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中間的紅燭比手臂還粗,燃了兩根,矮矮的被一個蓮狀的容器托著漂浮在玻璃制盆里。
里面是水,紅燭就飄在上面。
燭淚緩緩的流出慢慢的凝固。
小提琴的聲音悠揚的飄入耳中,手里捏著一杯紅酒,白芷和陸堯分坐兩邊,在如此浪漫的環境里大眼瞪小眼!
「咳咳……」
陸堯動了子換了個姿勢。
「那什麼,為我們的訂婚紀念日干一杯!」
本來他還挺能說的,誰知道到了這種該說點什麼的環境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兩個人抿了口紅酒,繼續大眼瞪小眼。
白芷也不覺尷尬,就笑眯眯的托腮盯著陸堯,在心里想象著他此時的窘迫。
陸堯是非常的囧,這時候他十分的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可是說什麼呢?
越想腦袋里就越是一片空白。
事先準備好的草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閑了。
「那個……明天公司落成搬遷的儀式十點開始。」
「嗯!」
白芷點頭。
陸堯想給自己一巴掌,這環境他不說點情意綿綿的話就算了,怎麼又開始提工作了?
還沒有後悔完,誰知道開口就是「明天十點軍委有個會你要參加,趕不上儀式,不過酒會一定要參加的,少喝點酒!」
「嗯!」
陸堯這次真的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打在嘴上。
這張嘴怎麼就管不住呢。
「先生您的餐!」
餐廳的服務小姐非常詭異的看了陸堯一眼,然後才將牛排還各色菜式擺上桌。
最後略略躬身道
「祝你們就餐愉快!並且祝福你們能夠攜手到老。」
陸堯愣愣的看著人家走遠,看著她似乎對每桌的客人都是這麼說。
收回視線他再次舉杯。
「祝我們能夠攜手到老!」
白芷笑眯眯的再次和他干了一杯。
「回去多充充電!」
「嗯?」
陸堯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多補習一下,省的每次都是這麼的無聊加搞笑!」
「呃……」
陸堯立刻鬧了個大紅臉,好在白芷看不到,他沒有太過于難看。
這一年的日子他們過了情人節,過了七夕,過了白芷的生日。
可過程都是一個樣的。
送花,送禮物,燭光晚餐,大眼瞪小眼,然後就開始聊工作……
平時也不這樣,就是一到關鍵的時候陸堯就卡殼,有時候準備的好好的,多麼絞盡腦汁的制造一次浪漫,結果還是會變成大眼瞪小眼,然後聊工作。
「好!」
鄭重的點頭,陸堯將牛排切好給白芷遞過去,然後才拿過她的那份自己吃。
「喂我!」
白芷將牛排一推,不依他。
兩個人現在掉了個個,白芷嚴重懷疑陸堯流失的情商補到她身上來了,他不會制造浪漫就由她來制造好了。
陸堯的手一頓,唇角不自覺的就彎起來了。
切了一塊牛排就叉好送過去喂她。
可是白芷張著嘴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牛排入口。
她也看不見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只得問道
「怎麼了?」
陸堯的臉色突然間變的煞白,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滲人。
一只手搭在肋下,手里的叉子也能看得出在微微的顫抖。
抬頭勾起唇,深吸了一口氣,正想開口突然眼角瞟到樓梯口下來的兩個人。
「小叔?」
「什麼?」
陸堯來不及回答白芷的話,跟著那兩個身影扭頭,直到那兩個人走到門口他才轉過身來。
「沒事。」
外遇而已。
「啊!」
突然一聲驚呼從門口傳來。
隨即傳出陸弘景的咒罵聲。
「怎麼走路的,沒長眼楮!知不知道這衣服值多少錢!這是上台表演的時候穿的,弄髒了你們賠得起嗎?」
像是陸弘景走到門口手里提的袋子被人踫掉了。
有人道歉,有人在悉悉索索的收拾衣服。
「好了,好了,他們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我們走吧!」
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白芷挑了挑眉。
「杜彩兒?」
「誰?」
「瑞市的同學!現在……」
應該已經上大學了。
杜彩兒喜歡舞台,考來京城很正常。
陸堯扭頭看看陸弘景和他身邊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曾經救過他,但是那個時候他一直處在隨時失憶的情況下,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
然後扭頭看看白芷。
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一頓飯吃完,給維奇打電話的時候得知他們正在一個地下賽車場。
幾個人正充當車手玩呢,據說已經贏了幾十萬。
白芷皺眉,賽車這種刺激性的運動是最容易跟人發生沖突的,而且往往那些人還都是有背景的。
不過想想除了這些刺激性的運動對于他們這些異能者來說也沒有什麼感興趣的了。
既然出來玩了,就該讓他們玩個痛快。
不能因為怕惹事就阻止他們,他們本來就不怕事,只是不想主動惹事而已!
