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不知怎麼的,就笑得挺歡快的,少夫人說得對呀,他怎麼沒有想到,于是笑呵呵的說道︰「對對,送給丞相府,那就是屬于丞相府的東西,既然少夫人將她們賞給二叔,二叔便收下了。多謝少夫人了。」
越雲嬈朝越凜使了個眼色,「把美人全部都送二老爺院里去。」
越凜閃身,人便離開,想來荀二老爺這點本事,三小姐是不會有事的,現在荀二老爺受了三小姐一個這麼大的恩惠,此時對三小姐應該敬重才會,越凜很不喜歡荀二老爺看三小姐時那道色迷迷的目光,多想把那色迷迷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越雲嬈淺笑盈盈,「那二叔打算怎麼回禮給我?」
二老爺微微一愣,突然也想到這個少夫人一下子送了七八個美人給他,哪能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二老爺笑道︰「少夫人的意思是?」
「二叔有沒有覺得我既然是這荀府的主母,那荀府的內院是不是得我來當家了,可是我又怕老夫人和二夫人說我爭權。其實呢我也不是爭,只是覺得無規矩不同方圓。像二叔每每向老夫人討要錢財的模樣,讓嬈嬈也看著不忍,其實老夫人不過是繼室而已,這地位比不了二叔高多少,二叔每次放低姿態跟老夫人要錢,還不一定能要到。還有二夫人,那可是二叔院里的原配,也是幫著老夫人管理著府中內務的,嬈嬈覺得二夫人是不是對二叔有成見啊?二叔堂堂二房之主,怎麼被二夫人一個女人壓著呢?每次老夫人拿錢給二叔的時候,二夫人總是在旁邊埋怨的。」越雲嬈緩緩而道,又淡淡的瞟了一眼二老爺那漸漸有些難看的臉龐。
「我說今天大嫂怎麼不給我錢了呢,予兒當丞相又得皇上寵信,那宮的賞賜,還有下邊各官員送的禮那是數不勝數,絕不可能沒有錢的,原來是那作死的婆娘在旁邊說我壞話呢。」二老爺氣呼呼的言道。
越雲嬈眉眼彎彎,透著一抹讓人覺得詭譎的邪氣,「听說二叔把那個窮秀才家的娘子給搶到府里,現在都鬧著要死要活的,二夫人很生氣呢。」
「少夫人,你等著,我回頭就去好好教訓那作死的婆娘。」二老爺站直身子,氣呼呼的離開。
其實二老爺似乎還沒有听明白越雲嬈所說的話,二夫人生氣,生的是二老爺的氣,與越雲嬈沒有直接的關系,當然也沒有阻礙到越雲嬈。
老夫人和二夫人一路的貨色,想方設法的想讓羅靜怡當荀墨予的姨娘,不過是個妾的角色,越雲嬈就不明白,他們這麼爭著做什麼?
