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城,再顧涼薄 表錯情!愛錯人!

作者 ︰ 逃之妖夭

「桑曉?你醒醒!!!」抱著月復部一直流淌著血跡的桑曉,向來鎮定的千墨臉色有些難看,但更多的是慌張。

「桑曉,你不會有事的,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在口中一直嚀囔著,殘留最後一絲意識的桑曉嘴中始終都是那句,「我恨她,恨她……」不用指明是誰,但千墨也知曉她所說的是躺在同家醫院里的顧涼顏。

由于傳來的錐心疼痛感,桑曉杏圓的雙眸子微眯著,視線有些渙散。為愛犧牲了個人尊嚴,但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謝謝你。」坐在沙發上的那抹黑色身影緩緩開口,聲音雖不大但鏗鏘有力。千墨冷眼的掃了一下蘇言寒一臉疲憊的模樣,突然覺得這個人內心著實復雜。

「我恨他,從我有意識起,對于父親兩個字是及其陌生的。顛簸流離的童年生活,一邊受迫于饑寒,一邊還要擔心他突然冒出來的拳腳相加。」沒有提及顧西涼的名字,但從她微微發抖雙肩中,便猜測出她所提到的那個「他」便是顧西涼。

「蘇言寒,記得現在沒有了我們的幫助,壓根不會再有絲毫的縫隙給你尋求翻身的機會。」對于蘇言寒,千墨更多的是嫌惡。

「宸,我是不是太絕情了?爸爸……」任由殷段宸親昵的親吻,許久,顧涼顏才緩緩的開口,「爸爸」兩個字,是顧涼顏此生不曾說過的兩個字眼。听著雖然有些僵硬,但殷段宸並沒有做出過多驚訝的神情。

「宸,木梳那麼愛他,但我卻打骨子低怨恨他。是不是我錯了?---宸,我想見他。」眸子里布滿一絲哀怨,在昏迷過去的那段時間里,腦海中一直展現木梳跟那男子模糊的影子。他們手拉手一臉慈祥笑意的望著自己,雖然听不見聲音,但顧涼顏猜測得出來,年輕模樣的他們是幸福的。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殷段宸那張溢滿暖暖笑容的臉龐,「顏顏,你醒了?乖,躺著別動,你想要什麼,跟我說就好。」微微彎腰,幫顧涼顏擰緊被子,生怕她著涼了。屋內的空調也打到室溫,稀稀疏疏的涼意緩緩的打散著。

兩人間散發著暗涌的火苗,但介于桑曉自行吃墮胎藥,現在在簾子那端讓醫生進行後續工作。兩人說話的聲音還是刻意的壓低了些許。zVXC。

「殷公子什麼時候學會跟人耍嘴皮子了?是不是在外面包養了小蜜?」佯裝生氣的把臉側過一邊,看著她嘟著臉的那副模樣,殷段宸便知曉她不再鑽入今早的死胡同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睡的顧涼顏終于睜開了還有些沉重的眼皮,身上的骨架有些疏松,感覺全身都有疼痛感。

Vip病房。

顧涼顏不溫不熱的一句話,著實把殷段宸給嗆住了。啞聲大笑,加重手下的勁道。唇片微微的揣摩著顧涼顏白淨的耳垂,但介于她剛剛醒過來,況且近期也不能進行某種體力活了。

「小心燙。」拿著小勺子拌了拌還有些發熱的白開水,小心翼翼的湊到顧涼顏的唇辦旁,瞧見他緊張笨拙的模樣,顧涼顏發白的臉蛋上跳躍起朵朵笑意盎然的花兒。

「宸,我想見他,越快越好。我好想問問他,當初他害死了木梳,到底是什麼心態。」陰狠狠的一句話里滲雜著痛楚跟千萬種感情色彩。

把頭靠在殷段宸結實的胸膛前,他身上的氣味一直回蕩在空氣的周圍,鼻翼微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听著殷段宸突如其來的一席話,心頭一暖,但要性子本冰冷的顧涼顏哪有那麼輕易放下面子。水靈眸子一轉,便把話鋒緊抓在他說的話上,「往後才愛啊?那殷公子是說現在沒有愛意?」