維奇問白芷要不要過來,白芷本來是想拒絕的,誰知道陸堯先她一步同意了。
「今天本來就是要玩的,不如跟他們一起去熱鬧一下。」
兩個人在一起總是那樣干耗著,沒能給白芷一個愉快的紀念日,陸堯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著一群人在一起的話會玩的開心些。
「而且不如我也去贏一些錢,用這些錢去買你喜歡的東西做紀念。」
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挺浪漫的。
白芷欣然同意。
地下賽車場自然不是在地下,只是沒有合法的手續,俗稱黑市。
車主們賭錢,各自有各自的車手,贏了就分給車手一部分,當然,是很小的一部分。
參與的都是京城權貴紅頂子家庭的公子們,下注賭輸贏,很多人還會自己參加,賭車、賭錢、賭女人,是那些喜歡刺激的年輕人的最愛。
今天還挺盛大的,白芷和陸堯到的時候簡絲剛剛跑了一圈。
自然是大獲全勝,異能者的反應力和那種開闊的心胸是普通人不能比的。
普通車手顧及的東西很多,比如自己的安全,而像簡絲這樣的車禍也撞不死她,完全不用顧及開起車來是瘋狂的,自然不是別人能比的。
簡絲回來獲得了一陣的歡呼和尖叫,她愛賣萌,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車毀人亡呢。
之前口氣說的太大,很多車手半路見她技術不錯,在路上故意使絆子,企圖將她的車撞開。
賽道在山上,上去在下來,被撞就會跌落山谷,尸骨難尋,可是沒有一個成功的。
車主都是在京城有勢力的。
簡絲開的這個車的車主一身的肥肉,走起路來都是晃的。
他一共開過來三輛車,已經比了好幾場,全勝。
本來還擔心這幾個半路冒出來圍觀的人讓他輸錢,現在高興的臉上的肉都是顫的。
抱著幾沓錢就過來討好的笑著給了簡絲。
「小姐真是好技術,有沒有想過做專業的車手啊?來我的車隊吧!有我王三的肉吃就不會讓你餓肚子!」
簡絲鄙夷的斜了他一眼,臉上還是一副萌相。
「不,姐姐不讓!」
「呃……」
剛才他可是看的出來,這個表面上可愛的不得了的小女孩一上車生猛著呢!
開車的架勢彪悍至極。
會被姐姐管?
轟隆隆的發動機響由遠而近,跟簡絲比賽的那些車子這個時候才跑回來。
打開車門下來,一個個的灰頭土臉,惡狠狠的瞪了簡絲他們幾人一眼咒罵著去了一邊喝水休息。
簡絲看到白芷過來立刻就獻寶似地沖過去將手里的錢給她。
「姐姐,姐姐,我贏的!厲害吧?給你,拿著買糖!」
車主在後面狂抽嘴角,這種賽車玩的人都不缺錢,一局小到幾萬,達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他為了拉攏他們可給了他們不小的分成。
現在竟然被她抱著給了別人美名其曰買糖?
