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一號,京城,晴空萬里。
陸宅
「快,清點一下,再看看缺了什麼沒有?」
陸老爺子背著手在客廳里派頭十足的指揮著警衛員。
幾個警衛哼哧哼哧的翻動著貼著大紅喜字的禮盒。
根據拿著清單的警衛最後一次清點禮盒里的東西。
「聘金盒……」
「在。」
一個警衛將聘金盒取出小心的放到桌上,順便檢查了一下里面的聘金是否正確,確認無誤才舒了口氣。
這些天他們已經被老首長折磨的神經衰弱了,晚上做夢都是這些聘禮。
「六禮……」
「我看看,大餅—高雄六十個、花蓮九十個清點完畢!」
「禮燭、禮炮、禮香清點完畢!」
「糖果……清點完畢!」
「金飾……項鏈、耳環、戒指……戒指呢?」
陸老爺子立刻就緊張起來。
「趕緊找!」
戒指是多麼重要的東西,現在的孩子都看重這個,這要是臨時丟了還得了!
一屋子的警衛員七手八腳的就是一通翻找,結果……還是沒找到!
「哎呀,我的祖宗,這可怎麼整!」
「爺爺,怎麼了?」
外面呼啦啦的停下了一堆的豪車,陸鵬帶著一堆的朋友進來就看到這個堪稱亂七八糟的場面。
「戒指!戒指找不到了?」
「啊?」陸鵬驚訝的叫了一聲「怎麼會找不到的?」
說著他也開始在一大堆的禮品中翻找。
文修慢悠悠的進門,笑的溫文爾雅的先跟陸老爺子打招呼。
「陸爺爺好!」
「好好!」
陸老爺子也沒那個心思跟他寒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孫子和那些警衛員的手,生怕錯過哪個縫隙戒指會丟在里面。
文修笑著搖搖頭。
「別找了,戒指怎麼會丟呢!肯定是在堯帝那里!」
這東西應該裝在準新郎的身上,在儀式上給新娘子戴上,他們光按著清單清點,將這事給忘了。
文修這麼一說陸老爺子哎呀一聲拍拍腦袋。
「可不是他拿走了!」
說完接著指揮著警衛「繼續,繼續,快點!一會吉時就到了!」
「哎,堯帝呢?」倪功四處看看沒見到陸堯的影子。
「換衣服呢吧?」
陸鵬說著就要上樓。
恰好這個時候陸堯從外面進來。
倪功一扭頭一拳頭打在他胸口。
「干嘛去了!你看看我們大家都忙成一團了,你倒是好,沒人了!」
陸堯看看他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爺爺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麼,陸青山扭頭看了一眼倪功的身後。
那一眼的凌厲之色嚇的倪功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戰。
跟著扭過頭去看到的是陸堯的另一個堂兄陸和。
今天是陸堯和白芷訂婚的日子。
陸家的長輩,陸鵬的父母和有陸和的父母都在酒店迎客。
陸和的父親並沒有關幾天就被放了出來,不過現在一直在被監視居住,也不知道在里面經歷了什麼,出來後還別說,老實多了。
他們這一幫的親朋都是年輕人,都是被選了過去下聘。
白芷和家人現在都住在酒店,陸家的人此時也都在那里迎接賓客,他們從這邊抬了下聘的禮品去酒店,跟陸鵬的父母匯合,他們作為陸家的家長到房間跟白家人首次見面,將下聘的禮品給白家,然後在一塊去現場。
這事他們也都是第一次經歷,不知道原來訂婚還這麼講究。
而陸和也是作為親屬定了一塊要去下聘的,現在看著像是出了什麼意外。
「上來!」
陸堯也不知道是跟老爺子說了什麼,他的情緒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兩個字說的威嚴無比。
說完轉身先上了樓,陸堯回頭看了陸和一眼,面無表情,眼里卻是帶著嗜血的殺意。
只一眼就轉身跟在爺爺身後上了樓。
陸和有點犯怵,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
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上去似乎挺嚴重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陸鵬忙扯出個不自然的笑容招呼大家。
「訂婚這事一輩子就只有這麼一回,又是咱們堯帝的訂婚典禮,你們說咱們要不要給他們點驚喜?」
「驚喜?」倪功來勁了。
「什麼驚喜?」
「比如……」陸鵬神神秘秘的從衣兜里掏出個心形的天鵝絨盒子。
「這個啊!」
說著還得瑟的搖了兩下!
