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城,再顧涼薄 人生若只如初見(三)

作者 ︰ 逃之妖夭

情到正濃處之時,殷段宸那雙不安分的問候手掌,緩緩地在顧涼顏敏感的肌膚是上移動著。

小起力精。小手抵在他精裝的胸膛前,低聲嚀囔,「宸,會壓著寶寶的。」但顧涼顏的嬌嗔只更會燃燒起,殷段宸極力控制著的。

鼻息漸漸的沉重,溫熱的氣息輕拂在她稍微果.露的脖頸處,不時的惹得顧涼顏連聲求饒。

「乖,我自有分寸,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殷段宸還以為她是要替對方說話,做了個手勢讓她噤聲。「不是……我……」她忍著劇痛,搖頭。

「宸,你的電話。」她提醒他說道。

「拜托,還找我?!我都替你干多少事情了,你這個老總不要太過分啊!真以為我是三頭六臂嗎?!你趕快給我飛車來公司主持會議!」跟殷段宸出生入死的兄弟奪過秘書的電話,直接朝著殷段宸發飆。

殷段宸陰沉著臉,卻是無暇追究誰的責任,徑自抱著顧涼顏進了另外一間產房。

「我老婆快生了!」殷段宸沒好氣地吼他,一手揉著太陽穴,強力保持鎮定,吩咐道,「你馬上通知季元雅,還有告訴醫院方面,產房準備好,醫生和護士馬上就緒,還有記得要清場,我不想看到一個記者,明白?!」

顧涼顏愣了一下,抬眸看他,卻發現殷段宸是相當認真的樣子,表情嚴肅,眉宇之間不見風雅,盡是擔憂。

「顏顏,其實我一直都後悔,當初選擇答應帶你回國。法國雖然遠離家鄉,但在那里,我卻可以為你們創造一個更加好的伊甸園。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大手緊緊地握著妻子不再冰冷的小手,把它輕輕地擱在嘴唇邊。

「醫生,我老婆距離預產期不是還有兩個星期嗎,怎麼現在就要生了呢?!」殷段宸感到極度不安。zVXC。

「宸,不要這樣想,其實這些年,我很幸福。如果不是你一直不離不棄的相陪,我想我早已……」未等顧涼顏把口中的話說完,殷段宸便是低頭,纏綿的勾勒著她那嘴唇優美的弧度。

一只手支撐著大床,生怕壓著她。

「沒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有事情的話總經理他們會處理的。」他目光溫柔地望著她,顯然不打算去接那擾人的電話。

聞聲,殷段宸稍稍移開了手機,「總之我不能進公司,顏顏隨時都可能生,我必須陪著她進產房!」

「拜托!待產期有十幾天啊,這才第一天你就不進公司了……」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如既然的怕癢。」看著妻子的兩頰不知道何時已經爬上兩抹紅暈,殷段宸不免會低聲淺笑,但這笑意中卻全是滿滿的愛意。

對上殷段宸灼熱的眸子,明顯可以感受到他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宸……」她的聲音從齒縫里擠出,肚子里傳來一陣陣的疼痛,經驗告訴她,自己好像是快要生了。

顧涼顏的待產期從今天開始,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她每時每刻都可能會發生陣痛,隨時隨地都可能要生,他怎麼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

顧涼顏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可還是不得不跟他說個明白,「殷段宸,你听著,除非你想幫我接生,否則不要再發呆了……快送我去醫院……」

「搞什麼?!」殷段宸忍不住想要罵人,他不是說了要清場的嗎?!

才剛剛到預產期而已。

殷段宸輕輕掩住話筒,安撫她說道,「乖,再等一下,我一會兒陪你去散步。」

「可是……」顧涼顏還是不放心,鈴聲那麼急促,或許是有急事。

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殷段宸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將顧涼顏平安帶到醫院,電梯「叮」的一聲,他們抵達婦產科所在的樓層,入目的是一片黑壓壓的人群,閃光燈「嘩啦嘩啦」閃個不停。

「我心意已決。」殷段宸的語氣不用質疑。

「沒這麼快,才開不到兩指,還要再等一下。」醫生很有經驗地說道。

她輕嘆了口氣,好吧,她知道他一定是不肯去上班的,但是電話總是應該要接一下吧,她行動遲緩地起身,一步步從露台走回臥室,想要把手機拿給他,月復部忽然一陣細細的抽痛。不會吧?!

「明、明白。」對方也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殷太太該不是因為他這個電話才忽然要生的吧,蒼天,太恐怖了!

啊?!

