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將這個陷阱交給我?就是因為他恨我爹?」
「爹為什麼會這樣做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他的心思,向來就沒有人能夠捉模得到。」端木冷心里微微抽痛,「師弟,只要自廢武功,便可回復自然。正如,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勸我爹,可是,他根本就听不進去。」
一旁的北宮听雪突然大口吐血,清歌奔過去,從邊上拿起一件衣服蓋在他的身上,一把脈,北宮听雪居然經脈受損,「師兄,幫我。」端木冷立刻走過去,與清歌一起合力給北宮听雪輸送內力,清歌看著北宮听雪蒼白折臉,心里一陣酸澀,他之前只顧著三哥哥,居然沒注意到北宮听雪身受嚴重的內傷,最後,還被他折騰了一整晚。
救回北宮听雪之後,端木冷將北宮听雪背回他的床上之後,沒正眼看清歌,沉聲說道,「我出去給他抓點藥去。」就轉身走了出去,清歌看著端木冷的背影,他確實之前一直有奉勸他,是他自己听不進去,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重新來過,他還是不會听的。他接受到了這世清歌僅有的那些記憶,爹娘和哥哥們的仇不能不報。
北宮听雪沒多久就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與清歌四目相對,清歌看著他,粉唇緊緊的抿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費力的扯出一抹淡笑,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輕聲說道,「放心,我沒事。」
「對不起!」嘴唇動了半天,輕聲的說出三個字來。
北宮听雪伸出細長而光滑的手指,替清歌理去汗濕在額前的頭發,「你三哥哥沒事了吧?」
清歌的眸光一閃,痛苦顯露無疑,「我要去找一個人,只有他能治得好我三哥哥,我不能讓我身邊的人再出事。」
「你去吧。」他抓著清歌柔女敕細滑如青蔥般的手指把玩。
「我不會再送你去金陵,等你好了,我與你一起去。」
「不行,就算你不送,我也要去。皇命難違,清歌,我不值得你為了我冒險。」北宮听雪急聲說道。
「那狗屁皇帝當我們是個屁……」清歌氣恨難消,他實在想不通納蘭雲鏡為什麼要那麼大張旗鼓的告訴那些殺手他們的下落,「你為我做的,我緊記于心,我也說過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北宮听雪垂下眸子,心里的幸福漾出了水花。
……
「四弟。」一聲急促的呼喚,承月立刻像風一樣的卷到清歌的面前。
「二哥?」听到聲音,清歌轉頭見是承月,不知道怎麼回事,語氣一下子有些哽咽。
「沒事,二哥來了,皇上一直命我跟在你們的後面,但是又不能被你們和暗處的敵人發現,是二哥來晚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不要怕。」
「他不是要把北宮听雪發往金陵麼?還貼出那麼多的皇榜,就像怕別人不知道我們的路線似的。」清歌彎了彎唇,「還害得三哥哥他……」
「三弟怎麼了?」承月一急,「立刻帶我去看看。」
承月看著承羽黑如墨炭的雙腿,雙腿有些發軟,「三弟,是二哥來晚了!」
「二哥,你立刻帶三哥哥回京城,希望宮里的太醫可以幫到他。我現在要去找白神醫,只有他才救得了三哥哥。還有,你回去轉告皇上,北宮听雪我不會交給他的,而且我回去之後,一定會找他算帳的。」
承月回頭看著清歌,忍住揪心之痛,「其實這次皇上故意發出皇榜,就是為了要引出那些殺手以證北宮听雪的清白,他並不是像你說的那麼無情,而且,你們一離開京城,皇上便派我跟在你們身後,只要你們每到一處,二哥便會帶著皇命找到當地的衙門,全力協助你們的安全,只是這些殺人確實厲害,躲過我們的人暗中的保護,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只來得及抓到幾個殺手,他們的身份,還在確認當中。」
清歌微微一征,知道自己有些誤會了納蘭雲鏡。
「二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白神醫。」
盡管放心不下清歌,可是,尚有皇命在身,而且三弟又危在旦夕,承月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只不過相處片刻,便已經又各分東西。
清歌再回到北宮听雪的房間時,端木冷已經把藥熬好,還幫北宮听雪服了藥,睡下了。他看了一眼清歌,便朝著門口走去。
清歌跟著他走出門,「師兄,之前是我……」本想說聲對不起,又半天說不出口,「對了,我二哥他們已經回京城了,你也早些回去復命吧,我還要去找一個人可能會晚些回去。現在皇上身邊正缺人手,昨夜那些殺手與上次進宮去刺殺皇上的,是同一批人馬。現在二哥抓住了幾個殺手,已經帶回京城去審問了,你也趕緊回去幫他吧。」
听了清歌的話,端木冷先是一征,最後突然單膝跪在清歌的面前,嘴唇動了動,最後,他嘴里說出一番與心里所想完全不一樣的話,「師弟,你保重。」
「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清歌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北宮听雪,「你幫我暗中帶他回京城吧。」清歌嘆了口氣,「那些殺手的目標如果是他,上次就不會進宮刺殺皇上。可能他們別有目的,他跟著我,反而會被連累,我現在又是這種情況……答應我,保護好他,等我回來,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他一個清白。」
端木冷薄唇顯得有些清冷,「我答應你。」
……
清歌已經找了白慕染父子一個月,仍然沒有半點發現,他是順著承羽這一年來找過的線索,知道了他經常會出現的幾個地方,便順著這條線一路找了過來。天氣越來越炎熱,他不禁有些心浮氣燥。
這天夜里,來不及找客棧暫住,清歌往河邊一坐,總算有一絲涼風迎面吹來,頓時覺得有些涼爽,他月兌下長期束在胸口的白布,讓自己透口氣。看了看月兌下白布的領下風光,還好,經常晚上讓它們出來透透氣,總算沒扭曲了這一路的成長。