「戒指!剛才不是說……」
倪功懵了。
「嘿嘿,昨天他忙著陪他媳婦去接受軍委開會,這上面有點小瑕疵沒處理好,讓我拿去弄了,還沒還他呢,我听說呀……」
陸鵬跟幾個人湊到一塊,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幾個人賊笑了一陣,弄的幾個警衛直模腦袋,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考慮著要不要偷偷告密。
最終決定還是算了吧,他們也想看好戲。
……
二樓,書房。
陸堯將白芷的手機遞給爺爺。
「畜生!」
陸青山只看了一眼,就憤怒的將手機扔到了地上。
陸和正好進來,手機就摔到了他的面前,四分五裂!
「你……」
陸青山指著陸和說不出話。
陸堯給他順順氣他才氣順了一些,開口道
「陸家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那是你弟妹!你也調戲!你還知不知道人字怎麼寫!禽獸不如呀你!」
陸和的心里一突。
這事他做的人不知鬼不覺怎麼會被陸堯查出來?
慌了一下心神很快就被穩住,他不信!
所以他裝瘋賣傻。
「爺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陸青山憤怒的表情稍稍有些緩和。
他為人正直了一聲,最見不得這些猥瑣的事情,兒子就辦這樣的事情好歹還避著他些,眼不見心不煩。
他也知道這個孫子貪圖美色,可是怎麼都沒想到他能將主意打到自己弟弟女人頭上。
陸青山心里還殘存著一絲的幻想。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子孫竟然道德敗壞到了這種地步。
指指陸堯。
「你說,你跟他說,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這事說起來陸和做的還是挺干淨的。
只不過他的心態著急了。
那天他母親剛剛來鬧過一頓,沒多長時間白芷的手機就收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再結合他平時的作為,很容易就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不過就是這麼久了他才找到證據而已。
陸堯走到陸和的身邊,眼神里的殺意一點都沒有隱藏。
一開口生意卻是很平靜。
「你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手機卡是早就買好的,每發一條短信就換一張,並且都在人流量大的地方發,用過之後便銷毀,可惜不用任何證據,我一開始就知道是你,不要跟我說沒證據,看看這是什麼?」
陸堯說著拿出了一堆的手機卡殘片。
「不要跟我說已經銷毀的不能使用,不算證據,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恢復這些東西輕而易舉!也不要跟我說不能證明是你買的,我有錄像為證,雖然費了些功夫,可還是找到了你在服務台辦理那些SIM卡時的錄像,雖然是無戶主,不需要身份證的這種,可辦理的時間和號碼一對就絲毫不用懷疑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最後一句陸堯的聲音才變的狠厲,將手里的一把手機卡殘片扔到了陸和的臉上。
手機卡的稜角尖銳在他平時很注意包養的臉上劃出一道道幾乎不被發覺的劃痕。
他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一下,可擋過去的並不多。
「爺爺……我……」
陸和有些驚慌的叫了一聲。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幼稚,怎麼會想著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不經過任何人的手,就不會被發現。
陸堯是什麼人啊?特工!有什麼是他查不出來的?
這事依著陸堯的脾氣,處理的辦法就是將這個人偷偷的殺掉。
讓他死的痛苦無比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卑鄙無恥到這個份上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了。
幸好是他看到的那些短信,萬一那個時候他沒有在身邊,白芷將手機給別人看,那情況他都不敢想會是多麼的糟糕。
竟然用這樣的方法欺負她看不到東西!