「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木梳,木梳那麼愛他,就算是被他打,被他罵。在我耳邊從來沒有听過木梳對于他的一句怨言,從來都沒有。木梳太傻了,用身體賺來的錢,全部都給他拿去賭嫖。」對于這個父親,顧涼顏是多麼的想要徹底抽干淨自己身上流淌著的與他有關的血液。

顧涼顏原先只是默默的流淌著眼淚,最後哭泣的聲音愈發增大。她的心里的苦到底有誰能懂,「顏顏,你不是還有我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鄭重的做下不止說了千百遍的諾言,但殷段宸也比誰都清楚,生性好疑的顧涼顏對于這些甜言蜜語並沒有多大的向往,她需要更多的是真實行動。

更是惹得顧涼顏臉色的紅暈,燒的更加火旺。

「嗯,顏顏你總在you惑我。」溫熱的唇珠輕輕的含著那圓潤的耳垂,鼻音有些重。但還是盡力的按捺住情。欲的爆發,但對于顧涼顏,自己又是欲罷不能。

「不用謝我,好好對待桑曉。如果再利用她替你牟利,我不會放過你。」幽森森的警告語,蘇言寒听著嘴角若隱若現的浮起絲絲笑意。

「我沒有記錯的話,千墨先生是賣主求榮。」有意無意間的挑釁,卻徹底惹怒了一向不喜展露哀怒的千墨。

這一切的一切一直都深深地封印在自己的心底,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及。外人只看到自己發光發亮的外表,而慘痛的內心大家卻從來都沒有顧及。

白色布簾那頭傳來的器具細微聲響,兩人都再也沒有開口說話,各有所思的坐在一側,時間卻是那般的煎熬。

每當這個時候,木梳都會支開自己。站在布簾外圍的顧涼顏每每听到那端傳來,不同男人粗重的呼吸聲,跟木梳奉承的迎合聲,自己都會不自覺的掄起拳頭,定定的在心里頭想著,總有一天她會把木梳帶離這片土地,沒有任何壓力的生活。

「顏顏,乖。」像一只迷途的小貓,一直在殷段宸的懷中低聲哭泣。吸了吸鼻翼,大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就跟母親哄孩子一樣。

「桑曉是個可憐的女生,她看似柔弱,但這些年來吃了不少苦頭。當然也不能把期許寄托在你這個利用女人成性的男人身上,但是既然桑曉懷了你的孩子,還為你犧牲了這麼多。你自己思量著辦。」對于桑曉肚子里的孩子,在桑曉的哀求下,千墨便也認定是蘇言寒的孩子,畢竟外傳桑曉懷的孩子不知出自于誰的身下,那樣的流言蜚語對于一介女流之輩來說,影響可算是毀滅性的,而蘇言寒既然也在一旁,何不把孩子的事如數放在蘇言寒的頭上。

「好,等顏顏好了。我們就去看看他,好麼?」想起顧西涼自縊未果,現在還在醫院治療。殷段宸墨黑的眸光有些緊湊,絕不能讓顧涼顏知道這事,她的身體承受不了動蕩的情緒變化。

父母的去世,跟陳唯亭月兌不了干系。如果當年不是他怨念父親投資失敗,要把母親強行帶回陳家,父母就不會為了籌款而去國外。但時運低迷,恰好出了車禍。

「利用無辜的孩子,我也無可奈何。」有些濃密的眉毛微微緊蹙,把身上深深地陷入沙發上,伸手輕輕的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千墨意識性的後退一步,然後臉色凝重的年輕醫生便「唰」的一聲拉上白色的簾子。把本身就不大的屋子分成兩半。

老人把精心準備好的東西擱下後,便先行告退,不打擾人家小夫妻間的溫存。

那時候小小年紀的自己,便早已見識到男人在自己母親的身上進行著各種丑陋的體力勞作,一深一淺間,木梳都會蒼白著臉龐,而輕呼出來的聲音卻是逍魂的呻。吟。但眸子里卻全是痛苦。

