的。
謝竹更是恨不得撕爛手里的桌布。
可無奈這東西質量實在是太好了,怎麼撕都不爛!
後面更是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各種議論都有。
只有軍界的高層知道這個女孩子到底立過怎麼樣的大功。
據運回來的核彈頭估計那次的核輻射如果沒有及時的被控制住後果將不堪設想。
影響的不只是西藏,還有周圍的國家。
事情嚴重起來動亂都是可能的。
說不定就是一場戰爭,要動用武力。
這樣嚴重的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她給化解了。
書面報告在陸堯的要求下並沒有做,萬一泄露出去非同小可。
但是兩個人卻在幾個軍委高層那里做了詳細的解釋。
另高層震驚不已。
好家伙,這以後不用怕這種事情了。
這可是一大國家安全的保障,多少錢都是做不到的!
而這個女孩子不過才剛剛進入軍界,被秘密授餃。
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驚人的舉動。
用她自己的話說,只要不算計她,跟她好好談,有利益可圖,有好處可循,一切都好商量。
也就是變相的表明了她不排斥為國家做事。
眾人各異的表情中王琳上台將陸家準備的金飾一一給白芷戴上。
燈光打在一顆顆的粉鑽之上,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看花了眼。
最後一項,也是最**的部分,就是戴戒指。
「下面有請準新郎為準新娘佩戴上象征著愛情信物的訂婚戒指!」
司儀的話一出陸堯臉色一白。
因為剛好今天查到陸和的證據,他給忘記將戒指從陸鵬那里要回來了。
眼神急速的往下面掃。
陸鵬倒是老實,掏出個心形的天鵝絨首飾盒就扔了上去。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虧著兩個人都是軍人,換成其他人還真沒有這個技術。
一個能扔的準,另一個竟然也能接得住。
接到了,陸堯的心就安了。
沒注意陸鵬那一桌幾個損友的賊笑。
將盒子握在手心,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真好,你終于是我的了!」
白芷笑著不答。
陸堯目光認真的看著手里小巧的盒子,眼神逐漸變得虔誠,緩緩的打開……
傻眼了!
里面竟然空無一物!
猛的扭頭看向陸鵬,陸堯想殺人,他不會給他弄丟了吧?
「啊?」
陸鵬沐浴著陸堯殺伐的目光,裝傻。
蹬蹬蹬的幾步跑上台,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的首飾盒。
撓撓腦袋。
「這個……我記錯了!可能是這個……也可能是這個……」
陸鵬邊說邊從口袋里往外掏。
一模一樣的首飾盒,他足足掏了將近十個。
根本就無法想象他是怎麼裝進去的!
看著已經呆滯的陸堯,陸鵬的心里別提的多樂了。
「太多了,我也記不清是哪個了!你自己挑吧!」
「呃……」
司儀抽抽嘴角,他也不知道怎麼圓了。
兩邊的大屏幕實時直播著台上的情況。
就連最後一排都能夠看的很清楚。
很多的人忍俊不禁。
這明顯是故意耍新郎呢!
陸堯就怕出意外,結果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了意外,心髒差點沒有被嚇的停止跳動,呆滯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
突然揮手將陸鵬手里的首飾盒全都打翻在地。
「滾犢子,快點交出來!要不然等你結婚的時候別想進洞房!」
「呃……」
陸鵬撓撓腦袋。
「這都被你看穿了!發那麼大脾氣看嘛,好歹我是你哥,給你就是!」
說著陸鵬從西裝內兜里再次掏出一個一樣的首飾盒給了陸堯。
扭頭下了台。
在陸堯看不到的角度跟台下的損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一幫損友還似模似樣的都能忍住笑。
陸堯這次打開的極其小心,舉到眼前偷偷往里看了一眼,見里面確實有東西才放心的完全打開。
里面的一對戒指被一根紅線栓著。
這是之前他就知道的,寓意夫妻同體,永結同心。
佩戴的時候他解開就可以了。
還想著陸鵬真細心,這都記得。
將戒指小心的拿出來,去解那根紅線的時候才發現是系死的扣,根本就解不開。
得,他知道,又是陸鵬搞的鬼,細心個毛,他就是故意的!
訂婚沒有鬧洞房,所以他們可真是費盡心機的給他出難題啊!