實在是可惡至極!
可陸家畢竟還有爺爺在,就算他不顧及親情,也不能不顧及爺爺。
只得將這樣難以啟齒的事情告訴他老人家讓他老人家處理。
陸青山也是憤怒之極,陸堯是他嘴寶貝的孫子,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還有比這樣的事情更覺得羞辱難看的嗎?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還是自己的親人弄出來的。
對于這幾個孫子他是偏向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妻子和陸堯父親,以及那個唯一的女兒的死他都有逃不月兌的關系。
一個男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兒是世間最大的悲哀。
所以他就將這些對妻兒的愧疚都傾注在了陸堯的身上。
尤其是小兒子一家,因為他再娶的關系後來的妻子將陸弘景寵愛的無法無天,正事干不成,竟會弄一些不著調的事情出來。
他一生正氣浩然,不待見這樣的孩子。
誰知又娶個那樣的老婆,這還不說生個兒子又是個這個樣。
除了他那個孫女,這一家都是讓他慪氣的存在。
可在不喜終究是自己的子孫,人老了心里總是想著兒孫繞膝的。
這事他處理的話重了對陸和不公,輕了對陸堯不公。
私心里還是想滿足陸堯,這輩子不知道還能為他做幾件事。
痛心的擺擺手。
「你看著辦吧!」
說完轉身下了樓。
里面隱約傳來打斗的聲音,陸青山搖頭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禮品收拾完畢啟程。
去下聘的人數是定好了的,按規矩湊的是雙數,吉利。
一共是十個人,寓意十全十美,他們是陸鵬的父母,陸堯和陸鵬,文修和倪功,倪飛也被拉來湊數,另外三個一個是陸和,一個是陸家的親戚,一個是喬立新。
這種儀式需要一個媒人。
喬立新非常的有覺悟,他以三年前那次在臨河的飯局上兩個人才認識為由非說是自己促成的兩個人的事情,非得跟著要媒人禮。
事實上,那次之前陸堯和白芷都一起經歷過生死了。
不過是她的惡趣味,裝作不認識他。
可陸堯有苦說不出啊,之前的每一次相見他都在任務中。
只得讓他佔便宜。
可是在出門前陸和卻被公安機關以偷稅漏稅為由將人帶走,缺了一個人,十個瞬間變九個了。
到了酒店他們只得臨時又拉了一個人一塊上去。
這個人也是非常的有自覺。
鄭博楠那個時候剛剛趕過來,才酒店門口听到這事毛遂自薦的往上湊。
陸堯擰著眉毛審視了他好一會,直到人家催促吉時快到了才勉強的將就了。
對于陸堯來說今天是非常緊張的一天。
雖然是訂婚,在他的心里這一天就跟他們的婚禮是一樣的,過了今天她就是他的了!
看著電梯的數字一點點的變大,陸堯的心里也砰砰的直跳。
莫名其妙的緊張,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緊張什麼。
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生怕中間會出現什麼變故。
怕白芷突然反悔。
怕她的家里人突然反悔。
怕電梯突然沒電。
甚至他怕會突然地震!
任何的天災**他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哪個想想似乎都有發生的可能。
越想就越是緊張。
「喂!」
文修捧著聘金盒,笑眯眯的踫了踫陸堯的肩膀。
「放松點,你心髒跳太快,吵死了!」
呃……
陸堯僵硬的扭頭看了他一眼,有那麼夸張嗎?
想完還是覺得不放心,小聲的在文修耳邊道
「看天氣預報了沒有?一會沒有台風吧?」
文修極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你當京城是海邊?再說就算是有台風也不會影響到你這個室內的訂婚儀式的!」
「我是怕停電!」
陸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說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文修頭一次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能讓人智商為零?