越若清搶了函王府世子,結果也是一個作妾的而已,虧得越若清還是穿越而來,竟然能這麼委屈。
越雲嬈能隨遇而安,對于這個男尊的社會,不會改變的東西,她一般不會去改變,當然這其中一定要包括不會損害到她的某些利益,二老爺對二夫人本來就痛恨,只要她輕輕的一挑撥,八成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不是聖人,沒有聖母情緒,她喜歡過得舒心,那些阿貓阿狗如果硬要來破壞她覺得比較滿意的生活,那她不會留情。
果然那些美人送到二老爺的院子,二夫人又跑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哭了一場,無非就是二老爺沒良心,過河拆橋之類的。
老夫人還特意的跑到了落雪院,語重心長的對越雲嬈進行女德婦誡的教育,「少夫人,南侯送給予兒的那些美人你怎麼全部都送到二房院里去了?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越雲嬈抱著顧源在院子里曬太陽,顧源坐在她的腿上拿著一支沾滿了墨的狼毫筆畫著,那張粉雕玉琢的臉上抹得全是墨汁,看起來跟只花貓一樣的,花貓露出一雙亮晶晶的墨眸,怔怔的看著老夫人。
「小姨,這個女乃女乃真……俗氣……」
老夫人這個時候才知覺,這太子府的小世子還在這里,趕緊上前行禮道︰「老身見過小世子。」
小世子歪著腦袋看了老夫人半晌,「免禮,請回吧。」
請回吧。
居然在這里說小姨的不是?小姨和母妃都是這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說的話從來都是對的。
「老夫人,我將後院的那些美人送給二老爺有什麼不對嗎?夫君說了,後院的事情歸嬈嬈說了算了,可是這我進府這麼久,這後院的內務還是一直在老夫人的手里。想來,我得好好跟夫君說說,是不是連給送幾個女人孝敬長輩也不行?」越雲嬈無辜的問道。
老夫人一愣,少夫人送幾個女人給二老爺,本來是不合適的,哪有媳婦送叔叔女人的道理,可是少夫人硬是說成了孝敬長輩。
「可是少夫人怎麼能把予兒院里的女人送過去,這要是傳出去,只是會被人說成我荀府**,叔佷共用女人!」老夫人的語氣不善,非是讓越雲嬈難堪。
「老夫人!」越雲嬈的語氣一變,帶著幾分寒意,淡淡而道︰「嬈嬈敬你是長輩,所以你剛剛對嬈嬈說教,嬈嬈是半句話也沒有頂嘴,可是嬈嬈孝敬長輩也錯了的話,嬈嬈很不明白,剛剛老夫人對嬈嬈所說的那些禮儀婦德到底是不是應該讓嬈嬈理解成為全都是放屁。」
女子懶懶的打著哈欠,顧源突然扭了扭,女乃聲女乃氣道︰「放屁……」
「乖阿源,放屁不要對著人的臉。」越雲嬈將顧源放下來。
剛剛顧源扭的時候分明就是對著老夫人的臉的,老夫人此時臉色跟吃了大便一樣難看,「好吧,就算少夫人說得有道理,可以那畢竟是南侯送給予兒的女人。」
「老夫人,您老又錯了。連下人都知道那是南侯送給荀府的,並非指明送給荀墨予,就算是指明了送了荀墨予,我作為他的娘子,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我替他處理一些東西,應該算是在情理之中吧。」越雲嬈嘆了一口氣,覺得這老夫人來找碴怎麼總是說不清呢。
「你……」老夫人噎住。
旁邊的羅靜怡趕緊替老夫人順著氣,語氣柔柔軟軟的,「姑母,您別生氣,我想少夫人也不是故意的。」
「靜怡小姐,我就是故意這麼說的。每回皇上賞給夫君的東西,還有那些下官們送的東西,送到荀府也沒有說是送給夫君一個人的,府里的每一個人還不是一樣在享受嗎?靜怡小姐還不是一樣由荀府養著?那些女人老夫人覺得我全部送給二老爺,老夫人要是妒忌的話,那嬈嬈就向老夫人認錯了,雖然嬈嬈不明白老夫人為什麼要妒忌。」她邪惡的一笑,笑得意味深長,想到那天敬茶的時候,那茶的效果就是讓老夫人二夫人還有二老爺全身長水包,硬是讓府里的下人們傳成了花柳。