這糖真的好貴啊!
不過為了拉攏好的車手,王三還是更加討好的湊過去。
「這就是你姐姐啊!哎呦,果然是一樣傾國傾城的美女……」
還沒說到正題呢,就被簡絲狠狠的瞪了一眼。
「起開!瞧你那樣!不要污了我姐姐的眼!」
「簡絲!」
白芷警告的叫了她一聲。
在京城這天子腳下能夠玩的了這種東西的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車主都有著不一般的靠山。
人家又沒有就是巴結一下她,她不喜不理就行了,沒有必要去侮辱人家多結仇怨。
簡絲的小臉立刻就拉了下來,扯扯白芷著袖子。
「好啦,好啦,我以後注意啦!」
這個比賽的現場是非常的熱鬧,光聚集到這里看熱鬧的都有將近百人,更不要說在加上那些車手什麼的。
香車美女,這種氣氛就特別的容易調動人的情緒,尖叫聲還有各種粗鄙的語言不時入耳。
不等白芷再說什麼,發動機的轟鳴聲再次奔騰而至。
這一次不是從賽到什麼過來的,而是從入口進來的。
車子一到人群中就發出一陣的歡呼。
口哨聲不絕于耳。
這是對新人到來的歡迎儀式。
「徐少,好久不見啊!」
「換車了啊徐少!這車動力強吧!今兒準備來兩場?」
「呦,徐少,今兒這美女可是良家婦女啊!輸了舍得嗎?」
「滾蛋!」
徐昕笑罵著和圍上來的人調侃。
「徐昕?」
白芷有些不可思議的道。
雖然只在訂婚典禮上短短的接觸過一回,白芷還是能輕易的分辨出他的聲音。
「他不是現任的市長嗎?」
這麼年輕的一位市長前途無量。
來這樣的地方玩,難道就不怕被媒體曝光丑聞加身嗎?
「他就這麼一個愛好,要不是出身在政治世家或許就是一個出色的賽車手了,徐景泰禁止不了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徐家在政界經營多年關系盤根錯節,誰敢去曝光!」
陸堯沒有什麼情緒的說著。
事實上近一年徐景泰對他管的更嚴了,畢竟徐家可就這麼一個兒子了,賽車是件危險的事情,很容易出事,他一般都是偷著出來的。
對于徐家他們陸家的態度就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仗,你要是有什麼壞心思,那麼他們也絕對不會手軟。
說完陸堯皺了皺眉。
「陸然?」
他的視線所及之處,徐昕的副駕上坐著的那個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白裙子的女孩子正是他的堂妹,小叔的女兒,他們陸家唯一的一個女孩子,陸然。
她的頭發剛剛剪過,短短的,剛剛過耳。
發型利落別致,襯的她這個人更加的清冷。
坐在車里目視前方,根本就沒有去看周圍插科打諢的男男女女。
或許是感覺到了陸堯的目光,她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探照燈的強光照的這片場地猶如白晝,打在他的身上竟讓人恍惚的像是冰雕一般的沒有什麼感情。
她愣了下,也沒有跟徐昕說什麼就推開車門下來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哥!」
淡淡的叫了一聲,也沒有理會白芷。
白芷早已經習慣了,在陸家她也是這個樣子,除了跟老爺子,輕易不說話,冷艷美人一個。
陸堯皺眉看看徐昕,後者的目光隨著陸然望過來,像是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後意味莫名的朝陸堯勾勾唇角。
「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陸然疑惑的挑挑眉,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回頭看了一眼徐昕。
「踫巧!」
事實上他們兩個最近經常會踫巧遇到。
她心里明白徐昕是在追求她。
她心里也明白徐昕不會看上她。
她是誰?陸家唯一的女孩子。
但是父親卻是陸弘景!