停了一會陸堯還是不放心。
「你說一會不會地震吧?」
「不會!」文修十分確定的回答。
「但是會海嘯!」
「什麼?」
陸堯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哈哈哈哈……」
電梯里爆發出一陣的大笑,就連陸蘊闊夫妻都沒有忍住。
陸堯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生氣。
白了他們一群抬禮盒的苦力。
「你們知道個什麼?好姻緣總是會遭老天嫉妒的!咦?電梯怎麼停了?遭了,停電了!」
「唉!」
鄭博楠裝模作樣的搖搖腦袋,抱著一堆糖果淡定的走了出去。
「兄弟!節哀!」
陸鵬跟倪功用一根扁擔抬著竹制的禮盒,里面盛放著的都是喜餅之類的東西,擠開陸堯邊出電梯邊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電梯明明是到了,才會停下,能緊張到這個地步,他實在是覺得太丟人了。
陸堯站在最靠近電梯口的地方。
接下來每個人經過他身邊的呃時候都會搖搖頭嘆息一聲。
陸蘊闊最後一個出去。
拍了拍陸堯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笑出聲來,太有損自己的威嚴了。
酒店是早就定下來的。
平常就是用來接待一些外國的重量級人物或者召開大型會議的。
安保措施堪比華夏領導人辦公的地方。
饒是如此在路蘊闊和陸老爺子會出入的地方還是有警衛員站崗,貼身警衛不離左右,隔離任何要近身的陌生人。
白芷一家人住在一間總統套房里,一大早的就起來忙活開了。
住進來的時候看著挺大的房間這會竟然絲毫不覺得大了。
白芷正在化妝,婚紗禮服就在一邊掛著,化好妝之後在穿。
白家的人忙活的人仰馬翻。
「西裝,領帶,鞋……鞋呢?」
許芳第一千遍的清點著一會要用的東西,忽然發現給陸堯的鞋不見了。
「在呢,在呢!嫂子,看你那記性!你不是說讓我拿去上鞋油了嗎?」
新鞋,她非嫌不夠亮,讓白花現去買了鞋油結結實實的上了一遍鞋油。
「給,你看看成不?」
許芳接過來端詳了一遍,一雙皮鞋而已,閃閃發亮的已經能晃花人的眼了。
滿意的點點頭,放到托盤上。
然後覺得兩只沒有擺齊,彎著腰仔細比對著,讓兩只鞋沒有一分一毫的差距,齊整整的擺放好。
這才起身再次去整理西裝。
這西裝最終還是沒有在臨河買成,是昨天緊趕著的在京城買的。
正整理著突然听著姜月芬吼了一嗓子。
「桂圓呢?紅棗呢?哎呀!這水涼了!」
「怎麼了?怎麼了?」
許芳忙跑過去。
一看,可不,本來擺放在桌子上泡茶的桂圓紅棗沒有了。
「這可咋整,怎麼沒了?你們幾個大老爺們不要在那里嘀咕了,誰見桌子上的桂圓紅棗了?」
白勝利兄弟三個,還有張成,夏立名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注意啊!
還是爺爺淡定的塞好紅包。
「好像是被小術、天成和夏天拿去吃了!」
「啊!」
許芳的叫聲驚天動地!
幾個女人趕緊去抓孩子。
一直找到白芷的忙極按才找到他們幾個。
「姐姐,給,這棗可甜了!人家說結婚的時候吃棗可以早生貴子,我就能早點當舅舅了!」
白芷張嘴將白術遞給她的棗吃掉。
然後將里面的核吐在一邊。
幾個女人往那邊一看,棗核已經一堆了!
另一邊夏天和白天成為了最後一粒桂圓正打的不可開交。
頓感絕望!
「嬸嬸,這里還有!我在他們那里偷偷藏起來的!」
白琳琳乖巧的過來,手里一捧桂圓紅棗。
許芳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落下去了。
「真多虧了琳琳!」
一陣混亂過後房門被禮貌的敲響。
「叔叔阿姨,下聘的來了!」
這是喬立新的聲音。
誰讓他是媒人呢!
