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辰听到背後細碎的腳步聲,伴隨著重重的喘息,轉過身,嘲諷的說道,「沐公子,你睡醒啦?」但心里多少有些震驚,能夠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他的,這沐清歌還是第一個。
他所不知道的是,多年來隨著狼群生活,在夜間的視野,清歌早就已經超出了常人。
清歌沒說話,打量著四周,除了端木辰之外,還有一個男人,精精壯壯,眼露精光,一听見端木辰如此稱呼,傳立刻上前來,「原來這就是沐將軍的公子啊?果然虎父無犬子,一見便是將軍之材。」
「要拍馬屁的話留著以後再說吧。」端木辰冷冷的看著男子,「來人,帶他下去睡,明日起程。」
原來還沒到目的地!
男子不理端木辰,「沐公子,在下秦笑山,是宮里的教習官……」
「以前是,你要記住,現在,你只是皇上派來協助本官的,這里,是本官說了算。」端木辰冷冷的說完,轉身便走,下人立刻將清歌帶去了客房。
第二天,天還沒亮,清歌便被下人叫了起來,隨著早就候在院子里的端木辰與秦笑山一起上了一輛馬車,過了不到兩個時辰,馬車緩緩停下,三人一起下了馬車之後,清歌抬頭,門上寫著寂靜寺,寺里面隱隱約約的傳出幾下鐘聲。
……
端木辰帶著清歌來到一間房門口,「如果明天早上你能夠安然無恙的從里面走出來,才有資格做我端木辰的徒弟。」說完,轉身便走。
而這時,秦笑山才走上前來,恨恨的瞪著端木辰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真不知道這個端木辰使了什麼手段,居然會說服皇上留他在宮中任職。要知道,魔道中人始終是魔性難改,讓他主權,實在是有些難以服眾。沐公子,在下本是宮中教習官,現在卻淪落為副官。這次前來訓練的公子本有三十人,現在只剩下不到十五人。」
清歌一驚,「是不是因為他們也覺得這個端木大人太嚇人了?」他始終覺得這個端木辰有些陰陽怪氣的,渾身不自然的便會散發出陣陣陰冷到有些腐朽的枯寒之氣。
「他那不是嚇人,是變態……哎……」始終是因為身份有別,秦笑山不敢再多說什麼,「沐公子,現在你後悔還來得及,雖然在下如今身份淪落,但是要送你出去,還是可以的。但如果你一進了這道門,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怕。」清歌抿唇一笑,「我爹說了,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沐家人也不會退縮。」說完轉身就進了門,房門便自己關上了。
听到身後的門重重一響,清歌轉身,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也沒再多管,四下打量了一下,只是一間擺設都很普通的房間,桌子也沒有一張,除了一張床以外,里面空空如也。
他扔下手里的包袱,往床上一躺,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一身的不適,閉上眼楮,很快就展示出了他的強項,睡覺。
門外,秦笑山搖了搖頭,初生之犢都不懼虎,他勸說了幾個人,但沒有一個听勸的,結果,運氣好的跑了一個,運氣不好的,還有兩個現在還昏迷不醒。
*
第二天,端木辰與秦笑山天沒亮就候在門外,直到巳時,秦笑山忍不住開口說道,「端木大人,是不是應該進去看看?」
端木辰嘴角冷冷一勾,「沐容修的兒子,也不外如是,還真是有些讓我失望呢。」說完,轉身欲走,卻听身後門響,只見清歌伸了個懶腰,一見到端木辰與秦笑山,嚇了一跳,「對不起,是不是我起來晚了?」
秦笑山見到清歌的樣子,嘴巴大大的張著,半天合不攏,清歌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纏在脖子上的蛇取下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爬進來許多蛇,害得我都沒怎麼睡好。」
端木辰靜靜的看著清歌半晌,走了,「你知道要怎麼做了。」
這句話是跟秦笑山說的,秦笑山有些怯怯的看著清歌手里的蛇,因為來這里訓練的,大都是朝中大臣的公子,所以,這些蛇大都是被拔了毒牙的,剩下的,也都是些毒性不大的蛇,就算被咬,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可像沐清歌這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而且沒有一點害怕樣子的,只有他一人。
秦笑山沒再說話,將清歌帶去另一個院子,這里還有十幾個一起進訓練營的,秦笑山讓清歌站進隊伍之中,清了清嗓子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會將你們分為五組,每組三個人,朝廷送了一批戰俘過來,如果你們可以殺了那些戰俘,而且還能完好無損的活下來,就會進行第三項任務,等到三項任務完成之後,就可正式拜在端木大人的門下,正式學武。」
「殺戰俘?」
「殺人?」
十幾個孩子都只有十歲大,一听到要殺人,小臉上全是一片煞白。
「你們不要將他們當成是人,他們是戰俘,是我們的敵人。而你們,將來都有可能是我溯朝的大將軍,上陣殺敵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你們怕嗎?若是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听了秦笑山的話,十幾個孩子對視了一眼,大聲的答道,「不怕。」
秦笑山看著一群孩子們,心有不忍,他們都才只是十來歲的孩子,連拿劍的力氣也沒有,又怎麼能去對付凶殘的敵人?朝中那些大臣,視他們如珠如寶,若是知道他們受到這樣的待遇,肯定恨不得將端木辰碎尸萬段。可是,皇命難違,若是沒有端木辰的允許,他不可以離開這里半步,更不要說去向皇上透露口風。況且,皇上既然這麼放心的把訓練官的任務交給端木辰,就算他去說了,可能也無濟于事。
一柱香的時間之後,秦笑山將這些孩子帶去了訓練場地,「你們每一組殺一個戰俘。」
而那些戰俘都被蒙著眼楮,戰在場地當中。
這時,有人上前解開了其中一個戰俘臉上的布,戰俘眼露狠色,掃視著成群的侍衛,秦笑山嘲諷的看著戰俘,「今天你的對手就是眼前這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