這話里的意思很深,聰明的人,一听就明白,愚蠢的人听半天也不明白,但內院的時候,老夫人一手遮天了這麼多年,二老爺那風流又的性子,府里人人皆知。
少夫人孝敬長輩,將南侯送給荀府的美人全部都送給了二老爺,結果老夫人跑來興師問罪,老夫人那模樣還表現得像妒婦一樣。
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臉色一沉,很快就理解了少夫人所說話里的意思,言道︰「少夫人,你可別抹黑了老夫人,老夫人那是看不慣少夫人的某些作為才會提點一下少夫人的。」
「哦?」越雲嬈若有所思,一個奴才也能在她這個丞相夫人面前頂嘴,這荀府後院比越侯府後院更加的有趣呢。
「相爺成親也有多時了,按理來說納個小妾,提個姨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相爺身邊就只有少夫人一個,外人可不會認為相爺只痴情于少夫人,只會認為少夫人悍妒,容不得相爺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少夫人這麼做可不利于相爺以後的子孫綿延。」張嬤嬤認真的說道。
老夫人淡淡的點頭,關鍵的時候,還是自己身邊這個跟了自己許多年的奴婢了解自己。
越雲嬈淡淡的揮了揮手,「來人。」
守在門口的侍衛走了過來,「主母。」
「把這個奴才拖下去打。」越雲嬈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指了指一臉囂張的張嬤嬤。
老夫人的臉色一沉,「你們誰敢?張嬤嬤是本夫人院子里的,誰也沒有權利這麼對本夫人院里的奴才。」
「老夫人的意思是說連我也沒有權力嗎?」越雲嬈緩緩而道,額心的瓔珞泛著淡淡的紅光,像一滴鮮紅的血液一般,灼灼耀眼。女子眉宇輕皺眉,臉上似乎看出一抹不悅。
「這個奴才以下犯上,老夫人既然不敢管教,那就由嬈嬈來管教如何?老夫人也不用擔心,這奴才要真是報復,也是報復嬈嬈不是?」女子淡淡的說著,朝侍衛們揮了揮手。
張嬤嬤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跟在老夫人的身邊囂張慣了,那地位跟比得上丞相府的半個主子,所以才會站在老夫人的立場上說教越雲嬈。
偏偏越雲嬈是那種不喜歡有人對她指手畫腳的人物,她經常漫不經心,什麼都不放在眼里,並不代表她是軟柿子好拿捏。
「少夫人,奴婢知錯。」張嬤嬤突然跪了下來,「全是奴婢仗著自己伺候老夫人這麼多年,想著能替老夫人說幾句話,沒有意識到自己奴婢的身份。」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二老爺的事情,跟老夫人沒有關系,可你又將老夫人和二老爺聯系起來,這……」越雲嬈撫額。
顧源突然冒出一句話︰「狗男女……」
「這……」越雲嬈瞠了小男孩一眼,「不要對長輩不禮貌,就算是事實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出來,你可以背後再提。一般人的都喜歡背後給人下刀子!」
「那……那樣不君子。父……父王說男子漢……」顧源吞吞吐吐,有些急了。
「兵不厭詐!對付虛偽的人,就得用同樣虛偽的手段,否則會讓他們覺得你看不起他們。」越雲嬈捏了捏顧源的臉蛋。
老夫人氣得全身都在顫抖,言道︰「少夫人,本夫人替張嬤嬤向您道歉,是本夫人教導無方才會導致這奴才沒大沒小。」