屋里一瞬間的寂靜。
然後瞬間爆炸。
「快,將茶盤茶杯放到芷妞那屋!哎呀,熱水,熱水一塊端過去!」
「回禮呢?放哪了?」
「等一會開門!」
「去看看芷妞的妝畫好了沒有!」
「哎呦,誰踩到我了!」
又一陣的忙亂之後房門終于打開。
「來了!」
里面的人笑眯眯的出現在面前,陸堯才松了一口氣。
他真怕這門就不開了。
將一堆的人迎進來,入座,坐定後按規矩,喬立新開始給雙方的人做介紹。
他當這個媒人其實正好,跟陸家和白家的人都熟。
「這是白芷的爺爺,父親,母親……」
每介紹一個陸蘊闊夫婦就笑著上前握手,沒有一點的派頭,就跟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樣的。
倒是白家這邊的人都緊張的不行。
一口一個總理好。
「親家不要客氣,自家人不必拘束顯得太疏遠。」
「是是……」
白家人話是听進去了,可根本就不敢照做啊!
依舊是一口一個總理。
陸蘊闊也不勉強。
兩家人相差的太遠,想強行改變些什麼還是很難的。
介紹完女方就到了男方。
「這是我們堯的叔叔、嬸嬸、堂兄……」
一一介紹一遍就是一個相互認識的過程。
增加雙方的感情。
作為媒人,程序事先是熟讀過的。
介紹雙方認識後就是清點聘禮,交給女方的家長。
聘禮在進門的時候就在客廳前擺放整齊。
禮品什麼的被白家人抬去一邊,分開成兩份,按規矩留十分之三,剩下的十分之七回給男方。
接下來就是金飾。
首飾盒里只有項鏈和耳環,瓖嵌的是大顆的粉鑽,特別的漂亮,讓人一看就會驚訝其美麗程度。
女方的家長們看完放到一邊,一會會帶下去,在典禮上由陸堯的嬸嬸親手為白芷戴上。
最後一樣,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聘金。
聘金盛放在聘金盒里。
聘金盒是檀木瓖金的。
長三十厘米,寬也有二十厘米,外面雕刻的地方全部灌了一層的真金。
出來的效果就是上面花好月圓的圖案整個都是鍍了一層金。
光著一個盒子就價格不菲。
白勝利的心里有些復雜。
看這盒子的大小就知道里面放了不少的錢。
兩家的社會地位是如此的巨大,一沾上金錢,尤其是**、果的一沓沓的現金放在面前就會覺得格外的刺眼。
還沒看到呢他就覺得刺眼,覺得有愧于女兒。
是他無能才讓兩人的差距如此之大的。
「聘金是一萬零一塊,萬里挑一!」
喬立新說著就打開了聘金盒。
白家人的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們那個層次的都是將錢用紅紙一包給了就行了。
沒見過還用這麼大一個盒子裝著的。
里面要是裝了一堆的現金他們也覺得挺讓人臉紅的。
剛松了一口氣,見到喬立新打開的聘金盒里面的鈔票時又愣住了。
里面竟然只有兩張鈔票,一大一小,在密封袋里裝著,固定在聘金盒里。
奇怪的湊過去一看才發現一張是一萬面額的,一張是一元面額的。
白勝利這個年齡段的人就不太記得有過這樣的人民幣了。
印象里人民幣最高的是一百的。
「這是……」
「拿給我看看!」
爺爺突然道。
陸堯殷勤的從聘金盒里將兩張鈔票拿出來遞給爺爺。