時光匆匆,轉眼又過了幾個月,顧涼顏的肚子已經非常壯觀,眼看著就要生了。

因為提前準備好了,所以產房里的情形有條不紊,顧涼顏雖然痛,但並不是很害怕,最緊張的人倒是殷段宸了,他瞧著醫生和護士們忙忙碌碌,感覺到自己的頭有些眩暈。

殷段宸遲輕輕蹙了下眉,特設的鈴聲已經很明顯地昭示,是公司的秘書打來的,問都不用問,肯定又是催促他去開會之類的事情。

一曲終了,兩人的神思都久久不能自拔,仿佛陷入了甜蜜的光暈里。

「我……恐怕……不能去散步了……」她的額上已經泛起一層冷汗。

「天啊!」殷段宸總算反應過來,連忙先扶著她坐好,然後撿起掉落的手機,幸好信號還沒斷,對方還在那頭大喊大叫,他卻忽然一聲呵斥,「閉嘴!」

「明白還不去?!」殷段宸又是一聲怒吼,吼完立即摔了電話,下一秒,他翻開衣櫃,拎出幾天前就已經準備好的生產包,打橫抱起疼痛不已的顧涼顏,出了房間後,立即飆車前往醫院。

「我老婆當時生的時候,我可是正在和美國的客戶簽約,你憑什麼……」

他們身後的玻璃門窗大開,窗簾亦是完全拉開到兩側,室內的輕音樂正緩緩地流瀉而出,胎教很重要,一曲莫扎特的音樂穿過他們的耳膜,滑過他們的心間。

對方的耳膜差點被震破,明顯一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抽出大手,看著她漂亮的鼻翼,惹不住的伸出手指,輕輕地刮過她的鼻梁。墨黑深邃的眸子把她身上的點點滴滴變化,全部都納入眼皮子底下。

「可是,我好痛……」顧涼顏躺在產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她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腰部又酸又脹,接著發現自己羊水忽然破了,看來她肚子里的寶寶已經打算提前出來見見這個世界。

「醫生,怎麼樣,她是不是要生了?!」殷段宸已然換上了藍色的袍子,半跪在產台前緊張地追問。

「現在就要出來了?!」殷段宸顯然沒有準備,臉上除了愕然,還是愕然。

「我開始陣痛了……寶寶……要出來了……」她抓著他的手臂,身體搖搖欲墜。

顧涼顏一手捧著過于沉重的肚子,步履蹣跚地走到他身邊,一手輕輕拉扯他的手臂。

殷段宸快步從後頭追上她,舍不得她擔心,連忙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下接听鍵,听聞到線路那頭秘書顫顫巍巍的求救聲,俊朗的眉宇立即一皺。

「我……好像是……快生了……」她氣喘地說道。

顧涼顏躺在產台上,身邊裝置著好幾台監測儀器,有監控她子宮收縮頻率的,也有測量胎兒心率變化的,醫生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狀況。

直到房間里誰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他們才驀然回神。

「我不是已經交代過了嗎,會議延期,有事情的話去找總經理……」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忽然一句話截斷了她未竟的話語,「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可是他已經明確地請假了,從即日起,不進公司!

「嗯?!」殷段宸握著機身的手指忽然捏緊,表情一絲凝滯。

她將頭倚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親昵而又依賴的姿勢,他牽著她的小手,與她十指交握,手心貼觸著手心。

清晨的陽光格外明媚耀眼,風勢也特別溫柔,主臥室內延展出去的露台上,四周圍著雕花欄桿,地上擺著幾盆綠色植物,旁邊還有一張白色的花園椅,顧涼顏和殷段宸並肩坐在長長的椅子上,一起享受著朝陽的沐浴。

「不止。一直到她做完月子,我才會重新上班。」殷段宸將自己的打算直言不諱地告知給容凌。

「什麼?!」殷段宸瞬間揚高了分貝,手機悶悶的一聲,掉在床鋪上。

「顏顏,等寶寶出生,我們帶上岳父,一塊回法國生活,好不好?」翻身,雖然拉遠了兩人的距離,但他們依舊十指相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有人沒人,他們都會習慣性的拉起對方的手,眼中也只有對方。或許有時候經歷過生死,方才更加確定彼此在對方心中的位置。

「早產的機率比較大,這是正常現象,產婦的情況還不錯,你不用擔心。」醫生解釋說道。

殷段宸緊緊握住了顧涼顏的手,給予她信心和鼓勵,可是她卻甩開他的手,徑自翻閱著從家里帶過來的生產書籍。

「蒼天,你在干嘛?!」殷段宸覺得自己都快要昏倒了,她居然還有心情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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