可惜了,越雲嬈不吃這一套,只是皺眉,抱著顧源往樹蔭下走去。
張嬤嬤的臉色一變,抓著老夫人的袖子,言道︰「老夫人,求求您處置奴婢吧,奴婢對少夫人對下犯上,如此大逆不道,老夫人若是再護著奴婢,怎麼能給少夫人一個交代?」
再說老夫人若是不處理張嬤嬤,很容易被人說成老夫人縱容身邊的惡奴欺負丞相夫人,丞相夫人可有內命婦的封號的,若是在正式場合,連老夫人都得對丞相夫人行禮。
不過以老夫人這些年來在相府的一只遮天的高傲性子,自然不甘心對越雲嬈行禮稱奴的。
羅靜怡也是個聰明的人,趕緊說道︰「姑母,您今天不處置張嬤嬤,萬一被相爺知道姑母縱容下人對少夫人無理,只怕相爺會很不高興的。」
越雲嬈听著羅靜怡那溫柔如水,又善解人意的聲音,淡淡的皺眉,羅靜怡總自以為清高,清高得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越雲嬈嘟著紅唇,暗暗的想著,這個羅靜怡總是先試探一下,覺得不妥,又馬上後退許多步,讓越雲嬈不好下手,看來只得留著慢慢玩。
老夫人本來是過來教導越雲嬈的,結果被越雲嬈教導的,不僅如此還逼著她打了自己最忠心的奴才,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
當天回到院子里,拉著羅靜怡,憤憤的說道︰「靜怡,不是姑母說你,你進府也有四五府了,難道就沒在予兒面前用上一丁點兒的手段嗎?」
「靜怡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相爺,從不馬虎。相爺既然沒有討厭靜怡,靜怡怡相信滴水可穿石,相爺總有一天會對靜怡另眼相看的。」羅靜怡認真的說道,漂亮的臉上露出淡淡的不甘心,想到越雲嬈那模樣,眼底又閃過一絲濃濃的恨意。
「滴水穿石!」老夫人語氣微沉,不爭氣的瞠了羅靜怡一眼,「這麼多年了,他就一眼都沒有正瞧你,結果還娶了越侯府那個身名敗裂的越三小姐。那越三小姐除了長得漂亮一點外,一點兒內函都沒有,簡直就是一個草包,真不知道予兒看上那越三小姐哪一點了?」
羅靜怡靜靜的站在那里,听著老夫人的說教。
老夫人又接著說道︰「不過是一張臉,靜怡,你也長得不錯,男人嘛,都是喜歡人前賢惠,床上風情萬千的女人。姑母不是也請人教過你一些勾引男人的招數嗎?你怎麼一次也沒有用?」
羅靜怡低頭,不是她沒有用過,只是她總是被無視,又或是荀墨予從來沒有給她這麼個了機會。
當晚,羅靜怡再次端著參湯走向書房,她的身上穿著一件很透的輕紗,里面鮮紅的肚兜若隱若現,肉色的身體曼妙無比,長發還披落在身後,化著淡淡的淑女裝,水眸一片瀲灩,有著楚楚動人之像。
一路經過,荀府那些侍衛個個側身盯著她看,就連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二老爺也盯了許久,還流了鼻血。想到羅靜怡是大房夫人的外佷女,長得本來就亮麗,現在又穿成這樣,比那些青樓妓子還要開放,原來是為了去勾引荀墨予。
一只雪白的玉手將參湯放在桌上,聲音柔媚無比,「相爺。」
荀一、荀二在輕輕的咳嗽著。
荀墨予淡淡的瞟了一眼碗里的參湯,沒有抬頭看羅靜怡。
羅靜怡不甘心,「相爺,靜怡可以在這里看看書嗎?」
荀墨予頭也沒抬,他有時候真不明白,他後娘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的佷女送給自己當小妾,好多官家的少年,想娶羅靜怡過去當正室,老夫人都沒有同意。
羅靜怡心里很高興,相爺沒有拒絕,就那是默認了,她的臉上泛著喜意,「靜怡就看看,不會翻亂書房里的書籍的。」