要是陸蘊闊他指定早就下手了。
陸弘景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經商不行,從政更是沒用,從軍的話又吃不了苦。
一家子唯一有點出息的就是哥哥陸和,現在也被判了刑。
陸家老爺子鐵面無私,兒子犯事關兒子,孫子犯事判孫子,全國人民敬仰,京城權貴在背後嘲笑。
但那不能影響陸家的地位。
而陸然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她什麼都不是,只不過在老爺子去世之前頂著陸家孫女的光輝而已。
老爺子一去世她就什麼都不是。
徐昕心高氣傲的人能看上她?
不過是玩弄一下,其目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破了她也就不會動真情,不過是跟他玩玩而已。
兩個人就那麼兩句話的功夫,徐昕那邊句出現了騷亂。
「靠!不會是個同志吧,這麼盯著徐少看!」
「滾蛋!滾蛋!不就是贏了幾場比賽嗎?跑到徐少面前來撒野!」
「徐少魅力勢不可擋啊!要不要你們來一圈,誰輸了就將人給壓出去得了!」
說話的都是家世跟徐昕差不多的,以前跟徐哲玩的不錯的公子哥,這些人跟徐哲開起玩笑來百無禁忌,說完才發現這不是徐哲,而是徐昕,不等看清楚他的臉色,他已經一踩油門離開了他們的包圍圈。
白芷听了那些話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特別不妙的感覺。
「徐昕長的很好看?」
陸堯愣了下,有些不滿。
「是很好看!京城第一美男!把維奇都給迷住了!」
湊那麼近的死死的盯著人家。
這話帶著酸酸的味道,不過白芷並沒有顧得上理他。
听著剛才的話她心里直突突。
維奇這個人有個最大的毛病。
看見長的比他好看的男人就瘋狂。
如果不將這個人弄死或者是毀容,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是異能者,法律根本就不會對他產生任何的束縛感!
上次徐哲的死因為種種事情被壓下去,徐昕可比徐哲有能力,又是僅剩的一個兒子,要是死了徐景泰還不發瘋!
那可就麻煩了!
「維奇呢?」
白芷抓著陸堯的手有些著急的問。
陸堯不明白白芷的情緒為什麼突然變化,可還是四處看了一下,卻是沒有發現維奇的影子。
「維奇呢?」
他問身後異能聯盟的人。
異能聯盟的人並沒有全來,有很多去別的地方玩了,比如諾夫就是找地方去吃了。
來的五六個人紛紛扭頭尋找,找了一圈卻是同樣沒有發現他在哪,明明剛才還見他站在那瞪人家的。
「去找!一定要將他找到!」
白芷命令的口氣很慎重,他們一听隨即恍然大悟。
跟維奇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自然是知道他的秉性,因為一張臉他不知道殺過多少人。
不敢怠慢趕緊四散的分開去尋找了。
人剛走徐昕的車子就滑了過來。
「陸少……」
他坐在車里看看陸堯,又看看白芷。
「也來玩啊?」
陸堯似有若無的點點頭沒有說說話。
徐哲的事後兩家的關系就變的更加的微妙,表面上看著跟以前沒什麼,可又讓人感覺完全不同。
不過陸堯在軍界也不常見到徐家的人。
最多就是陪白芷去衛生部開會的時候踫上幾回,互相打個招呼也沒有深交。
「要不咱來一局?」
徐昕提議。
唇角的笑容非常的大,有一股子邪魅的氣息,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
陸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怕你輸的太難看!」
他說的是實話。
徐昕玩賽車的時間長了,技術自然是不必說。
可先不說陸堯的異能,他可是兵王,開車的技術自然也是一流。
尤其他還是特工,暗殺的任務那是常事,很輕易的就能讓他在山道上意外墜落。
但听在徐昕的耳中就成了嘲諷。
臉色當即拉下了幾分。
隨即又掛上笑容道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不如我們來賭個彩頭,賽場的規矩,輸車輸錢輸女人,陸少選一樣?」
說完看看陸然又搖搖頭。
「哎呀,我忘記了,我要是贏了還好,陸少是帶著未婚妻來的,萬一我要是輸了,我今兒的女伴可是你的堂妹,呵呵……那輸女人這條就去掉吧!」
這話已經極具侮辱性。
陸堯的臉色陰沉下來,沒有說話,只是殺氣凜冽的看著他。
「怎麼?陸少不會是不敢比吧?都來了這里哪還有不敢比的道理!」
徐昕繼續挑釁著。
白芷悠悠的嘆了口氣,對身後的簡絲道
「通知他們都回來吧!」
她在這里為他的安危勞師動眾,人家卻出口侮辱,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秀逗了!