爺爺眯著眼反復仔細的看了看。
這是一張牧馬人面值一萬的紙鈔。
紅色為主的鈔票畫著牧馬圖,主色是紫紅色,尤其是今天這樣的日子看著格外的喜慶。
爺爺看了一會感慨道「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這樣的錢!這可是建國初期的鈔票啊!那個時候內地都不多見。」
陸蘊闊點點頭。
「是,剛建國那會印刷的,第一套人民幣!在內蒙古地區發行。」
那個時候戰亂,經濟崩潰,通貨膨脹。
現在面額的紙幣根本就不管用,出門買東西需要攜帶大量的紙鈔。
直到國家印刷到面值最大五萬面額的紙鈔後才夠市場的應用。
不過因為屬于過渡時期的戰亂貨幣,僅僅流通不到四年的時間,經濟逐步恢復之後就停止了使用。
更由于那個時候的紙質差保存下來的很少。
是現在收藏界公認為的第一大珍品
存世的現在估計也不過是兩位數,而品相完好的不會超過五張,陸堯拿來的這張卻是嶄新的,可以想象的到有多麼的珍貴。
「我看看。」
喬立新之前也不知道里面是這樣的紙幣,拿過另一張一塊的看稀罕似的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這樣的紙幣還真少見。」
那個時候的一塊大概連現在的一分都不如。
不過放到現在也就值錢了。
看著看著喬立新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
「咦?我記得前兩天我爸還說哪里呀,一張一萬的紙幣拍了六十二萬!」
「 ……這麼值錢!」
白勝利接過那張紙幣覺得有些燙手。
他說要一萬零一,知道陸家肯定會嫌少沒面子,可沒想到陸堯那孩子竟然這麼有心。
「我听我爸說連號的更值錢!價格成倍的往上翻呢!」
喬老年紀大了,退休了,又有錢,還能干什麼?本身不是多喜歡收藏,可被一些朋友拉著多少對值得收藏的東西都有一些的了解。
喬立新一說白勝利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上面的號碼。
這一看不要緊,嚇的他差點沒坐住。
這張一萬是三字冠七號碼的,那個時候的字冠用的也是阿拉伯數字,代表著印刷時間、印刷地點、印刷人員、檢查封裝人員。
而這張鈔票上的連著字冠的號碼竟然都是九!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別說是第一套存世這麼少的鈔票了,就說是現在流通的,找到一個兩連號三連號的容易,要是找到一個五連號,七連號的那就太難了!
何況這一張上面所有的數字都是九,也就是說,總共就這麼一張,當時就造了這麼一張。
這一張在千千萬萬的鈔票中保存下來了不說,還保存的這麼完好,今天躺倒了這里。
張成看到白勝利震驚的表情,忙湊過去一看,頓時驚呼不已。
「七個號碼全是九!天哪!這得多麼的巧合!」
九,眾所周知是結婚時非常吉利的一個數字。
而這張鈔票竟然全都是九,先不說著寓意,就這珍惜程度,都夠讓人極度的吃驚了。
「不是吧!我這張也是!」
喬立新驚訝的叫了一聲,他手里那張一塊的竟也全部都是九!