越雲嬈抱著顧源靜靜的站在門口,指著一身透明輕紗的羅靜怡說道︰「阿源,你用一個詞語來形容。」
「西濕笑瓶……」顧源喃喃的開口。
「瓶是什麼東西?」荀一突然問道?看著還站在門口的越雲嬈和顧源。
羅靜怡拿著一本古籍翻看著,遇到不懂的就嬌滴滴的走到荀墨予的面前求指教,當然還會露出那微微若隱若現的胸溝。
「就是這個。」越雲嬈指了指門口那只圓圓花瓶,語氣淡淡的,她那眼神都是淡淡的,仿佛看到羅靜怡故意勾引荀墨予,那是一件不關她的事情一樣。
荀一覺得主母越是不說話,就代表越危險,卻見書房里的主子居然拿起參湯送到了靜怡小姐的唇邊,主子的臉上有著蠱惑眾生的笑意。
越雲嬈轉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趕。
將顧源扔到了越凜的懷里,喃喃而道︰「太子妃怎麼還不把她兒子接回去?」
越凜面無表情,抱著顧源飛檐走壁,三小姐說要教小世子一些防身的工夫,所以每到晚上,越凜都會跑到府後的山林里去教他。而且還會悄悄的和荀三一起將小世子身體里的毒素,一點一點的用內力逼出來。
這還是在太子妃的身邊長大的小世子,太子妃本就有著無雙的聰明才智,結果還是有人對小世子下了手,太子府那個深潭,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這邊荀墨予正一口一口的喂著羅靜怡那參湯,羅靜怡心里雀躍不已,覺得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可沒想到荀一那句主子,讓羅靜怡頓時呆了半晌。
門口站著一身雪白衣袍,銀發飛舞的美貌男子,男子淡淡的抬手,鳳眸里泛著一絲淡淡的慵懶。
兩個荀墨予。
羅靜怡呆住了,突然覺得身體里涌上一股熱意,下意識的拉扯著身上的衣裳。
荀墨予笑得很深,嬈嬈又調皮了。越雲嬈一身男裝,風華綽約,走到荀墨予的面前,下意識的瞠了他一眼。
荀墨予沒辦法,只得換了一張面皮,那是一張長得異常難看的面皮,臉上還有著刀疤的傷痕。
「荀一!」越雲嬈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不容人反駁的威嚴。
荀一已經帶著侍衛們沖了進來,指著已經換了一張臉的荀墨予冷道︰「哪里來的小賊,竟敢假冒丞相大人,在丞相大人的書房里行婬穢之事!」
越雲嬈冷冷的開口︰「要不是本相及時趕到,只到羅小姐已經被你這賊子給污辱了。荀一把這賊人抓了送刑部大牢。」
羅靜怡听到聲音頓時臉色一白,剛剛她還試圖勾引相爺,原來相爺是惡賊假冒的,現在是丟人丟大發了,難怪相爺會突然對她這麼好,還賞她參湯喝,並且還親自喂她。
「相爺,靜怡……靜怡……差點被這惡人給污辱了,請相爺一定要替靜怡作主啊。」說著便一派楚楚可憐的朝越雲嬈撲過來。
越雲嬈微微皺眉,「靜怡小姐這大晚上的跑到本相的書房來做什麼?還穿成這樣?」你以為這是勾欄館呢!
羅靜怡捂著胸口,臉色漸白,可是那雙手又下意識的拉扯著身上的輕紗,那鮮紅的肚兜已經露了出來,包裹著胸口那抹銀白,呼之欲出。
荀墨予那雙色迷迷的眼楮盯了上去,正打算伸手去模一把,被越雲嬈一個硯台砸了過來。越雲嬈那聲音淡淡的,「靜怡小姐看起來不對勁啊,是不是中了這賊人的道了?」
荀一的語氣一沉,「婬賊,還不快束手就擒。」
荀墨予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嚇得荀一的心髒一陣抽搐,主子啊,您和主母玩人,非得拉上奴才們,奴才們若是扮得不像,會被主母扒了皮的,可這若是扮得太像,又會被主子給扒了皮。再說了,主子,也不是奴才故意要罵您是婬賊的,奴才只是提醒您,主母還在這里,您那眼神就不能收斂點?