全世界沒有她那麼傻的人了!
想想也可笑,一個人渾然不覺危險已經臨近,還有心思在這里侮辱別人,這難道不是找死的節奏?
徐昕怔了一下,像是不明白白芷怎麼突然會冒出來這麼一句。
不過隨即就釋然了。
似乎她說什麼都跟他沒有關系。
再次挑釁的看向陸堯,揚眉等著他的決定。
「呵呵……」
陸堯突兀的一笑。
「賭命,敢嗎?」
徐昕的笑容一僵。
他敢出言侮辱其實就是認準了陸家對他們徐家的態度,總是讓三分。
只要在一個度內他覺得陸家的人就不會跟他動真格的。
這種將比自己更高的人踩在腳下的感覺能極大的滿足他的自尊心。
但是這麼多年那個度一再的被擴大,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別人不能夠容忍的地步,而他還無所覺。
他所以為的陸家讓徐家三分其實不過是人家不屑于跟他們計較。
來真的,賭命?他前途無量,大好的人生,怎麼舍得!
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的過火了。
不過已經說出去的話再收回自然也是晚了的。
「怎麼?徐少這是挑起戰爭,然後想不戰而逃?」
徐昕的笑容完全的拉了下來。
這話激的他進退不得。
賽車場上處處驚險,尤其是山道,一不小心就會尸骨無存。
正兒八經的比他還不至于太怕,可現在很明顯陸堯怒了,那麼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
不怕真槍實彈的比,就怕他路上耍花招啊!
可這會要是退出,剛才他那話的聲音可不小,很多人都听到了,那可是會鬧很大的笑話。
徐昕長的好看,事業心重,從小就懂事,按家族的培養生長,在讓一灘爛泥一般的徐哲一襯托,從小到大都是在別人的夸獎聲中長大的。
自傲的很,絕對是受不了別人的嘲笑的,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不等他說什麼沒想到陸堯直接給一錘定音了。
「大家都听到了吧,今天我陸堯跟徐少要比一場,起點出發,誰先回到這里誰贏,要是路上出現什麼意外的話……生死由命!還望大家給做個見證!」
鴉雀無聲……
陸堯是誰?他們跟徐昕開玩笑跟陸堯可是借一百個膽也不敢。
總參二部的副部長。
總參二部是什麼地方?
那是專門搞情報的,只要是沾上,管你是不是真的叛國,是不是間諜,這輩子都不要想洗清。
前途什麼的就都沒了。
監視居住,政界不要你,軍界更是免談!經商?國家防著你!
京城的四大軍少之一,這四個人哪個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陸堯和文修,一個是情報部門,一個手里捏著特種部隊,別看兩個人都時常笑眯眯的,年少時兩個人都是一句不合就掄拳頭的人。
可對方是徐昕啊,這兩個人誰要是出了事他們都擔待不起,誰敢去做什麼見證!
「啊哈哈……好耶,好耶!打死他,揍扁他!贏了他那條命拿去喂一號,讓他嘴臭!哦耶耶!」
簡絲興奮的亂扭。
這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白芷瞪了她一眼才蔫了下來,對著手指頭眨巴著眼楮繼續賣萌放電。
被簡絲這麼一攪合徐昕的臉色可以說是鐵青了。
咬著牙揚了揚脖子。
「好!生死由命!」
他也是賽車高手,從來都還沒有輸過,要不是因為家族現在已經是非常有名的賽車手了。
他對他自己的技術非常的有自信。
看看陸堯,嘲諷的勾勾唇角,他就不信在自己最擅長的這方面會輸給他!