「價值連城啊!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估計會轟動收藏界!」
文修笑眯眯的說著。
白勝利看看陸堯,後者正緊張的看著他。
讓他的心里一酸。
他一邊要顧及他的意見,一邊自己又不願意委屈白芷。
想出這麼個兩全的辦法,找這兩張鈔票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
陸蘊闊解釋道
「這兩張鈔票是當初我父親在內蒙古那邊執行任務時偶然得到的,當時一看號碼就覺得挺巧的,就夾在一本書里收藏了下來,反正那個時候一萬著實不算什麼巨款,後來就忘記了,前一陣子陸堯提出這個想法才突然想起來,翻箱倒櫃的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把老爺子多年的藏書都扒出來才找到請人密封起來的,警衛被他折騰的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到現在看見書就想吐。」
由于當時就是新錢,後來夾在書里就沒有動過,所以嶄新,品相完好。
白勝利點點頭,這份情誼心領了就成,沒在說什麼,對許芳道
「看看芷妞妝畫好了沒有,出來敬茶吧!」
按照他們那里的傳統準新娘要在訂婚的時候給準新郎家里過來的親友敬桂圓紅棗茶,以示得到他們的祝福,可以早生貴子。
由于訂婚的儀式一會在大廳里舉行,現在給敬茶的是除了陸鵬父母以外的人。
要不然一會就重復了不吉利。
許芳進去沒一會白芷就出來了。
後面跟著一群的小孩子探頭探腦。
白晴晴跟白琳琳扶著白芷,白芷端著幾杯茶水過來,將茶一一敬上。
「哥哥喝茶!」
陸鵬笑眯眯的喝了。
誰知一口茶水還沒下肚白芷突然來了一句。
「不要忘記給紅包!」
「咳咳……」
陸鵬華麗麗的被嗆到了。
「哈哈哈哈……」
一屋子的人爆笑不已。
陸鵬的紅包自然是要給的,不管什麼時候新人的茶都不會是白喝的。
將一杯茶飲盡,將紅包置于杯中。
這是壓茶甌。
「文修喝茶!」
白芷笑眯眯端著茶水遞過去。
文修自覺的先將紅包送上,然後再去喝茶,生怕會得到和陸鵬一樣的對待。
到鄭博楠這里的時候是最有趣。
白芷是他老師,現在給他敬茶,鄭博楠樂的呀嘴都歪了。
「鄭博楠喝茶!」
「咳咳……」
鄭博楠像模像樣的端正自己的姿態,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皺起了眉。
「這茶水不夠燙!」
剛說完就覺得杯子突然一熱,燙的他硬是沒拿住手一松就掉了下去。
白芷腳尖一台,茶盤一低,杯子恢復了原裝落在了上面。
但是里面的茶水灑了鄭博楠一身。
「燙燙燙!燙熟了!」
跳著腳忽閃著衣服說完才發現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他。
「呃……」
剛才他好像說水不燙來著……
腦袋沒動,眼球轉了轉,一定是誰在故意搗鬼!
「看什麼看,紅包拿來!」
白芷伸著手,狀似凶狠。
「這個……」
別人都是有備而來,他是臨時插進來的,根本急不知道訂婚是這個樣子的,哪里來得及準備紅包。
「這個什麼?找揍呢!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師父敬茶你也敢喝!」
白芷裝模作樣的擺起臉。
「這個……」
鄭博楠臉色僵硬。
兩根手指像個小人一樣悄悄的爬上桌子上的糖果包,那上面貼著一張紅喜字。
拽了幾下拽下來,然後從兜里掏出一沓錢,胡亂的一裹,雙手舉國腦袋。
「師父笑納!」
「哎,這就對了!」
「咳咳……」
鄭博楠忽然想起那是自己這個月全部的生活費。
「這個,師父,能還我一部分不?你不能讓徒兒沒飯吃啊!」
白了他一眼白芷沒有理他。
「不帶這樣的,我在下面給過紅包了,這多給一次就算了,你還全給我沒收了!」
茶水在鄭博楠的哀嚎中敬了一輪,白芷收了一堆的紅包。
然後繼續是紅包。
陸堯將厚厚的舅仔禮送上,給了白術、白天成、夏天、天立,還有白琳琳,這些白芷沒有結婚的弟妹一人一個。
這一次是真金白銀,一人好幾萬。
原本只給白術一人就可以了,可陸堯想著這樣圓滿,倆人也都不差那幾萬塊錢。
白芷這一陣子除了作報告就是授獎。
拿獎拿到手軟,指縫里漏漏就有了。
尤其給一個就得到一聲響亮的謝謝姐夫,陸堯別提多樂了。
恨不得白芷多幾個弟妹才好。
兩邊都奉上媒人禮,將喬立新給高興的合不攏嘴,當場就打開去一邊數鈔票了。
跟幾輩子沒見過錢一樣。
最後給過化妝師挽面禮,白家的人將給視線買好的水果禮包給了陸堯的親友作為回禮,分發過糖果,將那一塊錢壓緊給陸堯準備的西裝里鄭重的送給他,就算暫時沒有什麼事了。
訂婚典禮可以開始了。
這些要是換了別的家庭那都是要大庭廣眾之下炫耀一番了。
可兩家人都不是那樣的人,能私下進行的就都私下進行了。
兩家人都先下去,留陸堯親自侍候白芷換上婚紗。
訂婚典禮舉行的地方就在他們樓下一層。
此時已經賓客雲集。
兩家的家人聚集一堂,陸老爺子笑的紅光滿面,和白家老爺子也不知道在聊什麼,聊的兩個人都笑的前仰後合。
白芷的朋友,陸堯的朋友,兩家的親友都已經到了。
婚宴從頭幾乎要望不見尾,在紅毯的兩邊擺了好幾排。
「她要訂婚了,你心里不難受嗎?」
劉 笑眯眯的問著自己身邊的男人。
歐陽君豪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神里瞬間布滿柔情。
大手在桌下握緊她的小手。
「難受!」
劉 的笑容一僵。
她有點後悔自己這個樣子試探她了。
「她要結婚了,就意味著公司以後要給這個男人一半了,換句話說這個男人以後要是我的上司了!」
他討厭死他了!