兩人就靜靜地互擁著,躺在小小的病床上,似乎全世界就只有兩人可以相依為命了。站在門口的那個蒼老的身影,就立在那。近看才發現他的眼眶里也泛著紅潤的漣漪。

「顏顏,醫生說你身體有些弱,我幫你請了一周的假期,我們要乖乖的在醫院靜養。」顧涼顏怔怔的望了眼身後的男人,听到他這一席話,猛然意識到現在的殷段宸早已把自己看穿了。腦中里正在想著的東西,他既然能夠猜測得出來。

「公子,飯菜已經準備好。」在喂顧涼顏喝水的空隙間,駝著背的容伯手拎著精裝的保溫盒走進來。

倒好水,大手輕輕的把顧涼顏抱起來,圈在自己的懷抱中,但還是盡量避免壓迫到顧涼顏還在輸著液的另一只手。

只見千墨的額頭早已跳躍著條條清晰的青筋,隱忍著怒意那般明顯。蘇言寒桃花眼眸把千墨所有的神情變化都納入心底,果真,唯一能夠激怒千墨的並非桑曉,而是殷段宸。

「顏顏,乖,咱不多想了。」見到顧涼顏愈發發白的臉色,殷段宸徹底急了。不住的自責著,如果不是自己,那麼就不會勾起顧涼顏對于兒時生活的追憶。

不一會兒的功夫,殷段宸的領口處便濕掉大半。

「他就跟吸血鬼一樣無時無刻的偷窺著我們的生活,而木梳也傻,偏偏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讀書沒錢,木梳只能進行潛規則的肢體活,碎花布簾便是我孩兒時所有的記憶。那個碎花布簾寄托了木梳所有的哀怨情仇。而那個布簾,也成了不同男性侵犯木梳身體的通道。」說到這時,顧涼顏深深的吸了下鼻子,眼眶里更多的是仇恨。

原先殷段宸還挑明說無需這樣,但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

「顏顏,你小時候是不是受了很多苦?」自從第一次見到顧涼顏起,殷段宸便覺得這女子身上全是故事。但自從結婚到現在,顧涼顏卻從來沒有跟殷段宸談及自己的過去。

听著顧涼顏的滿腔疑惑,殷段宸深邃的眸光中閃爍而過的是異樣思緒。「顏顏,女人貧血是常有的事,因為你太瘦了,今天人家護士都笑話,說身家上億的殷太太既然是營養不足的貨。」盡量把口中的話說的俏皮些,顧涼顏的臉色愣了愣,小粉拳猛地拍在殷段宸的手背上。

原以為蘇言寒便是第二順位的歸宿,但當那日見到他跟他的前妻--林若雪兩人並沒有完全斷掉聯系,以及那日撞見蘇言寒既然跟陌生女子在床上廝混,桑曉就在心底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感情上最可笑的小丑,任由男人玩弄。

貧困的生活注定兩母女只能抱上頓餓下頓,「饑寒交迫對于我們母女來說是常事,但對于他的陰魂不散,我是憎惡的。打我生下來,他從來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從來都沒有!!!」情緒有些失控的雙手緊緊的拽著白色被褥,由于手勁過緊右手上的輸液管上回流著鮮紅的血液。

「渴。」望了眼殷段宸,有些干涸的唇片才發出微弱的聲音。從嘴唇的伸張弧度,殷段宸便意識到她想要喝水。

「顧西涼會進入監獄,完全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搜的陳年資料,我要他命償。我要他把我的木梳還回來給我!」聲音緩慢的升高,胸膛起伏的可怕。殷段宸連忙把她緊緊地摟入懷中。

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離開自己的體內了,在徹底暈眩過去的那一刻,桑曉蒼白的臉蛋上浮起一抹鬼魅的笑容。