「一起?」
白芷點頭。
當然要一起,這種事情一起將對方打敗,才能夠感受到那種快感。
陸堯牽起白芷的手走到簡絲之前開的那輛跑車上,門都沒開直接跳了進去,然後打開副駕的門將白芷扶上來。
發動車子油門踩的轟轟響。
「唉……唉……」
那是他的車!
王三伸著手看上去是想要阻止。
簡絲一步上前將他給擋住,下巴一揚,舉著拳頭朝他揮了揮。
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紅果果的威脅。
王三其實並沒有像阻止。
有錢掙就可以了!
只是他的車好歹得給他說一聲吧?
看看面前的小拳頭,眼里閃過一抹精光,算了,惹不起他躲得起!
王三躲到一邊張羅人押注去了。
「徐少!徐少!」
現場的尖叫聲一片片的,賭命耶,也就是說生死不論。
人家都開始了他們也就不矜持了,適應了賽車的刺激,很難在找到那些激情的人們開始狂歡。
賭命兩個字激起了挑眉骨子里的狂野!賭命,賭命!也就是說在途中兩個人會相互廝殺,能回來的還不知道是誰,一個個的頓時像是聞到了血的野獸一樣狂躁了起來。
徐昕在這個場子里挺有名氣的,陸堯雖然很多人認識,但是畢竟不知道他的技術如何。
這個時候自然是所有的人都給他喝彩。
徐昕不由的勾起了唇角,瞥了一眼陸堯和白芷下巴揚的更高了。
簡絲急了,氣哼哼的看看兩邊的人。
氣沉丹田大吼了一聲。
「姐姐必勝!」
這一嗓子吼出去讓人感覺猶如勁風拂面。
刮的皮膚都是生疼的。
耳膜更是嗡嗡直響,耳朵竟然有一瞬間的失聰。
所有的人都面色痛苦的去捂耳朵!
簡絲的身邊更是一瞬間就被清空。
她的話音落,現場鴉雀無聲。
所有的人都像是看妖怪一樣的看著她。
「姐姐威武!姐姐必勝!姐姐威武!姐姐必勝!」
這下簡絲滿意了,得瑟的舉著雙臂扭著她的小蠻腰自己喊自己的。
一時間全場都是她嗲聲嗲氣的聲音。
「車手準備!」
組織比賽的方面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大冷的天依然穿著比基尼的金發美女操著一口並不流利的中文揮舞著手中的小旗。
還在不舒服的掏著自己的耳朵。
相對于徐昕的認真陸堯則顯得很輕松,他還在給白芷整理著安全帶,不疾不徐,不緊不慢。
似乎一會不是賽車,而是他們出游。
再觀白芷,亦是淡淡的笑著寧靜淡然,一點的緊張都沒有。
根本就不擔心結果,或者說是對結果早已經心知肚明了一樣。
徐昕突然對站在一邊的陸然道
「按規矩陸小姐應該一起!」
陸堯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陸然。
這個圈子的比賽,如果不是職業車手間的,通常都是攜帶女伴的,輸了的話連人帶車都是對方的。
不知道有多少官富二代在此結仇。
但越是這樣就越是有吸引力。
他們之前就說了賭命,自然不會輸女伴,但是他們這邊兩個人,他要求多上一個人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個人換成是陸然就不一樣了。
這就等于給他自己上了一道保險。
比賽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有陸然在車上就不怕陸堯中途耍什麼花招!