羅靜怡戰戰兢兢的從荀墨予的身邊爬了出來,一下子撲倒在越雲嬈的身上,身軟軟的身子就靠了著她,「相爺,請替靜怡作主,一定要把這冒充您的惡賊凌遲處死!」
「靜怡小姐受驚了,荀二,還不把靜怡小姐送回去?靜怡小姐放心,這種婬賊就應該五馬分尸!」越雲嬈聲音冷冷的,帶著一股戾氣,倒是荀墨予生氣的時候,十分的想像。
荀墨予自言自語︰「好狠毒!」嬈嬈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羅靜怡緊緊抱著越雲嬈,「相爺,靜怡覺得好熱。」
越雲嬈目光狠狠的望向荀墨予,丫的這到底是給這白蓮花吃了什麼?這白蓮花怎麼看起來像索歡的。
荀墨予無辜的搖了搖頭,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這羅家小姐差不多二十歲了,八成是想男人了,又敢不說,所以他就成全她一下。
「荀二,將靜怡小姐送醉風院吧。」越雲嬈淡淡的說道。
荀二過來扶靜怡小姐,突然听越雲嬈這麼一說,臉色有些難看,說道︰「靜怡小姐不住醉風院。」
越雲嬈目光冷冷的瞟過來。荀四趕緊上前扶住羅靜怡,「是荀二記錯了,靜怡小姐的確是住醉風院。」
說完拖著羅靜怡離開。
荀墨予見嬈嬈也玩得差不多了,走到越雲嬈的面前,撕開了她臉上的面皮,皺眉道︰「下回可不能再學我!」
醉風院那是二房老爺的屋子,那底下的丫環們听此,臉色都變了,相爺居然把靜怡小姐送二房老爺床上去了。
越雲嬈模了模荀墨予那張丑得不能再丑的面皮,言道︰「下回,我學你這樣。」
「嬈嬈。」荀墨予無奈的說道︰「是你自己想處置那個謝靜怡,你卻借我的手。」
「本來就是你故意挑起的,你居然……」越雲嬈突然皺眉,覺得自己的語氣過了,緩緩而道︰「大叔,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明白,你給靜怡小姐喝的那叫啥?你故意給她下藥,不會是想留著自己用吧?」
「嬈嬈真是悍妒。」荀墨予無奈的搖頭,將她抱在懷里,寵溺的吻著她的額頭,「不過我就喜歡嬈嬈這樣。」
這樣才顯得嬈嬈看重他!
「我只是不喜歡屬于我的!卻有人過來覬覦而已。」越雲嬈從他身上站起來,替他挑了挑油燈。
荀墨予心底欣喜,屬于嬈嬈的,看來他是屬于嬈嬈的。「嬈嬈真好,我就是屬于嬈嬈的。」
荀一嘴角抽了抽,主子,您話說反了,應該是主母是屬于你的。好吧,看到主母那淡漠的眼神,他似乎能感覺到那眼神後面,有著深深的寒意。主母總是把鋒芒和情緒隱藏得很好。面上總是一副雲淡風輕,跟主子很像。
越雲嬈無視他那討好的嘴臉,說道︰「這張面皮倒是不錯,給我吧。」
「這張丑。」荀墨予別過臉去,將臉上的面皮撕下,露出自己那張欠抽的俊逸臉蛋來。
「臉丑沒關系,心丑就不好了。」越雲嬈笑嘻嘻的接過去,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研究著。荀墨予卻心底不快,一張面具她有什麼好研究的?為什麼不來研究一下他呢?
荀墨予的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邪意,「嬈嬈,我們夜深了,我們應該……」
「嗯,早些睡。」越雲嬈起身,往門外走。
「嬈嬈。」荀墨予此時也放下手里的奏折,跟上去,「一起。」做睡前運動。
「你不是有很多的公務嗎?」越雲嬈走出門口,把荀墨予推回了書房內,然後將書房的門反身關上。
荀墨予微愣,輕輕的笑了起來。都這麼多日子了,嬈嬈每到晚上都找各種借口,結果還不一樣的被他吃干抹淨?