明顯感受到顧涼顏的羞澀,抱著她腰間的大手微微一扣,似乎在告訴她都是自家人,無需過多的拘謹。

而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如果沒有顧涼顏的出現,那麼這一切都不會演變成這樣。她是恨她的吧。

在等她醒過來的這段時間里,自己只顧著思慮改如何走下一步棋,卻忽略了床上女子是否需要拿東西滋潤一下干涸的唇辦。望著顧涼顏開口第一個字便是」渴「,殷段宸一臉窘迫的連忙起身繞到櫃子前,倒出容伯剛剛從家里送來的保溫水。

見到殷段宸細膩的一面,顧涼顏猛然破涕為笑。「宸,沒事。」收回失控的思緒,小手緊緊的反握著殷段宸的大手。

「容伯,您把東西擱在桌面便好。」柔和的眸光示意容伯不用擔心。「容伯。」聲音雖然不大,但還算清脆。容伯對著顧涼顏微微的鞠了個躬。雖然殷宅對于佣人跟主人之間的禮貌性儀式,並沒有過多的要求。但在殷宅上上下下的佣人跟殷段宸的主僕關系是親密無間,每次只要見到殷段宸的影子,大伙便自覺的自行彎腰隨安。

「怎麼,你還對桑曉存有愛意?」男人間的對話永遠都是直接了當,更何況他們兩人雖然各自有目的但在某種利益上來說,都是存有共同點的,于是便促成了暗中合作關系。但由于性格有著差異,兩人更多的是貌合神離。

殷段宸滿臉著急的用大手慢慢的松開顧涼顏緊繃著的手掌,輸液管才再次進行正常的液體輸送。

靜靜地听著顧涼顏斷斷續續的話語,殷段宸黯然想起自己死去的父母親。猶記得母親雖然是陳唯亭結發妻子的女兒,但是並沒有任何的大小姐架子。原可以選到金龜婿的母親卻選擇了當年是窮小子的父親,當時可算是受到了陳唯亭極力的阻撓。

「顏顏,乖,我還在,乖。」唇辦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深吻,怕她再過于激動,殷段宸急忙哄著她,好讓上來的悶氣可以得到舒緩。

「醫生,趕快!」一路上也有不少護士表示要不要幫忙叫醫生,但千墨似乎並沒有听到一般。緊繃著臉一路把桑曉抱到事先準備好的隱秘性極高的臨時病房中。

在場的幾位醫師已經全裝武備,一個相對較年輕的醫生從千墨的手中接過桑曉,把她平穩的放在手術台上,然後示意大汗淋灕的千墨先退到對面的沙發上等候。

出自于警惕心,殷段宸向來都不使用醫院這種公共場合所配套的東西,就算是經過層層檢測,殷段宸還是一直棄用。

「為了喂飽我,木梳獨自一個人不管是天寒還是地凍。都要外出做散工,但木梳本富家女子,哪有受過這般罪。她總是跟我說,她在公司里上班。但有一次她很晚都沒有回來,那時候正值風雪夜,繞了幾個街口,便看到她半跪著給一個大月復便便的老男人擦皮鞋,對方還不忘往她的領口處偷窺。」鼻翼有些發紅,但顧涼顏始終都沒有掉下一滴淚。

「宸,我是怎麼了?」不禁想起今早在他的辦公室突然暈倒的事,不免有些疑惑。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心知肚明。但就算再柔弱,也不至于暈倒。事恨用我。

「顏顏,我愛你。我要花往後所有的時間來好好寵你。」大手摟抱著愈發清瘦的女子腰身,滿眼都是心疼。

看見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場,原先還躺在殷段宸懷中的顧涼顏臉上膚色嗔的發燙,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火燒燎原,整個耳根後端都被燒的滾燙。

「先生,太太。公子找到了他的歸宿,你們請放心。」仰頭望了望天花板,欲要下流的老淚,便被倒流回去。

今日醫院的氣氛,確實與以往不一樣。

(天熱,傷口發炎。今早去醫院掛診了。更新慢,望見諒。今天只能五千更新了,明日會恢復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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