不過一個小小的紅繩能擋得住他。
雙手用力他就想想將繩子扯斷。
原以為很容易的,扯了幾下竟然發現弄不斷。
「系戒指的紅繩解不開了,這大概是老天的暗示,預示著這對新人一定會永結同心一輩子!」
司儀在一邊撐著場面。
「哈哈哈哈……」
下面再次爆發出一陣的大笑。
大屏幕上準新郎在跟一根紅線搏斗,搏斗了半天也沒有弄開。
倪功忍不住的大叫。
「堯,別白費力氣了,這繩子可以特殊材質,拽不斷的!」
陸堯扭頭看了他一眼,帶著騰騰的殺氣。
倪功頭皮一陣發麻,他突然預感到了自己的洞房可能也不保了。
陸堯要真的想扯開那根繩子那是輕而易舉,之前不過是沒有想到繩子會這麼結實。
見他要下狠勁,陸鵬忙道
「不成!不成!堯,不帶故意損壞的啊!永結同心呢,不吉利!」
陸鵬這麼一喊陸堯的動作頓時就止住了。
文修和倪功紛紛向陸鵬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一句話直戳陸堯的軟肋。
扯一不能扯,這怎麼辦?
陸堯一咬牙,連著紅繩套進白芷的手指里。
訂婚是將戒指帶進準新娘的中指上,可陸堯頓了下,將戒指套進了白芷的無名指上。
白芷愣了一下,無名指,已婚?
下面的賓客看到這一幕也竊竊私語,不過都沒當回事,只當人家是感情好。
白芷的戒指待完了就到了陸堯的,他給白芷戴到了無名指上白芷也不能給他戴到中指上啊,只好照做。
戒指套進手指的那一刻,陸堯舒了一口氣,終于,她是他的了!
「親一個,親一個……」
倪功開始起哄。
司儀也不是老實人。
「準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準新娘了!」
不親?浪費大好時光啊!
台上的一對新人唇齒相接的時候氣氛達到了最**。
尖叫聲不絕于耳。
陸鵬他們幾個都是肆意習慣的人,才不管什麼大領導在,他們鬧他們的。
一吻似乎天荒地老。
良久,良久,兩個人才分開。
大屏幕上新郎深情款款,新娘紅暈滿面。
許芳吸吸鼻子眼淚掉下來了。
「哭啥,大喜的日子!」
白勝利說著妻子,自己心里也酸。
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一瞬間覺得從此是人家的了。
「女兒是我生的,我這不難受嘛!」
許芳抹抹眼淚。
「這有什麼難受的,多個兒子,又不是少個女兒!」
王琳笑眯眯的勸著。
許芳擦著淚點頭。
話是這麼說,女兒是誰生的誰知道那感覺。
敬酒是件很悲催的事情。
兩個人的戒指是栓在一塊的,紅繩的長度大概有二十多厘米。
也就是說兩個人基本就跟牽著手是沒有差別的。
走到那一桌哪一桌的客人都先看看那根紅線。
紅線的一頭拴著新郎,一頭拴著新娘。
誰也跑不了,他走到哪里她就得走到哪里!
白芷已經換上了旗袍,大紅的旗袍印著金色的花紋,頭發高高挽起襯得她貴氣逼人。
「來來,我祝你們幾個一輩子找不到另一半,已經有的明天就分手!」
敬到陸鵬他們這一桌的時候陸堯如此祝福著。
「小氣!」
「記仇!」
陸鵬和倪功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白芷笑眯眯的道
「別這樣。」
「哎……」陸鵬贊賞的看了白芷一眼。
「果然是弟妹識大體!」
誰知白芷還有半句沒說完。
「應該祝他們明天就找到另一半可是一輩子都沒法洞房!」
「噗……」
「你狠!」
「兩口子一個德行!」
一桌桌的敬過去,朋友,公司的同事,醫學會的領導,醫學會的教授,就連付成也過來了。
如此盛大的場面不見識一下對不起自己。
一句句的恭喜,一張張笑顏,就是分不清有幾個是真幾個是假。
有的人裝的很像基本分不清楚,有的人就沒有那個本事,或者懶得去裝了。
貴族做慣了,即便是白芷在怎麼厲害在他們眼里也是靠男人上位的人。
不過是看著陸家的關系沒有給出太難看的臉色而已。
陸堯亦是冷冰冰的敬了就走。
白芷的酒都不讓她喝。
人家不給面子他也沒必要給人家面子。
等到有朝一日家里有人得了絕癥求到醫學會的時候就不會是這副嘴臉了。
這里面就包括徐景泰父子。
「這就是白教授?久聞其名。」
徐昕端著酒杯站起來。
「果然一表人才,傲氣凜然。」
這話怎麼听怎麼都有些怪異。
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白芷笑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亦是!」
徐昕無非就是想說她自傲,逼他父親道歉。
被白芷這麼一堵,徐昕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陸堯什麼都沒說,舉杯敬了這桌後就帶著白芷離開。
一場訂婚宴轟轟烈烈的京城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