能不難受嗎?
「就這個?」劉 明顯不信。
「不然還有哪個?」
歐陽君豪反問。
呃……
劉 答不出來。
這一桌上做的都是公司的高層以及家屬。
另一邊,郝靜羨慕的道
「咱家老大都訂婚了!想我可比她大好多呢,現在已經是大齡剩女沒人要了!」
「誰說的,我要,我要!」
倪功嬉皮笑臉的湊到這一桌上。
硬生生的夾在郝靜和祁東的中間。
順便將祁東往一邊擠了擠。
這個人西裝革履的,長的又帥,看上去品味又好,還有那表情,沉穩中帶著一股子說不出是憂郁呀還是自傲的氣質,怎麼看都覺得魅力十足。
就算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這男人就是那種出來禍害青春美少女的典型。
郝靜看看他還不及說話,就听到一個頗有些威嚴和警告意味的女聲。
「倪功!坐這邊!」
循聲望去,那邊一桌是陸家的客人,一桌都是軍人。
叫倪功的是一個中年女人,一聲白色的軍裝英姿煞爽,氣度威嚴的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郝靜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了目光。
倪功模模鼻子,小聲的在郝靜耳邊道
「晚上等我!」
說完跐溜一聲跑了。
另一桌,婉如有些緊張的握著溫天奉的手。
這麼宏大的場面她是第一次經歷,這麼高級的地方也是她第一來,幸好有這個男人在身邊。
「別緊張。」
「我……我能不緊張嗎?你看看他們都好厲害的樣子!」
婉如說著拿眼瞟了一眼在場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氣度不凡,很多還都是電視上天天見的。
她就是一高三的小學生,不緊張才怪!
「厲害有什麼用?不過是掛著面具過日子而已!」
溫天奉神色莫名的說了一句。
婉如看看他,抿抿唇沒有在說話。
這一桌上都是白芷的好友。
喬敏剛出月子,身體還沒有好全但是卻說什麼都要來。
來了就自己坐在那里盯著面前的碗筷不說話,更不跟任何人交流。
「吃塊糖,嘴里甜了心里就舒服了。」
喬瑞剝了一塊糖給她。
喬敏抬眼看了三哥一眼。
他們喬家算是家庭比較幸福一家人,三個哥哥從來就都沒有為了家產鬧過。
對她也是從小疼到大,唯一的一次反抗他們換來的是遍體鱗傷。
喬敏以前是個挺活潑的女孩子,愛說愛笑,想起什麼就去做什麼。
現在卻變得沉默寡言,臉上更是沒了笑容。
沒有說什麼,張開嘴還是吃下了喬瑞的糖果。
剛咬在嘴里,身邊一個男人扯著自己的衣服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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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一章將訂婚搞定進入下一卷的,看來還得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