男子突然輕輕的咳嗽起來,感覺一抹強勁的濁氣突然沖擊著心口,喉嚨處一陣腥甜,一口血突然吐出來。
荀一嚇得一驚,「主子!」
「無礙。」荀墨予淡淡的說著,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跡,翻看著那些奏折,想到今天與太子的爭鋒相對,不由得苦笑,那個人求他一定要保護好顧家的江山,並且還承諾他,他要什麼都可以,哪怕讓太子將來受制于他也可。只要不是受制于謝氏一族便好。
謝家權臣再加上函王府,若是太子登基,以太子的性子,那權力遲早會被謝氏一族又或者函王府架空,所以皇帝才會把所以的朝政交給他來處理。
現下的表面雖然是風平浪靜,可暗中謝國公府和函王府無時無刻的想盡辦法來對付他,而且還開始離間了他與太子之間的關系。
荀墨予冷笑,不過是替他守著這個沒用的江山罷了。
越雲嬈回到院里,抱著枕頭打算入睡,寧芯抱著吃食走了過來,「三小姐,越凜還沒帶小世子回來。」
「小世子今天晚上睡越越凜那里。」邪邪的男聲傳來,荀墨予揮了揮手,對寧芯淡淡而道︰「你下去吧。」
寧芯哦了一聲,覺得自己應該再吃串葡萄再睡。
荀墨予上床,將嬈嬈抱在懷里,「嬈嬈,如果荀府被抄了,你還會留在我的身邊嗎?」
越雲嬈嘟著粉女敕女敕的小唇,「是不是朝廷里出什麼事情了?荀墨予,你干嘛對我這麼好?」有時候她總覺得有些疑惑,對荀墨予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不算是愛,或許只是依賴。
「傻瓜,這話你都問過我不少三次了,我已經跟你了說了,我荀墨予看上的,那一定是獨一無二的,那麼我也會給她獨一無二的一切。嬈嬈,你從未跟我說過你以前的故事,我真希望你有一天能告訴我。」荀墨予緩緩而道。就算是五年,他也會給她一切,讓她享受所以的寵愛。
「我不喜歡與人分享丈夫,我不喜歡有人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不喜歡太刻意的去追求什麼,但只要不超過我的底線,我一般是無視。」就像今天,她把羅靜怡送到醉風院里一樣。
「所以這才是嬈嬈的真性情,我不希望一些世俗的觀念磨滅了嬈嬈的真性情,今天嬈嬈做得很對。」嬈嬈這般在意,他很欣喜。
「嬈嬈,我不會納妾,不會做嬈嬈不開心的事。」荀墨予緊緊的抱著她,「我會給你最完美的一切,就像嬈嬈心目中想的那樣,從第一眼開始,我就嬈嬈不是那種普通的大家閨秀,其實你心底驕傲,只是表面上雲淡風輕罷了。你的思想跟別人不同,但是你從未特意的表露出來。」
越雲嬈靜靜的听著,她穿越到這個奴隸制度的時代,男尊女卑,她沒有像越若清那樣刻意的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她只不過是悍衛自己所擁有的。
她不會去做任何穿越女都要做的事情,比如發明一些超時代的東西,又或者將自己超時代的想法在眾人的面前表露出來,越若清一心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才會為了某些利益不擇手段。
她生活在這樣一個社會里,並不打算出名,只需要一份簡單的生活就可以了,但是生活水平不能太壞,不能太窮,否則她又得干她的老本行。在這麼一個等級制度分明的時代里,她擁有著現代人人平等的思想,像男人三妻四妾,她是絕對接受不來的,荀墨予卻說願意給她心目中想要的生活。
「嬈嬈,我會給你很多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東西。」荀墨予翻身壓在她的身上,鳳眸邪邪的泛著笑意。
越雲嬈撫額,大叔精力太盛,白天做這麼多事情,還要分心處理朝中大臣對他的陷害,晚上還不好好睡覺,非要做運動。
荀墨予只想給她最好的,在他還活著的每一天,都讓嬈嬈感受到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二夫人便帶著丫環一坐在落雪院門口的青石路地板上哭泣著,無非就是越雲嬈送給二老爺那麼多的女人,那些女人一個個的眼界極高,連二夫人都不放在眼里,更加重要的是,昨天晚上,老夫人家的靜怡小姐在醉風院里。
醉風院是什麼地方?府里人人皆知,那是二老爺的住處,靜怡小姐怎麼會在二老爺的床上躺著?二夫人感動很是疑惑。