陸然看了眼陸堯,似乎拿不定主意。
不過並沒有燈陸堯說什麼她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車手注意!比賽開始!」
金發女郎的小旗子一揮,徐昕的車子就如離弦的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他的車顯然比陸堯開的這輛的性能要好,一瞬間就淹沒在黑暗中只能遙遙的看到尾燈在閃,不一會也沒有了影子。
眾人的視線追隨著那輛車子離開在回來才赫然發現另一輛竟然還沒有開始!
這是什麼情況?
賽車場可以說失之千里差若毫厘都不足為過。
一秒鐘的浪費就可能平白的落後對手再追逐不上。
人家的車子已經看不到了他竟然還沒有走!
真是不知者無畏!沒有來過賽車場不知道賽車的驚險。
在旁觀者各異的眼神中陸堯一踩油門車子也飛奔而去。
帶起一陣塵土在燈光下紛紛揚揚。
盤山公路轉折處較多。
轉折處是賽車手必爭的地方。
一般來說車子不管是改裝過的還是原裝的能上賽車場的都差不了太多,看的就是車手的技術。
直線的話很難超越,在轉彎的時候靠最內側會減少路程從這上面實現超越。
但是由于速度的問題轉彎處剎車減速後還是會很飄,非常的危險。
就看誰的技術更勝一籌了。
選擇這樣的路線來比賽也是為了增加難度還有刺激性。
轉了兩道彎後,徐昕從後視鏡里往後看了一眼,發現根本就沒有陸堯的影子。
皺了皺眉,按說兩個人不該有如此大的距離。
他的心里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用眼角掃了一眼陸然後道
「你這個堂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竟然沒有追上來!」
陸然沒有看他,注視著車燈打不到的黑暗夜空道
「也許是車子出故障了!」
她也不相信陸堯會這麼遜。
最有可能的就是車子出問題了。
畢竟那車子在他們來之前似乎已經比過幾場了。
而且車齡看上去很老,車況也不是很好。
徐昕一想也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要不然誰受了那樣的侮辱都是會拼盡全力的。
嘲諷的一笑,那種破車要跟他這種頂級的豪車比,不是找死呢嗎?
還沒想完就听著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極快的由遠而近。
徐昕一驚,看向後視鏡的時候就見陸堯的車子已經追了上來。
飛速的從他的身側開過,看都沒有看他就擦肩而過,迅速的拉開了兩輛車的距離。
徐昕的手一緊,腳下的油門往下一踩,發動機咆哮著追了上去。
很快就追了上去,平行,然後超越。
徐昕笑著還騰出一只手來對陸堯做了個手勢。
握拳,拇指伸出,然後向下!
做完這個手勢油門一轟再次加速,這一次他琢定陸堯是怎麼都不可能追的上來了。
可沒想到的是沒一會陸堯的車子再次跟他擦肩而過,平行,然後超越,消失在夜幕下。
徐昕的臉色變了。
「不可能!」
轟的一聲,他再次加油門追了上去。
前面正好是轉彎,他佔據有利地形,內側,漂移,順利超車!
徐昕再次笑了。
「比技術,玩死你!」
陸然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只一眼再次扭頭看向車外。
還沒得意上兩秒鐘,身邊驟風一閃,陸堯竟然再次超了過去。
那一瞬呼呼的風聲之間他甚至听到了他們兩個的談話聲。
「他們肯定都會賭他贏!到時候我們會贏很多錢!」
「嗯,你說咱一會去買點什麼慶祝好呢?」
「不如給老爺子買點他喜歡的吧,老人也是要哄的!」
「好,還是媳婦想的周到,可是今天的日子特別,我們說好了要慶祝的!」
「那……不如我們去將錢拿去大街上分發一下,送給那些有需要的人,幫助別人是會得到他們的祝福的!」
「好……」
兩個人的聲音逐漸消失不見,徐昕氣的臉色鐵青。
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想到贏了之後分錢去做什麼了!
這簡直是太張狂了!
毫不猶豫的再次加大油門,又是轉彎,再次成功超車。
可結果還是幾秒鐘後背陸堯超越。
兩個人如此你來我往,徐昕再傻也知道陸堯在逗他玩了。
故意讓他超車,然後一次次的在將他甩在身後,就像是貓在逗老鼠玩一樣,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這一次兩個人竟然說起了笑話,完全就沒有將這次的比賽當回事。
徐昕氣怒,他是如此的認真卻被別人耍著玩!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再次超車的時候方向盤一打,撞了陸堯的車一下。
徐昕的一面是靠近山體的,在內側。
而陸堯在外側,外面就是萬丈懸崖。
陸然擰眉扭頭,兩個車身相撞的一瞬間擦出一片火花在黑夜中格外的令人心驚。
陸堯的車子猛的失去了平衡,被撞的往一邊拐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看的出來陸堯的技術並不比他低,反應控制力都是極佳的。
徐昕不甘心,再次打方向撞了一下,再次擦出了一排的火花。
人一旦失去理智做出什麼事情之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完全無所顧忌了。
這一次他用的力氣更猛,可是對陸堯的車子造成的影響卻是小了很多。
陸堯看穿了他的行為在他撞過來的時候往一邊拐了下貼著山崖的邊化解了他的力道,然後將車子拐過來猛的照著徐昕的車子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徐昕的車子撞擊在山體的岩石上。
又是一陣的火花,陸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被巨大的撞擊力震的一麻。
來不及想車子的受損程度,徐昕慌忙調整車身,這個空陸堯已經超車又拐過了一道彎。
等徐昕追上來的時候陸堯已經將車子開到了內側。
徐昕想超車就必須從外側過去,可是他也知道陸堯不會輕易讓他過去,肯定會和他剛才一樣全力撞擊將他撞下山崖的。
那是個很危險的呃選擇。
可要是不超車,他就只能跟在他的後面。
徐昕陰沉著一場臉,油門一轟,直直的撞上了陸堯的車,企圖用這樣的方法強制陸堯讓開。
一下撞上去,發出一聲巨響,車子被往前頂了一下,兩車粘連了一下迅速的分開,陸堯的車震了一下迅速的穩住,繼續不疾不徐的吊在徐昕前面開著。
這就是故意在氣人!
徐昕恨的咬牙切此,不斷的那車頭去撞陸堯的車。
陸然被顛簸的不輕,幾乎快要坐不穩不說,惡心的感覺逐漸浮現出來。
這個樣子的晃動想不暈車都不行!
「你慢點行不行!」
徐昕惡狠狠的瞪了陸然一眼。
那一眼里的陰狠嚇了陸然一跳,陰冷,嗜骨。
她雖然性格冷漠,但出身豪門從小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平時就算是脾氣都沒人跟她發,咋一見這樣的眼神被嚇的不敢再說話。
在徐昕撞了好幾回之後前面的車子後突然發現了問題。
兩車撞擊的時候突然沒有了什麼動靜,沒有了之前的響聲,也沒有了震動感。
就像是撞在了一團棉花上。
或者說是水上更加的貼切一點。
他幾乎都看到了燈光下水波蕩漾的情景。
「那是什麼?」
徐昕喃喃自語。
陸然難受的捂著唇,抬眼望去也驚訝了一下。
不過只以為是特定的環境下燈光出來的一種視覺效果並沒有多想。
徐昕也顧不得多想,眼看著就到了山頂要開始返程,他在不超車可能就沒有什麼機會了!
撞了無數次都沒有成功,徐昕決定孤注一擲。
他想以車子最快的速度從外側超過去,讓陸堯就是想撞擊他都沒有機會,再說現在已經快到山頂最高處,下面是實打實的萬丈懸崖,車里可還坐著他的堂妹呢,他就算是想殺他,也得考慮一下她的安全!
狠狠心,將油門踩到底,變道,刷的一聲車子就從外圍沖了過去。
砰!
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
從山下看只見兩束燈光翻滾著從懸崖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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