而且羅靜怡昨天晚上被荀墨予擺了一道,那參湯被荀墨予加了一些料,結果把自己弄得迷迷糊糊的,又看到有人假冒荀墨予想要侮辱于她,幸好真正的相爺及時趕到,才救了自己,可是當時她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院子。被人送回院子,剛剛躺床上,結果一雙手撫模過來,她本身被下了藥,這下子天雷勾地火,應該發生的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也發生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是二老爺躺在了她的身邊。
二老爺的想法很簡單,昨天晚上少夫人院里的下人送個美人過來,天色太暗,也未點燈,那美人主動勾上自己,熱情得很。
老夫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當場氣得犯了氣管炎,指著越雲嬈大罵,「一定是你!是你故意陷害靜怡的對不對?越雲嬈,你這個妒婦!草包!」
越雲嬈皺眉,從錦被里抓了塊棉花塞住了自己的耳朵,依然翻看著手里的《宮庭記》,不過是在街頭小書攤買來的雜記,與現代的小說有些相像,大段大段的繁體文言文,越雲嬈漸漸的也能看懂一些。
她覺得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一杯茶,一張藤椅,然後一本小說,坐在靜靜的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生活慵懶得像只貓一樣。
遇到麻煩有荀墨予給她罩著。
老夫人罵了半天,結果院里的人連出來看一眼都沒有,老夫人顯得更加的氣惱,「我家靜怡那是堂堂上渝羅家的大小姐,羅家是上渝城的首富……那些個過來提親的,把門檻都踏壞了,若不是這狠毒的越雲嬈,靜怡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羅靜怡被人設計送上二老爺的床之後,越來越想不開,還曾經想過自殺,結果被丫環們攔了下來,可是二老爺那是什麼個性子,怕是整個臨安城人人皆知,而且二老爺還是她的長輩。
越雲嬈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放下手里的小說,提裙從院中走了出來。
老夫人正要撲過來,寧芯趕緊擋在了越雲嬈的前面︰「老夫人,如今三小姐可是丞相夫人,奴婢一定不會讓你傷害到丞相夫人的。」
越雲嬈緩緩而道︰「老夫人,是靜怡小姐上錯了床,怎麼把這事怪到我的頭上來了?昨天晚上府里還闖入了飛賊,假冒丞相的名義,豈圖對靜怡小姐行強暴之事,幸好丞相極時趕到制止。那時靜怡小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我好心好意的派人將靜怡小姐送回房里。結果靜怡小姐突然將送人的侍衛推開,還對侍衛動手動腳的,在侍衛面前寬衣解帶,嚇得府里的侍衛不敢再跟著。」
二夫人指著越雲嬈,哭得最大聲︰「少夫人,本夫人自認從來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跟本夫人過不去?」
越雲嬈神色淡淡,顧盼生輝的水眸里泛著一抹淡淡的光華,似花瓣從天而降,只是拈花一片。「老夫人,靜怡小姐是您的外外甥佷女,你也說靜怡小姐出自名門,如今這事也出了,靜怡小姐既然也二叔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不如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才是。」
二老爺此時也走了過來,「大嫂,我的意思是將靜怡收入房里,當個貴妾。」
老夫人氣得直抽搐,「靜怡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這人渣侮辱,你居然還想把她收入房里?你……你太無恥,太卑鄙了。」
二老爺微微有些為難的說道︰「我知道讓靜怡當妾不好,可是我也不能休了這作死的婆娘,然後把靜怡提為夫人。大嫂到底是什麼意思,您這什麼也不說,直叫我為難。」
「靜怡是我外甥佷女,她還得叫你一聲二表叔,你怎麼能?」老夫人臉色一青,這個二老爺可真是會想,靜怡要成了二房的夫人,豈不是得與她這個大房的夫人姐妹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